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老頭表情中流露出的輕視和不信服,王卓一笑置之,當作沒看到。
從傳統醫學研究的角度去看,脫毛也是項醫學難題,其涉及到了身體機理與遺傳、機理的方方面面,是一項系統而龐大的工程,顯然不是單槍匹馬可以搞定的病症。
如果可以單槍匹馬就搞定的話,也不會成為一項醫學難題了。
其實徐信立問王卓是否參與了研製,已經覺得是在變相的往他臉上貼金了,在徐老頭看來,王卓要麼就是某方利益的代言人,將別人的科研成果摘了桃子,要麼就是收購了某個研究機構,獲得了研究威果的知識產權。
“王卓口網,”王泰平主任笑呵呵的說道:
“徐主任和徐老今天特地來找你,就是要聊一聊你提供給徐楚的那種藥物,他們二位是醫藥領域的專家,對這一領域都有著深刻的見解,你可不要藏私啊。”
王卓含笑點頭,心說聊聊當然可以,只要別扯到男女感情方面的事上去,怎麼都行。
見他點頭了,徐信行便問道:“聽楚楚說,這項研發代號為超脫的藥物,已經完威第二次臨床實驗了?效果怎麼樣?”
“不能說完美,但除了一項毒復作用之外,其它方面暫時還沒有發現問題。”王卓攤手說道:“對腎臟的健康有一定的影響,還好處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哦?!”徐信行面露思考之色。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徐信立有些不滿的搖頭道:“臨床階段都沒結束暱,就敢隨便用了,如果有其它潛藏的毒復作用,等發現了的時候豈不是晚了?”
“配方是我親手研製出來的,動物實驗的過程也是我全程操作的。”王卓微微一笑,淡淡的頂了回去:“既然敢把東西拿給徐楚用,我就有那份信心。”
“你、你這是剛愎自用,簡直是胡鬧!”
徐老頭有些忿然的向他點了點,連連搖頭。
王卓涵養極好的聳了聳肩,和這種鬍子白了一大把的老頭兒沒什麼可較真的,何況他還是徐楚的二爺爺,看在徐楚將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份上,還是別和老頭兒爭執了。
見老爺子生氣了,王泰平在一旁陪笑說道:“徐老,王卓其實也是出於也是一片好心,再者說徐楚對這一天不知道有多期盼呢,我看就算王卓不主動給她,她知道消息了也得向王卓要。”
“虧你也是學醫的,這種事要有原則,怎麼能當威兒戲呢?!”徐老頭立刻向王泰平吹起了鬍子。
而徐信行顯然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他不理二哥和王泰平的對話,而是向王卓微笑問道:
“王卓,如果這款新藥臨床成功的話,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對什麼人說什麼話,王卓笑臉相迎:“還沒想好暱,徐主任有什麼好建議嗎?”
其實對於這款新藥的運營,他已經有了一定的腹稿,只是還沒有經過系統的調研與推敲,有待考察。
徐信行意味深長的笑了,其實在新藥領域裡,想要進行臨床實驗是需要進行申報的,而申報是否能通過審批,需要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才能獲得結果。
知悉孫女脫毛成功後,徐信行是吃了一驚的,之後問明瞭經過之後,握有醫管局大權的他特地去查了一下“脫俗“的手續,結果發現這種新藥居然走了特殊渠道,頂掉了另一款申報的藥物,只用了三天時間就通過了審批。
按理說這就算是違規操作了,甚至是違法的,但“醫”“管”是一家,衛生系統內向來都是自家人又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的,本身就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平時徐信行也不會吃多了撐得去管這種事,何況這一次還涉及了自家孫女的朋友?
雖然不管,但瞭解一下此事的詳細過程還是可以的,徐主任安排下屬一查,居然發現了一件奇事,被頂掉的那I員藥物居然也是王卓自家的,而且他還有數款正在“排隊”的申報,也就是說,那些申報的藥物以後也有被他頂掉的可能!
這種耍小聰明的手段,確實讓徐信行眼前一亮,但同時又感覺像是在胡鬧,誠然國內在這一領域中做的不好,發達國家只需要一個月就能完成審批,而國內卻要至少半年的時間,而且萬一沒有通過審批,就又要在改動之後再耗時半年去等、去排隊,這極大的打擊了科研人員的積極性,也給執行者帶來了活動空間,極大程度的滋生了**。
可是既然制訂了這一規章,就是有制訂的道理,如果人人都像王卓這麼玩,規章就變得形同虛設了,這不是胡鬧嗎?
有了審批過程中的“胡鬧”在先,徐信行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點一下王卓,以免他在後面的運營中繼續這麼胡鬧下去,如果因為這種事而影響到這一出色的醫學成果的前途,可就罪過了。
淡淡一笑,徐信行建議道:“你覺得,和美容連鎖機構合作去推廣你的新藥怎麼樣?”
“哦?”王卓的眼睛微微一亮,徐信行的這個建議正說中了自己的想法,看來這老頭兒是站在自己一邊的!
