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君臣名分一定,自削了蛟龍大位。
能有青蛇留下,還是許諾保留一郡,並且日後遷移成藩國,才有的龍氣種子,要是變成純臣,怕只有臣格,連蛇都沒有——魚蛇是龍性之種。
這還罷了,只見這諸侯和百官萬民一起拜下,就見七州氣運而來,這其中多是白氣,又有赤氣,正是縣吏和富家,再有黃氣,那是七州的體制根本。
這些匯聚而來,一條青龍歡呼而出,葉青現在根基深厚,只一吞吐,只見著白氣化成了紅氣,紅氣化成了黃氣,黃氣都迅速轉化,化成一片淡紫。
“這是天命在身!”
話說,本來地球華夏列朝,皇帝都只大半都是青紫,直到明朝,人口一億左右,皇帝不過淡紫到紫,而其下秉筆太監兼東廠廠督不過淡青帶黃,內閣首輔不過是淡青帶些青,還有部分黃。
六部尚書也是淡青帶較多黃,幾乎和一省巡撫相提並論。
至於明朝一省三司,由於分權,都是黃氣,實際權柄與知府相當,知縣才是紅氣。
但現在這世界人口繁茂,這七州和東荒結合,人口就超過八千萬,現在葉青氣運盡化淡紫,已接近著皇帝位。
“嗡!”受此影響,天柱立刻強了一倍,而青龍身上,都立刻多了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堂皇。
葉青就端容說著:“孤本德薄,不堪大命,只是天下不幸,害禍加至,虐流百姓,吾等懼怕,並赴大難,勉強受之。”
“今七州並我漢國,當行青制,各位都是孤之命官,當齊心戮力,以致臣節!”
“臣等領旨。”諸侯帶著百官萬民,再次叩下。
青脈儲君,天仙,壓制了青侯與峨侯幾個仙侯,凡侯更只能俯首聽令,這一下交接權力,毫無波折。
只聽葉青說推行青制,就見得東荒突吐出一道青氣,這青氣濃郁之極,就撲入了沿海七州。
葉青此時就見得一大片青氣,在撲入了沿海七州後,就對著七州改造,七州體制不斷變化,轉眼,青色迅速化開,變成了龍脈河床,而之前紅黃之氣,變成一大股河流,不斷匯入漢國氣數大河,得此,漢國氣運,頓時就漲了一倍!
漢國龍脈越洶湧澎湃,紅黃色漸漸向著黃色過渡。
“看來,無人能阻擋青制推行,只要半年就可改成。”葉青嘆著,抬手:“各位卿家請起!”
…………
偌大青侯府,轉眼變成了漢王行宮,盛宴後是蕭條,賓客散去,群臣散去,不過葉青不孤單,還有表姐曹白靜陪著,無論王侯與否、生死福禍,都有她一直陪著,就像是前世。
兩人坐在院子裡,似是當年微末時,一起說說夜話,葉青摩挲著夫人玉手:“靜兒今晚高興麼?”
“應能逐漸跟上夫君,我很開心。”曹白靜微笑,她心中的幸福自不是這些浮華,而是家人在一起。
土德的道路是很難走,尤其是受整個土德集團封鎖對她這曹王后無形壓制,但隨著漢國力量的擴張,她是敕封正妃,加持愈大。
只見原本是一隻火色鳳凰,這時不斷有氣數落下,漸漸變成了金色鳳凰,鳳眸甚至轉青。
人道生產與土地、農耕密切相關,就算青制工業初起也是在這基礎上:“我在後位上能分潤的土德資源極高,對土德修業來說是正中紅心……”
“這樣人道假格,隨著我將來退位也會消去大半。”
葉青對她說:“這就當年蔡太祖在世紫氣加身,一退位,雖國祚還在,紫氣就很少了,唯供養些青氣。”
“當然,如果失去了國祚,更是不同,基本斷絕了供養,餘下的歷史影響,能有黃氣就不錯了。”
說到這裡,葉青不勝感慨。
一朝龍庭,皇帝之位,都是極尊貴,自受億萬供養,但一旦朝廷滅亡,就沒有了給養,漸漸分出了賢愚。
歷史上有著賢明之號的皇帝,自被青史所記,受後人歌頌,還有著氣數供養,那些平庸之君,雖在青史上記載,但後人忽視,就算有幾絲氣運,也是寥寥無幾,有的甚至活活餓殺。
葉青觀看歷代龍庭以及其中皇帝,其待遇差別,真是天上地下,差距極大。
從這個角度,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重視自己的萬世令名了。
“蔡太祖真正重新抵達地仙都是近幾年事,但對於我們青制來說,雖可惜此方世界,根本是仙道,凡人工業和生產都有上限,故雖有青制,其龍氣,只能抵達到黃色。”
黃色別看低,實際上已略超過葉青當年活在地球的華夏一朝。
“黃色的話,就發展來說,都是蔡朝十倍,能撐到幾百年,氣數如山如海,解決辦法都有的是,現在要爭的就是時間。”
“我聽夫君的,你去哪裡,我去哪裡。”曹白靜並不留戀。
葉青就笑起來,心中很是一種戰後慵懶的安寧。
五脈整合、世界之對決的問題有**oss頂著,對於漢運來說,崛起陽化的最艱難一劫已經過去,現在地上漢國地盤是中土應湘二州及一懸郡,而東荒有著十州,炎宵半陸六州,地盤和人口真是不小,在所有藩國中略輸於草原地廣人稀的魏國,超過蔡國六州、楚國四州,比中小藩國更遠遠超過。
但人口四千萬,只在四大藩國中排名倒數第一,與楚國並列,稍遜於魏國,遜於人口輻輳蔡國。
這樣的基本盤和向心力,按照葉青自己估算也不算太多,但青盟七州統合,就能新增四千萬人口!
