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百分之五？”
水仙微微一愣，對最後一句話有些不快。
看著水仙那不滿的樣子，眾人都是微微一笑，那所謂的百分之五已經是有所誇大了。
領悟從劍意入手只是踏入一處通幽之口。只有李雲霄真的能夠掌控和融合三種劍意，或許才有百分之五的勝算。
曲紅顏道：“妹子不用擔心，他們所預估的情況是艾先生能夠煉化萬物，造出聖器，這種可能性也並不比飛揚三劍合一高多少。
“若是艾先生也失敗的話，那就是個平局了。以我所見，平局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平局嗎？”
天照子凝望著場內，顯然並不認同，搖頭道：“雖說煉化萬物十分困難，但艾先生的煉製卻在隨著時間推移而不斷精進變化，有條不紊地進行。李雲霄卻是半晌沒有任何改變，有些懸啊。”
曲紅顏反駁道：“艾先生本就習慣於是循序漸進的煉製，而飛揚依仗出奇制勝。一旦發生變化，恐怕艾先生就追趕不上了。”
天照子笑道：“呵呵，但願吧。但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場精彩至極的對決啊，我也希望能有變數呢。”
長空上的三層劍氣不斷起伏，在彼此碰撞之下，迸散出大量劍符，化作各色斑斕的光點，彌散在大黑妞四周。
“想要三道劍意合一，難。除了融會貫通外，還可用強絕的力量壓制，只不過壓制下來就不利於後面的三劍合一了。”
虛空上，凌白衣靜靜地看著那劍氣起伏，幽幽說道：“李雲霄這局怕是要輸了。”
騰光道：“我看那艾也十分麻煩，煉化萬物涉及到萬物規則，未必會被天道所容。靜靜看吧，也許會有驚喜呢。”
端木有玉掐指算了幾下，搖頭道：“勝負還是一片渺茫，若是有輸贏變數，我應該能推算出幾分，但現在還是看不到端倪。”
三柄絕世之劍懸在李雲霄法相金身四周，每一道訣印打出，都會激盪起層層劍光，以怒浪排空之勢滌盪穹宇。
時間一點點流逝，眨眼間便過了數個時辰之久。
大多數術鍊師都是心中震駭，如此高強度的控制，於他們而言半個時辰都未必能扛得住，這兩人卻是面色不改，好像才剛剛開始一般。
而且讓人驚奇的是，天空上的三層劍氣開始平穩起來，在嘗試了數百次的融合後，現在每一下的碰撞都不會那樣激烈，並且能有短時間的交迭在一起，只是無法長久。
李芒山驚道：“竟然真的說服了三柄神劍，也許這小子能能煉製出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呢。天照子大人，你現在覺得劍意融合還是問題嗎？”
天照子抬頭凝視著那劍氣，搖頭道：“芒山大人應該比我更為清楚，我只識煉器之事，而李雲霄現在的劍氣融合完全不是術道範疇。這三層劍氣看上去比之前柔和多了，我也很想知道能否成功。”
天照子望向聆牧笛與波木，道：“不知哪位大人能為我解惑？”
眾人之中，術武雙修達到一定程度的也只有聆牧笛和波木了。
波木道：“李雲霄對劍道的領悟，可稱得上當世無雙，三道劍意合一隻是時間問題。只是而劍意合一隻是三劍合一的開始，拖得越久，對他精氣神的損耗就越大。”
聆牧笛突然驚道：“艾先生似乎要感悟結束了！”
眾人定眼望去，只見艾四周的術神之光開始發生變化。
光芒轉為乳白色，數十萬原料已幾乎不見，全部化作一股清流，汩汩湧入紫鼎。
隨著清流的湧入，更高的九霄上匯聚霞光，在數千丈範圍擴散開來，與這一景象相互輝映。
“天道感應！”
天照子驚喜地大叫道：“成功了！艾成功了！竟然如此順利的感悟出萬物存在的規則，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我去！被你嚇死了！”
非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才走出第一步，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難道大人整日待在聖域神都，一點世面也沒見過？”
袁高寒見有人非議他師尊，頓時不滿，喝道：“小姑娘懂什麼？！這第一步雖然只是剛剛開始，卻是最難的一步！
“天地生萬物，萬物各有不同。為何你為女身，我為男子？為何子為蘆荻，而彼為卵石；為何五穀可食，而杯盞難嚥？是因為萬物本質由規則所限。雖處同一片空間，卻是不盡相同。要想煉化萬物，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非倪不在意地道：“好吧好吧，就算你說的很有道理，艾很了不起，但我覺得還是夫君的劍意融合更了不起呢。”
