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是誰吧?”洪爺怪笑道。
“我真不知道!”鬼師冤枉的道。
“你不知道他是誰,你又收了他給你的三千萬?”
“不,不是,我知道,但他說他不叫大炮昌,他叫焦授,那錢我確實收了,但不是給我的,是訂金,是關於合作…….”鬼叔說了一半之後,話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洪爺的表情明顯寫著不相信!
因為,這個時候鬼叔也突然醒悟過來,這是一個圈套,義合幫給他設的一個圈套,讓他百口莫辯的圈套。
“編啊,繼續編!”洪爺饒有趣味的笑著道。
“洪爺,這是義合幫的詭計,是詭計,事先我並不知道他是大炮昌,我真不知道的!我也是通過別人才認識他的!”
“好!”洪爺點頭,很是寬宏大量的道:“這個事情,我可以算你事先不知道,因為我也花了一點力氣才查清這個焦授的真實身份!”
鬼叔:“……”
“可是,老鬼,你給老一的藥呢?你不是說是春藥嗎?可是我找人試了又試再試,最後甚至把一整瓶都灌一個女人吃下去,卻完全沒有看到春藥的效果,你又怎麼解釋?”
“我…….”鬼叔這下可真的百口莫辯了,這個藥的事情,如果是平時,他還是可以說得清的,可是在這個敏感時候,他那個好心怎麼也會被看成是包含禍心的。
“怎麼,啞巴了?編不出來了吧?”洪爺冷笑著問。
鬼叔:“…….”
“老鬼,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想,就算你真挑起了何家與迴龍社的爭端,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洪爺痛心疾首的道。
好心果然被當成了驢肝肺,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師爺感到悲哀,為自己,也為洪爺,更為整個迴龍社。
鬼叔的冤枉,真的不是一點點,他這半輩子,幾乎都是在為迴龍社操心,沒曾想最後卻是落得如此下場。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混古惑,果然沒有好下場,不是被別人搞死,就是被自己人搞死,鬼叔這下終於徹底相信因果這回事了!
看來,迴龍社的氣數果然已經到了盡頭了!鬼叔不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爭辯了,只是道:“洪爺,我給迴龍社做牛做馬大半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對我不公平啊!”
“老鬼,你不用叫苦叫冤,你對迴龍社出了多少力,我很清楚,不然的話,進你女兒房間的人就不會只有我一個!”洪爺冷漠的朝鬼叔搖了搖手指,最後又嘆口氣道:“我一向都很器重你的,我真的不想這樣對你,可是你做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太痛心,太無奈了!”
鬼叔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可是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他就是藏在背後的那個“二五仔”!
“白姨和老一這次秘密襲擊義合幫的計劃原本是天衣無縫的,若不是你把計劃透露給義合幫,義合幫又豈會步步安排在前頭,設置一個又一個陷阱讓他們去踩,以至我迴龍社傷亡慘重,顏面盡失呢?”
又一個屎盆子扣到鬼叔身上,鬼叔被冤枉得哭了,“洪爺,這個真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洪爺一點也不理會鬼叔痛哭流涕滿口喊冤,自顧自的道:“老鬼,正因為你是迴龍社的老臣子,對迴龍社曾有過汗馬功勞,把你弄死,誰都不好看,所以這一次,我可以饒你不死,但必須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完了之後,你自己自動消失,去泰國也好,去新加坡也好,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你絕對會比今天悽慘一百倍!”
鬼叔面如死灰,他知道,今晚真的不能善終了。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今晚,想必就是他還的時候吧!
洪昇說完了話,這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朝手下使了個眼色,這就退到沙發那邊坐下來看報紙,喝茶,抽事後煙了。
四個大漢立即就朝鬼叔撲了上來,再他撲倒在地,死死的摁住他的四肢。
另一個袖手站在一旁的大漢這就從懷裡換出了一把摺疊遞刀,打開來的時候,鋒利單薄的刀鋒在燈光下閃著森森的銀光,僅僅看一眼,就讓人心生寒意。
這個大漢,正是和鬼叔有那麼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位,看著被摁得結實的鬼叔,他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忍。
“鬼叔,對不起了,我也是混口飯吃!”那大漢低下頭對鬼叔說了一句,這就來到他的腳下,拉起他的褲腳,然後又把他的襪子挽了下去,鋒利的刀光這就從他的腳後根閃過。
“啊~~”鬼叔暴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腳後跟上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裂痕,隨後鮮血才迸射出來。
一隻腳完了,然後又是另外一隻,再然後是雙手……
待得那大漢收起剃刀的時候,鬼叔已經臉色慘白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洪爺,搞掂了!”那名大漢走到已經洪爺身前低聲道。
洪爺漠然的點了一下頭,走過來看了鬼叔一眼,這才道:“老鬼,看在你女兒那幾滴血的份上,今晚就到此為止了,以後,希望你好自為之,不是每一個主子對你這種吃碗麵翻碗底的人都是這麼寬容的。”
說罷,洪爺揮了一揮衣袖,輕飄飄的領著人大搖大擺而去。
鬼叔的心裡一片慘然,他變成殘廢了,徹底的殘廢了,可是肢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如心裡面的,他沒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最終卻換來個這樣的結果。
想起了自己還未成年,卻飽受摧殘的女兒,他的心再次痛得撕裂開來,拖著殘缺之身,極力的向二樓爬去。
這個時候,掛著密實厚重臺布的餐桌下,竟然鑽出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蹌啷的搶到鬼叔的面前,失聲哭喊道:“爸,爸,你怎麼樣了?”
“榮兒,是你,真的是你嗎?”鬼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爸,是我,是我!”女孩淚流滿面的道。
鬼叔定睛看看,這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宋榮兒嗎?樓上的不是她?頓時就不免感覺欣喜若狂,隨後又疑惑的問:“那,樓上的是誰?”
“樓上的是小梅姐。”女孩哭泣著斷斷續續的道,“今晚我想親自給您做頓飯,我就不讓小梅姐進廚房了,她覺得無事可做就上樓去給我疊衣服了,我正做最後一道菜的時候,外面就來了人,我在攝像畫面這裡看到他們來勢洶洶,這就趕緊躲了起來,然後他們就把門砸開了,再然後,那個人就上樓去……小梅姐就…”
鬼叔明白了,難怪洪爺會說自己的白皙細嫩的女兒什麼皮膚有點糙呢,原來他是把那個鄉下來的小保姆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了,這可當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想到洪爺那班人隨時有倒回來的可能,鬼叔知道此地絕不宜久留了,於是問道:“榮兒,你能開車嗎?”
“不是很會,不過勉強能夠對付的!你那個車我曾偷偷的開過幾次!”
“那行。咱們趕緊離開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