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婷臉色陰沉不定,始終一言不發。
葵花婆婆急促道:“大掌櫃,此子真的太危險了,不能再任由他成長下去,否則世上再無可壓制他之人!”
韓君婷似乎有些倦色,道:“那以婆婆之見,我該如何是好?”
葵花婆婆愣了下,也皺起眉頭來,似乎沒有主意。
韓君婷睨了她一眼,淡然道:“我也知道不能放任他下去了,但誰能替我鎮壓他呢?北冥玄宮不行,我只能寄期望於紅月城了。”
“紅月城?”
葵花婆婆驚道:“大掌櫃不是答應了幫他遏制住紅黃藍三老嗎?”
韓君婷淡淡笑道:“今日的紅月城已經不是昨日了,即便沒了紅黃藍三老,它依然是紅月城。”
葵花婆婆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但看韓君婷沉思的樣子,又不便詢問。
“只是……”
韓君婷面色凝重起來,似自言自語道:“只是那紅月城,能留下他嗎?”
語氣中滿是懷疑,甚至帶著一絲無奈,還有幾分期許。
粉色戰船再次開動起來,天上一道道波紋盪開,船身慢慢的變得透明,漸漸消失在長空。
李雲霄離開兩界山後,直接去往金漳城傳送之地。
“什麼?紅月城通道禁閉了?”李雲霄臉色一沉,變得難看起來。
那傳送陣守護感受到他身上陣陣澎湃元力,頓時一下心驚肉跳,急忙道:“大人,此事千真萬確!一個月之前,紅月城便只留下十七處通道可入,剩下的全部關閉了。”
“十七處?哪些地方?”
李雲霄的臉色這才稍微好轉,十七處聽上去挺多,但相對偌大的天武界而言,實在是少得可憐。
那守護忙道:“在北域就只有聖域和四大派了,其它幾域也只開通超級宗門的通道。大人若是要去紅月城,可以傳送至東域的豐靈城、永光城、彥南城、閔陽城。此四城皆有通道可入紅月城。”
這四城正好是圍繞在紅月城的東南西北四大方位,作為進入紅月城的屏障,以免人流太大,所有入城之人都要經過嚴格盤查。
“就豐靈城吧。”
當初豐靈城律家還他和產生了一些過節,只是物換星移,今日的他早已甩出律家幾條街,再無任何顧慮。
李雲霄交了元石後,便在傳送之光內消失。
那守護看著李雲霄離開後,終於重重鬆了口氣。
一名模樣年輕的護衛上前低聲道:“二統領,我看剛才那人跟通緝的……”
“啪!”
那守護臉色大變,一巴掌就拍了過去,直接將那名年輕護衛的嘴巴扇腫,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聲喝道:“給老子認真點,開什麼小差!”
四周之人在片刻的驚愕下,頓時轟然大笑起來,到處是譏諷之聲。
那名護衛兩唇腫的跟香腸似的,用手捂著臉,一片茫然和不解,看著守護朝他走來,急忙低下頭去。
“哼!再讓我發現你開小差,定不輕饒!”
那二統領一甩長袖,便徑直離去。
護衛一臉的委屈和怨毒,突然耳邊傳來細細低語,竟是二統領的傳音入密,道:“你小子放聰明點!若是認出了剛才那人的身份,你現在已經化作灰飛了!你自己蠢死了沒關係,別連累了大家跟你一起死!”
護衛渾身一顫,不由得全身發涼起來,他再次抬起頭,只見其他護衛都是嘴角噙著譏諷,冷冷的看著他。
原來大家都是明白人!
他滿心的委屈和怨毒之情,頓時變成了無比感激,訕訕傻笑幾下,便繼續維護秩序起來。
嵐雪聖城,在一片天光清影之中,雲水之間,一片宏偉建築隱現其中。
一座巨大的宮殿內,一道恢弘身影屹立其中,雙手不斷掐訣,道道青光打入身前一面水鏡。
鏡中凝出萬道金光來,漸漸匯聚成一個古怪符號,綻放出五顏六色。
身影指尖一劃,將自己的手臂割破,數道血液彈射過去,直接黏在那金色符號上。
頓時血液一下沸騰起來,慢慢的將那五顏六色侵蝕,化開成一面血色水鏡,裡面波動之下,露出一道蒼老容顏。
那容顏顯得有些疲憊,緩緩睜開雙眼,似乎有氣無力的說道:“韋青,喚我何事?”
那恢弘身影正是聖域五位執政者之一。
韋青抬起眼簾,道:“父親大人,袁高寒似乎對我們之事有所察覺,我準備將他抹去,又恐事態擴大,故而想徵詢下父親的意見。”
“嗯?袁高寒?”
