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葉凌月一直在等待燭照醒過來,繼續問清楚蔓蘿的那張符籙的來歷。
葉凌月曾經對比過萬符錄裡的各種符籙,沒有一種和蔓蘿的符籙相同。
恐怕也就只有召喚天符裡的燭照才會知道這種符籙的來歷。
上一次對付姿玉長老,消耗了燭照不少神力,也虧了葉凌月這陣子,還算有良心,一直堅持在午時前後,吸收天罡,否則燭照也沒法子這麼快恢復。
奚九夜和秦松必定已經去了淚羅石林,石林裡又有蔓蘿這個隱在的威脅,葉凌月想要救囚天,讓荒植一脈脫困,可謂是內憂外患,她很需要燭照的幫忙。
聽到了葉凌月殷勤的聲音,燭照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
它和葉凌月“和平共處”了一陣子,對於葉凌月的脾氣也是熟悉了不少。
這丫頭騙子,平素有事相求時,才會喊它一聲老爺爺,反之,就惡聲惡氣地喊他老頭子,當真是個見風使舵的壞丫頭,不過燭照本身也是個亦正亦邪的人,葉凌月的這種脾氣,倒是很對它的脾氣。
葉凌月聽燭照的語氣,就知道它已經醒來好陣子了,想來早前她和秦妃的一番紛爭,燭照全都看到了。
“少在那溜鬚拍馬,我不過是昏睡了一段時間,那就捅出了不小的簍子啊。居然連不知名的符都敢亂用,你就不怕遭符籙反噬?”
燭照沒好氣道。
見過膽大的,沒見過這麼膽大的,對於符師而言,哪怕是成為了天符師,面對不知名的符籙時,也需小心謹慎。
一些高級的天符,其效力多大,其危害性就有多大,十大天符,就是最好的例子。
凡是天符,都具有一定的反噬作用,強者愈強。
輕則受傷,重則喪命,沒有人比燭照更清楚這一點。
想當年……燭照一想起當年,自己也是因為疏忽大意,才會被召喚天符……它不禁有些黯然。
“這不是因為我身懷生死符,可以吞噬副作用嘛。”
葉凌月乾笑了兩聲。
她體內的生死符,連第一天符都能吞噬,更何況這種不知名的符籙。
“任何符籙都不能濫用,生死符也是一樣,。生死符既是符籙,就必定也會有反作用,只是時機未到,到時候你吃虧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燭照沒好氣道。
在它沒找到法子脫離葉凌月意識中的生死符之前,葉凌月和它就是禍福相關,它可不是在擔心葉凌月,只是在擔心自己罷了。
葉凌月訕笑了兩聲,心中暗道,生死符能有什麼反作用,大不了再死一次。
彼時,葉凌月還沒意識到,有一日,燭照竟會一語成讖。
“你方才使用的那張符籙,名為噬魄,乃是十大天符中的一種,十大天符榜上排名第三。只是你方才使用的那噬魄符和老式的噬魄符不同,它被人修改過,符文發生了變化。不僅是符文,它還可以被融入體內,藏於無形,這是一般天符沒法子做到的,你可以稱它為新噬魄。”
燭照對新噬魄的出現也很有幾分意外。
若非是它活得夠久,見識廣博,也無法一眼看破新噬魄,只怕連方仙盟的那些方仙,也未必能認出噬魄來。
聽燭照如此一說,葉凌月才知道,蔓蘿使用的那張小小的符籙,竟就是十大天符之一?
葉凌月暗暗一驚,她早就懷疑那符籙非比尋常,但是沒想到,來頭可真不小。
這年頭,十大天符難道都是大白菜不成,隨隨便便,就讓她發現了。
這讓葉凌月對於蔓蘿的來歷更加好奇了,也更加擔心身在淚羅石林和蔓蘿打交道的囚天。
既是知道了這種符籙的名字,葉凌月自是回憶起了萬符錄上關於噬魄符的記載。
噬魄符,乃是十大天符中,最邪門的一種。
這種符籙的特殊之處,在於它可以吞噬人的七魄,為符師所控制,被控制之人,大部分時間都是清醒的,但是一旦符師發動指令,就會陷入被控的狀態,形如傀儡。
它的作用,說白了,和葉凌月早前發明的奴紋有些相似。
只是奴紋有一個缺點,無法作用在神體上。
葉凌月當初在神院時,倒是可以用其控制神啟者。
正是因為噬魄符的這個特點,加上入體這個新特徵,新的噬魄符很難被發現,若非是葉凌月有鼎息,尋常符師根本無法發現。
“那女嬰也是倒黴,遇上了你煉化的噬魄符,只怕整個神界都沒人可以看破這符籙,除非你親自動手,否則,她這輩子都會是你的傀儡。嘖嘖,丫頭騙子,最毒婦人心,說得就是你這種人,這可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殘忍的多。你和她爹孃到底有多大的仇。”
燭照感慨道。
“我與她孃親無仇,至於她的父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要秦妃不要輕舉妄動,我自不會動她的女兒。倒是那噬魄的來歷有些古怪,你可知什麼人可以改造天符?”
葉凌月倒是不討厭秦妃,在她看來,秦妃不過是被奚九夜和蘭楚楚利用罷了。
奚九夜那樣的人,何來的真心可言。
同時將門之女,葉凌月只希望她最終不要和當年的自己落了一樣的下場。
有了噬魄符,秦妃應該暫時不會輕舉妄動,沒猜錯的話,秦妃此時必定前往方仙盟求助去了,短時間內,葉凌月不必擔心秦妃會去告密。
葉凌月更關心的,反倒是噬魄符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只要找到那名符師,就能查清楚蔓蘿的真正來歷。
“據我所知,四千年前的神界沒有那樣的符師,四千年後的神界,應該也沒有。”
燭照否定了葉凌月的猜測,十大天符,可不是符師可以隨隨便便改良的。
“既然沒有人能改造,怎麼會出現新的噬魄,它總不能是憑空生出來的吧?”
葉凌月翻了個白眼。
“神界的符師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譬如,早前你遇到的那個叫做慕容的小子的先輩應該就能做到。”
燭照想了想,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