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往往智慧薄弱,神識渾渾噩噩,因此很是懼怕那些會令他們本能惶恐的真火,先前的風雷犼被蘇狂一擊秒殺,但很顯然眼前的虓虎就沒法如此。
但遺憾的是,虓虎的雙眸只是略微潰散,大概是對真火依舊有些牴觸,但很快就恢復正常,反倒被徹底激怒,兇性畢露!
“該死的,反效果啊……”蘇狂鬱悶得很,心中惱火。
“別犯蠢,《山海經》裡記載著為虎作倀的典故,虓虎能把它啃噬的人轉化為倀鬼,將生魂化為厲鬼,那需要澎湃的神識,說明虓虎天生精神海強大。”聖靈語氣焦灼的提醒,“跟他正面戰鬥!”
蘇狂的眼中蒸騰起一絲熱血翻滾的狂熱,既然狹路相逢,唯有你死我活。
戰吧!
蘇狂拔出七殺劍,黝黑劍身被靈氣注滿,周邊的溫度都剎那降低很多,森寒刺骨。
虓虎咆哮,震撼九天十地,木葉簌簌滾落。
一群倀鬼忽然從地底鑽出,抓緊蘇狂的腳踝,死死拖住他,而與此同時,虓虎瘋狂奔騰起來,快如雷霆霹靂,一瞬息就衝到蘇狂面前,張開深淵巨口!
蘇狂臉色微微一變,卻完全沒有掙脫倀鬼的意思,反倒神色一凜,一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情油然滋生。
“嚐嚐我的焚天殺吧,雜碎!”
蘇狂雙眸緊鎖,露出毅然決然之色,渾身的所有精神都瞬息集中,忍受著連續使用焚天殺的痛苦,用清心訣鎮壓胸中暴走的焦躁。
蘇狂的靈氣已是全數灌注到七殺劍中,焚天殺的豪光刺破蒼穹,濃縮到一點寒芒,猶如亙古永夜中的一絲星芒。
噗嗞。
虓虎腦漿爆濺!
蘇狂的胳膊上也被咬中,牙印鮮血淋漓,但有著龍神之魂護身,而且蘇狂也已經有一絲神龍血脈,自愈力非常恐怖。他不禁爽朗狂笑,對七殺劍的恐怖很滿意:“哈哈,該死的妖獸,麻痺大意,未曾將我的焚天殺放在心上,果然中招吧?”
他從背囊中掏出一些天材地寶,嚼食後恢復體能,順帶著彌補下消耗掉的海量靈氣,然後挖開虓虎的顱骨,找到那一枚極其罕見的虓虎妖核,對煉丹師來說它可是至寶,儘管對蘇狂來說沒啥作用,但想必也很值錢。
在把虓虎妖核塞到口袋後,密林中卻傳來匆匆的步履聲。
“都怪你們的包圍圈有漏洞!那隻虓虎一定逃竄到附近,快些找到,陳嗣源閣下急需那一枚妖核!”一個氣急敗壞的嗓音怒吼。
然後,一群武聖就目瞪口呆的看到蘇狂,後者正在衣襟上悠閒的擦拭著虓虎妖核,淡淡看著他們。
“小子,你竟敢虎口奪食,搶奪我們的獵物?”為首者是名武聖三元丹的白鬍子武者,獰笑著走到虓虎屍體旁邊來,伸腳踢踢它,心中滿意,張口汙衊道,“我們得到消息後,一路追殺虓虎至此,它的歸屬權本該是我們的,你卻在虓虎筋疲力盡後摘桃子,真是卑鄙!”
蘇狂蹙眉,心知對方是想找理由動手,淡淡道:“虓虎藏在樹林中偷襲我,精神旺盛,體力充沛,根本沒有半點你說的筋疲力盡的樣子,你說它是你們的獵物,未免太牽強。”
白鬍子義憤填膺的道:“現在虓虎已死,死無對證,你當然能夠顛倒黑白,張嘴狡辯!”
蘇狂怒極反笑,仗著虓虎死無對證,滿嘴胡謅來誣衊他的分明是對方,但他竟然惡人先告狀,實在是無恥之尤。
“看來你們是準備跟我翻臉,殺人奪寶了。”蘇狂鎮靜下來,神色漠然的道,“既然早就有滅口的想法,何必逞口舌之利?”
“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廢物氣急敗壞的樣子。”白鬍子武者臉上出現一抹輕蔑的笑容,對蘇狂嘲笑道,“再說,就憑你也配跟我翻臉,你一個小小的一元丹武聖,只是渣滓而已,你可知我是誰?”
蘇狂都已經繼續將修為隱瞞下去,免得惹來別人的關注,沒想到眼前的白鬍子武者,竟然又因為小覷他,所以滋生出殺人越貨的心思。
蘇狂沉默,想要在對方廢話連篇時,努力恢復一些靈氣。
白鬍子武者哈哈大笑,一句話戳破他的計謀:“你想趁我說話時,多恢復點跟虓虎激戰時耗費的靈氣,對吧?無關緊要!雖說獅子搏兔,尚需全力,但你?一隻小耗子罷了,我卻是大星域風雲榜第99位強者,陳嗣源閣下的家臣!”
