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矗愣住了,烏海可沒有愣住。
端著碗,被姜嫦曦威脅了的烏海也不回自己的位置,對著邊上的婉姐直接開口。
“婉姐,我們換個位置。”烏海小聲的對著婉姐說道。
“怎麼了?”婉姐先是一愣,然後才問道。
“沒事,覺得這個位置好。”烏海摸著小鬍子,端著碗一點也不心虛的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烏海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婉姐的碗。
“嗯,果然一個湯圓都沒有了,沒機會了。”烏海心裡暗暗嘀咕。
賤成烏海這樣,也沒誰了。
是的,只要婉姐心情好,那麼吃東西就很快了,這次自然很快就吃完了湯圓。
“可以。”婉姐看了看烏海和姜嫦曦,笑眯眯的應下了。
“謝謝。”烏海立刻把自己的碗筷換到了婉姐的位置上,速度很快,動作靈敏。
畢竟這個位置離姜嫦曦稍遠,離剛剛被搶湯圓的凌宏和俞矗也遠。
開玩笑,現在俞矗可是開始吃湯圓了。
而這裡咬下湯圓就愣住的俞矗,直到被湯圓滾燙的外皮再次燙了一下,才回神。
“嘶,好燙。”俞矗忍不住開口。
但湯圓卻已經在嘴裡了,俞矗自然是捨不得吐出來的,快速的咀嚼起來。
而這一咬就不得了了,綠色的外皮,袁州是加了某種綠色植物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青草香味,而裡面鮮肉的就是純粹的鮮肉,帶著豐沛的肉汁,直接在嘴裡蔓延開來。
湯圓的餡是豬肉,卻一點沒有豬肉本身的腥氣,反而因為被包裹的緊緊的,一咬開鮮味和香味就直接衝進嘴裡。
豬肉餡雖然被切的很細,但卻意外的很有口感,肉餡空隙之間全部都是鮮美的肉汁,直接在嘴裡炸開。
“應該會膩吧。”就在俞矗心裡閃過這個想法的時候,外皮那些細小的葉子也被咬開了,一股清洗的蔬菜味道一下子中和了稍顯單薄的肉香味。
“咕咚。”俞矗和著這股味道,一下子吞下了嘴裡的湯圓。
俞矗臉上的表情瞬間糾結起來,眉頭都皺了起來,低頭看著勺子上就剩半個的湯圓。
勺子上的半個湯圓被咬的缺口很是整齊,這也側面說明了俞矗的牙口不錯。
當然,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個半個缺口裡慢慢流出來的晶亮的肉汁,帶著鮮美的香味直直的衝入俞矗的鼻腔裡。
簡直是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
青翠的湯圓外皮包裹著裡面粉嫩的豬肉餡,湯汁緩慢流出到白色的搪瓷勺子裡,這樣一幅畫面可以直接去美食圖片網。
關鍵漂亮不說,還有香氣直衝鼻尖,一下子讓這畫面變得生動起來,大腦瘋狂的叫囂的把它吃進嘴裡。
俞矗從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對於吃那更是不委屈。
“嗯,不委屈自己。”俞矗低低的自言自語,然後一口吞下剩下的湯圓。
剩下的湯圓是大半個,是以在嘴裡咀嚼的時候,有一種強烈的滿足感。
畢竟豬肉餡包裹著豐沛的湯汁,直接充滿口腔,而且咀嚼的時候還有蔬菜清新的味道,綜合起來的味道實在太過美妙。
“丁零當啷”俞矗吃完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低頭從碗裡看去。
瓷白的碗裡只剩清亮亮的湯水,別說湯圓了,就是一小片湯圓皮子都沒有。
俞矗一下子有點呆,另一個摸著下巴,皺眉不知道想些什麼。
“老闆,再來一碗湯圓。”俞矗對著廚房裡的袁州乾脆的說道。
什麼食物是為了充飢。
什麼對食物沒要求,通通都是假的。
“你的份已經吃完了。”袁州直接說道。
“啊?”俞矗這下才是真的愣住了,臥槽這就沒了?
“怎麼樣,湯圓味道如何。”姜嫦曦揶揄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俞矗不想回答姜嫦曦的問題,腦袋猛然一轉,目光如劍盯著烏海。
“等等,你別吃,你碗裡的湯圓可是我的。”
“那是咱們友情的見證,而且我已經吃完了。”烏海嚥下嘴裡最後一口湯圓,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不不,我後悔了,我和你不熟。”俞矗盯著烏海,明顯不信的說道。
俞矗想用自己四十三碼的鞋子,印在眼前這貨三十三碼的臉上。
“喏。”烏海拿起碗,直接翻轉給俞矗看,不要說湯圓,連湯汁都沒剩下一滴。
說句實在話,他就沒見過能把湯汁喝這麼幹淨的。
不是每一滴牛奶都叫特侖蘇。
不是每個食客都能把碗舔得乾乾淨淨。
“舔碗匠,這個職業肯定很適合你。”俞矗氣呼呼:“有你這樣的朋友,絕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烏海起身鄭重其事的鞠躬道歉:“對不起,讓你費心了。”
俞矗:“……”
“烏海你既然說你們是朋友,那送一幅肖像畫給你朋友怎麼樣。”陳維冒出來說。
要知道烏海之前說自己是青年畫家中,畫賣得最貴的,這話一點不假。他畫少而精,目前為止最便宜的一副,也是售價三十二萬軟妹幣。
更別提專門給人畫一副肖像畫。
陳維就是受不了烏海那麼瑟,但烏海的回答讓他目瞪口呆。
“沒問題,我明天就開始畫。”烏海一口答應。
“小鬍子別忘了,還有我的小像。”凌宏插進來提醒。
“記得記得,明天開始一起畫,一副小像一副肖像。”烏海點頭。
這下子魏先生都忍不住了:“喂喂,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烏海肯定的說。
“沒必要吧,吃個湯圓送出去兩幅畫。”魏先生道。
要知道,他們是經常看見有人跑到袁州小店,高價向烏海求畫,但烏海的樣子是愛答不理,而且開口就是拒絕。
括弧現在整個畫壇基本都知道,要找烏海來袁州小店。因為烏海,小店在畫壇知名度非常高。
“不對不對,這你就錯了,畫送出去了,我可以再畫,但袁老闆的湯圓吃完了就沒了,這根本沒得比。”烏海道。
魏先生髮現烏海說得好有道理,竟然讓他無言以對。
凌宏忍不住想要送給烏海一個神器:瑪德之杖!
“小鬍子你還真大方。”連姜嫦曦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這簡直了。
“有什麼關係,我和土大款還有俞矗可是朋友,朋友之間送送畫,哪能說多少錢。”烏海滿不在乎的擺手。
“滾粗,醜拒,老子不跟醜人做朋友。”凌宏一句話扎心。
“……”烏海被噎住了。
俞矗真不知道說什麼了,有氣好像也發不出來了,感覺胸悶,頭疼。他雖說不知道烏海一幅畫多少錢,但看姜嫦曦的反應,肯定是值一大筆錢。
幾個湯圓就交給朋友,然後一大筆錢,是不是太隨便了?
烏海反擊:“土大款老子不送了。”
“喲呵,現在連信用都不講了,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凌宏不慌不忙道。
“在店裡不講信用有什麼關係。”烏海滿不在意。
凌宏一愣。
總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不講信用,不拘束,不裝,不淑女,甚至於不“義氣”。
凌宏想明白了為什麼心欠欠的會不自覺的走來了,這個地方他不拘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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