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閣下為保護您的親子,只有指點他前往巫族的最終壁壘——第三座基地,去投奔大巫殿下,而且你是有投名狀的,因為他鼓鼓囊囊的揹包中,很顯然帶著很多你搜刮的極品珍寶。而且,你為保障大巫殿下的安全,直接將所有巫族同胞推入劍魔大陣中,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在巫族內部一定是很值得提倡的,所以,有那兩條保障,身為巫族功臣,和藏劍峽谷最終骨血的他,必然得到大巫重用,那就是你的如意算盤對吧?”
蘇狂猶如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氣將他的所思所想說完。
黑翼使者喟嘆:“果然沒法隱瞞,的確,有那些巫族寶物投靠大巫殿下,必能獲得重用。一個獻寶者的頭銜就足夠讓他在那裡風生水起……可惜,他即將將你引到最終的巫族基地……”
話音剛落,黑翼使者的全身猛然膨脹,而他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猙獰冷笑:“蘇狂,你能殲滅利齒隘口,也能圍剿藏劍峽谷,但你休想對付巫頌要塞!!!”
說完,一股劇烈的大爆炸席捲藏劍峽谷,頓時蒼穹竟然四分五裂!
蘇狂勃然色變,他總算知曉黑翼使者的自爆是怎樣的殺招,原來是摧毀蒼穹上的防禦陣法,讓那些劇毒霧瘴降臨,而那些劇毒想必非常恐怖,才能夠令黑翼使者如此信賴。
他即刻化身魔血黑龍,撲扇翅膀,一路狂飆,瞬間來到激流洶湧的暗河旁。
李仁狄邀功般點點腦袋,嘿嘿笑道:“蘇公子,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讓他通行,沒有刁難……唔,咕嘟嘟!”
尚未說完,李仁狄的腦袋就已經被蘇狂給一把按到激流中。
然後,蘇狂就揪住李仁狄的脖頸,帶著他瘋狂地在水下游動,只是消耗沒多久,就從河的下流躥出來,然後蘇狂才艱難地喘息著,而與此同時,已經有些肥嫩的鱸魚浮出水面,肚皮翻白,很顯然已經死透。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死魚佈滿河面,格外恐怖。
李仁狄艱難地吞嚥口水:“它們都是……中毒?”
蘇狂伸手指指蒼穹,李仁狄順著望去,果然那些七彩斑斕的劇毒霧霾,已經是灌入到藏劍峽谷中,很快那就將變成死地,沒有任何生物將能夠在那裡生存。然後是熊熊的大火席捲沖霄,將所有的巫族存在都付之一炬。
蘇狂淡淡道:“巫族的麻煩已經搞定,接下來,你就前往群星之城隱姓埋名地定居吧,切忌提起今日的事情,否則的話,休怪我的那些敵人們,會嫌你說話有所隱瞞,直接就搜魂搞定!”
李仁狄驚駭欲絕,然後就從蘇狂手中又接到一張5000上品靈石的支票,頓時口水直流,心想:老子絕對守口如瓶,有整整一萬的上品靈石在手,我的33房妾侍甚至能夠再翻倍,而且享盡榮華富貴,嘿嘿……
蘇狂瞭望蒼穹,眼神淡漠得很,然後他就激活龍神之眼,去追蹤那一縷微弱的神識。
果然。
一個騎乘著青牛的少年,正在咬緊牙關,淚痕滿面地瞪著遠方,滿臉刻骨銘心的血仇。
蘇狂喟嘆:儘管說狼與兔註定是死敵,但那傢伙……倒是的確有些令人悲憫啊。對他來說,隱世的巫族村落忽然被剿滅,必然是血海深仇,而接下來,他一定將歷盡千辛萬苦找我復仇,那簡直是標準的復仇故事嘛。
“接下來,蘇狂公子,您要我去追蹤那小子嗎?”蘇狂出手太闊綽,讓李仁狄悠然神往,很是想在蘇狂旗下效力,因此格外殷勤。
蘇狂笑笑,說:“你若想投靠我的話,就去群星之城的小說旗艦店報道吧。但我很厭惡痞子和無賴,你如果肯踏踏實實做事,從今痛改前非,可以去那裡找總管。”
李仁狄澀然苦笑,搖一搖腦袋:“公子您未免太高估我。我在秦城能夠逍遙,猶如螃蟹大將軍般縱橫霸道,但在群星之城中,我就是一個屁啊,哪有任何囂張的資本?謝謝您給我的機會,我一定前往效力。”
拱拱手,李仁狄就直接離去,沒有再管蘇狂和那少年的事情。
蘇狂也收斂笑容,瞥向李仁狄的背影,淡淡地說:“果然是長袖善舞的傢伙,也是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啊……本來我一直在猶豫,是否將其滅口,畢竟他的身份跟好人沒有半點關係,反倒是標準的惡徒。解決掉他,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內疚,何況,我本來就特別憎惡那些欺男霸女的雜碎。但他大概是敏銳地察覺到我的那一絲殺意,所以特意說要我旗下效力,其實也就等同將自己變成人質,任我蹂躪。那樣的話,我反倒不好意思解決掉他,畢竟在剿滅藏劍峽谷上,他也是有功的……”
蘇狂不禁一陣唏噓,在大星域中,儘管民風淳樸,但哪裡有傻瓜呢?人人都有自己的精妙算盤,而一個窮鄉僻壤之地的惡霸,也有著洞悉人心死中求活的本事。
若非是李仁狄識趣的話,蘇狂為隱瞞巫族消息,徹底為華夏解決後患,八成會直接將他擊斃!
