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長老這會兒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些卑賤的九十九地的下等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難纏。
一個葉凌月已經讓黑長老吃夠了虧，沒想到帝莘比她更坑。
這對男女，簡直就是掃把星，誰碰到誰倒黴。
“你若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就把你今日在地牢裡說的話，做的事，包括對紫堂宿的評價，都傳出去，然後再把你放了，看看到時候你那位無所不能的暗皇還會不會保你。”
帝莘乾笑了兩聲。
葉凌月不動聲色，她早就發現，在陰人方面，帝莘比她更有天賦。
只是平日帝莘不出手罷了，一出手，簡直就是坑死人不償命。
“姓帝的，你別想威脅我。我所說的一切，黑霧等人都已經招了，就算是暗皇大人追究起來，也不是我一人的責任。”
黑長老也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誰說黑霧已經招了，他身受重傷，一出了地牢，就昏迷不醒。至於其他幾位暗之領的武者，他們知道的可沒你多。”
葉凌月笑著說道。
這和葉凌月早前和黑長老的說法截然不同。
早前，葉凌月明明說，黑霧已經招了。
他上當了，葉凌月分明是和帝風那傢伙唱了一齣戲給自己看。
黑長老頓覺晴天一個霹靂！
他背叛了暗之領。
“賤人，你騙老夫！”
黑長老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躥了起來，想要衝向葉凌月。
可他還沒衝出禁制，就慘呼一聲。
地牢陰暗的牆壁上，濺落了一片血痕，半隻殘臂滾落在地。
黑長老大口喘著氣，老臉上，佈滿了痛苦的神情。
妖刀湛天，悄無聲息，懸浮在半空中。
它發出幽幽的光，帝莘負手而立，眸底一片冰冷。
“記住，下次再辱罵我家洗婦兒，斷的就是你的腦袋。”
若非是黑長老還有些用處，葉凌月再三強調要留下對方的性命，帝莘早已殺了他。
黑長老不敢吭氣，帝莘的氣息，將整個地牢都籠罩住。
那股可怕的戰意，將黑長老的怒火和膽識，一瞬間捏成了齏粉。
馴化了兵王符後，帝莘的氣勢比起早前又更勝一籌。
“黑長老，事已至此，你還是識時務些好。你也說了，暗之領一旦墜天，暗之領的子民都會生不如死。可若是你能夠歸順於我，你和你三代之內的家人，就無需墜天，我可以在神界，替你保留一席之地。”
葉凌月衝著帝莘搖搖頭，示意他不下痛下殺手。
她和帝莘相戀數年，相識數百年，兩人之間，早已形成了特殊的默契。
葉凌月終歸是醫佛雲笙之女，她深知，殺戮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法。
帝莘唱足了黑臉的戲份，那她就應該適當唱白臉。
恩威並濟，才能徹底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尤其對方還是像黑長老那樣的老奸巨猾的存才。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以為，你能打敗暗皇？”
黑長老冷嗤道。
話雖如此，可黑長老的眼神，已經開始閃爍。
葉凌月一人，不足以動搖黑長老對暗之領和暗皇的信心。
可葉凌月並非是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身後，還站著個紫堂宿，還有一個帝莘那樣的伴侶。
這兩者融合在一起，是一個很大的不定因素。
“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你只需回答帝莘方才說的那個問題，我就答應你，若是他日，我飛昇成功，就給你留下一席之地。相反，我也不會洩露你背叛暗皇的事，給你留條活絡、”
葉凌月的這個條件，可謂是非常誘人了。
她正是看準了黑長老的心思，黑長老和黑霧不同。
黑霧性格剛硬正直，可黑長老則相反，他做事謹慎，老奸巨猾，如此的人，無論任何時候，都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葉凌月的話，正中暗長老的下懷。
“你當真可以做到？”
黑長老遲疑道。
葉凌月也不多說，點了點頭。
“暗皇不到九十九地，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天地法則。你們應該也知道，任何領域，都存在一定的規則，這些規則，是開創對應領域的強者所制定的，任何人都不能逾越。”
黑長老權衡一番後，果斷選擇和葉凌月合作。
“天地法則神界自古就有，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可是神帝制定的天地法則和三十三天九十九地又有什麼關係？”
葉凌月身為雲笙和夜北溟之女，早就知道，神界存在天地法則。
據說那些法則，都是四大神帝開創神界時就傳下來的。
類似於當初，人族成神，需有神印。
神族不可擅自入侵人族，都是天地法則之一。
天地法則，對於三界而言都是必須遵循的，一旦忤逆，就會面臨天雷懲罰，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只是葉凌月沒想到，三十三天的暗之領，也需遵循天地法則。
“神帝制定的，你們說的可是神界的所謂的四大神帝？真是笑話，他們也配製定天地法則？”
黑長老聽罷，不禁冷嗤出聲。
“逝者已矣，黑長老，你說話還是放客氣些。”
葉凌月不悅道。
四大神帝的時代雖然已經過去了，可神界能有今日的基業，四大神帝功不可沒。
“我說得是實話而已，幸好四大神帝已經死了，否則，他們只怕無顏面見天下蒼生了。所謂的天地法則，真正的意思，就是三十三天和九十九地通用的法則。它根本不是四大神帝創造的，而是世代相傳，約定俗成的。你們神界所用的所謂天地法則，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四大神帝從三十三天繼承下來的，或者是以特殊的方式，存在於他們的意識形態中的。”
黑長老不屑道。
他真是替九十九地的子民們感到可憐，他們口中的所謂神帝，就是四個大騙子。
他們欺騙了三界多少年，把天地法則杜撰成自己所著，難怪個個都不得善終。
“你說清楚，什麼叫做從三十三天繼承？天地法則到底有哪些？”
葉凌月愈發古怪。
“就是說，你們的四大神帝，說白了也是傀儡。”
黑長老極其諷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