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商行的人,越是討論越是群情激奮,他們恨不得將易雲當眾梟首了。
可是,身為天衍商行的真正掌舵人,炎平川卻突然一聲冷哼:“夠了!不知敵人的深淺,就貿然出擊,無異於找死,沒有我的命令,天衍商行任何人,不得招惹此人,否則家法處置!”
炎平川突然這一番話說出來,讓所有天衍商行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被狠狠的踩了一腳,還不讓反抗?
“可是……楊師爺和陽平他們還被砍斷了手腳,要是不把他們救出來的話,我們不但被玉光城的人看笑話,而且還失掉了人心,商行的人都會以為,即便為天衍商行賣命,也未必有好下場的……”
一個天衍商行的長老開口說道,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炎平川沒有回答,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看向了房間中的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身穿紫衣,身材高大,眼睛深邃,他膚色並非如一般富家公子那白皙,而是帶著一股充滿力量感的古銅色。
這人,就是天衍商行少主炎天聰。
“聰兒,你怎麼看?”炎平川問道。
“我同意爺爺的看法,我建議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甚至,我們可以適當的做出讓步,給出一些丹藥來,將楊師爺和陽平的手腳先接上,免得日後落下殘廢,至於其他的都謀定而後動,我師父要來玉光城了……”
聽炎天聰說到這裡,炎平川心中一喜,“化羽上人要來玉光城了?”
“是!”
“嗯!”炎平川點頭,對自己孫子的回答,他還是很滿意的,一時的忍讓,並非軟弱的表現,凡事三思而後行,才是一個掌權者應該具有的素質,尤其化羽上人的到來,讓炎平川看到了事情的轉機,他說道:“化羽上人,是為葬陽沙海異象而來吧……”
“是!為了給師父提供更多的信息,我之前已經蒐集了關乎葬陽沙海的許多資料,但這異象為什麼出現,我卻還是不清楚,不過……我查過神機商行姬老爺子的失蹤之謎,當初異象發生的時候,他有過離開玉光城的記錄,我懷疑,這姬老爺子的失蹤,就跟異象有關,甚至有可能,神機商行已經獲得了一些關於葬陽沙海異象的信息了。”
“哦?有這種事?”炎平川眼睛一亮,這可是一個價值極高的情報,因為這不但關乎天衍商行是否能夠順利吞併神機商行,而且還關係到葬陽沙海的異象。
這異象已經引起越來越多的勢力關注,說不定是一種極品天材地寶,如果天衍商行能夠從中得到一些好處,哪怕只是喝點湯,都能受用無窮了。
炎平川越來越滿意這個孫子,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炎天聰又道:“爺爺,據孫兒所知,天機門的現任掌門人,也來到了葬陽沙海,天機門修習風水秘術,可以參悟出葬陽沙海的天地大勢,而據孫兒所知,這天機門,跟姬老頭也是有仇的,姬老頭當初,應該是天機門的叛逃弟子!”
炎天聰既然以神機商行為對手,又想著吞併神機商行,他這些年,就從未放棄對神機商行情報的搜尋。
即便姬老爺子隱瞞了他跟天機門的關係,但隨著神機商行的做大,想隱瞞出身是很難的,紅衣老嫗都能找到姬家的藏身之處,炎天聰自然也可以。
“好!很好!這件事就交給聰兒來辦吧!”炎平川大笑著,心情暢快,天衍商行有這樣接班人,他也放心了。
“是,爺爺。”炎天聰應聲,臉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的眼眸中,卻不經意的閃過一縷寒光。
雖然姬水煙根本不是他的女人,但是他也不能接受姬水煙的背叛他不容許任何人背叛他。
炎天聰野心極大,天衍商行,只是他眼中的起步而已,哪怕整個葬陽沙海,都容不下他的野心。
……
此時,神機商行府,易雲突破凝道境中期的修煉,持續了三天之久,他用了一個晚上就突破境界,其餘時間都是鞏固而已。
易雲從姬水煙那裡得到的純陽神石,已經用掉了大半,看著已經化作飛灰的純陽神石,易雲有些惋惜。
這純陽神石,無疑是天材地寶,應該是陽精周圍,那些被陽精炙烤的岩石經過億年時間的煉化,慢慢演變而成的,珍貴無比。
只可惜,這些純陽神石,如果能配合妖骨,煉製成舍利的話,那效果還會提升數倍。
易雲自己就懂得荒天術,而且因為紫晶,他修習荒天術可謂得天獨厚,只是這些年來,他一心習武,拼命提升自己的實力,荒天術反而被他暫時擱置了。
但即便如此,易雲的荒天術也超凡絕倫,而且只要給他時間提升荒天術的水平,他便會進步極速。
因為要培養四枚九葉大道道果,還有神木種子這個吃藥大戶,易雲提升境界所需要的天材地寶,遠超一般武者,易雲現在雖然是凝道境中期,但即便道宮境**重的武者,也都消耗不了易雲這麼多天地靈物。
在這種情況下,易雲都在考慮是不是應該修習荒天術了。
只要有舍利、丹藥,自己的修煉速度就會一日千里。
可是蒐集這些東西,卻不容易,現在易雲凝道境,又在葬陽沙海這片出產天材地寶的沙漠,蒐集起來還算輕鬆,可如果是道宮境以後,那就越發困難了。
在這種情況下,天材地寶的利用率,就至關重要。
修習荒天術,雖然要耗費一點時間,可磨刀不誤砍柴工。
要是易雲這想法,被別的武者知道了,他們簡直要大罵暴殄天物了,任何一個人,有易雲這樣修習荒天術的便利條件,怕都是要削尖了腦袋,擠進荒天術的大門,不管在十二帝天的哪一重天,一個宗師級的荒天師或者煉丹師,都是地位尊崇,富得流油的存在。
易雲正想著,卻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他神識一掃,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黃衣少女,站在門口。
她像是一隻小心翼翼的兔子一般,輕手輕腳的敲了敲門,說道:“易公子,小姐想來見您,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