“你……”
袁高寒頓感無語，憤而拂袖，懶得多言。
“咯咯。”
非倪看著他那副氣悶的樣子，不由得抿嘴輕笑，只不過笑意之下，難掩眼中的擔憂。
突然間，一道道劍鳴聲從李雲霄法相金身四周響起，三柄神劍同時發出器蘊顫音，在長空上鳴響。
那三道音律各有頻率長短，緩急不一，但在短短幾個呼吸之下，就開始變得同步起來，漸漸融合在一起。
與此同時，大黑妞上空的三道劍光，也隨著那音律的震顫而緩緩粘合，只有少量的劍符迸散開來，但很快也就彌消了。
“融合了！”
四周之人全都歡呼起來，目光一下從艾的身上轉移到李雲霄那，都是露出震驚的神情。
畢竟大多數人都不是袁高寒這樣的術煉大師，只是個外行看熱鬧，李雲霄三道劍意融合的視覺效果，遠勝艾的感悟萬物規則。
“雲盟主必勝！”
頓時人群中有人高呼起來，一時間掌聲雷鳴，經久不絕。
顧青青罵道：“一群膚淺之人！聲勢浩大有什麼用，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那三道劍意緩緩融合，終於化作一道白色劍光。劍之界力範圍陡然增大數千丈遠，變得更為恢弘明亮。
“好強大的劍意啊，竟然能夠穿透寶瓶，直接讓老夫感受到。”
數千丈遠的高空上，韋青一襲長衫，罡風吹得他鬚髮亂舞，從其體內卻傳來一道極為陌生的聲音。
“真有這樣強大嗎？”
韋青聞言，眼皮倏然一跳，眼中泛起點點精芒。
那聲音繼續說道：“也許跟寶瓶的禁制打開，以及老夫實力恢復不少有關吧。不過這劍意……的確不可小覷啊。”
韋青點頭道：“我會注意的，此人是當代最強劍者，並且身懷此界天聖器，即便沒有閣下之言，我也必會謹慎以待。”
“哦？竟然是天聖器的持有者？！”
對方似乎十分吃驚，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走調。
韋青起疑道：“閣下似乎有些過於激動了吧？”
“桀桀……”
對方獰笑兩聲，並未回答緣由，只是說道：“以老夫現在的實力，出來多半也是找死。多虧了你吸納瞭如此多的魔氣，才能讓我從封印中甦醒過來，否則我這條命怕是就搭在陰陽二氣瓶中啦。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待我恢復了力量，再告訴你一些事情。”
韋青冷冷道：“你可是魔界之人，而且還是聖魔，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對方狂笑起來，道：“哈哈，因為我可以帶你走向更高的山峰！雖然你吸納的魔氣足夠多，但我想要恢復聖魔之力，在這瓶中幾乎是不可能了，有機會的話你還是要進入魔界一趟。”
韋青臉色微變，道：“為了讓你恢復實力，而冒險踏入魔界，除非我腦子壞了。”
那聲音笑道：“自然不會讓你白白操勞，你剛剛踏入虛極境不久，以你的天資雖然也有那麼一丁點把握衝擊造化境，但那不知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
“而我要去的地方，有一種名為化麟魔骨的東西。此物可助你直接突破到造化境！即便是你人族之軀，也毫無問題。因為這般神物，乃宇宙天道之力所凝，是不會受到界面和種族限制的。”
“直接衝擊造化境！！”
韋青大吃一驚，任他心性有多堅定，也扛不住這個消息的衝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聲音道：“放心吧，我是不會騙你的。在我恢復實力之前，都無法擺脫這陰陽二氣瓶的束縛。若我有二心，你直接啟用瓶內禁制，我還得被壓制回去。”
韋青冷哼道：“即便你說的是真的，以我現在的境界，哪有什麼實力闖魔界，去了也是找死！”
“哈哈！”
那聲音狂笑起來：“你也太高看魔界而小看自己了，境界修為且不說，你只要穩固下現在的虛極境，然後專心將陰陽二氣瓶徹底煉化便可。這樣進入魔界後，即便遇到魔尊，也能有保命的手段。有這陰陽二氣瓶之力，足以護你不受魔界界力壓制。”
“遇到魔尊能保不死……”
韋青顯然是心動了，道：“現在的魔界內，應該沒有聖魔存在了吧？”
那聲音沉默了一下：“我都忘了自己被封印多少年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不太清楚。但魔界之大，遠勝天武界，說沒有聖魔我感覺是不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