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劉浪察言觀色地本事還是不錯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天庭撐起一張以他為中心的關係網,之前,面對伏未平,他沒心情思考太多,如今,細一咂摸,才發現托塔天王李靖的語氣和神情,都不太自然,這是有心事的表現。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靖實在不好意思言明,他之所以到凡間仙獄,不是救劉浪,而是抓劉浪,畢竟是當初劉浪提供的須彌天蓮救了他的兒子哪吒的命,儘管,現如今是奉玉帝之命,是公事,但怎麼看,也是恩將仇報。
“好吧!”不知內情的劉浪,並沒預料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托塔天王李靖是被伏未平嚇到了,換誰在生死邊緣走一圈,都無法保持淡定。
“上這座傳送陣。”進了南天門,就是成片的傳送陣,幾乎可以連通天庭任何一座主城,托塔天王李靖將劉浪帶到通向安海城的傳送陣前。
“安海城?”劉浪更奇怪了。
先前,托塔天王李靖說玉帝召見他,而玉帝的凌霄寶殿,可不在安海城,即便不去凌霄寶殿,天庭衛戍區的辦公地,以及托塔天王李靖的府邸,也和安海城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安海城之所以叫安海城,是因為位於大陸邊緣,與四海相鄰,算是一座邊貿城市,除了一些想跟水族做生意的人,其他人是很少去安海城的。”難不成,李靖要帶我送去四海避禍?或者,逛逛市場散散心?”出於過往對托塔天王李靖的良好印象,劉浪也沒問太多,跟著李靖踏上了通向安海城的傳送陣。
可是,數秒鐘之後,出現在安海城的劉浪,臉色卻變了。
因為,在傳送陣的正對面,有一片氣勢恢宏的建築,最中央豎立著一道大門,大門上面掛著一面紅木鎏金的牌匾,上書五個大字:
天庭安全局!
這還不算,大門之前,還站著一個人,一個劉浪剛剛見過的人。
天庭安全局的局長,章若塵!
劉浪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因為,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劉浪還在良西城天庭監察局的監察室內,和章若塵進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當時,章若塵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被他擊碎了。劉浪非常樂觀的認為,用不了多長時間,章若塵就會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可是,眼前是什麼情況,幻覺嗎?
不過,在真實之眼前,是不存在幻覺一說的,即便是天尊隱藏面貌,劉浪也可以輕易辨別,凝神一望,劉浪發現,不遠處站著的,真是貨真價實的章若塵,修為,名字,年齡,甚至是三圍,都一模一樣,根本沒有作假的可能。
而且,章若塵還在笑意盎然地望著劉浪,讓劉浪一陣心驚膽戰。
愣了好半天,劉浪才豁然清醒,轉回頭,望著托塔天王李靖問道:“李天王,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李靖不得不說實話了。
他嘆了口氣說道:“劉大人,我是奉玉帝之命行事,希望你能理解,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要留在天庭安全局配合章局長的調查。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安全?”劉浪冷笑起來,“自由都沒了,還談什麼安全!”
剛剛在凡間仙獄,即便面對伏未平的死亡威脅,托塔天王李靖都沒有後退半步,劉浪還頗為感動,覺得李靖是個真正講義氣的漢子。
現在,他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李靖之所以不走,是因為有玉帝之命在身,不敢走。
當然,實在地講,人家托塔天王李靖也不欠他什麼,當初,他拿出須彌天蓮,為哪吒再塑肉身,哪吒的師父太乙真人,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的,只不過顧忌到自己的面子,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敲詐了,太乙真人沒跟別人說,以至於李靖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
可即便如此,劉浪也有一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通過這件事,劉浪忽然覺得,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所謂關係網,根本沒有那麼牢固。
像李靖這種人,只會錦上添花,不可能雪中送炭,關鍵時刻,根本用不上,就如現在,玉帝一個命令,李靖乖乖照做,事前,甚至連一點兒口風都不透給他。
劉浪不禁暗暗咬牙。
打鐵還需自身硬,依靠別人,是永遠成不了大事的,李靖只是第一個,等他真正被關進天庭安全局,還不知道有多少以往交好的朋友,跟他劃清界限。
能在天庭呼風喚雨,只是他的一時錯覺罷了。
“劉獄長,有沒有想起一句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劉浪暗暗後悔,沒有好好修煉,儘快提升自身實力的時候,章若塵已經邁著四方步,走到了劉浪和托塔天王李靖的面前,打量著面色難看的劉浪,章若塵淡淡問道。
“章局長不就是想說風火輪迴轉,現在轉到你這了嗎?”劉浪儘量保持著平靜,不露一絲慌亂,所謂頭可斷,血可流,氣勢不能丟。
他不知道,章若塵是怎麼從天庭監察局出來的,但是章若塵既然能夠站在這裡,就證明,人家沒事了,有事的變成了他。
“的確,我都沒想到,能轉這麼快,一個時辰前,我還很絕望,以為自己再難走出天庭監察局,沒想到一個時辰之後,我不但走出了天庭監察局,還官復原職,被玉帝點名負責你勾結小世界聯盟的案子。”大起大落之後,章若塵很難再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此時的章若塵一臉得意,就差沒有高歌一曲了。
“我勾結小世界聯盟的案子?”劉浪不成想這件事,還沒有完結,他冷哼了一聲,“章若塵,你不會以為靠著項綽的幾句口供,就可以給我定罪吧?”
通過救回來的極樂島之人的訴說,項綽是沒什麼乾貨的,劉浪根本不懼。
“項綽?你不說,我都快把他給忘了。”章若塵哈哈一笑,“放心,劉大獄長,這一次,跟項綽無關,是切實的證據,不然,也不會是李天王配合我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