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正在一座小院內,手中握著一枚玉簡,愁眉不展的樣子。
突然外面來報,她一驚之下急忙飛身而出。
商會之外,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竟是數名武者聯手之下,佈下一道結界,將整個商會全都封鎖住了。
她看清來人後,頓時勃然大怒,喝道:“連長,你這是做什麼?!”
那數十道人影中,前方一人赫然便是連家大公子連長,見瑾萱現身,頓時一臉冷色,道:“瑾萱,那些星月齋的人呢?讓他們出來。”
瑾萱臉色微變,連長身邊數人都是面色沉凝,一眼望去元力鼓動,皆是高手。
她怒道:“那日婚宴下,幸虧他們手下留情,沒有過多為難你,你千萬不要以德報怨,否則後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哈哈,以德報怨?當著滿城之人的面毆打本少,竟然說我以德報怨!”
連長大怒,對身邊一人吼道:“四叔,你也聽見了吧!”
他四叔連統點了下頭,道:“果然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倒很想知道,這世上有什麼後果是我連家所不能承受的。”
“星月齋能夠短短幾年時間從默默無名一下變為七大商會之一,其中必然有極不簡單之處,我們喊他們出來將事情說清楚,求個是非曲折,公平公正便可,不要以力壓人。”
一名紅袍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男子面容俊美,神色淡然,滿身的紅色長袍上繡著雲紋,甚是華麗。
“是,師傅!”
連長急忙躬身受教,臉上滿是敬畏之色。
連統笑道:“弘揚大師愛徒心切,聽見長兒吃虧後立即就趕來了,但卻依然不失大師風度。”
弘揚道:“這世上雖是強者為尊,但是非曲折直指本心,我們行事不可違心而為,更不可仗勢欺壓他人。”
“弘揚大師之言果然是剛正不阿,慈悲為懷,難怪能夠在術道上取得矚目成就,令世人敬仰。”
一名青衫老者悠悠說道:“連長,你要謹記弘揚大師教誨。”
連長忙道:“是,徒兒時刻謹記兩位師尊教誨!”
那青衫老者正是連長的武道恩師傅宜春,也是聽聞弘揚跨入了九階術道,特意趕來道喜,誰知正好碰上連長之事。
瑾萱一驚,急忙作揖道:“原來是弘揚大師和宜春大人,瑾萱見過兩位大人。”
她心中嘀咕不已,想不到那名紅袍男子,竟然就是名滿東域,最近風頭正盛,大街小巷都在流傳的九階大術鍊師弘揚。
弘揚道:“無須多禮,瑾萱會長之名我也是久有聽聞,今日一見,果然是能人之輩。”
瑾萱忙道:“大師過獎了,還望大師能夠讓連家之人退去,免得將一件小事鬧大到難以收場。”
“難以收場?哼!事情已經難以收場了!”
連統喝道:“整個東域,還沒人敢不給我連家幾分面子,你們商盟倒真是無法無天了,偷我侄兒萬花百寶露不說,還將其打傷,你覺得這事還能簡單收場嗎?”
瑾萱皺眉道:“此事的是非曲折很難說清,但已發生,還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哦?我倒想知道瑾萱小姐怎麼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法。”連長冷冷的說道。
瑾萱道:“不如這樣,連長公子開個條件,我紫雲商會賠償你們,這事就此揭過,便當從未發生。”
連長寒聲道:“就怕本少提的條件你不答應。”
瑾萱皺眉道:“只要不是太過分,我自會盡量滿足。”
她實在不想跟連家的人鬧翻,雖然李雲霄等人可以強勢壓倒他們一時,但自己是商會之人,千千萬萬的手下在東域跟著自己混飯吃,得罪這等強勢地頭蛇實在是非智之舉,商人講求的是和為貴。
連長嘿嘿笑道:“其實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對瑾萱小姐而言反倒是天大的好處呢。只要瑾萱小姐嫁給我,本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見瑾萱的臉上漸漸湧起怒火,忙道:“雖然我已有正妻,但只要你過門,我立即休了她,以你為正。憑藉我連家之力,加上天元商會和你們的關係,將紫雲商會做成東域第一大商會絕非夢想!”說的他自己都有些激動了,眼裡放出光來。
瑾萱暴怒,咬牙道:“無恥!你們都給我滾!”
連統臉色一沉,寒聲道:“罵我們連家就已經是重罪了,何況還將弘揚大人和傅宜春大人一併辱罵,罪無可赦!”
弘揚和傅宜春也是臉色微沉,似乎並不好看。
傅宜春道:“瑾萱小姐,我徒兒莫非配不上你?”
