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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十三章 克里提案

    63年十月,斐揚都海德菲爾德寒風刺骨,落葉飛

    第一場雪翩然而至,紛亂的雪花籠罩了整個城市,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了很多。

    對於這個人類最大的級大國的都居民來說,戰爭的影響已經開始顯現。物價已經比開戰之前高了不少,許多物資已經開始有供不應求的趨向。不少工廠都停了工,貿易量大幅度的萎縮。失業人口也在近百年來第一次過了警戒線。

    這些,已經足夠讓人們將生活之餘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對戰爭的關注中。

    電視新聞,網絡以及其他媒體,都是他們獲得消息的來源地。關於戰爭的每一個消息,都被人們仔細而反覆的咀嚼,並口口相傳。同事,同學,戀人,家人,朋友所有的話題除了寒暄就是戰局形勢。

    在這個信息高達的時代,各種各樣紛雜的消息滿天飛。再加上人們自己的加工,俘虜一個士兵或陣亡一個士兵的消息,傳上十個人,或許就已經一而十,十而百了。

    雖然政府對媒體的嚴格,讓人們少了許多獲取真實信息的渠道。不過,參與到這一個全民大討論中的人實在太多了。不時從各種渠道流傳出來的消息,被有心人彙集起來,竟然也能和真實的局面相差彷彿。

    九月底,西大舉動冬季攻勢。被命名為“腰斬”的行動中,西約各成員國主力大舉出動,對其選定的戰略目標狂轟濫炸。數不清的艦隊四處出擊,數不清的士兵機甲登6目標星球。前期相持的局面,瞬間就變得岌岌可危。

    一週內,斐盟聯軍又丟掉了六個關鍵的空間跳躍點。早已經斷得尾不接的星際主航道,再度被分割。後勤通路被切斷,盟軍聯繫被切斷求援的電報,如同雪片一般飛進了聯軍統帥部。

    普民眾們都看在眼裡斐盟聯合議會大樓裡,幾乎是徹夜的燈火通明。代表各國的官員,一個個鐵青著臉,奔忙來去。就連一般的辦事員,聽說也好長時間沒有回過家了。

    北部戰區告急。西部戰區告急。比納爾艦隊強勢進攻卡爾斯頓星河。激戰數場。斐揚主力艦隊損失慘重。已全面進入防禦態勢。各大軍區取消休假緊急集合各種各樣地消息。如同一記記重錘一般打得大家六神無主。

    誰都知道。戰局形勢。對斐利。可是。怎麼個不利法。到了哪種程度。卻誰也說不明白。這樣地氛圍。愈加加劇了人們地擔心。

    而最讓民眾擔心地。無是雷斯克星系戰局。

    傑彭三上悠人暗度陳倉襲滄浪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在得知滄浪星失陷後。民眾一片譁然。

    查克納和斐揚共和國是盟國。也是唇齒相依地鄰國。數百年來。在斐揚民眾地心目中。查克納就是一條最穩固地防線。只要有這個國家在身後。傑彭帝國和蘇斯帝國這兩條貪婪兇惡地狼。就永遠也不會有咬上斐揚地機會。

    可是現在,整個東南,都在蘇斯和傑彭的控制之下。雷斯克滄浪星又丟了。如果西約經由東南通道揮師擊潰查克納共和國可以說,斐盟就算贏了卡爾斯頓取得了北部和西部戰區的勝利,最終也是敗亡的結局。

    勒雷通道失陷後,西約艦隊在東南星域縱橫無阻。

    原本道格拉斯奇襲長弓星系,還讓大家興奮了一陣。可索伯爾終究天縱之才,在黑斯廷斯一手暗棋剛剛拿下長弓星系的時候翻手為雲,魔術般地變出了漢弗雷的兩支象級艦隊和德西克第五集團艦隊。可以說道格拉斯的十九集團艦隊,基本沒有勝算。