甚至,哪怕是為那33房被他蹂躪的侍妾,蘇狂得斬妖除魔。然而,如果將李仁狄幹掉的話,他那所謂的33房妾侍也將流離失所,從今往後失去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且她們都已是殘花敗柳,又能去哪裡討生活呢?
最終,蘇狂卻是選擇寬恕李仁狄,也將他從秦城放逐到群星之城中,讓他呆在己方勢力的監控下,相信憑李仁狄的謹慎,他一定會守口如瓶都保守秘密。而且,在群星之城中誠然如李仁狄所說,他就是一個很平庸的四元丹武聖,稍有囂張跋扈的話,就會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也就勉強算是洗心革面吧。
打發掉李仁狄後,蘇狂直接就先回客棧中,而店小二瞧到蘇狂竟安然無恙地歸來,甚至根本就沒有半點變化,心中不禁腹誹:根本就沒去藏劍峽谷吧?身上半點魚腥味都沒有。
“以後,千萬別去藏劍峽谷附近水域捕鱸魚了。”蘇狂淡淡一笑,直接登上樓梯,來到客房中。
納蘭冰正在捏著眉心,一瞧到蘇狂,頓時露出警惕的神情,冷冰冰地說:“你……是蘇狂哥哥?”
樊姬卻是一如既往的嬌憨,趴在軟床上,興致勃勃地縫著刺繡,對針線很有點興趣。
蘇狂一怔:“納蘭冰城主,您恢復記憶了?”
“記憶?城主?”納蘭冰的雪靨上有著一絲隱憂,隨後頭疼欲裂,而她也只能頹然停住,因為一旦繼續刨根究底的話,說不準納蘭冰將走火入魔。
蘇狂也滿頭霧水,納蘭冰很顯然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幼稚,但為何她竟依舊沒有回憶起她的身份來?莫非……聽聞陰影魔龍的噬腦,很有可能對一些倒黴蛋形成永久性記憶創傷,而眼前的納蘭冰,莫非也已中招?
一念至此,蘇狂不禁微微色變,露出擔憂的神色。
納蘭冰的冷豔臉蛋上頓時霞飛雙頰,露出一些嬌羞,而如果雪城的高層精英們瞧到如今納蘭冰的嬌嗔媚態,想必會摔碎下巴,因為自從他們認識她以來,從未瞧到納蘭冰有著如此青春活力。
“你……的記憶停留在多少歲?”蘇狂問,滿臉的憂心忡忡。
納蘭冰點點精緻下巴:“在十六歲生日。後面就全都是空白呢……”
難怪如此嬌羞,原來恰好是閨閣美人懷春的少女時代啊……蘇狂心想,露出恍然醒悟的神情,但事已至此,他也暫時沒辦法,畢竟對付噬腦他也是純粹的菜鳥,根本就一無所知。如果納蘭冰能夠安然無恙的話,固然很好,但倘若她的記憶只能恢復到如此程度,自己也就只能帶她迴雪城,讓青湖好好照料她。
一想到青湖的容顏,蘇狂心中滋生出一股溫柔,淡淡笑笑,喃喃自語道:“好久未見啊……真的有點想念那傻妮子,等到解決掉巫族的隱患,讓華夏高枕無憂後,我也就能逍遙自在地到處遊玩,屆時迴雪城去找她吧。”
柳溪在華夏,想必也很是寂寞吧,就算她已經是手中攥著極高權力的大人物,但女人嘛,始終是得有自己的男人呆在身旁的,否則長夜漫漫,恐怕只能……揉道。
蘇狂趕緊甩甩腦袋,將滿腦子的齷齪雜念甩出去,對納蘭冰點點腦袋:“既然你已經恢復到十六歲的記憶,想必能夠照料自己,對吧?你的功法秘籍,也應該已經恢復一些,對不對?”
“嗯,我的修為竟然已經有武聖十元丹圓滿!”納蘭冰忽然滿臉雀躍,下意識地抱緊蘇狂的胳膊,然後一雙豐滿的*就蹭得蘇狂心猿意馬,但他趕緊眼觀鼻,鼻觀心,收斂下精神。
很顯然,儘管說納蘭冰已經恢復大部分記憶,但她先前跟蘇狂相處的日子,依舊清楚且刻骨銘心地保留下來,甚至她性喜抱緊蘇狂胳膊的習慣,也都已經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