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層文曲閣的盡頭,那一面白牆如初。
側邊的窗戶上,月光灑在了白牆上,周圍一片靜謐。
白牆在葉凌月的神唸的作用下,上面浮現出了一片片文字來。
葉凌月將殘缺的六七十句話,逐一修補。
為了這完整的一百句兵文,葉凌月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背誦的又豈止百部兵書,她如今的腦內,強制記憶了五六百本兵書之多。
兩個半月的時間裡,記下了五六百部兵書,這其中,除了葉凌月的天賦異稟外,也和她的勤勞刻苦密不可分。
當最後一句兵文也填補完畢後。
白牆上的那些兵文,忽然之間,發生了異變。
原本由精神力修復的文字,驟然發出了一片金光。
那金光將整個文曲閣照徹亮,就如東昇的旭日。
“不好!”
葉凌月沒想想到,白牆會忽然發光,想要遮掩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忽然間,那金光將其吸入了牆壁之內。
當葉凌月的身體消失在牆壁之中時,文曲閣裡,金老也一下子從冥想中驚醒了過來。
“有人擅闖文曲閣第十層?”
身處在第一層的金老,沒有絲毫停頓,卻見他腳下一踏,卻見斗轉星移,身子已經站定了在了第十層的那一面兵文牆上。
牆壁上的金光正在慢慢黯下,周遭也絲毫不見人影和氣息。
“明明有人硬闖,為何不見人蹤。”
金老困惑著,打量著那面牆,他又用手摸了摸牆壁,絲毫不減異常。
看早前的那股能量波動又是怎麼一回事?
文曲閣的這面牆,可不是普通的牆。
當初文曲閣建立好之後,原本只有九層。
按照神界的規則,九為吉,九為至尊之數。
可忽然有一夜,文曲閣的第九層多了一面牆,這面牆,就是“百兵論戰牆。”
這面牆上,傳聞記載著足以摧毀神界一個軍團的可怕兵法。
可自它留在了文曲閣後,從未有一人發現過這面牆的奧秘。
兵王營的歷任判官和封號兵王,就連十大神帝座下最高明的軍師,都曾圍著這面牆勞神苦思,可都沒有半點線索。
無奈之下,它就這樣如同廢棄物一樣,被丟棄在了文曲閣的第九層的角落裡,成了文曲閣的一道不起眼的風景。
金老甚至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對外宣佈了,文曲閣的第十層的謠言。
牆一直沒有異樣,可唯獨今晚,牆大放金光。
“來人!”
金老站在了第九層文曲閣上,一聲雷霆怒喝,。
整座文曲閣裡的大小閣樓裡,那些原本正在修整的兵王們全都走了出來。
整座文曲閣裡,常年在此居住的人大約有四五百人。
這些人這會讓都是一臉的懵,不知金老為何突然會在半夜召集他們。
“實鼎級別的兵王,以及銀文曲何在?”
金老的目光,從人群中掃過。
能進入文曲閣的第九層的,必定是這兩者。
有約莫七八十人走了出來。
“這些日子,何人出入過第九層?”
金老早些日子,一直有盯梢葉凌月等人。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葉凌月等人也都是規規矩矩的,所以金老也就沒有再盯梢她們。
所以金老並不知,這陣子,葉凌月有頻繁出入第九層文曲閣。
金老在那幾十人的臉上,來來回回掃了幾圈。
他的目光,似有若無,飄過了人群中的“葉凌月”的身上。
“你們當中,今晚可有人來過第九層?”
“葉凌月”在內的數人,異口同聲道。
“並無。”
金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也罷,今晚發生的事,你們全都不許對外張揚。先回去休息吧,從今晚開始,文曲閣的第九層暫時關閉。”
說罷,金老手一揮,示意眾人退下。
枯面鬼母等人和“葉凌月”一起離開。
走到了各自休息的閣樓面前時,幾位兵王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他們極其避諱地看了眼葉凌月,尤其是磐青和蒼梧兩人,一臉的欲言又止。
“都不要說了,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日一早再說。”
枯面鬼母衝著幾人搖了搖頭,再意味深長看了眼面面色如常的“葉凌月。”
眼前只有他們幾人,才知道,身旁的這位葉凌月,其實並非是真正的葉凌月,而是葉凌月元神分身。
葉凌月的心思歷來細密,做事之前也是做了周密的安排。
她今夜行動之前,就已經準別了以假亂真的第三元神分身在自己的住處,沒想到,還真是派上了用場,瞞過了金老。
只是瞞過了金老,卻沒能瞞住她的其他同伴們。
早前磐青等人和葉凌月交過手,一回生兩回熟,已經認出了葉凌月的元神來。
金老可從未見過葉凌月的元神分身,自是沒有注意。
他們心底明白,葉凌月的真身必定是被困在了文曲閣第九層,也不知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眾人只希望,葉凌月明日一早,能夠順利脫困。
卻說葉凌月忽然被大放金光的“百兵論戰”牆吸入了牆體內。
她自己也是驚慌失措,以為自己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哪知道被吸入了牆壁之後,她並沒有遭遇到什麼危險。
金光在眼前一閃,葉凌月只覺得自己一個腳下踩空,踉蹌著滾落了下去。
似乎是滾下了一條長長的臺階,等到葉凌月一躍而起時,她已經位於一間密室中。
之所以稱這裡為密室,是因為葉凌月起身之後,發現周遭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不說,連牆壁、門窗,一概都看不見。
四周,一片迷濛,一片在海之眼附近漂浮的迷霧,散佈在四周。
“這裡就是文曲閣的第十層?”
葉凌月詫異著,她腳下無意識地走著。
也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了前面有一塊巨大的方尖碑。
那方尖碑,和葉凌月早前在文曲閣的其他九層看到的完全不同。
那是一塊劍形的方尖碑,它形如一把古劍,從地上拔地而起,深刺入半空中。
劍的形狀極其鋒利,雖只是碑體,卻有一種傲然的劍氣分佈在側,讓人稍一靠近,就覺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