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秒殺他。”
看毛宜仁囂張的樣子,中醫院所有的學生都怒了,這貨是哪裡跑來的貨,竟然敢向他們的葉老師挑戰,不知死活。
對於毛宜仁的囂張,葉皓軒也是心頭火起,這貨充其量就是一個二流醫生,藉著媒體的勢才得一個神醫的名頭,也敢在自己面前囂張?
對於自找其辱的人,葉皓軒向來是滿足他的願望,他微微笑道:“那好,今天就跟你比一場,不過總要有些彩頭,神醫這個名頭不須你讓,我現在已經是了,換點別的。”
“你……”毛宜仁大怒,他喝道,“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不過你要是輸了,把懸壺居讓給我。”
葉皓軒心中一怔,這貨的胃口倒是不小,自己的懸壺居現在極為火爆,幾乎可以抵得上一個小型醫院了,吃相這麼難看,也不怕把自己撐死了。
“懸壺居就算給你,你也撐不起來。”葉皓軒冷冷笑道,“這樣,之前八大流派中溫補派的劉老贈我一套金針,是醫者難得的極金針,我要輸了,這個就歸你怎麼樣?”
對於劉老的那三十八根保命金針,毛宜仁也是仰慕已久,沒想到現在竟然在葉皓軒的手裡,他眼前一亮,“好,就這麼辦。”
“但是如果你要是輸了,以後就拜我為師,今後十年,你都必須在我懸壺居行醫。”葉皓軒笑道。
“你……”毛宜仁大怒,自己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如果真的要叫一個年輕人當師父,那是極落面子的事。
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要真是輸了,那說明葉皓軒真有獨道之處,就算是叫他一聲師父又怎麼樣,當下他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葉皓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現在他正是缺人之際,毛宜仁的醫術雖然一般,但畢竟有幾十年的行醫經驗,自己只要稍加點拔,一定會有所進步的。
“怎麼比,你說了算……”毛宜仁笑道。
葉皓軒環顧了一週,四周都是自己的學生,他笑道:“這裡都是我的學生,如果從他們當中挑人出來,有失公證,這樣,出了校門,我們一同在校門口義診,效果好不好,讓患者說話。”
“那好……就這麼說。”
毛宜仁顯然今天是有準備而來的,他行醫幾十年,也有幾個弟子,他的幾個弟子片刻便在大門口做好了準備,擺上兩張桌子,然後掛出義診的牌子。
禮堂裡近千人都興奮了起來,兩大高手比拼醫術,這是多少年難遇到的場景,於是有人拿出手機進行現場直播。
不管怎麼說,毛宜仁也是名聲在外,葉皓軒這幾天更是風頭正盛,兩大神醫義診,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
由於學生太多,兩人的義診地點設在了操場裡,很快有人聞訊而來,現在的人亞健康的比較多,身體多多少少有一些毛病,就算是沒病,讓兩神醫把把脈,講幾句養生的方法也是好的。
一連幾個,都是身體沒大毛病的人,所以也沒比出個所以然來。
終於,一個年邁的老太太,在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女孩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老太太年紀極大,走路都有些蹣跚,她邊走邊劇烈的咳嗽著,而且嘴唇還時不時的溢出些血絲。
小女孩長得機靈活現,只是身體有些單薄,顯然這一老一少的生活並不是很好。
“兩位神醫,是在義診嗎?咳咳……”老人劇烈的喘息了半天,這才問,剛才走的那段路似乎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姥姥,你沒事。”小女孩為老人撫著後心。
一箇中醫院的學生連忙搬來一張椅子,幫小女孩扶著老人坐下。
毛宜仁當仁不讓的先去為老太太把脈,然後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已經胸有成竹,他轉身坐下便開始寫藥方。
兩分鐘不到,他的藥方便已經寫成,只見葉皓軒依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且神色上微微露出一絲淒涼的異樣。
“葉醫生,你怎麼還不動?難道你知道看不好這老太太的病?”毛宜仁冷笑道。
葉皓軒走到老太太的跟前,輕聲問:“老人家今年高齡多少了?”
“我老婆子已經八十三歲了,咳咳……”老太太說幾句話便劇烈的咳嗽一陣。
葉皓軒點點頭,轉身向小女孩問道:“小姑娘,這是你姥姥?”
