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楓家有史以來是第一次這麼熱鬧。
麻由本一與油菜走進來的時候,他正忙得不可開交呢,別說出去接他們,連上WC的時間都沒有。
客廳裡,橫七豎八歪歪斜斜的躺坐著二十來個鼻青臉腫血跡斑斑掛採無數的人,此刻正亂七八糟的哎喲苦叫呻吟不絕。
咋一進去,彷彿不是進了普通住宅,而是進了醫院急診室一般。
偏廳的桌上,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躺在裡面,被撕掉一半的上衣裸露出精壯的肌肉,一條皮開肉綻的傷口從胸前一路開到了肋下,站在一旁的古楓正滿頭大汗清創縫合,何大小姐正在不停的給他擦汗,扮作助手的施玉柔則是忙著遞這遞那。
麻由本一與油菜見這樣的陣狀不免傻了眼,可是心裡卻好受了一些,因為古楓並不是故意怠慢他們,確確實實是有事不能親自招呼他們。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些人全都是義合幫的幫眾,是四哥,也就是現在新任血蟻堂的副堂主的手下,他們今天下午在關口轉悠的時候,恰好就撞見迴龍社的一班狗宰子鬼鬼祟祟的進關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連話都用不著說,直接就開幹。
打仔義合,四仔廻龍,義合幫的古惑仔可是出了名的能打!
儘管迴龍社的人馬要比義合幫的人馬多很多,但始終還是不敵義合幫,一個個被幹得慘極了,不過義合幫有些幫眾也傷得忒重,後來迴龍社的人被打急了,竟然狗急跳牆掏了槍,四哥這才放棄窮追猛打,被他們逃出關去。
由於廻龍社動了槍,事件就升了級,警察也迅速到場,反黑組立即就上了丁家的門,義合幫這邊受了傷的小弟自然也沒敢送到大醫院去,可是這麼重的傷,送去小門診也治不了,沒辦法,丁寒涵只好讓他們通通到古楓這個義合幫特別醫生的住處來了。
古楓接到丁寒涵電話的時候,正接了何巧晴在回家的路上。
聽說是這麼多的重傷者,古楓原本是不想接的,但並不是因為給他們治傷是他的職責,不會有每個百兩黃金的收入,而是因為他有點怕,傷筋動骨他能醫,可是皮開肉綻卻是他的弱項,那必須動用到現代的各種器械,這個動刀動剪一類的活是他最不擅長的。
當古楓把自己的憂慮和丁寒涵說出來的時候,丁寒涵卻一個氣的給他鼓勁道:“怕什麼,反正這些東西你遲遲早都會遇上的,現在就當是提前練手藝吧,更何況現在能給他們治傷的,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別人了,你儘管大膽放心的去治,出了問題不用你負責,傷員和器械我全都給你送去,你就當是上實驗課就好了!”
既然傷者確實不適合送醫院去,丁寒涵又這樣放膽給他,古楓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回到家就掄起袖子大展身手了,實驗課那小氣巴雞的一點縫合試驗他早就膩歪了,巴不得來點大活練下手呢!
這會兒,他已經在處理第八個傷者了,飛針引線在皮肉中穿梭個不停,古楓越縫就越熟練,越縫也速度越快,而縫出來的傷口,遠遠看去像是長在人身上的一條蜈蚣似的駭人,但落在專業人士的眼中,卻只有稱讚的份,因為這實在不像只接觸了幾個月西醫的醫學生可以縫得出來的。
麻由本一與油菜呆呆的看著,好一會,油菜這才醒過神來,趕緊的找到一雙手套帶上,加入了幫忙的行列,不管是巴結古楓,還是練練熟手,這都是極好的機會啊。
古楓看到油菜來了,臉上有些抱歉的笑笑,卻並未停下手中的活。
油菜這個時候也不矯情做作了,衝他點點頭,這就開始協助他治傷。
一個男人,三個美娘!
