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了天外異魔後,帝莘和孫慶將軍就一起啟程,趕往第三軍團。
半路上,帝莘又詢問了孫慶將軍一些關於天外異魔的事。
那天外異魔自打被帝莘教訓後,就安分了不少。
一路上,也不見那異魔的同黨其前來劫囚。
“我就說這一次是元帥大驚小怪了,這些天外異魔,雖然實力厲害,但是人數少,又怎麼比得上我神界的軍團團結一致。他的那名同夥,也遭受了重創,沒準已經死在了半路上了。”
孫慶見沿途沒有埋伏,也鬆了口氣。
帝莘看了眼那輛囚車,眼底若有所思著。
經過了五六日的顛沛流離,兩人和一千名精銳的神兵,終於抵達了第三軍團的駐地,天周山一帶。
一到了天周山,帝莘就感受到了第三軍團治軍之嚴明。
這裡的神兵個個目光凜然,軍紀嚴明,絲毫沒有因為元帥重傷,而自由懶散。
“兩位將軍舟車勞頓,辛苦了。屬下已經命人去稟告上將軍。只是上將軍此時正在帥營,需過會兒才能接待兩位。還請兩位跟屬下先去前營休息片刻。”
得知是的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的將軍後,哨兵忙迎上前去,行了個畢恭畢敬的軍禮。
帝莘和孫慶被接入軍團。
營地裡,四處可見苔綠色的軍營帳篷。
帝莘和孫慶帶來的那輛囚車,則被停放在了一片平坦的空地上。
附近哨兵三五成群,來回巡邏著,防守森嚴的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孫慶命令著手下的精銳兵士尋找紮營的地方。
帝莘則是趁著這個功夫,在第三軍團的公共區域溜達了起來。
這一路上,他也遇到了不少第三軍團的神兵。
帝莘隨口攀談了幾句,發現這些神兵無論長幼,提起上將軍夜凌日都是又敬又畏,這不禁讓帝莘對於洗婦兒的這位長弟越發好奇了。
而此時,第三軍團的帥營裡。
病榻上,第三軍團的軍團元帥面如金紙,神情枯槁地躺在那,他的身上,只是著了單衣,裸露在身體外的四肢,形態和顏色都很是古怪。
皮膚猶如岩石一般,呈青灰色,若是有人用手一碰觸,會發現他的皮膚毫無溫度。
若非是第三元帥的眼皮子還能微微顫動,只怕他早已是一具石雕,而非活人了。
他的榻前,還站著兩個人。
稍遠一些的那男子,眸黑如墨,刀鋒雕刻般的俊逸五官,薄唇微微抿緊,眼底帶著幾分焦灼之色,正是夜凌日。
再看離第三元帥稍近一些的是名女子。
女子十指,如削蔥根般,白皙玉嫩。
只是她此時的指間,凝聚著一道銀白色的神力。
那神力猶如毫毛般粗細,以落雷之勢,迅速落到了第三元帥的人中和百匯穴中。
第三元帥的眼皮子又是顫了顫,原本呈灰青色的唇,動了動,多了抹血色。
他很是艱難地睜開了眼,只是四肢也依舊是僵硬的無法動彈。
“元帥!”
夜凌日驚喜交加。
“凌日……醫佛……”
第三軍團元帥雷鳴吐出了幾個字來。
雷鳴元帥的年齡比第一軍團的元帥箭魂要輕許多,他往日看上去不過是五旬開外,可這一場來勢洶洶的毒,卻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從中毒昏迷到再度甦醒,雷鳴元帥足足經歷了長達一百多天的昏迷不醒。
若不是這一次,夜凌日請了孃親雲笙前來,只怕雷鳴元帥還要繼續昏迷下去。
“雷鳴元帥先不要說話,你體內的毒已深入骨髓,稍一運氣,都會毒發。”
雲笙雖是救醒了雷鳴元帥,可她神情凝重,眉宇緊鎖,很顯然,雷鳴元帥身上的毒,連她也沒法子根除。
和葉凌月在長生神院分別之後,雲笙就馬不停蹄,趕到了第三軍團。
母子倆甚至來不及寒暄,雲笙就開始替雷鳴元帥看病。
可她這一診斷下來,發現雷鳴元帥的情況比她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雲笙在來到這個異界大陸之前,就是一名現代醫者,東西方醫學,她融會貫通,又精通魔法。
在神界這麼多年,她除了無法根除女兒葉凌月身上的生死符之外,可算是什麼疑難雜症都見識過了。
雷鳴元帥的毒,最初是從皮膚接觸開始的。
那毒,迅速融入了他的血液和臟腑,最後紮根在他的骨髓裡。
那毒擴散極快,即便是雷鳴元帥用了一身渾厚的神力壓制,也只能是勉強減緩一些擴散的速度。
雲笙採用了醫魄神針和光系魔法結合治療,也只能勉強將他的毒控制住,鎖在了他的身體上,不再往頭和腦部位擴散。
可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根除,就必須找到毒的屬性,然後配藥解毒。
可雲笙一問之下,才從兒子夜凌日口中得知,元神身上這毒,是中了天外異魔的毒。
天外異魔的毒藥體系,雲笙也從未涉足過,她也只能是束手無策了。
“我的情況,我很清楚。這陣子,真是辛苦凌日了,醫佛,有勞您親自前來,雷鳴不能親自款待,實屬失禮。凌日,你和你娘也很多年沒見了,我的病,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你帶你那娘先去休息,我沒有什麼大礙。”
第三元帥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個僵硬的笑來。
“元帥,你又何必說喪氣話。第二軍團的人不日就會趕到,到時候我們再審訊那天外異魔的頭頭,想必一定能夠問出解藥。”
夜凌日好言相勸著。
雷鳴元帥沒有再多說。
雖然在昏迷,可並非完全沒有意識。
夜凌日這陣子為第三軍團日夜操勞,又四處請人替他看病,甚至連醫佛雲笙都請動了,這份情義,第三元帥是記在心底了。
連醫佛雲笙都沒法子根除他身上的毒,雷鳴元帥也已經知道,自己怕是時日無多了。
趁著腦子還清醒,他得好好考慮,第三軍團的善後安排了。
說罷,雷鳴元帥就閉上了眼。
夜凌日望了眼雲笙,從彼此的眼中,兩人都看出了擔憂之色。
“娘,我們先出去。”
夜凌日和雲笙走出了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