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鴻蒙方仙,帝莘對葉凌月,倒是頗有信心。
“放心,我女人可不是那麼掉以輕心之人。”
帝莘的言語裡,滿滿地都是對自家女人的信任感,看得一旁的莫小北直冒酸泡。
帝莘與葉凌月認識那麼久,也知葉凌月的脾氣很是謹慎,絕不會讓人有機可趁。
“我倒不擔心,鼎足會控制她。她能得到八塊鼎片,證明氣運逆天,而且精神力修為一定不弱,這種人,鼎足那道行還控制不了她。我擔心的事,鼎足異常狡猾,會見縫插針,通過她身旁的人,對她不利。”
鴻蒙方仙沉吟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葉凌月是個重義之人,她認定了誰是朋友,必定對其十分信任,這樣一來,反倒容易被人有機可趁。
帝莘一聽,也不免多了幾分擔心。
“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啟程前往太虛神院,也好讓小吱喲和小烏丫早日團聚。”
帝莘四人正準備連夜離開海神軍營,可哪知這時,卻有一人到了海神軍營,連夜求見帝莘。
“第六島主?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已經返回神域,當你的逍遙神尊去了?”
莫小北詫異著,來找帝莘的,正是已經恢復原職的第六島主。
“帝大人,你果然回來了。”
第六島主一看到帝莘,就滿眼花痴,一副痴迷不已的模樣。
“小烏丫和鴻蒙方仙的事,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看在第六島主幫了他大忙的份上,帝莘勉強頷首表示感謝。
“帝大人不用客氣,手下生是帝大人的手下,死也是帝大人的鬼魂。我一聽說帝大人平定了十三神魔島,就知道你回來了。我是來給你報訊的。”
第六島主得知帝莘以一人之力,平定了神魔島,就知自己沒看錯人。
她將風穀神帝要迎娶葉凌月,葉凌月被火炎神帝收為義女,葉凌月為逃婚,前往第七軍團的事,全都告訴了帝莘。
帝莘一聽,俊臉上烏雲密佈,到了最後,臉已經成了鐵青色。
好一個風穀神帝,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女人身上。
“好一個昏君,膽敢欺負凌月。”
帝莘心頭,一把怒火熊熊燃燒,雙手緊握成拳,發出了嗶嗶啵啵的響聲。
“帝莘,你可別想不開,風穀神帝是個老色狼,整個神界都知道,可他好歹是神帝,你且不能衝動行事。只要他一日是神帝,他就是君,你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若是衝動,不僅僅會連累自己,還會連累你女人和太虛神院。”
莫小北拉著了帝莘,唯恐他一怒之下,殺上諸神山。
“你以為,我會跑去刺殺風穀神帝?他,也配?不過,王侯將相寧有種,風谷那老頭子的氣數將盡,這天,再也不是四大神帝的天了。”
帝莘雖然怒火中燒,但心底卻也很明白,眼下自己只是一名神將。
和身為神帝的風穀神帝相比,身份地位相差甚遠。
只不過,風穀神帝也逍遙不了多少。
帝莘的嘴角,揚起了一道冷酷的笑弧。
第六島主和莫小北都是一愣,心底一股寒意騰起。
“你小子別是傻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落到了四大神帝耳裡,可是忤逆之罪,要誅九族的。”
莫小北看了眼四周,見無人聽到,這才神色稍緩。
“我說的是實話。”
帝莘薄唇抿緊,若有所思著。
腦中,出現了那一塊封天令。
四千年前,封天令臨世。
與葉凌月對封天令很是避諱不同,帝莘在看到封天令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體內,血管裡的血液,全都在瘋狂地沸騰著,猶如喧囂的江河之水,迫不及待要匯入大海一般。
他的目光,不自覺被那塊看似不起眼的封天令所吸引。
他的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地慫恿他,一定要得到這塊封天令。
那聲音最強勢時,甚至壓過了帝莘的理智。
這對於素來冷靜的帝莘而言,幾乎是從未遇到過的事。
也就是因為這一念之間,帝莘第一次違背了葉凌月的意思,將那塊封天令帶回了四千年後。
儘管,他已經從葉凌月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的不情願。
帶回封天令後,洗婦兒將其放在了鴻蒙天裡。
帝莘好幾日,都進入了鴻蒙天,觀看那塊封天令。
封天令上,只有一些古怪的文字和動物,在神界從未見過。
帝莘最初也看不懂,可經過了數日的參悟,靠著他的領悟力,他看懂了一些。
正是封天令上的意外發現,讓帝莘意識到,也許四大神帝並非是至高的存在。
帝莘想要去探索更多,可他潛意識又知道,一旦再深究下去,可能會發生一些事,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而那些事,可能會改變他和洗婦兒的命運。
他從不畏懼命運,但他卻畏懼葉凌月被自己牽連。
他與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在一起的可能,他不願意,親手毀去這種可能。
帝莘最終,還是捨棄了那塊封天令。
他藉口返回神魔島,近乎是狼狽地和葉凌月分開了。
只因他知道,若是一直待下去,他很可能會破解封天令真正隱藏的秘密。
他離開封天令後,封天令對他的影響也漸漸消失了,帝莘恢復了昔日的理智。
可在這時候,卻發生了風穀神帝想要強娶葉凌月的事。
風穀神帝的行徑,激怒了帝莘,他的腦海中,再次萌生成了一個念頭。
推翻四大神帝,只要他成了至高者,他就不需要再避諱任何人任何事,洗婦兒也無需,再受那麼多的苦。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如荒野上的離火,瘋狂地蔓延開,帝莘的眼眸裡,嗜血的紅光越來越盛。
“帝大哥,可是我覺得,主人不會喜歡戰亂和殺戮,她希望她和她的家人,一家團聚,好好地生活。”
就在帝莘的腦中,瘋狂的念頭大盛之時,小烏丫輕輕地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就如一瓢水,當頭淋下,將帝莘腦中可怕的念頭一下子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