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已經知道有七個人給巴甫洛維奇打了電話,但是隻有六個人確定能來,因為有一個已經半身不遂了。
已經半身不遂,行動都困難的老頭,那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不服老了。
可能以後還會有人和巴甫洛維奇聯繫,但凡是每天都會看報紙的人已經第一時間看到了黑魔鬼重聚的消息,而且第一時間就聯繫了巴甫洛維奇,所以雖然可能還會有人來,不過可能性已經不大,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但所有打電話聯繫巴甫洛維奇的都是在第一天。
黑魔鬼不止這點兒人,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人死了,有人已經不再報什麼期望,再也不看什麼勞動報,還能湊上六個已經真不算少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偶爾會看一看報紙,隔了一段時間後才發現集結令從而聯繫的晚了,但是這種可能性有是有但很小。
每到一個老頭子,就會和巴甫洛維奇以及雅各賓待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高揚他們看到了一場久別重逢的情感大戲,還陸續上演了好幾次,不過這種戲碼只有那些經歷過的人才會懂,對一般人來說,看著一群老頭子見面後就緊緊抱在一起,也不哭也不笑,就是沉默的擁抱在一起的話,肯定還會覺得奇怪。
第三天的時候,高揚就和六個老頭子一同出發去基輔了。
沒有什麼合練,別說合練了,高揚只知道雅各賓的名字。剩下的幾個人他連名都不知道。
不熟悉。沒在一起經過任何共事。但高揚出奇的卻沒有一點不安,這要是換成別人,他絕對不會帶六個全然陌生的人出去做出生入死的大事,但和六個黑魔鬼在一起,高揚卻是沒有一丁點不安的感覺,因為他知道這六個老頭子屬於那種萬能型的,幹什麼都行,怎麼用都行。所需便有所得,根本不需要考慮匹配不匹配的問題。
最妙的是,高揚還完全不用擔心被這幫老頭子出賣,因為這幫老頭實在是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東西,也沒有任何除精神上之外的追求了,用起來不但順手,還安心。
其實急著去鋤奸的人不是高揚,而是雅各賓,高揚想著等雅各賓他們完成了重聚之後,好歹先把情況給他們介紹一下之後再決定先做什麼以及怎麼做的。結果等第六個人一到,雅各賓二話沒說。連給剛剛抵達的第六人休息一會兒的時間都沒留,就立刻招呼著高揚出發了。
什麼什麼都沒準備,六個老頭兒穿著來時的衣服,連把槍都沒和高揚要,等第六個一到,半小時後就出發去幫高揚進行大清洗了,黑魔鬼玩的就是這麼絕。
六個人分乘了兩輛車,高揚跟著雅各賓上了一輛車後,車就開上了公路,這時候,高揚連路線都不用決定了,他這老闆當的實在是省心。
等汽車開起來之後,雅各賓才微笑著對高揚道:“我們在路上還有點兒時間,你給我說說情況,有名單吧?”
高揚立刻道:“有名單。”
雅各賓笑道:“有名單就好,現在和我說說關鍵人物都有哪些。”
高揚開始一個個給雅各賓念人名兒,然後把每個人的情況說一下,比如在大伊萬的體系裡承擔什麼作用。
等著高揚把比較重要的人介紹完了之後,雅各賓點頭道:“嗯,可以分成三類,一類是直接為你工作的,就是你的員工,沒有公開身份,一類是你扶持上來,受你控制被安排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崗位上,有公開身份,還有一類是擁有你需要的權力,被你收買過來的,這一類不僅有公開身份而且還比較顯赫。”
自動把雅各賓口中的你替換成大伊萬後,高揚點頭道:“沒錯,就是這三類。”
“記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
雅各賓抬頭問了一句後,坐在副駕駛上的一個老頭子答應後,轉身遞過來一個小本,小本上排成三個豎行寫著名字和詳情。
雅各賓接過來之後,看了一眼,隨即對著副駕駛座上的人再次道:“記下來了嗎?”
副駕駛上的人搖了搖頭,還顯得一臉慚愧。
雅各賓微笑道:“老了,沒辦法,多給你一些時間。”
高揚這才明白,第一遍問記下來了沒,是問他記錄了沒有,第二遍問,是問他記腦子裡了沒有。
雅各賓拿過了小本,看了兩眼後,湊到了高揚身邊,大聲道:“你看,直接為你工作的,身份隱秘,德約就算想收買也無法很快的把他們找出來,這一類放在最後,被你扶持受你控制的,這些人的忠誠度應該比較高,但他們有公開身份,所以是高危人群,第三類,你需要的權力德約也需要,他必然會先找到這些人,所以這些人的態度是最搖擺的,我們先從第三類人開始清理,然後是第二類,這些人變節的可能性相對較低,但危害卻是最大,把這類人之中的變節者找出來需要的時間比較多,放在後面,但這一類才是重點。”
高揚點頭道:“行。”
雅各賓笑了笑,把小本又還給了副駕駛上的人,然後大聲道:“記下來然後銷燬紙面記錄,這是我們老闆的核心機密,留著紙面記錄可不行。”
高揚苦笑道:“別叫我老闆了。”
雅各賓正色道:“那可不行,你本來就是老闆嘛。”
說完後,雅各賓大聲道:“在清洗之前呢,首先把那個已經對你造成了傷害的變節者找出來,必須先幹掉他才能開展下一步的工作,在那個變節者給你造成更大的傷害之前把他找來。”
高揚皺眉道:“這個是當然的,但他肯定已經跑了,想把他找出來不會太容易吧?”
雅各賓笑道:“容易,不難,資料這麼詳細,什麼都不難。”
就在這時,副駕駛座上的人把本上的名單撕了下來,然後反手遞給了高揚,隨即道:“隊長,我記下來了,老闆,資料還你,我建議你親自燒了它,這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