瑾萱正色道:“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只是我對連長公子並無半分好感,婚姻之事豈能勉強?”
傅宜春道:“我輩之人,婚姻豈能由自己率性做主?瑾萱會長也算是女中巾幗,應該明白很多道理的。利益的結盟,才是婚姻的歸宿。”
瑾萱皺眉一皺,冷冷道:“是嗎?就如唐心公子和若冰小姐那樣?”
傅宜春臉色大變,紅月城鉅變已經遍傳天下,因為一樁婚事連得城主都身首異處,淪為天下笑柄,此刻瑾萱當著他面提出,顯然是故意打他臉,頓時寒聲道:“既然瑾萱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怪不得我徒兒不客氣了!”
連統眼中一片冰冷,喝道:“上,將瑾萱拿下!”
頓時數道光芒衝起,飛身向瑾萱襲去。
“住手!”
突然一聲大喝傳來,數道人影凌空而落,為首一人雙掌揮出,直接將瑾萱擋在身後,滿臉怒容的喝道:“弘揚,快讓他們住手!”
弘揚定眼一看,來者卻是永襄城術鍊師公會會長元良,還有幾名追隨他的武者。
他聽得對方直呼其名,心中感到極為不快,冷冷道:“原來是元良大師,莫非大師也跟商盟之人在一起,共同欺負我徒兒?”
元良瞪眼怒道:“弘揚,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讓你們住手可是為你們好!”
“為我們好?”弘揚臉色一沉,冷冷道:“我知道這些人中有一名八階術鍊師,似乎也是來自化神海,就不知是哪位大師,莫非後臺極硬?”
元良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道:“總之不要問了,你我相交多年,我豈會害你?”
弘揚眉頭皺了起來,自己在未跨入九階術鍊師前,元良便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一則自己術道乃是八階巔峰,隨時可能突破到九階,二也是因為自己的師傅乃是羅天大師,名滿天下。
按理來說自己踏入九階後,他就更應該和自己站在一道線上才對,怎麼感覺有些古怪?
他心中不由得一沉,暗想莫非那名八階術鍊師的來頭更大?畢竟化神海內也不是以他師傅為尊。
傅宜春冷冷道:“為我們好?元良大師真是為我們操碎了心,大師只要一邊待著,就自然是為我們好了。”
元良怒道:“傅宜春,我也勸你好自為之,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哈哈哈!”
傅宜春狂笑起來,寒聲道:“紅月城數十年來大小波折不斷,當年古飛揚之亂,地老天荒之亂,前不久的李雲霄之亂,我傅宜春都堅挺的走了過來,我倒想看看如何一個讓我萬劫不復法!”
元良突然冷笑一聲,揮了揮手,讓手下之人站到一邊,他自己也退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既然幾位都這樣說,那請吧。你們要動瑾萱小姐,我不會再幹涉一下。”
弘揚和傅宜春都是皺起眉來。
連統哼道:“裝神弄鬼,在東域還沒有我連家搞不定的事,抓!”
他一聲喝下,連家那些武者再次縱身而上。
突然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道:“也不知道是這密室垃圾,還是本座耳朵太好,想安安靜靜的閉個關,提升點實力都不能安寧,外面這麼大的噪音,真的環保嗎?”
“砰!砰!砰!砰!”
隨著那聲音落下,玄樺的身影一下出現在商會外,目光一轉,朝著連家眾人望去。
“什麼?怎麼可能?!”
連統和連長都是渾身大震,剛才出手的那群武者中,有兩名可是八星武帝強者啊!
竟然一個照面就全飛了?
不,應該說一個照面都沒!因為他們完全沒看清眼前這人是如何出手的,就好像那些人是自己飛掉的一樣!
但那些人可能自己飛掉嗎?
當然不可能!
在玄樺的目光下,連家叔侄心中猛地湧起一股寒意,如同被投入萬載玄冰內,透體冰寒。
“啊?!你、您是……!”
弘揚和傅宜春兩人同時驚呼起來,都是滿臉駭然。
元良冷笑的看著幾人,但他內心也是湧起疑惑之心,這些人裡他只認識羅天一人。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是近日來與他直接聯繫的都是羅天本人,從不見這些人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羅天給這些人跑腿似的……
豆大的冷汗從他額頭上淌下,那種預感好像變得清晰起來,但理智讓他怎麼都不敢相信。
還一章會比較晚,現在太一在機場,今天四點起來碼字的,總算寫了三章,還差一章,估計要到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