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場的將軍副將們,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可能不認識蚩印,可卻都是認識金暮的。
金暮是誰,他可是第六軍團的上將軍,曾經一度被傳為第六元帥最有利的接班人。
他也是神界軍團老字號的將軍了,在場的將軍副將中,不少人早年都和他交過手,就連帝莘腳下踩著的那一位薛將軍,早年也是金暮的手下敗將。
那樣的金暮,居然被“蚩印”一招給廢了?
這小子,該不會是在訛人吧?
“快看,他腰上的不會是……兵王腰帶吧。”
這時,有一名副將忽然留意到了帝莘的腰間的腰帶,不由吞了口口水。
早前帝莘進營帳時,眾人都只留意到了他一身普通的鎧甲,誰都沒留意到,他普通的鎧甲之上,還佩著條兵王腰帶。
被他這麼一提醒,幾十雙目光,全都落到了兵王腰帶上。
從最初的不信,再到驚恐,再到信服,在場沒有人敢吭聲了。
身為兵王,那可是神界軍團的重點培養人物,照理說,這蚩印不是上將軍,也至少會留在軍團,怎麼會被髮配到海神軍營來。
除非真像是他說的那樣,他廢了金暮,而且很可能是把金暮給弄殘了,才會被流放。
可是這樣的人才,就算是被流放,也只是象徵性的,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回到神界軍團。
再說了,他連身為上將軍的金暮都敢廢,更不用說眼前這一群被流放,幾乎被神界軍團遺棄了的將軍副將們了。
一時之間,也沒人敢出聲讓帝莘放人,就連議和派也是如此。
“蚩印!你快放開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第六元帥也不會放過你的!”
薛將軍在帝莘身下,滿面怒紅。
他在海神軍營麼久,從未像今天這麼恥辱過。
“你們,可還要退出?”
帝莘的目光一掃,在場的議和派的其他將軍和副將們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男人的目光,可真冷啊。
只有真正經歷過戰場的磨礪,經歷過生死的男人,才會有這樣的目光。
莫小北在一旁冷眼旁觀著,對帝莘的身份更加懷疑。
“蚩印,你小子不要那麼嚴肅,薛將軍他們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莫小北打了個哈哈,做上前去,作勢就要攙起薛將軍。
帝莘倒也沒有多說,抬腳放開了薛將軍。
薛將軍一臉的狼狽,灰頭土臉地被薛將軍攙了起來。
他的眼底,滿是仇恨之色。
“繼續軍事會議。”
帝莘朝著軍機營走去,莫小北摸了摸鼻子,也跟著帝莘往軍營走去。
“蚩印,我殺了你!”
哪知薛將軍一起身,目光森然,透著一股怨毒之色。
他額頭神印驟然凝聚,幾乎是電石火光之間,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利劍。
蚩印當著所有將領的面如此羞辱他,他往後如何在海神軍營立足。
薛將軍覺醒神印的,乃是一柄中級神劍海怒劍,劍勢極其凜冽。
他怒火攻心,挾著寶劍,朝著帝莘背後疾刺而去!
莫小北眼光閃爍,腳步唯一遲疑,可終歸還是慢了幾步。
劍已經直刺帝莘的背腹,眼看他身上就要多一個窟窿。
可就在這時,帝莘的周身,一道神光閃爍。
他目光微微一變,體內驟然爆發出了一股剛猛之氣。
那氣息,極其強悍,猶如狂濤怒浪,席捲而出。
薛將軍的那把怒海神劍,在他身旁的咫尺之處,驟然停住了,猶如撞上了一堵堅硬的牆壁。
那把劍,竟根本沒法子靠近帝莘。
薛將軍的手,不住地顫抖著,他大吃一驚,再定睛一看,抖得哪裡是他的手,分明是他手中的怒海神劍。
這把劍,跟隨他在戰場上披荊斬棘,連面對天外異魔的魔將時,也未曾如此顫抖過。
可今日,劍卻篩糠般顫個不停。
劍身上,一陣陣鈍響。
原本寬厚的劍身上,竟生出了一條條的裂縫來。
這!
薛將軍的眼眸驟然一縮。
只聽得嘭的一聲,那劍竟是一下子炸開了。
“廢物!”
就在怒海劍碎裂的一瞬,帝莘的嘴裡,吐出了兩個字。
只見他手肘一屈,重重擊在了薛將軍的面門上。
薛將軍頓覺口鼻處,一股裂痛,口鼻處有腥甜之味湧動。
“將軍手下留人!”
議和派那一邊,眾將這才回過神來,正要制止。
哪知帝莘冷笑了一聲,眸光一閃,卻見薛將軍手中的那把已然斷裂的怒海劍,以極其詭異的劍勢,陡然一轉。
斷裂的劍身,噗嗤一聲,刺入了薛將軍的腹內。
薛將軍的眼珠子,兀自一凸,眼球上血絲迸裂。
他的身子一軟,高大的身體猶如一面轟然倒塌的牆,跌落在地。
這只是最簡單的一個招式,可在了帝莘手中,卻成了致命一擊。
他的劍,怎麼會……薛將軍面如死灰。
怒海劍彷彿成了那男人手中的劍……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跟見了鬼似的,盯著帝莘。
薛將軍,死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帝莘一劍擊殺了薛將軍,而且還是用了薛將軍自己的本命之劍。
自始至終,沒人明白,薛將軍是怎麼死的。
“暗殺同僚,當以忤逆之罪論處。可有人不服?”
帝莘冷冷地丟出了一句。
鴉雀無聲,只有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在場沒有人知道,帝莘是用什麼法子,用怒海劍擊殺了薛將軍的,唯有帝莘自己才知道。
帝莘在九重神淵時,靠著機緣巧合和自身的天賦,融合了天人合一,人劍合一的境地。
這種境界,在神界,尤其是在武修之中,可算是絕無僅有的。
正如早前古劍尊和葉凌月所說的那樣,帝莘的身上如今已經具有了帝王劍氣。
這種劍氣,可謂是最強橫的一種王霸之氣。
神器只要一近身,哪怕不是神劍級別的神器,也會效力大打折扣。
若是劍類的神劍靠近,那帝王劍氣的威勢更兇。
那怒海劍,雖然也是中級神劍,可是一靠近帝莘,就被其身上的帝王之劍所震懾,反被其折服。
薛將軍想用怒海劍對付帝莘,也是自尋死路沒人能救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