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遙枕著包袱甜甜地入睡了,今天趕了那麼遠的路,一路又擔驚受怕的,她的精神和體力都耗光了,是以睡的很沉,紅紅的火光映著她粉嫩的小臉蛋兒,異常可愛。
山裡陰涼,洞窟裡尤其如是,不過生上一堆火就暖和了,而且可以驅走野獸。薛水舞往火堆裡填了幾根柴,偷偷瞟一眼葉小天,見他微微發出酣聲,便躡手躡腳地站起來。
薛水舞悄悄走到洞口,又回頭看了一眼,便投入夜色之中。過了片刻,葉小天酣聲驟停,猛然坐了起來,看一眼熟睡的樂遙,疑惑地跳起身來,悄悄追了上去。
山洞周圍山石較多,只有野草,沒有樹木,也很少有野獸靠近。洞裡又生了火,不用擔心遙遙的安全,葉小天藉著山石的掩護,悄悄躡著水舞的身影,漸漸來到泉水旁。
葉小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要沐浴啊!”
不能洗澡對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如今旁邊就有一道溪流,薛水舞怎能禁得住**。可是光天化日的即便沒人偷看,她也不敢寬衣解帶,何況葉小天明知她就在那裡沐浴的話,心裡總有些怪怪的。是以一直拖延到現在,等葉小天睡熟了,她才悄悄趕到泉水邊。
弄清水舞的目的,葉小天鬆了口氣,馬上又開始興奮起來:“她要洗澡了,那自己豈不是可以把她看光光?”葉小天抬頭看了看天,月亮又大又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
葉小天長到這麼大,就只看過一回女人洗澡,那次是他不小心看到的,他看到的那個女人是刑部街上一戶人家剛娶過門兒不久的一個小媳婦兒,她當時坐在板凳兒上,面前是一盆熱水,白氣繚繞中,身體若隱若現。
葉小天從窗子看進去,白花花的一個身子,晃花了他的狗眼。那天他本來是摸到鄰居家偷梨子的,結果當他失魂落魄地從梨樹上滑下來,兩手空空,一顆梨子都沒摘到,但他心裡滿滿的都是香水梨子的模樣。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白花花一片,就像霧裡的一條大白蛇,不斷地扭動著,但是那女人的臉部卻完全隱在霧裡,看不清她的模樣。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時候,他的褲襠裡一片滑膩。
那是葉小天平生第一次滑精,那一年小天十二歲,這小子蠻早熟的。其實那位鄰家小娘子體態容貌都不算很美,但是對一個剛剛萌生性意識的少年來說,那種視覺衝擊力卻是難以言喻的大。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曾看到過女兒家的**,久而久之,當時刺激太過強烈引起的感覺反而使他再記不起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腦海裡只有白花花的一片以及那天夜裡夢中極致**的感覺。
葉小天像那天攀樹偷梨一樣,血脈賁張地爬上一棵枝繁葉茂橫臥水上的大樹,藤蘿密佈,披掛在大樹上,月光映在水面上,再一閃一閃地反映在樹上和他身上,如夢似幻。
是時,明月高懸,清霜滿地。
薛水舞寬去衣衫,很快地把自己浸在泉水,這個被生活的困苦與磨難重壓的女子,這一刻似乎解去了所有的束縛,似月的精靈一般輕盈。
她站在水中,水只漫到香臍處,細而圓潤的小蠻腰被流水溫柔地裹起,一眼望去,水下的輕盈之姿彷彿是擺動的魚尾,白花花、白花花的……
長長的烏黑的秀髮披垂下來,遮住了胸前美妙的賁起。長髮及腰,及腰處的長髮就鋪散在水中,美麗的水草一般順著水流的方向起伏。
她彎下腰搓洗身體的時候,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蠻腰與那豐隆的臀.部所流露出的優美的曲線,帶著一片晶瑩鑽進葉小天的眼睛,葉小天雖然什麼都沒有做,卻有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他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她在水中並不是靜止的,她在沐浴,她在濯洗她的嬌軀,所以每一個優美的動作、每一個誘人的畫面都是隨時的變化,錯過一眼,便是錯過了一副最美的景緻。
於是,葉小天的眼睛只能飛快地閃爍著,努力地、貪婪地將那一幅幅美麗的圖畫盡數收於眼底,這是一個如夢似幻的晚上,水中有一個美麗的夢幻般的女人。
葉小天甚至來不及生起情.欲的衝動,滿心滿眼都只有美的感覺。一個大男孩對異性的美與愛的渴望,就像一隻脫殼的小鳥,用它嫩黃的喙,一點點地正在啄碎那層薄薄的蛋殼。
明月在天,河水似乎是墨色的,墨色的河水泛著銀色的月光,銀色的月光似銀魚的鱗片。薛水舞撩起水,彷彿一顆顆珍珠拋灑在她晶瑩的肌膚上,然後歡快地滾落。
葉小天像一截樹幹似的爬在古拙的樹幹上,胯下那隻小鳥已經用它嫩黃的喙啄碎了最後一片蛋殼,撲愣著翅膀鑽出來,望一眼這個新鮮的世界,立即變成了一隻憤怒的小鳥。
當薛水舞一身清爽地回到山洞時,葉小天正躺在那兒酣聲陣陣。薛水舞輕輕吁了口氣,她可沒有想到被她珍藏了一十八載的清白身子,剛剛已經被一個小無賴看了個通透。
葉小天躺在那裡,酣聲從容,睡容平靜,可胸膛裡的那顆心,卻跳得如同擂鼓:“好美!真的好美!她是我的,她必須是我的!嗯……還是儘快把她挾到碗裡我才放心啊!”
