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遇於三十三天之上?
太陰龍母離開的這句話,顯然是別有深意。
葉凌月稍一思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陣子,發生的事委實太多,她已經無暇去分辨到底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了。
當太陰龍母消失時,地面上的龍形浮雕也隨之消失了。
只剩了一個顏色暗淡的太陰神印。
葉凌月看了眼那一個太陰神印,目光有些複雜。
這個太陰神印的來歷,她很是清楚。
這是用了百名女童的太陰之血,繪製而成的。
腦海中,還有那個白衣大祭司的模樣。
太陰龍母到底是什麼人留下來的,還有那些白衣人,又究竟是什麼意思。
葉凌月總覺得,將來她可能會再遇到那夥人。
“那大傢伙總算是消失了。”
夏判鬆了口氣。
“不過麻煩也來了,這口天魔井該怎麼辦?”
葉凌月指著那口天魔井。
這口天魔井是由天魔廷的太宰所留,常人根本沒法子毀去。
她又不知如何繪製新的太陰神印,如此一來,這口天魔井就好比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一旦天魔井被迫,神界就會遭受異魔大軍的入侵。
這對於如今政局不穩的神界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已經和曹判和雁方仙商量過了,集齊城中最強的十幾名方士,一起鎮壓這口天魔井。這一座密室以及地下水道,也會永久封閉。”
夏判對此也是頗為無奈。
他已經命人調查過這口天魔井的來歷,可查遍了整個高級兵王營的史書,都沒能查清楚,這口井的來歷。
“曹判已經準備好了車馬,你們即日就前往諸神山。蚩印的事,你也無需太過擔心,聽曹判的意思,證據還是對蚩印很有利的。”
夏判安慰著葉凌月。
葉凌月頷首,她收起了那三片龍鱗,來了地下水道。
這一處滿是血腥味的水道,她希望永遠也不會被開啟。
葉凌月回到了精英兵王營後,曹判果然已經準備好了車馬。
同行的還有奚九夜的車輦。
一行人一起前往諸神山。
在葉凌月和帝莘等人平息了這一場太陰龍母的危機之時,在天戰戰場那一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帝青玄和金煥雙雙遇難。
在異域的某處,一座家祠之內。
一名年輕男子閉著眼,舒展開四肢,沐浴在了一片血池中。
由於背對著的緣故,男子的相貌有些不清。
只看到了一頭淡金色的長髮,柔順得從其脖頸,一直垂落到了腰際。
男子的身上,沒有半絲贅肉,曲線極其完美,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富含著驚人的力量。
血池之中,血水滾滾,血並非尋常顏色的血,而是一種呈黑紅色的血。
這些血,可不是普通的血,是異域最兇殘的一些魔獸的血融合而成。
這些血用了大量的藥劑融合,在形成了這一片藥血池。
這些獸血的藥性很猛,尋常的異魔,就算是帝青玄那樣的異魔王侯,只要浸泡在池中超過一刻鐘。
血中的剛猛藥性,就足以讓異魔體內的血脈賁張,難以把持,最終爆體而亡。
可這名年輕男子,卻足足在血池裡,浸泡了一個時辰。
血池裡的血水的藥效正在消退,男子睜開了眼。
他和帝莘一樣,同樣有一雙鳳目。
只是比起帝莘來,那雙鳳目之中,少了幾分平和,多了幾份兇戾。
他的眼底有一絲不耐,抬起了手來。
在血水的映襯下,男子的皮膚顯得詭異的蒼白,皮膚很薄,近乎透明。
近處一看,就連其皮膚下的血管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在男子的皮膚之下,有幾條血紅色的筋絡,那些筋絡,猶如有著驚人的生命力,不時跳動著。
“尋常的魔獸的血果然已經沒有作用了。”
男子喃喃自語著。
他出身尊貴,從出身之時,就在天魔廷受過洗禮。
三歲開始,用各種魔獸之血來沐浴,體內吸收的各種魔獸之力,多達上千種之多。
只是到了今年,異域的魔獸的血,對他再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四妹近日來信,說是天戰戰場一帶出現了各大勢力把控的魔兵寨,看來,封天令的消息已經走漏。帝青玄的那個廢物。”
男子冷哼了一聲,嚯然起身。
帝魔家族是最早得到封天令出世的消息的異魔之一。
本想仗著這個先機,帝魔家族能第一時間奪得封天令。
沒想到,天魔廷那邊,那麼快就有了消息。
據說,機密是由一個早已失蹤多年的異魔侯的家族傳出來了。
既然其他異魔家族已經知情,相信其他九十七地的強者們應該也已經得到消息了。
曾經被九十八地看不起的九十九地,也就是神界所在,一下子從了毫不起眼的地方,變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從
考慮到形勢緊急,男子也坐不住了。
他必須趕往天戰戰場,和其他勢力一較高下。
如果只是一般的異魔家族,男子並不放在眼中,但是聽說這一次,連天魔廷的殿主都前往了。
若是對方是天魔廷的話,他就不得不小心對待了。
“來人,將上一次捕捉到的深淵夜赤馬送過來。”
幾名隱匿在了暗處的巫者出現了。
他們口中唸唸有詞,就見半空之中,忽然多了一個牢籠。
那牢籠並非是常見的柵欄牢籠,而是一座用了各種巫咒符文打造而成的牢籠。
在牢籠之中,傳來了憤怒的嘶鳴聲音。
一頭通體漆黑的墮落天獸出現了,那是一頭馬形的魔獸。
它頭如兔子,四肢修長有力,有一對羽翼,羽翼通體黑色。
這原本是一頭赤兔天馬,乃是天獸之一,但由於罪罰的緣故,淪為了墜落天獸。
其存在,就和不死冥凰有些類似,只是比起血統高貴古老的朱雀一族,深淵夜赤馬的血統稍遜一些。
被符咒牢籠困住,那深淵赤兔馬無法掙扎,被押送到了血池邊。
神秘男子眸光一動,卻見其身形一下子消失。
下一刻,一道殘影閃過,深淵赤兔馬的頭顱斷落,大量的血水灑落在那一口藥血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