鏡中容顏,正是韋青之父韋無涯,那滿是皺紋的臉孔更是一下皺了起來,隱約有些怒色,道:“此人乃是天照子愛徒,你怎會如此大意,被他察覺非常棘手。”
韋青面色淡然,並無表情,道:“所以我猶豫再三,還是覺得要除掉他。他已經提出申請,想要進入神都會晤天照子,被我壓了下來。若是我將此人抹去,天照子這邊,父親大人可壓制的住?”
韋無涯眉頭聳立,道:“天照子從來是一副閒雲野鶴,遁世潛修的模樣,但誰要真這般認為,就呵呵了。我已經有十餘年未見過他們兩個老不死的了。不過,為父已經窺得門徑,離成功不遠了!”
“真的?!”
韋青渾身一顫,罕見的動容起來,雙眸中爆射出精芒,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韋無涯嘿笑道:“怎麼,對你父親還有懷疑嗎?”
韋青忙道:“不敢,只是太令人震驚了。”他眼中神色數變,道:“若真是如此,那有些痕跡是不是也不需要了……”
韋無涯沉吟了一下,道:“先留著吧,那個天地毒身如何了?”
韋青道:“正在碎雲天川修煉,通過天川內的異毒不斷刺激他的神體,最近時有紅霧瀰漫,像是朝霞橫空,又時而隱沒不見。”
韋無涯眼中一亮,猛然大笑道:“哈哈,天助我也!據你所言異象,那應該是大滅絕五毒之一的紅毒——八魅朱涎!嘖嘖,這兩子本是留作底牌,以防萬一用來牽制夢老兒,想不到還能帶給我意外驚喜!這八魅朱涎十分重要,千萬不能出了差池!”
韋青道:“父親大人請放心,待他凝練出八魅朱涎,我便帶他到神都來。”
韋無涯道:“且慢動作,帶來神都我怕被夢老兒察覺,等我這邊成功了便會通知你。至於那袁高寒,即便要殺也別親自動手,弄一些動靜出來,把水攪渾,給我們爭取些時間。”
“是。”
韋青應聲道:“袁高寒似乎已經感應到了他第二魂體所在,待他收回魂體之時便是最好時機,我會安排好一切,正好將一些無用的東西廢物利用。”
韋無涯道:“總之你掌控一切便好,我也要抓緊時間了。”
韋青道:“還有一事,最近天武界有個年輕人混的風生水起的,出身在南域天水國,是夢白的師傅,一身充滿秘密,似乎和古飛揚頗有聯繫。”
“嗯,古飛揚?”
韋無涯眉頭一皺,道:“跟古飛揚有關的話,還輪不到我們操心,但如果成了絆腳石,也就一併抹去。打開一絲通道與你聯繫,耗費的力量太大,總之你掌控全局,任何事情該做則做,再無重要之事就不要來打攪我了。”
話音說話,那血色水鏡“嗡嗡”顫抖了幾下,隨後“砰”的一聲爆開,化作無數水光,一下就蒸發乾淨。
韋青臉上神色陰沉不定,最後眼中閃動著厲芒,一下就消失在大殿中。
下一刻,他直接出現在一座偏殿上空,單手掐出幾道訣印,往下壓去。
一道禁制閃現出來,在他掌印下“砰”的一聲破碎。
殿內傳來一道冷哼,“韋青大人。”
韋青身影一閃,便出現在殿內。
偌大的偏殿中只有一張白玉床,一名男子正歪躺著,舒服的捧著一碟白玉簡,細細品讀。
床前一方半人高的小鼎,分佈九龍其中,口吐青煙,嫋嫋而起,靈氣沁人。
韋青淡然道:“白凌月,你的修為越來越高了,竟能看穿是我。”
白凌月嗤笑道:“除了你韋青大人,誰敢強闖我的大殿。”
韋青輕哼了一聲,道:“我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白凌月一下站了起來,收起手中玉簡,面色凝重道:“基本上有眉目了,那人的身體是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慕容竹,而控制身體的精神,當是月瞳!”
韋青眉頭皺起,道:“月瞳?”他突然心中一動,道:“可跟古飛揚有關?”
白凌月搖頭道:“這應該是另外一隻月瞳,主導了慕容竹的身軀,也正是因為這具身軀,寧可月才追隨其後。至於那隻巨大的眼球,我也翻了不少資料,應該是月瞳一族的第一代先祖——歸墟!”
韋青神色一變,道:“歸墟?那豈非是神境真靈一般的存在?!”
白凌月苦笑道:“這歸墟的實力還是個謎,我一共派去了三波強者,盡數被那月瞳滅了。瞳之一族,實在很難跟蹤,我正打算向大人提出方案。”
韋青道:“你的方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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