    如果漢弗雷佔領長弓星系闢第二條進攻雷斯克星系的通道,揮師北上。整個東南的局面將迅爛可收拾。

    就在這紛紛擾擾的時刻,9月28日,長弓戰役的消息傳來。漢弗雷全軍覆沒。道格拉斯領導的第十九集團艦隊繼續堅守長弓星系。

    這個消息有些含糊不清。如此重大的勝利,全然沒有清晰明瞭的整體報道,統共也就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和幾個畫面。

    這一仗十九集團艦隊是怎麼打的,怎麼贏的,全然不知道。

    可消息終究是官方公佈的。所有的斐盟民眾,完全陷入了狂歡之中。尤其是那些家有子弟在十九集團艦隊服役的人們,更是紛紛走上街頭,燃放煙花炮竹,揮舞查克納國旗,歡呼勝利。

    斐盟聯合議會的官員們,似乎也因此鬆了一口氣。

    勒在脖子上的繩索,總算沒在第一時間收緊。雖然其他戰區,斐盟還處於劣勢,可只要長弓星系和東南主航道還在手裡,雷斯克戰局總能有謀劃騰挪的機會。以斐盟強大的動員能力,以目前查克納和錢柏林在雷峰星的兵力,三上悠人,絕對不可能一口氣吞掉雷斯克。

    失去了漢弗雷的兩支象級艦隊,索伯爾在東南星系的兩隻拳頭,就斷掉了一隻。三上悠人這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再漂亮,也不過是作繭自縛。

    議會廳裡的氣氛,相較之前似乎輕鬆了許多。徹夜的會議減少了許多,各國代表官員臉色恢復了正常,商討局勢的時候,也總算不那麼焦躁不安了。

    十月二日,聯軍指揮部召開了聯合作戰會議。

    會議任命查克納上將陳鳳西為聯軍席指揮官,率領由斐揚,西利亞克聯邦和查克納派遣的第一批,總計由六支混合艦隊,二十二個裝甲師,二十六個全機械化步兵師組成的雷斯克第一集團軍,增援雷峰星。匯合目前在查克納的東部戰區聯軍,穩定雷斯克戰局。

    同時,在研究了當前的局勢之後,指揮部通過了任命李佛為萊恩戰區第二集團軍司令,率領十支a級艦隊,三十個裝甲師十個全機械化步兵師,於一個月後,進攻加泰羅尼亞奪取常青藤星,牽制西約聯軍兵力,為卡爾斯頓星河戰區創造條件的命令

    李佛領兵出征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斐揚軍政兩界,頓時眾說紛紜。

    作為五虎上將之,李佛和他麾下的軍隊是個什麼角色,圍繞他的起用又牽涉了斐揚高層多少利益糾葛明爭暗鬥家都心裡有數。

    李佛在民間的聲譽極高。一直以來,就有李佛被壓制的傳言,引民間的各種抗議之聲。這種聲音,在雷斯克遭遇危險的時候,已經壓制不住了。如果不是長弓星系還在手中,李佛出擊雷斯克,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而現在,雷斯克危機雖然有所緩解,可對斐揚最重要的卡爾斯頓星河面臨著比納爾特帝國的強勢進攻。民間輿論的呼聲越來越強烈,加上政治上某些人的推波助瀾,再將李佛閒散擱置,已經說不過去了。讓他到萊恩戰區,顯然是各方妥協的結果。

    就在所有人因為李佛的起用或歡欣鼓舞,或憂心忡忡,或暗喜,或警惕的時候,斐盟聯合議會的各國官員,也召開了一個會議。

    十月二日下午點合議會議員羅伯特克里提出,要求明確兩支被俘的比納爾特皇家象級艦隊的歸屬。

    “瑪爾斯並非斐盟成員國區聯合所謂流派互助同盟,只是瑪爾斯地方武裝。與斐盟沒有任何同盟及統屬關係。

    對於此類裝,我們一貫的立場,要麼剿滅,要麼收編。而據我所知派互助同盟麾下艦隊武裝,兇惡歹毒然劫掠瑪爾斯往來商船,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一頭麻色頭質彬彬的克里,義正辭嚴:“我不知道長弓戰役的具體情況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無論他們做了什麼,都不是斐盟與其同流合汙的理由,更不是讓其接管兩支皇家象級艦隊的理由!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如果他們依然堅持遊離於斐盟體系之外,不受控制管轄,那麼,我想,我們需要為東南戰區,消除一個隱患。”