蘇狂瞳孔微縮,心中凜然,劍神墓果然吸引到無數風雲榜上的大人物啊……
但那又如何?蘇狂只是淡漠冷笑,儘管說陳嗣源可能很厲害,然而眼前的傢伙,只是對方的家臣而已,根本無需當一回事。再說,眼前的一群傢伙,最強者只武聖三元丹,又豈能令蘇狂忌憚?
白鬍子說話時,密林樹葉翻滾,一名矗立在樹巔的陰鷙武者現身,神色冷漠的看向對峙的蘇狂和白鬍子,淡淡道:“原來虓虎已被別人獵殺,白鬍子,你辦的好事!”
白鬍子武者慌忙跪地求饒:“公子饒命,雖然虓虎已死,但妖核在那個小傢伙身上,依然是我們的囊中物。”
“哦?”陳子寅俯瞰蘇狂,眼神中帶著無盡輕蔑,一股澎湃的威懾轟然碾來,猶如神刃般刺激著蘇狂的精神,令他心中滋生出無力抗拒,甚至為奴為婢的想法。
但一瞬息,一股狂怒從蘇狂血脈中翻滾而出,徹底驅散掉陳嗣源的精神侵襲。
“有點意思。”陳子寅淡淡一笑,嗓音好像雲巔的冷漠神靈,好像對奴僕般吩咐,“廢物,你既然能抗拒我的霸拳意志,就有活下來的資格,獻上虓虎妖核,在跪地磕三百響頭,甘願做我的家奴,我就饒你不死。我們陳家,可是武神豪門!強者輩出,精英雲集,你做我的家奴,不算辱沒你,說不準將來你也能出人頭地,屆時就能免去奴籍,入贅我們陳家,迎娶一個庶出的陳家女人,登上人生巔峰。”
陳子寅,一直都是陳嗣源的代言人,他們是雙胞孿生兄弟,然而彼此的人生際遇堪稱天差地別,前者闖入大星域風雲榜,而陳子寅卻是庸庸碌碌,只停留在武聖四元丹,而且所學得的武技很少,沒有陳嗣源越級挑戰的強悍本事。
白鬍子森森一笑:“我家大公子陳嗣源位列大星域風雲榜的第99位,二公子陳子寅是武神御賜的伯爵,尊享無雙,他願意收你為奴僕,一定是你父母求佛拜神攢下的福分,還不磕頭謝恩?”
噗嗤。
蘇狂捧腹大笑,嘴角翹起一絲譏笑:“白鬍子,你也是武聖三元丹的強者,竟然諂媚得恨不得吃陳嗣源的屎尿屁,真是滑稽可笑。”
白鬍子暴怒:“你已死到臨頭,竟敢口出狂言侮辱我?!”
“是嗎?”蘇狂淡然一笑,依舊雲淡風輕,“你真的覺得我沒有一搏之力?”
“哦?你依舊有跟我們一戰之力?”陳子寅淡淡冷笑,臉上掛著濃烈的輕蔑,“我說,閣下跟虓虎一戰,必然是耗盡靈氣,底牌盡出,對吧?接二連三的鏖戰,憑你的修為真的能夠承受得住?也罷,既然你決意玉石俱焚,那我們就陪你玩玩吧。”
“既然閣下同意,我提議賭鬥。”蘇狂見對方如此傲慢,便淡淡一笑,將他的計劃說出,“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一元丹武聖,陳嗣源閣下的家臣卻有武聖三元丹修為,我願跟他決鬥,若我輸掉,虓虎的一切東西都歸你們,但我贏了的話,你們就放行,如何?”
陳嗣源輕蔑一笑,根本沒有猶豫:“好,我同意。”
白鬍子也獰笑著點點頭:“既然你自尋死路,我就成全你。”
“呵呵。”蘇狂只是淡漠笑笑。
緊接著,白鬍子直接來到蘇狂面前,狂笑道:“我師從公子,有武聖三元丹水準,《霸拳》已有雛形,你小子必死無疑!”
“儘管來吧。”
白鬍子冷哼,一記霸拳若狂飆颶風,卷著無盡罡風,慘烈地轟向蘇狂的胸前。
蘇狂卻根本未曾躲閃,任憑恐怖的拳罡割裂出層層傷口,鮮血淋漓,傷疤縱橫,但對兵王出身的蘇狂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原本,如果蘇狂是全盛狀態的話,根本不可能會如此狼狽,但很遺憾,蘇狂先戰常家子嗣,又跟虓虎交鋒,已經是連續兩回施展焚天殺。
而焚天殺,對身體的負荷堪稱恐怖,已經令蘇狂很是疲憊。而且,每一回施展焚天殺,蘇狂都必須集中精神,忍受施展那禁忌招數時,超越人體極限的劇痛。
連番施展,痛苦加倍,令蘇狂更加難熬。
儘管說,蘇狂依舊有日月龍鱗在,但他暫時卻沒興趣將其曝光,畢竟自己勢單力薄,對方人多勢眾,一旦蘇狂太早暴露出實力的話,難免引來圍攻,那對他脫身格外不利。
白鬍子很是滿意,這一記霸拳他已是灌注全部力道,果然一擊奏效,揍得蘇狂毫無招架之力,哪怕對方是四元丹武聖也會被揍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