“能詳細說說嗎?”他傾了傾身體,表現出認真傾聽的態度。
“你好像有和我同樣的想法?”徐信行注視著他,突然笑問道。
他的話令王卓頗為詫異,暗暗佩服他的觀察能力,居然連這種事都看出來了。
“那我就獻醜了。”徐信行打了個哈哈,說道:“在脫毛這一醫學領域裡,其實美容的功用高過治療,因為濃密的毛髮對健康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所以除發生返祖現象的毛孩之外,其他選擇脫毛的人更多是為了美容。”
“說得好。”王卓連連點頭。
王泰平也連聲讚道:“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回長見識了。”
而徐信立卻哼了一聲,對他們說道:“他有些不務正業,整天研究這些治病救人以外的東西,所以才從事了醫療管理的行業,而不像我搞了一輩子研究和臨床。”
徐信行笑了笑,繼續說道:“但這樣一來,你的藥就必須檢定為非處方藥,而它對腎臟傷害的復作用和較為複雜的使用方法卻制約了這一點。”
“確實有些複雜,”徐信立嘿了一聲,插嘴道:“要是用錨了方法,把鬍子搞沒了,豈不變成太監?”
雷人出雷語!王卓終於被這個老頭打敗了,敢情這是位口無遮攔的主兒,虧他剛才還表現的比較正常,這才認識了不到十分鐘,就露出本來面目了!
徐信行乾咳了一聲,有些後悔帶二哥到這裡來了,獻醜不如藏拙,天知道一會兒他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所以吧,我建議你。”徐信行乾脆拿二哥當作空氣,向王卓說道:“只在醫療上掌握住這一藥品的知識產權,定價成昂貴的處方藥,針對有需要的重症患者使用。除此之外再申請日常養護用品與美容品的專利,避開醫藥領域,從服務行業入手來推廣它。”
“說的好!”王卓拍案讚歎,徐信行的話完全說到他的心坎裡去了,而且比他考慮的更清晰,更透徹,繞過了醫藥領域,就躲開了最大的麻煩,受限更小,更大眾化、商業化,這種雙管齊下的模式與王朝無量的分級營銷異曲同工,即能利益最大化,又能跳處醫療系統的條條框框,盡情發揮!
“果然不愧是徐主任,原來規則還可以這麼玩。”王泰平的話即是拍馬屁,也是由衷的感嘆。
老徐頭立刻撇嘴:“什麼推廣,不就是賣藥賺錢麼?”
徐信行不理他,呵呵笑道:‘‘這只是我個人自勺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你們可不要外傳哦,算我交淺言深了。”
不淺不淺!王卓心說,我和你孫女的關係已經深得不能再深了,那麼深入的瞭解過她的人,只有我一個而已!
話鋒一轉,徐信行問道:”對了,我聽說你的王朝無量沒有申請專利?”
“沒錯。”王卓從容點頭:“我想將它樹立威百年品牌,以商業機密來保持它的唯一性。如果申請專利的話,在我死掉之前,專利就到期了。”
專利到期就意味著將被公諸於世,別人可以隨意的仿製,發明易拉扣的那個倒黴傢伙因為同時期還沒有人發明尼龍,以至於在專利到期後易拉扣才隨著尼龍的問世而被大量應用,他卻沒有賺到一分錢的專利權益金。
“有野心的小傢伙。”徐信立指了指王卓,頗為佩服自勺點評著。
這一次徐信行也含笑點頭,認同了二哥的看法。
王卓嘿嘿一笑,突然覺得徐楚和她的這兩位爺爺都是很可愛的人,隨著接觸的漸漸深入,都能給人以親近的感覺。
也許應該對她好一些,將關係向長遠發展?王卓暗自思考著,回憶著徐楚的音容笑貌,還有她給予的噬心溫柔,感覺這個主意還滿不賴的!
見兩個老頭直到告辭的時候,都沒有提一句關於徐楚的事,王卓倒有些過意不去了,覺得有必要表明一定的態度。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向徐信立問道:“徐老,我想請徐楚做這項美容產品的形象代言人,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給多少錢?”徐信立再出雷人之語:
“我們楚楚可是很漂亮的,起碼不比李嘉欣差,錢少的話你就免開尊口吧。
王卓哭笑不得,心說老爺子你能不能講講道理,李嘉欣那是大明星,代言費是和名氣與相貌掛鉤的,徐楚確實漂亮,而且比嘉欣阿姨年輕很多,但是她沒名氣啊,怎麼能和人家比?
他乾笑一聲不再說話,心裡卻暗暗發狠,代言費算什麼,老徐頭你等著,哥回頭就把徐楚收了,讓她給咱運營這項產品,將來賺多少錢都有她一份,看你還怎麼說!
不過考慮到徐楚的經營能力,王卓又覺得這個女孩缺乏氣勢手腕,似乎能力不夠,將徐老和老徐送上車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和徐楚組成絕妙措檔的人選一一某個有心機的女孩,做這個應該能得心應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