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
這個可怕的字眼,對於身為帝魔的帝景天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他不肯承認,也不願接受失敗。
“不,我不會輸。我帝景天縱橫異域千年之久,哪怕是天魔廷,也從未讓我退縮過,我又怎麼會,敗在他們手中。”
帝景天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他一眼帝莘,一眼葉凌月。
相比之下,帝莘手中的那把妖刀,無疑更具備威脅力。
想要遏制帝莘,只剩下一個法子,那就是那個女人。
帝景天看向了葉凌月。
方才的命令之下,多名暗之領的武者一擁而上,圍住了葉凌月。
她被團團困住,一時還沒法脫身。
葉凌月的第二元神,雖是具備女仙皇之體。
可是隻配女仙皇之體,對於如今的葉凌月而言,還是有幾分吃力的。
方才擋住黑霧那一掌,又反擊回去,耗費了葉凌月不少的精神力。
“黑長老,無需做困獸之爭,先一起上,殺了那女人!”
帝景天當即心領神會,發出了新的指令。
“景天老狗!你敢!”
帝莘眼眸下,怒意熊熊燃燒。
帝景天一次又一次地針對葉凌月,一次次觸動帝莘的逆鱗。
帝莘手中妖刀,怒向帝景天。
妖刀刀光一閃,只指帝景天的頭顱。
帝景天冷哼了一聲,那口冥棺騰地到了他的身前,擋住了帝莘的致命一擊。
只聽得“鏗”的一聲悶響,冥棺顫了顫。
帝景天大笑道。
“帝莘,你小子再下狠手,這口冥棺內的帝雲裳,也會重傷。難道,你想手刃了帝紂之後,再親手殺了你的生母!可別忘了,你身上還流著她的血!”
帝景天的話,讓帝莘眼眸狠狠一縮。
帝景天竟連帝紂是帝莘殺的都調查清楚了。
當初帝莘第一次在天罰戰場上和帝景天相遇時,他展露出來的實力,就已經讓帝景天為之側目。
帝景天在那之後,動用帝魔家族之力,調查帝莘的來歷,發現帝莘出現的時間,與當初帝雲裳產子棄子的時間可謂是一模一樣。
當年的事情始末,帝魔家族的知情者少之又少。
可身為帝魔家主,帝景天還是調查出了一些眉目。
當年,他一手擊斃了小帝莘之後,就命人將其丟到了野外。
族中的僕從也的確如此做了。
只是在他們把嬰孩丟出去後沒多久,一直愛慕帝雲裳的帝紂,就悄然將孩子抱走了。
說來也是那孩子命大,在受了帝景天一掌之後,假死了一斷時間後,居然又活了過來。
帝紂心知那孩子即便是救活了,也不容於帝魔家族。
所以他不顧一切,叛逃離開了異域,躲到了距離異域最近的神界管轄地。
為了避免帝莘身為帝魔的身份被神族發現,他大費周章,逃到了人神交界的妖界。
帝紂這般安排,也的確發揮了一些作用。
消息靈通如帝魔家族,這些年,一直沒有發現帝莘的存在。
直到帝莘成長到了帝魔家族都無法撼動的地步時,他才再一次,出現在異域。
帝景天的話,卻是深深觸動了帝莘。
若是說,這世上,有什麼人是帝莘一直虧欠的。
那不是身為他孃親的帝雲裳,也不是他那根本不知身份的生父,而是一手救了帝莘,卻一直對他冷酷不堪的帝紂。
作為帝莘的養父,他為了一段持續數百年的暗戀,拋棄了所有,孤身到了妖界。
他為了讓帝莘更好地在妖界活下來,有朝一日回到異域,面對他那些冷血的家人,救回帝雲裳,不惜將帝莘訓練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妖祖。
最終,他死在了帝莘的手上。
那個男人,可悲而又卑微,到死,他都沒有告訴帝莘真相。
愧疚之感,席捲而來,帝莘手中的妖刀湛天,微微顫抖。
帝景天見帝莘神情被觸動,心下大喜,好機會!
“兵王符!”
帝景天操控著兵王符,兵王符已經吸收了足夠多的將魂。
帝景天一直想要尋找機會,利用兵王符,像控制黑霧和黑長老那樣,控制帝莘。
可帝莘的意志極其堅強,早前被紅光覆蓋時,他比並不為兵王符所控。
可這一會兒,帝莘回憶起帝紂,意志力已經有了片刻的鬆動。
這對於兵王符和帝景天而言,都是最好的機會。
“兵王臨世,帝莘,我就不信,這一次,你還能逃脫。”
帝景天叫囂著。
只要控制住了帝莘,無論是道門,亦或者是神界的半壁江山,都會落入帝魔家族和他之手。
兵王符上的符光,就如一輪烈日,籠罩在帝莘的頭頂。
帝莘的皮膚,在兵王符的作用下,呈現出怪異的猩紅色。
那些紅光,無孔不入,想要入侵帝莘的體內。
那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像是有千百條蟲子,在他的體表蠕動。
“老狗,玩陰的?
帝莘也知,這兵王符極其厲害,連暗之領的人都能操控,可見這符很是厲害。
兵王符,兵王臨世,所向披靡。
可他帝莘,兩世為人,經歷過的大小戰役,豈止萬千。
一張破符,就想他俯首稱臣,做夢!
帝莘牙關裡,傳出了一聲低吼聲。
也不知是不是在符光的作用下,他琥珀色的瞳,漸漸變成猩紅色。
帝景天見了,大喜望外。
待到他的瞳徹底成了猩紅色,那就是被兵王符所控的徵兆。
這意味著,帝莘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只要他一被操控,帝景天就會讓他親手斬下月華帝姬的頭顱。
他要將那女人的頭顱,懸掛在帝魔城的城門口,讓整個異域都知道,他帝魔家族,才是異域第一。
也只有他帝魔家族,才配擁有封天令。
異域,也將在他的帶領下,白日飛昇為天。
“帝莘,你一日是我帝魔家族的人,終生都是我帝魔家族的狗。,我帝景天,才是帝魔家族至高無上的存在。”
帝景天桀桀大笑著,笑聲就如夜梟般,異常刺耳。
“老狗。你休想!”
帝莘口中,擠出了幾個字來。
儘管他也知道,兵王符在他身上,正在不斷髮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