    其,議會大廳裡,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知道長弓戰役是怎麼勝利。也知道那支所謂的匪軍,和勒雷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更知道現在駐紮於藍石星的匪軍艦隊以及那支奇蹟般“突圍而出”的勒雷艦隊,事實上是由勒雷聯邦上將拉塞爾統領。

    而勒雷,顯然沒打算將他手中這僅有的兵力,置於聯軍指揮部的掌控之下。

    克里顯然也知道這一切。只不過,他可以裝作不知道而已。他絕口不提拉塞爾領導的勒雷艦隊,只把矛頭對準流派互助同盟,這一手,的確是又準又狠。

    斐盟是一個龐然大物。在這個龐然大物身邊,不可能允許匪軍這一類武裝的存在。這一點,在聯合議會的官員們看來,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是除了勒雷聯邦之外所有成員國的共識。

    況且,兩支皇家象級艦隊,實在是過於讓人眼紅了。如果讓這兩支艦隊以所謂的流派互助同盟的名義,遊離於斐盟的掌控之外,恐怕沒有任何人可以容忍。

    羅伯特里的話,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澆上了一瓢冷水,一時間,整個斐揚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噼裡啪啦地濺出了油鍋。

    長弓星系,藍石星。

    城市裡,一輛輛滿載物資的重型卡車,或往來穿行於資源公路,或在喧囂的工廠基地外排成一條條長龍。一艘艘運輸艦,自機場升上天空。在反作用力引擎的轟鳴聲中,穿過大氣層電離層如絲如僂的極光,飛入浩瀚無際的星空。太空中,一座座巨大的鋼鐵太空港,靜靜地懸浮著。編隊的戰艦在四周遊弋警戒。絡繹不絕的採礦船和商船進進出出。

    歷經了蘇斯的佔領,傑彭的接管,斐揚的襲擊之後,朝秦暮楚幾經易手的藍石星乎又重新煥了勃勃生氣。

    殘陽如血。

    拉塞爾走到方香身後,順著方香的目光,向山下看去。群山之間的弗洛奧克城,熱鬧而喧囂。

    “方香少將,在想什麼?”

    獨自站在艦艇泊位平臺上,怔怔地看著山下城市的方香,忽然驚醒,回頭立正行禮:“拉塞爾將軍。”

    拉塞爾還禮,上前一步,負手而立。永遠筆挺整潔的制服些灰白的鬢,若有所思,如同星空般璀璨深邃的細長眼睛,讓這位加查林名將,儒雅而沉靜。

    “一個美麗的星球,”拉塞爾目視著山下的城市,以及延綿向遠方的青綠群山,道:“在這裡,你是主人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道謝。”

    方香心潮起伏,終於長長地一聲嘆息,扭頭看著山下的城市:“您太客氣了,將軍。”

    山風吹過,一時無語。

    良久,拉塞爾道:“相信我,藍石星所有的付出,都將會有回報。”

    方香下意識地拂了拂梢,轉過頭面對著拉塞爾。

    “我知道你在擔心,”拉塞爾微微一笑:“這個星球所以能像現在這樣生機勃勃,這裡的民眾所以不用仇恨的目光注視我們,是因為他們知道你的存在。”

    “將軍”方香低聲道。

    一陣風吹來,拉塞爾的大衣衣襬,獵獵作響。他的聲音,在風中渾厚而清晰。

    “我知道當薩勒加國會簽署租借條約,當薩勒加的艦隊一支接一支的離開長弓星系的時候們的心,已經冷了。而現在當他們知道托爾斯泰將軍的學生,捨身成仁的長弓地方艦隊的指揮官又回到他們中間的時候們的心,又熱了起來。”

    方香的眼眶泛紅,嘴唇顫抖著,終於只是緊緊地抿住。

    “我相信,這時候的藍石星人的心,比任何時候都熱。”拉塞爾看著方香的眼睛:“而你,就是他們的希望。”

    “可是”方香說不出話來。

    “你怕他們的希望會破滅!”拉塞爾輕輕擺了擺手,接過了方香的話:“你怕他們會在希望破滅之後更加的失落。同時,你也害怕我們在獲取了我們需要的物資之後,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藍石星,任由我們的敵人蹂躪。是麼?”

