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簫衝到了李雲裳身旁,伸手搭在了李雲裳軟如爛泥的胳膊上,感知衝入李雲裳的體內。
接著,李九簫的目光就徹底陰沉了下來。
“叔……叔父,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我要把他抓出來,我要看著他……承受……這世間最可怕的痛苦……”李雲裳一把抓住了李九簫的胳膊,牙齒幾乎都咬碎了。
“你放心!”李九簫沉聲說道。
這不僅僅關係到李雲裳,更關係到李家的顏面。
這場雙修大典,他們廣邀豪傑,還特意請來了武靈族兩位長老,以及年輕一代弟子中最耀眼的昊骨和雨仙子二人,來為李家撐場面。
這原本是為了讓四方武者見證他們李家繼承人的崛起,增強李家的威信。
然而,如此重要的場合,竟在關鍵時刻發生了這件事,這簡直是將李家的臉面,按在地上蹂躪一般。
現在所有人,包括武靈族的長老都看著,如果李家不能妥善地處理這件事,那麼今日之事,勢必將會對李家的威望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繼承人修為被廢,也會給李家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李家在武靈族是望族,但同時,李家也擁有眾多的競爭者,這些人原本就時時刻刻地盯著李家,想從李家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這件事,將會給他們機會,所以李九簫對於這個暗中下手之人,無比痛恨。
而且他懷疑,這件事很可能就是武靈族內部李家的敵對勢力做的,至於是否跟王牧有關,李九蕭壓根沒有想過,王牧怎麼可能有這能耐?
“各位,今日李家發生這種事,實在是抱歉。羅兄,紅長老,我已經下令暫時封鎖了李家靈地,將這名陰險狂徒找出。此人喪心病狂,不僅妄圖破壞雙修大典,還想趁此機會,對諸位下手!可謂狠辣之極,絕不能任由其逃脫。”李九簫對武靈族的羅長老和紅長老二人說道。
他要封鎖李家靈地,自然要徵求一下這兩名長老的意見。
羅長老和紅長老都和李家交好,對此當然也沒有任何意見。
而其餘賓客見到這兩名長老都不反對,他們也就沒什麼話說了。至於李九簫所說的,兇徒想對眾多賓客下手,那不過只是個藉口罷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人處心積慮地潛入進來,顯然是和李家有仇。
此時,李家的眾多守衛已經來到了各平臺上,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肅穆。
“之前是王牧,現在又是陣法爆炸,李家的這次雙修大典,還真是頗不平靜。”雨仙子望著下方,輕啟朱唇道。
“恐怕李家也有一些不乾淨的地方吧?”昊骨冷冷一笑,這次的雙修大典顯然有些不光彩之處,不過對於這些事情,昊骨並不在意,只是李家居然留下了這些隱患,結果貽笑大方,那就讓他覺得丟人了。
“師兄,這陣法,如果要讓你如此破壞,不知可否做到?”雨仙子望著爆炸後的陣盤,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彩,輕聲問道。
昊骨愣了一下,隨即皺了皺眉頭:“不能。”
從外部破壞,要先擊碎防護罩,這首先就不可能。而從內部破壞……當時操控陣法的,只有李雲裳,可以破壞陣法的,也只有他。在李雲裳控制陣法時,神不知鬼不覺地炸了李雲裳自己,昊骨根本無從想到這是怎麼做到的。
“要是抓到此人,我來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昊骨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隨意地說道。
這時,李九簫開口道:“諸位,李家不會冒犯諸位,但請諸位稍稍配合,將此人找出。”
他所說的配合,便是驗明正身。
李九簫驗明正身的,基本都是第三層平臺以下的人,這些人,往往家族背景較弱,甚至乾脆是些不入流的小人物。
李九霄懷疑,真正想謀害李家的人,就隱藏在這些小人物當中了。
而且對這些小人物,就算得罪了,李九霄也沒什麼壓力。
實際上,李九霄根本就看不上這些人,這次婚宴,場面話說得漂亮,真正在李九霄內心看來,這些人不過是些宵小之輩罷了。
李九霄向第三層平臺走來,他隨手一翻,手中出現了一塊墨綠色的陣盤,陣盤上銘刻了種種複雜的符文,有精通陣法的人頓時已經判斷出,這是陣盤上的陣法涉及到了靈魂法則。
“李長老,這是……”
在第三層平臺上,有人微微疑惑,靈魂法則的陣盤,讓他們有了不好的聯想。
“沒別的意思,還請大家遷就一下,這是一塊靈魂共享陣盤,李某想探查一下各位的情況,李某懷疑,這次破壞李家雙修慶典的人,可能就藏在諸位之中。”
李九蕭的話,讓眾人臉色一變,“李長老這是什麼意思?”
靈魂共享陣盤?
這東西聽起來像是建立靈魂聯繫,怕是能查看一部分記憶,以此來分辨眾人是否與此事有關。
可是在場武者誰有願意讓自己的記憶被人查看?
“李長老是懷疑我們了?還是覺得我們這些沒身份的人好欺負?”
有人不滿的說道,雖然是小人物,但他們也不能被人這樣欺負。
“各位誤會了,並非針對你們,實在是一二層平臺上的人,都是李家在武靈族的盟友,這些人的出身,老朽大多一清二楚,老朽猜測李家的仇人真的想要針對李家,多半不會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會易容出現,那就只會出現諸位當中了。”
“還請各位行個方便,否則老朽一直封鎖靈山,也是過意不去啊!”
李九蕭之後這句話,已經帶了絲絲威脅之意,顯然不探查清楚今天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是不會放開山門的。
“你……”
許多人心中怒極,他們感覺自己備了禮物來參加雙修大典,卻被人當成了犯人來拷問,而且還是用的這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手段。
欺人太甚了!
“各位誰要先開始呢?或者由老朽來選擇呢?”
李九蕭眯起眼睛來,在其中幾個人身上打量著,他看的幾個人,都是他覺得可疑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