“是的,我認識你,你的醫術很高明,能起死回生,醫生,幫我姥姥看看,她病了好久了。”小姑娘點點頭。
“你的爸爸媽媽,還有舅舅們呢?”葉皓軒問。
小女孩一怔,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老太太。
“醫生,我只有一個女兒,這孩子他父親不在了,母親跟著一個有錢人跑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了。”老太太問。
葉皓軒有些揪心,他問道:“能聯繫上你女兒嗎?”
老太太搖搖頭:“我那個女兒,根本沒把我們兩的死活放在眼裡,她是不會管我們的。”
“葉皓軒,你到底看不看病?”毛宜仁的一個弟子冷笑道,“如果不會看,就趁早認輸了,我師父才是當仁不讓的神醫。”
“你放屁,葉老師才是神醫……”
中醫院的學生也不示弱。
毛宜仁擺擺手,示意他的弟子稍安勿躁,他抬頭笑道,“葉醫生,你不看病,問些無關的問題做什麼?你是不是診斷不出來這老太太的病,要不我的方子你過過目?”
“不用了。”葉皓軒淡淡的說“你的診斷無非是肺癆,所開的藥不過是百合固金湯,方中有百合、麥冬、玄參,生地……”
葉皓軒一口氣說出了毛宜仁的方子,甚至把他的藥方用量都一一道來,說的分毫不差。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葉皓軒似是知道毛宜仁的水平,葉皓軒所述的方子和自己的方子一模一樣,毛宜仁咬牙切齒的把方子撕成粉碎。
因為他知道,葉皓軒一旦說出他的方子,他的方子多半無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沒看到他的方子上寫的什麼,但看毛宜仁豬肝一樣的臉色,圍觀的人都已經猜出大概了。
“葉老師果然厲害,連他什麼方子都知道。”
“可不是嘛,連用量都說的一清二楚,真厲害。”
“你這個方子,雖然對症,但是治不了老太太的病。”葉皓軒淡淡的說。
“那你說,用什麼方子治她的病。”毛宜仁怒道。
“你的診斷雖然沒錯,但有些東西,你沒看出來。”葉皓軒說。
“混賬,我有什麼沒看出來。”毛宜仁大怒,自己行醫幾十年,很少看走眼,可葉皓軒竟然說自己沒看出來,這是讓他最生氣的地方。
“你不懂玄學,沒看出來也是正常的,我今天就教你一招。”
葉皓軒指著老太太說:“現在老太太身上有五個特點,衣服垢穢,頭上華蓬,腋下流汗,身體氣穢,不樂本座……”
葉皓軒每說出一個特徵,毛宜仁都神色就變了一分,葉皓軒說完,他整個人震驚在當場,葉皓軒所說的這幾句話,他師父臨終時對他也說過。
毛宜仁的資質雖然一般,但他的師父也是當時有名的名醫,他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其中也不乏他師父的影響力。
只是他師父說完這幾句話,只是告訴他“宜仁,師父的大限到了,不能教你什麼東西了,你的資質一般,為師的醫術雖然傳給了你,但你不能全部領會貫通,以後有人如果解釋出這幾句話的意思,你便可以拜他為師,讓他教你。”
他師父說完便撒手離世,這麼多年來他也沒少向一些名醫請教這幾句話,可惜沒有人知道這幾話是什麼意思。
今天葉皓軒陡然說出這幾句話,讓毛宜仁整個人都震驚在當場。
“這,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毛宜仁震動餘,急切的問葉皓軒。
葉皓軒不答,只是看了一眼老太太,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老太太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她微微一嘆道:“醫生,我老婆子活了近百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常言道,五十而知天命,我今年八十多歲,有些東西,也看透了,直說了,是不是我的大限到了?”
葉皓軒微微的點點頭,轉身向毛宜仁道:“剛才的那幾句話,便是天人五衰,也就是說,人的陽壽將盡所顯出的異象。”
“天人五衰,竟然是天人五衰,師父,你臨終前原來是以自己的五衰之相來告訴我這就是天人五衰,弟子沒用,這麼多年都沒能體會你的意思。”
毛宜仁突然老淚縱橫,他跪倒在空地上,恭恭敬敬的對著天空連拜三次。
圍觀的學生們都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毛宜仁,心想他瘋了嗎?
剛才這貨還牛逼哄哄的來挑戰葉老師,可是一眨眼,自己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這是為什麼。
毛宜仁師徒感情極深,他師父是當代名醫,醫術超絕,可惜他領會的不多,葉皓軒今天既然解釋出了這幾句話,那便說明葉皓軒的醫術是真才實學,甚至能與他師父比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