    拉塞爾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方香的心上。美麗迷人的少將深呼吸,抬起頭,迎著拉塞爾的眼睛:“是的,我害怕!”

    “他不會這樣做!”拉塞爾淡淡地道:“我也不會!”

    聽到“他”,方香的心,一下子定了下來。眼神,卻有些飄忽。她的心緒,已經飄蕩到了一個遙遠的星系。

    “在此之前,我們處漂泊,”拉塞爾道:“而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家。無論是長弓星系還是瑪爾斯星系,都是我們力量的來源,是我們的根據地。既然他把這裡交給了我,那麼,我就要給他一個交代。我沒有放棄的理由”

    說著,拉塞爾狡黠地一笑:“盟也沒有。”

    方香沉沉心事,在拉塞爾的微笑中,隨山風飄走。這一刻,她無比輕鬆。

    她知,這是拉塞爾的承諾。這裡,將是未來匪軍的根據地。而薩勒加,也將從這一刻開始,重新點燃希望的火苗。

    “有趣陪我喝杯咖啡嗎?”拉塞爾邀請道。

    “榮幸之至。”方香笑盈盈地道。

    兩人步下平臺,向泊位碼頭盡頭走去。塞爾道:“第一艦隊抵達瑪爾斯了麼?”

    方香點頭道:“契科夫將軍日抵達我軍秘密基地。艦艇的改造工作已經開始實施。瑪爾斯自由港沒有受到蘇斯艦隊的影響,目前,巴巴羅薩中校已經布命令,開放自由航道。另外,與北方中立國的軍購,也在接洽中。”

    “一個美妙的開始。”拉塞爾微笑著道。

    “是的!”方香微笑道:“瑪爾斯不缺人力。加上長弓星系的生產力和資源,只需要半年時間,我們就能完成巡洋艦以上級別艦艇的分體式改造工作。併為所有艦艇加裝隱形裝置。研究機構的研究工作還在進行,據我所知,田將軍提供的一份動力陣研究,已經到了關鍵階段旦成功,我們艦艇的戰鬥力,將有至少百分之五十的提升。”

    “流落自由世界的都是各國科研機構的精英。”拉塞爾嘆息道:“只是因為他們的研究不被法律或道德認可,才被迫流落到自由世界。這些人是我們的寶貝,一定要做最嚴密的保護。”

    “是,將軍。”方香點頭道。

    拉塞爾道:“我看了他們的名單,其中有不少,還是國寶級科學家,手中掌握了不少各國的軍事絕密。他們的身份,不能洩露。另外快對比納爾特十二代機甲的研究,我們的機甲製造工作,也要儘快完成,現代戰爭,最終還是需要6軍完成最後的佔領。”

    兩人邊走邊說,一艘艘雄壯的戰艦,列隊於泊位上,隨著兩人的步伐緩緩向後退去。幾名警衛,驅車跟隨在一旁。更遠處幾輛機甲以戰鬥模式警戒四周。

    “查克納十二集團艦隊,現在有消息了嗎?”拉塞爾問道。

    方香搖頭道:“防務佈置完成之後,我們已經派遣四組偵查艦前往東南主航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消息。”

    “加緊搜索,儘快找到他們。”拉塞爾道:“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任何一點戰鬥力都是彌足珍貴的。”

    “您是擔心”方香情不自禁的放緩了腳步。

    “我不擔心西約進攻長弓星系。”拉塞爾搖了搖頭:“我擔心的是,他們進攻亞特蘭蒂斯星域。對勒雷來說,那將是一場災難。”

    “可是香不可置信地道:“我們就在他們身後,難道他們不害怕我們跟費斯切拉前後夾擊?”

