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狂的臉色變了變:“你認錯人了,我可沒有去。”
“哈哈哈哈哈,來吧,小狂狂,不要這麼酷嘛,”王小七施展厚臉皮神功,嬉皮笑臉地大笑,勾肩搭背地摟住了呂狂的肩膀,擠眉弄眼地道:“說真的,那晚要不是你在關鍵時刻出手,也許我們大家就要被盧鵬飛設下的計謀一網打盡了,嘿嘿,別人沒有認出你,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呂狂下意識地問道。
王小七哈哈大笑:“哈哈哈,承認了承認了,剛才你自己承認了,抵賴不掉了吧?”
呂狂頓時面色一黑。
想不到一時大意,居然被王小七這狡猾的傢伙給套出來了。
“哈哈,既然是朋友,那就什麼都別說了,喝酒吧,你要是一直這麼酷,每天都臭著一張臉,很容易讓人誤會,而且這樣也不會有女弟子喜歡你的,”王小七死纏爛打地道:“再說,和我們成為朋友,丟人嗎?你總不能一輩子繃著臉笑都不笑一下吧。”
呂狂不習慣地往外挪了挪,有一種抓狂的衝動。
王小七這傢伙前世一定是女人吧?而且還是一個無比婆婆媽媽的女人……為了避免被這個傢伙嘮叨,他只好勉強接過酒瓶,滿滿地灌了一口。
“哈哈哈,這就對啦,我們繼續,乾杯!”王小七得寸進尺。
呂狂無奈,仰頭又大灌了一口。
“沒想到你這麼能喝,來吧,以朋友的名義,我們對瓶吹,看誰先喝完這一瓶。”王小七來了興致。
呂狂第一次喝這麼多酒,覺得頭有點兒暈,但是這種大口大口灌下烈酒的感覺貌似還不太糟糕,他迷迷瞪瞪的舉起酒瓶,又一大口灌了下去……
然後,他突然就有了一種想要大吼大叫說話的衝動。
王小七在一邊笑的賊也兮兮。
可憐的酷哥啊,這麼快就上道了。
嘿嘿,看來丁師兄果然說的不錯,許多表面上擺酷的人,內心都充滿了對於友情的渴望,他們不善於交際,所以需要你主動走出那一步,而且,像是呂狂這樣的人,內心孤傲,但是心思卻極為單純,很好拐騙!
事情,於是開始按照不尋常的軌跡發展。
於是在這晚的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其他人都瞠目結舌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從來都是冷酷寡言的【狂人】呂狂,一改之前酷酷的形象,竟然不可思議地和王小七兩人席地而坐,光著膀子掄著酒瓶,正在扯著嗓子臉紅脖子粗地猜拳行令……
“一定是我看錯了。”李雲奇揉了揉眼睛。
“發生了什麼事情?”蕭承宣也無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幕。
“咦?坐在小七身邊那個長的很像呂狂的傢伙,是誰?”任逍遙一臉奇怪地道。
就在這時——
“喂喂喂,你們三個,對,就是你們,快過來,幫我盯著點,這傢伙一定是在賴皮,不可能啊,以我呂狂的反應能力,居然會連續輸給王小七?他一定是作弊了……”
呂狂扭頭看到了三個人,大老遠地招手。
“不會吧?真的是【狂人】呂狂?”三人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兒錯亂了。
……
這一場王小七精心組織的晚宴,一直持續到了很晚很晚,很多人都是第二天才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地離開。
玉珏瑤和慕容煙織兩個少女,在午夜時分就告辭離開。
兩人走的時候,都依依不捨地向丁浩道別,表情有些黯然。
加入六峰六座是一種人人羨慕的榮耀和機遇,但是也意味著即將面對更加勤苦的修煉,宗門的管束會更加嚴苛,不再像是記名弟子那樣隨意,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家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面。
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了。
丁浩也有些傷感。
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就像是前世每一次畢業的時候,同窗們相聚訴別,記名弟子五院就像是一個大學校一樣,一年的時間,很多少年中之間培養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因為各種原因,就要暫時分別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一別,或許就意味著一輩子也許再也沒有了見面機會。
在臨別的時候,丁浩贈送給了玉珏瑤和慕容煙織每人一件禮物。
贈送給玉珏瑤的是一個碧綠色的小巧儲物手鐲,外表看起來猶如翡翠一般,流動著水汪汪的光彩,以丁浩自己獨特的漢字銘文,雕刻著“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這一句前世名詩,既可以儲存雜物,關鍵時刻激發了上面的銘文,也可以作為一件防禦玄器。
贈送給慕容煙織的則是一件金蟒蛇皮煉製的襯甲,原材料來自於雪龍山地下冰層裂縫之中那頭巨大妖君蛇妖的皮,丁浩以特殊手法煉製,以漢字銘文在上面篆刻了“徐如林,急如火,不動如山”十個字,可以抵禦先天武宗級別強者全力一擊,也可以增加慕容煙織的身法速度和力量。
禮物是丁浩早就準備好的。
在平時跟隨劍祖修煉煉器的時候,兩件禮物被丁浩反覆錘鍊,原材料也都是從雪龍山地下冰層之中的那些超級大妖屍體上解剖出來,極為罕見,算得上是神料了,而且丁浩的煉製手法又是出自於劍祖的上古之術,所以這兩件東西,也絕對算的上是精品了。
送別了兩個少女,丁浩心情莫名地低沉起來,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如此徹徹底底的放縱自己,讓自己喝醉。
然後,他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做了一連串奇怪的夢。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早晨迷迷糊糊地醒來的時候,丁浩發現自己躺在院子裡的一個石凳上,身下鋪著獸皮毯子,陽光從院子裡那顆大樹樹葉縫隙裡照射下來,灑在了自己的臉上,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令人心醉。
李伊若帶著一臉罕見的恬美安靜的笑意,靜靜地坐在旁邊。
少女的手中拿著白色毛巾,正小心地拭去丁浩大醉後吐出來的酒漬,動作柔和,那張嬌豔清純逼人的臉,在清晨金色陽光的照射之下,有一種近乎於不真實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