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年玉啐了一聲,一張冰封千里符飛出。
符一碰上屍兵的身子,就瞬間將幾名士兵冰封住了。
“常武,你小子也瘋了不成,居然冒著生命危險,救那女人?”
祝年玉破口大罵。
“我……我不是要救她。哎,那女人早前救過我一命。我,我欠她一個人情。”
常武也是一臉的懊惱。
早前他被冥紋所傷,若非是葉凌月的緣故,他就死定了。
雖然嘴上從沒說過感謝的言辭,可常武很清楚,自己這條命的的確確是葉凌月救的。
祝年玉一聽,險些沒厥過去。
這些人,一個個都瘋了不成,還是說,葉凌月那女人有什麼了不得的魔力,居然讓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跟中了蠱似的,為她拼命?
祝年玉想到了這裡,忍不住再看了眼葉凌月。
這一看,祝年玉怔了怔,他有沒有看錯,方才,就在方才一瞬,他好像感覺到,葉凌月又有了氣息。
怎麼可能?
他早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葉凌月的氣息已絕,連基本的神力波動都沒有了。
祝年玉禁不住屏住了氣息,細細用神識掃了一遍。
不等他的神識靠近葉凌月,更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葉凌月緊閉著的雙眼,微微顫了顫,她緩緩睜開了眼。
一眼,祝年玉就對上了葉凌月的眸。
那是一雙如同碧波潭一樣的眸,水光漣漪,一眼看過去,卻是看不到底,彷彿再多看幾眼,就能夠將人一眼吸了進去。
“小心了。”
身後不知誰疾呼了一聲。
那幾名被冰封的屍兵身上,冥紋一閃,他們體內,一股屍氣氤氳盤踞,屍兵身上的冰封,四分五裂開。
那些屍兵,已然逼近了葉凌月和祝年玉。
咫尺之距,就算是祝年玉想要御符,都已經是來不及了。
祝年玉大驚,卻見一隻手準確無誤落在了他肩上。
只是素手一推,祝年玉就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
再看手的主人,原本還盤腿不動的葉凌月,反手一揚,那口早前一直繞著葉凌月打轉的小小冥棺,已經落到了她的手上。
面對醜陋兇惡的屍兵,葉凌月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只是這一次,葉凌月並沒有再用小小冥棺對敵。
小小冥棺和陳沐的那口冥棺不同,它剛被葉凌月馴化沒多久,本身也是還沒有成熟的冥棺。
早前在治療葉流雲和對陣冥棺時,已經吞食了不少冥紋。
它的肚量有限,沒法子再一次性吞食那麼多的冥紋。
小小冥棺眨眼間就被葉凌月收了起來。
“住手。”
眼看葉凌月居然要徒手對陣屍兵,陳沐眉心一蹙,不禁脫口而出。
那些凶神惡煞的屍兵,就如被人施加了定身符一樣,僵立在原地不動。
“凌月妹妹,你醒了?”
葉流雲等人見葉凌月歸來,彷彿一下子吃了定心丸似的,面露喜色。
就連秦小川也不禁鬆了口氣。
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時,秦小川也覺得有幾分尷尬。
祝年玉則是被常武攙扶了起來。
孤月海這邊,損失慘重,那些屍兵雖然已經靜止不動,可依舊對葉凌月等人虎視眈眈。
“陳沐,你當真是死不悔改。用冥紋煉製兵器不算,還用它們來操控人。你可知,這些人被冥紋附體之後,再無生還的可能。”
葉凌月美眸一轉,在那些屍兵的身上一一掃過。
冥紋入侵兵器,兵器會被毀壞,二次入侵時,就會直接斷裂。
人也是如此。
冥紋入侵,會破壞他們的臟腑,時間一久,冥紋吸食光他們體內的養分,他們就會死,就連他們的魂魄,也會被冥紋侵蝕一空。
陳沐為了能夠打敗孤月海,用了這麼陰損的手法,可謂是非常陰損。
“葉凌月,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自己手中,不也有一口冥棺?”
面對葉凌月的指責,陳沐非但沒有感到愧疚,反而冷嗤道。
若非是親眼目睹,他也難以想象,葉凌月也能那麼熟練操控冥棺。
只是和自己的那口冥棺有些不同,葉凌月並沒有用冥棺直接孵化冥紋,而她的冥棺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煉製的如此小巧。
而且她的冥棺不知何故,和葉凌月很是親近。
陳沐雖是不斷給自己的冥棺提供祭品,可冥棺也沒有完全聽命於他,更不用說與他親近了。
“不錯,我手中的確有一口冥棺。那又如何?冥棺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這就比刀能殺人,也能救人。在惡人手中,刀就是殺人兵器,而在醫者手中,刀就是救人之器。”
葉凌月笑了笑。
這個道理,她在前世就已經知曉。
孃親雲笙很小時,就已經教育過她,任何事,任何東西,都不能先入為主。
所以,即便是目睹了小小冥棺早前的惡行,葉凌月依舊毫不猶豫將其收為己用。
“葉凌月,既然你我都有冥棺,與其爭鋒相對,不如一起合作。你應該很清楚……我一直心儀你。若非如此,我早前就有數次機會置你於死地。”
陳沐略一沉吟,抬起眼來,直勾勾看向了葉凌月,忽說道。
葉凌月一臉的不為所動,倒是身後眾人,尤其是築年月等人,一臉的摸不著頭腦。
這又是什麼情況。
陳沐居然在當眾表白。
“你喜歡我又如何?”
葉凌月勾了勾唇,看不出喜怒。
“嶽梅已經死了,你我都擁有冥棺,若是結為伴侶,一起聯手,必定可以稱霸整個神界。”
陳沐忍不住說道。
這對於陳沐而言,是夢寐以求的事。
“你覺得我是瞎?”
哪知道,葉凌月一句話,就堵死了陳沐接下來的一大段告白。
“?”
陳沐一臉的詫然,不明白葉凌月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除非她瞎,才會選你不選我六弟。”
秦小川脫口而出。
說完,秦小川險些沒咬掉自己的舌頭,管他什麼事。
倒是葉凌月遞給了秦小川一個“多謝”的眼神。
陳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許多。
帝莘,又是帝莘。
帝莘那小子就是鳳莘。
在他還是孩童時代開始,父親就經常提起鳳莘,那小子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