換個別脈地盤很難快速消化,但青盟工業圈、經濟渠道早就在信風平臺整合,帝君一聲令下,除軍事政治藩籬也是一層冰融釋化的事,整個基礎將抵達八千萬人!
八千萬人,就算有著水份,就算微末比例,也能支撐起曹白靜在地仙一層的修業綽綽有餘。
自身五德天仙假格不說是無懈可擊,但至少是無可剝奪,而此役底牌顯示,似乎有些人已經隱看出來自己倚仗的是五脈道侶靈池共鳴,土德集團如果以為這麼封鎖的資源,能傷害到自己身邊人,進而威脅到自己,意圖攪亂帝君的戰略佈局,那自己也只有再一次用事實,告訴他們——沒有人能這樣威脅一個天仙而不付出代價!
更加不要說,不斷鯨吞一樣消化隕石群,這真正不斷積累著力量,仙天補足,就是天仙真身,接著就是靈湖補足。
…………
幽藍天空上懸掛著一輪金黃圓月,皎白霜光映著一條繞山而過的玉帶,河水回在堤岸下,微涼晚風吹過百畝良田,拂過南廉山腳楓林時浪濤聲響,這座空空已久的工業中心,最近不知怎又回遷些居民,人氣重新繁盛起來,上游工坊區的機器喧囂給那片林子濃密的綠蔭遮擋抵消,越上游的居民區,越是幽靜無聲。
安寧夜色下,一對年輕男女沿著河堤漫步,偶有夜航的行船在河心點著燈火溯游而下,燈火晃過兩人,男的英俊,女的美麗,是對璧人,彼此交談。
過去的行船裡有艘客船,可能船家看見這麼晚了還有行人,又見衣裳質地應付得起錢,便遙遙喊話要不要順路載一程,兩人中的女子便笑著搖搖手,說不必,家就在附近。
夜風中的清脆女聲有些失真,但有經驗的船家一聽就聽出來,心忖這口音是漢國官話,確實是本地人……或說是南廉山人,專門指的在漢土陽化上來的人,口音與南淤河一側的舊平壽縣人不同,也小心不多說了。
客船掠過去,有個年輕的侄子趴在船舷上,眼神久久粘在清麗絕色女子身上,完全看呆滯住樣子,直到燈光下的人影逐漸變小變暗,幽夜將堤岸上的璧人吞沒,小夥子才不甘收起目光,嘀咕著:“看上去是夫妻,又不像,前後走著,都還沒有牽手。”
“你管這許多……”老船長推他進去給客人端茶倒水,口中教訓:“沒看見姑娘穿的宮裳……不是宮裡貴女就是大臣命婦,這南廉山是漢王千歲龍興之地,不知多少貴人出自這裡,可別亂嚼舌根……”
“哦……”
交談的人聲與旋漿水響遠去,消散夜風中,但堤岸上的兩人還是聽得真切,女子輕笑了下,說了句,男子擺擺手,也是在笑,隨後兩人便靜下來,沒再交談,只是享受著漫步在月夜裡的寧靜心情。
直到有座散發五色靈光的神祠出現在兩人視野中,女子手指點向那邊:“看,我沒亂說……家就在附近。”
男子仰首看,祠上寫著‘媧皇祠’三字,失笑:“作弊啊。”
“不進來做客?”
“故所願。”
祠建立在居民區的北邊山腳,距離居民區與舊漢侯府都有段距離,祠正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修,開門看見兩個不速之客時神情訝然,和見了鬼一樣,回醒過來趕緊施禮:“媧皇殿下……還有青謹殿下。”
她用的都是道號,身份和氣息明顯是媧皇宮的弟子,修為不高,只是勉強抵達練氣四層,葉青猜測大概不是漢土帶上來的核心弟子,而是女媧在地上後來因緣際遇順手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