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和貝音瑤已經離開,包間內只有於子晴和葉貞,兩人的眼睛瞪得多大看著對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子晴長長吐出一口氣,揉了揉光潔的腦門:“那個傢伙還真是可惡,這不是拿你當槍使嗎?”
葉貞手裡拿著湯勺,不停攪動著碗裡的豬手湯,“三百萬啊,也不少了。”
“可是……”於子晴還想說什麼,葉貞擺了擺手,“沒有什麼可是的,這三百萬我能解決不少問題。”
於子晴張了張嘴,最後只是嘆了口氣,“為了三百萬得罪白皮松,不值得!”
葉貞微微一笑:“用楊洛跟我說的消息去交換,我想白皮松會願意的。”
於子晴搖頭:“楊洛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著好像是無意中說漏了嘴,但我感覺他絕對是故意說給你聽的,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葉貞說道:“不管真假,我們不參與就是了。”
於子晴說道:“可你用這個消息去跟白皮松交換,是真的當然不會有問題,要是假,白皮松會殺了你。”
葉貞咯咯一笑:“他有那個膽量嗎?”
於子晴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打個比方,反正你們的樑子是結定了。”
“那又如何?”葉貞輕蔑的說道,“就算把他老子和他叔叔都算上,我葉貞也沒放在心上。”
夜,越來越深沉,楊洛抱著趴在他肩頭睡著的思洛,貝音瑤挽著他的胳膊,兩人在路邊悠閒的散著步。
“黃姨的家人都來了。”貝音瑤輕聲說道。
“什麼時候來的?”楊洛問道。
貝音瑤說道:“就在你這次離開的第二天。”
楊洛說道:“現在他們在哪?”
貝音瑤說道:“阿姨讓他們在家裡住,但他們不肯,我只好安排他們住酒店。本來我想著,如果你半個月內不回來,我就安排他們去貝氏集團在大化的分公司工作。”
楊洛說道:“那你就安排吧,找一個薪水高,不太累的工作。但不要太刻意,免得傷了他們的自尊。要能讓他們感覺到,工作很重要,但他們能夠幹好。所以,再高的薪水,他們也不會想太多。”
貝音瑤點頭:“我明白!”然後微微歪著頭,看著楊洛,“你不跟他們見見面嗎?”
“見!”楊洛望著前方的眼神有些虛緲,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小時候,黃姨最疼我。每次我惹了禍,老孃要收拾我的時候,她都會護著我。現在她的家人來了,我怎麼可能不見。”
貝音瑤有些好笑的白了楊洛一眼:“沒想到,你還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那當然!”楊洛臉不紅不白的說道,“我楊洛的人品還是值得稱讚的。”
貝音瑤猛翻白眼:“你有人品嗎?我怎麼不知道?”
楊洛嘿嘿一笑,揉揉鼻子說道:“我們回去吧!”
貝音瑤點頭,兩人又轉身往回走。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來到一家商場的停車場,然後上了車。
車緩緩開出停車場,貝音瑤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我們在御宴宮出來,就有兩輛車在跟著我們。”
楊洛回頭看了看,笑著說道:“你還長本事了。”
貝音瑤哈哈笑了一聲:“都是大張和箱子教我的。”
楊洛說道:“我在南寧又搞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尤其是大會要召開了,這個時候我突然回京,有些人當然會睡不著覺。”
中國會,劉康永閉著眼睛,坐在極其奢華的辦公室內。那不時皺起的眉頭,顯示其內心的不平靜。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緊接著響起腳步聲,劉康永睜開眼睛,見到是朱偉軍,又閉上了眼睛。
朱偉軍坐到劉康永身邊,外頭看了看他,咧嘴笑了一聲:“在想什麼呢?”
劉康永淡淡的說道:“在想一個人!”
朱偉軍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在想女人啊。”
劉康永睜開眼,拿起面前茶几上的煙點了一根,然後調整了一下坐姿,“我在想一個男人,一個就算是我也要小心應對的男人。”
朱偉軍一愣,在整個中華大地上,能夠讓劉康永忌憚的人可以說屈指可數。
“是誰?”
