“滾出去!”
赤燁一把拎起了舞悅,二話不說,把她丟了出去。
舞悅被丟出了營帳的一剎那,眼角忽然瞥見,赤燁的裡袍衣襟裡,露出了一個書角。
功名簿?
不等舞悅看清,她已經被丟出了赤燁的營帳,為了防止被識破,她甚至不敢用元力護體。
本以為這次又要屁(股)紮紮實實落地,摔了個七葷八素,可一落地,卻半點也不疼。
舞悅正納悶著,一件汗津津的衣服從營帳裡甩了出來,蓋在了她的腦袋上。
“洗乾淨了。”
舞悅惱火地扯下了衣物,在心底又問候了狒狒祖宗十八代,這才氣鼓鼓著,抓起了那件衣服,離開了。
營帳內,赤燁也是一陣煩躁。
他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居然會擔心把那女人給摔壞了,運起了妖力?
也對,這女人收拾起來還算是麻利,摔壞了,誰幫他洗衣服收拾。
赤燁想了半天,才找出了一個合適的藉口。
舞悅拿著那件髒衣服,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她住的是下人的營帳,又小又窄,但是因為是水么么的侍女的緣故,不用和其他妖族混在一起。
為了方便隨叫隨到,營帳就在水么么的營帳的附近。
她一進營帳,就見了水么么等在了裡頭。
舞悅心下一驚,下意識將那件髒衣服丟到了角落裡。
“少族長,你怎麼來了?”
水么么從來不來下人的地方,她今日來……
“怎麼這麼遲才回來?”
水么么睨著舞悅,意圖不明。
“赤燁大人的營帳裡很亂,奴婢才剛收拾完。”
舞悅小聲回道。
“只是收拾?小舞,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當我的侍女?”
水么么起了身,走到了舞悅的身旁。
她的個頭比舞悅高半個頭,身形也比舞悅高挑健美,站在了不敢釋放元力的舞悅身旁,很有些壓迫感。
舞悅心底一緊,想起了早前在侍女中聽來的傳聞。
少族長水么么雖然長得很美,可實則心如蛇蠍,尤其是對待她心儀的赤燁大人的事上。
聽聞,早幾日,赤燁大人在外巡查時,有幾名妖族的少女多看了赤燁幾眼,結果就被水么么暗中挖去了眼睛。
“小舞蠢笨,還請少族長教誨。”
舞悅依舊是低垂著頭,只是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很是害怕。
“傻丫頭,你那麼怕幹什麼,我留著你,自然是因為你為人老實,也不多嘴,手腳還很勤快。我聽說了,你今天將赤燁哥哥的營帳收拾的很乾淨,父王的意思是,赤燁哥哥在通天部落接下來幾天的衣食,都由你去伺候。”
水么么見了舞悅的懦弱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早前父王告訴她,要將舞悅調到赤燁的營帳下,伺候赤燁接下來的衣食住行,赤燁竟然還不反對。
最初,水么么還有些不開心,覺得赤燁對舞悅的態度與眾不同,難不成是看上了舞悅不成。
可回頭一想,她和赤燁自小一起長大,知道赤燁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膽小懦弱的女人。
況且舞悅長得雖然還算能入眼,可和妖族那些妖嬈動人的女子相比,簡直就是營養不良,像個小男孩似的,這樣的清粥白菜,根本沒法子入口,赤燁怎麼會看得上眼。
沒準,赤燁哥哥之所以不排斥她,就因為她看著發育不好,像個小男孩的緣故。
想到了這些,水么么就釋然了。
讓她去伺候那個狂躁症紅毛狒狒?
舞悅心底一沉,糾結了起來,這不就意味著她接下來的日子要如履薄冰。
但是一想到赤燁身上的那本功名簿,舞悅又動搖了。
“怎麼不吭聲?你不樂意?”
水么么見舞悅一副被嚇壞了樣子,更加斷定了,舞悅不可能去勾引赤燁。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個下人,只是自己笨手笨腳,伺候不好赤燁大人。”
舞悅言不由衷地說道。
“你放心,赤燁哥哥雖然討厭女人,但是人並不壞,只要你本分做事,他最多不理你罷了。”
水么么對赤燁再瞭解不過,赤燁對女人,退避三舍,連說話都懶得多說。
若是真的如此就好了。
舞悅想著方才那男人衝著自己咆哮的模樣。
“明日一早,你就去赤燁哥哥營帳裡伺候他的衣食住行,我這裡自然有其他人照顧。另外,這瓶藥,你想法子混進赤燁哥哥明日的晚膳裡。”
水么么說罷了,遞給了舞悅一瓶藥。
舞悅驚了驚。
“少族長,這藥是?”
“放心,這可不是毒藥,而是安神補眠的藥。我看赤燁哥哥這幾天一直操勞奔波,聽他的手下說,他夜間都睡不好。這藥絕對無害,你照著我說的去做了就是了,這藥無色無味,任憑誰也不會發現的。事成之後,你只管離開,餘下的事,由我來處理即可。”
水么么抿嘴笑了笑。
舞悅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藥,她的心底,隱隱有種不安感。
天漸漸亮了。
赤燁騰地一聲,從床榻上翻身坐了起來。
腦海中,一幕幕畫面閃過。
比羊乳還白皙的皮膚,女人柔軟的腰肢,修長的腿如藤蔓一般勾在了他的腰上,哀求的聲音猶如魔音般,讓他的渾身戰慄不已。
最要命的事,在他將女人狠狠地蹂躪之後,看清的那張淚水朦朧的臉,居然是……
赤燁的頭疼得要命。
身下,有些異樣。
赤燁低頭一看,臉整個都僵了。
一灘可疑的汙漬留在了床榻上。
活了幾百年的赤燁,人生第一次……
“赤燁大人,你該起身了。”
那個騷擾了赤燁一整晚,讓他近乎抓狂的魔音,陰魂不散的飄了過來。
舞悅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盆水。
剛一進門,就聽到一陣聲響,像是有人從床榻上摔下來的聲音。
再仔細一看,赤燁鐵青著臉,腳下都是破碎的布條,他的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滾出去!”
又是這句,舞悅也懶得與他計較,轉身就往外走,臨走不忘放下那盆水。
一走出營帳,又聽到了一陣水盆被踢翻的聲響,舞悅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