一個醫生,三個美護士!
治療當中,在並不寬敞的偏廳裡轉來身去,腳步交錯,身體自然免不了有親密無間的碰撞與接觸,古楓臉上雖然仍一本正經的沒有多少表情,可是心裡卻已經爽歪歪了,尤其是不小心接確到她們那柔軟又豐滿的**的時候,那個感覺,別提有多美了。
醫生,能做得這麼有福氣,古楓真的慶幸自己沒有選擇行!
一個小時過去了,皮開肉綻的傷者一個接一個的抬上了桌,然後一個又一個的被抬了出去,終於只剩下七八個閉合性骨折,關節走位脫位錯位,筋絡扭傷拉傷打傷一等的患者了。
這些,原本就是古楓最擅長的活計,所以手術刀,剪刀,攝子等等的器械全都可以不用了,因為這些都還不如他的一雙手好用呢!
一個肩關節脫位的小弟被扶了過來,臉色蒼白,眉目緊皺,顯然痛苦不堪,但禮數卻不敢失,看到古楓立即便行禮問安,“楓少”
在義合幫,除了丁寒涵,別人不是叫古楓做姑爺就是稱他為楓少,不過很多時候,古惑仔們都很會做人的,特別是有年輕女性在場的情況下,他們是絕不會叫古楓做姑爺的,萬一一句姑爺就壞了古楓的好事的話,那他們這馬屁可真的拍到馬腿上了!
“嗯!”古楓大大咧咧的應一聲,然後和顏悅色的問:“小弟,你叫什麼名字?”
“回楓少,小的叫皮佬!”這名叫皮佬的小弟已經不小了,三十好幾了吧,可是被古楓稱之為小弟好像是件無上光榮的事情般,痛苦的臉上堅難擠出笑意。
“皮佬,傷哪了?”古楓問道。
“胳膊,我的整隻手都抬不起來了,一點勁也使不上,現在又痛又難受!”皮佬苦著臉道。
“哦,我看看!”古楓說著雙手扶住了他的手。
這隻手一被古楓碰著,皮佬頓時齜牙咧嘴的吸起氣來,不過卻硬是忍著一聲也不哼,不能不說是有點骨氣的。
“皮佬,你平常都喜歡去夜店玩嗎?”古楓檢查他的手臂,彷彿漫不經心的問。
皮佬原本以為他會問自己這手怎麼弄傷的,現在感覺怎麼樣等等,誰知道他竟然扯起了這種不等吃不等喝的玩意,心裡有點叫苦,嘴上卻只能老老實實的回道:“回楓少,小的至今未結婚,晚上除了去夜店之外,確實也沒別的地方好去了!”
古楓點頭,笑著問:“去夜店就不免不了要找小**,我瞅你這體型,每次都是雙飛吧?”
MB,老子還三P呢!皮佬差那麼一點就這樣喊出來了,因為這個姑爺醫生實在太不敬業了,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給人家治病還有這花花心思,唉,大小姐可憐啊。
然而,那隻脫了臼的手還握在古楓手裡,被輕輕的搖晃著,既痛又酸,還一陣陣的發軟,他可一點也不敢咋呼,只好老實的道:“楓少,小的最多隻能找一個,不過一夜倒是能來兩三次,我試過最長的一次記錄是一個半小時,那“仙間夜總會”的頭牌,自稱坐地能吸精的小鳳被我折騰得”
在一旁幫忙的三個女人聽到兩個大男人突然聊起這樣的話題,心裡都感覺很是彆扭,神情尷尬的站在那裡,湊上前去也不是,走開也不是,一個個都鬧了大花臉。
皮佬仍在自吹自雷個不停呢,突然間,他卻感覺握著他的兩隻手突然一緊,隨後一陣巨大的疼痛,只聽“咔嚓”一聲,他終於吃痛不住慘叫了出來:“啊~~~~啊~~~~”
皮佬說了不中聽的話,手又被古楓給擰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