劉康永微微一笑:“我跟他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他今天突然在外地回京,我猜不透他回來的目的而已。”說著擺了擺手,“還是不說他了,說說你把。你不是想去大化看看嗎?這兩天你把京裡的事情安排好,過幾天我們就走,然後直接回南邊。”
朱偉軍聳聳肩:“我無所謂,什麼時候走,你說的算。”
第二天,楊洛在醫院賠了王彤一天。第三天,又帶著小思洛玩了一天。第四天的時候,才見到黃秀英的家人。然後,在接下來的十幾天,楊洛非常高調的把京城所有景點都溜達個遍,那些在背後盯著楊洛的傢伙,被搞得昏頭轉向,不知道楊洛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直到二十天後,楊洛突然在眾人眼前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這讓某些人徹底毛了,機場、火車站都查了,就是沒有楊洛離開的信息。接著聯繫大化方面,也沒有楊洛的消息,這更讓某些人坐立不安,甚至喊出了挖地三尺也要把楊洛挖出來。
御宴宮,還是那個包間。於子晴和葉貞坐在東面,她們的對面還坐著一個身材消瘦,背有些駝,臉上長著一塊一塊白斑的中年人,他就是白皮松。
“貞姐,咱還是開門見山吧,找我什麼事?”
白皮松比葉貞大幾歲,但在葉貞面前可不敢裝大,只能乖乖的叫聲姐。而且他也很好奇,他跟葉貞是真的八竿子打不著,從來都沒有過交往。這不是他不想,而是以前白家跟葉家相差太多,他這個白家子弟想要往葉貞跟前湊,即使有人搭梯子也夠不到。
至於現在,他叔叔邁進了部級領導的行列,白家算是有了一個扛鼎的人物。但要想跟葉家攀上關係,還是力有未逮。尤其是葉貞這個女人的性格太耿直,白皮松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在葉貞眼裡,估計就是個人渣,即使舔著臉往前湊,也會被打臉,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在葉貞面前出現。
只是昨天晚上接到葉貞電話之後,他就一直在琢磨。葉貞找他到底有什麼事,琢磨了半夜也不明白,所以今天一見面就忍不住問出來。
葉貞站起身,拿起茶壺要給白皮松面前的茶杯倒茶,這真讓白皮松受寵若驚,急忙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葉貞也沒有堅持,把茶壺放到白皮松跟前,坐下來說道:“這次找你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九號院怎麼回事!”
“九號院?”白皮松拿著茶壺的手一哆嗦,滾燙的茶水濺到桌子上,然後流到他的腿上,燙的他一呲牙。急忙把茶壺放下,抓起餐巾在大腿上一陣擦拭。
“差點燙死我!”白皮松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嘀咕著說了一句,然後看向葉貞,“九號院一直在往外租,怎麼?貞姐你想要租?”
葉貞沒有回答他,而是笑眯眯的說道:“可我怎麼聽說,九號院要賣啊,而且還收了買家三百萬定金?”
白皮松腦袋嗡的一聲,就是傻子也知道葉貞找他幹什麼了,何況白皮松也不傻。
“貞姐,都是朱偉軍乾的,定金也是他拿的,跟我沒有一點關係。”白皮松哭喪著臉解釋。
葉貞一擺手說道:“我問你,九號院是不是掛在你的中介出售?”
白皮松張張嘴,點頭說道:“是!”
葉貞接著說道:“那名銷售員是不是你公司的員工?”
白皮松整張臉都垮了:“是!”
葉貞一笑:“那三百萬定金,是不是在你的中介所交易的?”
白皮松欲哭無淚的點頭把:“是!”
葉貞哼了一聲:“那你說,我不找你找誰?”
白皮松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三百萬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但要這樣平白無故的拿出來,他不甘心,也心疼。畢竟錢不是他拿的,可葉貞找他要錢也沒有錯。
白皮松是真的要哭了,葉貞他得罪不起,但朱偉軍那裡他更不敢得罪。
就在他想著辦法,怎麼才能讓葉貞直接去找朱偉軍要錢的時候,聽葉貞說道:“這個局是你做,我只能找你。但我也知道那三百萬沒在你手裡,要是逼你拿出來,顯得我有點仗勢欺人。所以呢,我用一個消息跟你交換,保證你不會虧,而且還會大賺一筆。”
白皮松眼睛一亮,“什麼消息?”
葉貞笑了:“我收到錢,自然會告訴你!”
白皮松一陣猶豫,葉貞說道:“不相信我的人品?”
白皮松急忙擺手:“不不不!”然後拿出電話,“把賬戶告訴我。”
葉貞敲了敲桌子,“慈善基金會的賬戶,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白皮松答應著,打了一個電話,讓人往葉貞的慈善基金會賬戶匯三百萬。
也就十多分鐘,葉貞的電話響了,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一個非常好聽的女人聲音;“葉總,剛才有一筆三百萬的資金匯入賬戶。”
“我知道了!”葉貞掛斷電話。
白皮松迫不及待的問道:“到底是什麼消息?”他確實很期待,葉貞所處的圈子,哪個不是世家子弟,哪個不是靠著內部消息大賺特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