方才所見的一幕,使得他的心就像一隻猴子見到了掛在枝頭的一枚汁肥味美的桃子,哪裡還有耐性忍得不去摘下。
可是,他的感覺告訴他,薛水舞並沒有躺下歇息,他感到薛水舞似乎走近了些,正在觀察他,然後又悄悄走開,悉悉索索的一陣細微響聲之後,洞中便靜寂下來。
葉小天又等了一會兒,輕輕張開眼睛,赫然發現----他媳婦兒逃跑了!
薛水舞慌慌張張地逃在山中,藉著月光向她白天帶樂遙洗澡時就已觀察好的一個方向急奔,樂遙趴在她的肩頭,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孃親,我們這是去哪裡呀,小天哥哥呢?”
薛水舞“噓”了一聲,小聲道:“不要說話,咱們和小天哥哥做個遊戲,讓他清早起來找不到咱們好不好?”
樂遙馬上清醒過來,興致勃勃地道:“好啊好啊,就像唐僧和豬八戒被妖怪抓走,孫大聖去救他們出來一樣嗎?那誰扮豬八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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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昏昏欲睡的樂遙趴在水舞肩頭,迷迷濛濛地望望身後的路,心想:“小天哥哥真笨,到這時候還沒追上來,人家都快被妖精吃掉啦。”
樂遙假想中的妖精,此刻正走在薛水舞的身旁,咯咯咯地笑著,像一隻下蛋的老母雞。
她自稱馬大嬸,是從附近寨子裡出來去城裡走親戚的,清早路上恰好碰到水舞母女。馬大嬸身材肥碩,滿臉橫肉,樂遙很不喜歡她,可水舞卻對她充滿感激。
馬大嬸說,她要去的那個縣城正好有一條通往貴州府的道路,她可以帶著水舞母女同行,對逃離葉小天身邊卻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水舞來說,這位馬大嬸無疑是一個活菩薩。
馬大嬸笑眯眯地打量著水舞和樂遙,越看越喜歡:“這小娘子水靈得花兒一樣,細皮白肉,眉眼俊俏,賣進山裡就糟塌了,還是賣到城裡能多賺些。至於這小女娃兒,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也能賣上個好價錢。”
難怪今兒一早就聽見喜鵲叫呢,原來是有一樁好買賣上門了。想到這裡,馬大嬸咯咯咯的笑聲愈發地歡快了。
叢林中,葉小天遠遠地綴著她們,臉色陰沉。他不明白為什麼薛水舞要不告而別,即便是不肯隨他回京,不肯嫁給他,告訴他一聲,他心裡也能好受些啊,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利用的感覺。
可是儘管心裡充滿了對薛水舞的憤怒,他還是一路跟下來了,尤其是水舞和馬大嬸路遇以後,葉小天就更是不肯稍離,他擔心這個滿臉橫肉的婦人心懷不軌。
葉小天一路跟著,一直跟到那座小小的縣城,看著水舞和樂遙同許多早起趕集的村寨部落的百姓們一起熙熙攘攘地走進城門。
“看來是我多疑了!”
葉小天頹然傍樹坐下,自嘲地一笑:“滿臉橫肉看來就不是善類的村婦,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看來清純柔弱一派天真的小美人兒,卻是一個騙死人不賠命的妖精呢。”
“走吧,走吧!被楊老頭兒誑來靖州,一分銀子沒賺到,還吃了這麼多苦頭,險些送了性命,你夠對得起她了。她既然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你還留戀什麼呢?”
葉小天要站起來,想了想又不甘心地坐回去:“我就這麼回去了?那我這兩個多月所受的苦不就白吃了?娶老婆嘛,哪有那麼容易的,要三媒六證,要辛苦賺錢攢聘禮,要蓋新房子、要宴請客人,哪一樣都不比現在容易啊。”
葉小天低下頭,看著自己膝蓋中間的部位,認真的徵詢意見:“喂!兄弟,你給哥哥說句話兒,你說咱們是進城還是拍拍屁股回北京?”
……
“你要是點頭,咱就進城。你要是搖頭,咱就回北京。”
……
“你既不點頭又不搖頭,這是什麼態度!這可是關係到你終身性福的大事,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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