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眯著眼看其中一個比武臺旁的評委席,問道:“那老頭是誰?”
曾璇定睛看過去:“哪個?那個白頭髮的?就昨天幫過你的那個?落日武館館主風凌巖,一手鐵沙掌全國絕無僅有,是咱們武術界的長青樹,雖然老了,但是實力還是很強的。”
蕭揚若有所思地看著那老頭,道:“落日武館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燕京最著名的四館六道場之一,聽過很正常。”曾璇說道,“風老為人正直,很受人愛戴的。”
旁邊俞天侖走了過來:“你們在說風老?他昨天讓我帶話給蕭老師你來著,我看你那麼累,就給暫時壓下了。”
“什麼話?”蕭揚愕道。
“他說歡迎你到落日武館,指點一下他的弟子們。”俞天侖笑容加深,“看來他很看重你啊。”
蕭揚哂道:“教人這種事我在騰龍已經做夠了,還想讓我去給他費功夫?”
“真夠笨的你!”曾璇嗔道,“人家這是客套話,其實是在表示對你的友好,你以為誰都有這種機會啊?你去一次,保證你在武術界的地位立刻就會提升一個檔次。”
蕭揚詫異道:“他這麼拽?俞校,不會是你在中間動了什麼手腳吧?”
“呵呵,他找我談了談你的事,我不過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而已,他就對你好奇了。”俞天侖招牌式的老狐狸笑容浮現出來,“這只是邀請,不是強求,你也可以不去。不過你要是去了,對騰龍也算是有點好處,以後發展起來,在業界也有個照應。”
蕭揚皺眉道:“你好像很希望我去似的。”
“其實對你也有好處,知道嗎?風老教出去的學生,有不少是官政要員的保鏢,就憑這層關係,你該知道他在行內有多受人尊敬。”俞天侖微笑解釋。
蕭揚心中一動。
確實,照這麼說,自己如果能和這個風凌巖拉好關係,那對他以後的發展肯定也有好處。尤其是他非常清楚,想要在黑道發展下去,肯定會和官政方面的人打交道,有這樣一個幫手,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場館四周的揚聲器響了起來。
蕭揚起身伸了個懶腰:“終於輪到我了!”
曾璇懷疑地道:“你臉色這麼白,不會是還沒恢復過來吧?”
蕭揚對她燦爛一笑:“瞧好吧!”大步朝臺上走去。
儘管沒完全恢復,但是底子已經恢復了不少,就算對方是另一個滕萬鈞,他也有信心應付,更何況堂堂全國武術大賽的季軍哪有那麼好遇的?
果然,三分鐘後蕭揚從臺上下來,志得意滿地衝著曾璇道:“服了吧?”
曾璇哼了一聲,沒回應,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剛才蕭揚一上臺,立刻發動攻擊,兩個回合後,對方就被蕭揚一個巧勁拉摔,傷了右上臂的肌肉,現在只能捧著手臂憾恨下場。這一場,蕭揚回覆了前幾輪的神勇,輕鬆擊敗對手,狀態顯然恢復得很好。
上午騰龍的最後一場是陳冬的個人賽,這次遇到了個強手,雙方實力相差不大。陳冬忍著沒用蕭揚教的拳術,改變戰術,打持久戰,和對方拼體力,最終以4比1獲勝。
在下面的觀戰的蕭揚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轉頭問曾璇:“去年你也參賽了,難道冠軍或者亞軍是你?”
以曾璇的實力,絕對在滕萬鈞之上,後者能成季軍,那曾璇肯定要超過這個名次才對。
哪知道蕭揚臉色一黯,搖頭道:“沒進前十,被人在第六輪淘汰了。”
蕭揚愕然道:“被誰淘汰的?”
曾璇想起舊事,咬唇不語。正當蕭揚以為她不打算說時,她才突然道:“那傢伙是去年的冠軍,輸給他,我無話可說。”
蕭揚更是好奇,追問道:“誰?啥名字?”
“霍亭應,同樣是四館六道場之一的紫煌東來道場的場主,也是四館六道場中最年輕的一位場主級別人物。”曾璇語中透出惋惜,“可惜今年他不參加。唉,去年他已經為自己正名,以後再也不用參加了。”
蕭揚上下打量她一番,奇道:“看你這態度,是覺得今年可以復仇了?”
“不,和去年相比,我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進步,勝算渺茫。”曾璇卻搖頭道,“我只是可惜少了一個真正的高手參賽,沒法通過實戰來提升自己的經驗。唉,只有等後面的排行賽再找機會和他比試了。”
說話間揚聲器裡忽然傳來下場比賽的人選名單,蕭揚聽到一個“落日武館風明思”,不由目光看向聲音中指示的9號比武臺。
曾璇也同時看去:“風姨也參加了。”
比武臺上,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女子正穩步上臺,步履穩健,著地重聲,走得龍行虎步,看得蕭揚一陣倒吸冷氣。
那女子體形並不魁梧,但雙手特別寬大,和她體形相配,有點突兀的感覺。上臺後,她一轉臉,臉形甚至還有點娟秀,更是和她雙掌完全不相襯。
“為了練鐵沙掌,她這雙手是毀了。”曾璇惋惜地道,“平時她常常戴著手套,女人都愛美的。”
“手毀其名,可惜可惜。”蕭揚一邊嘖嘖感嘆一邊細看風明思雙掌,上面不但厚繭重生,而且有部分可以看出明顯的骨髂移位,顯然為了練功,她的手因為長期的外力壓迫而變了形。
這時風明思的對手上臺,一聲令下後,兩人各展本領,交起手來。
蕭揚注意到周圍的攝像機都在關注那邊,奇道:“她很有名嗎?這麼受關注?”
話剛說完,曾璇還沒回答,臺上突然一聲慘叫,風明思的對手捧著拳頭向後連連跌退,撲地一聲,掉下了比武臺。按規則,這一局算是他輸了。但看對方那傷勢,恐怕這一場都不用比了。
蕭揚倒吸一口冷氣:“果然厲害!”剛才他看得一清二楚,那對手仗著自己是男人,上手就和對方拼拳掌,結果一擊之下,風明思沒退半步,他自己卻被震傷。這女人的動作有種很獨特的幹練感,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動作,非常追求效率。
曾璇哼道:“風姨是去年的亞軍,你說她受不受關注?”
蕭揚心中一動,忽然有了個想法。
看來有機會讓自己和風老頭的關係更進一步。
下午剩下比賽仍是贏得全無懸念,賽後,蕭揚跟俞天侖請了個假,和在觀眾席上下來的秦婉兒一起出去,坐上了一輛公交車,朝市內而去。
上車後,秦婉兒好奇道:“你去中醫鋪買什麼?”
蕭揚神秘一笑:“你甭管,總之是好東西,你將來也能不用,不過現在嘛就不需要了,以夠咱們的小寶寶受到什麼不良影響。”
秦婉兒輕捶了他一下,紅著臉嬌嗔道:“不準在公眾場合說這個!”
蕭揚哈哈一笑,摟著她的肩正要說話,前面忽然有人說話:“咦?這個武術服,不就是……”
蕭揚看了過去,只見兩個初中生模樣的少年在車頭一端朝自己這邊看。因為想趁天黑前買到東西,他並沒有來得及換便裝,沒想到居然有人認得出來。
“對啊,那個騰龍……喂,你看他是不是就是那個打敗去年季軍的那個人?”另一個學生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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