    “如果頂在牛頓跳躍點的其他斐揚將領,或許我不會擔心。”拉塞爾濃濃的眉毛皺了起來:“可是費斯切拉對不會把他的兵力,消耗在牛頓跳躍點。”

    “那我們該怎麼做?”方香問道。

    “反客為主,”拉塞爾淡淡地道:“不斷騷擾百慕大星系。再給斐盟指揮部一點壓力。讓他們明令費斯切拉進行戰略配合。只有這樣,主動權才在我們手裡。我們才能拖住費斯切拉,調動西約他們按照我們的指揮棒跳舞。”

    “反客為主。”方香一驚:“您是說,我們要主動攻擊?”

    拉塞爾點了點頭道:“我們需要時間以,戰爭的節奏須由我們自己來掌控。”

    方香咀嚼著節奏這個詞,忽然眼前豁然開朗。心底對拉塞爾無比欽佩。

    這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出的決定。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動出擊需要的智慧,需要的眼光和果決,只能是像拉塞爾這樣的名將才具備的。在這個戰爭的大時代,他們才是攪動天下風潮的精英。他們的每一個鎮定自若的決定,都會蕩起十萬浪潮,風起雲湧。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過了泊位長路,拐進了營區。

    不遠處的幾個巨大的起降坪,已經被改成了訓練場。數百輛機甲,正在進行格鬥訓練。總教官衛見山站在場邊,比手畫腳地跟七八名機甲戰士講解著。還有許多匪軍高級機士,正在進行實戰輔導。場面熱火朝天。

    拉塞爾駐足看了看機甲場上那一個個青色的“胖子”,不禁苦笑著對方香道:“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趣味,把自己複製一堆出來很得意麼?”

    方香只是笑。對於胖子的怪異趣味,她實在無話可說。

    “八個裝甲師,全部進行操控提升。這傢伙倒是一甩手走了,把這些事情都壓在我的肩膀上。光是訓練計劃,就累病了我三個參謀,”拉塞爾笑道:“教了他不少,就是忘了教他勤快點。”

    說著,拉塞爾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問道:“徵兵工作怎麼樣?

    方香跟上他的步伐,回答道:“非常順利。藍石星和託雷克萊斯情況最好弦星要差一點,不過還是非常踴躍爾斯的徵兵工作,會在三天內開始,那邊是我6軍裝甲師的主要兵員補充地。”

    拉塞爾點了點頭,走進上咖啡廳臺階。方香的回答他的意料之中。除了方香的號召力和影響之外,匪軍在長弓星系執行的政策,也有關係。

    以前被西約關進監獄的本土官員,都被釋放了出來。重新成立的自治政權有和佔領平等交涉的地位。更重要的是通民眾的生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無論是社會秩序,經濟秩序,都得到了很好的維持。

    而對於這些星球原來的民兵,退役士兵,軍校學員以及警察,消防員等優質兵源來說,加入這支最後跟隨托爾斯泰抵抗蘇斯的軍隊,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薩勒加民眾,並不缺乏抵抗和犧牲的勇氣去勇氣的那些政客。

    “聽說聯盟議會員克里的提案了麼?”走進暖暖的咖啡廳,拉塞爾紳士地為方香拉開椅子,又脫下大衣遞給哈米德。

    “聽說了。”方香點頭,有些奇地道:“我想不明白,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現在是最需要拉攏我們的時候麼?”

    “永遠不要望每一個人都是理智的。”拉塞爾坐下來,微微一笑道:“人類歷史,從來不缺乏鬥爭。即便面臨亡國,也總有人為一己之私對身邊人舉起屠刀。至少,這位克里先生事先給了匪軍一個警告和機會。”

    “真不白,聯合議會怎麼會舉行會議,專門討論這個議題,”方香憤憤不平地靠在椅背上,問道:“我只希望,愚蠢沒有傳染性。”

    “那得看聯軍指揮部和聯軍統帥部的意思了。”拉塞爾平靜地道:“目前,聯軍三大權利機構互相制約。聯盟議會不可能乾綱獨斷。那些政客在和平時期還能勝任聯盟事務,可在戰爭時期,他們如果還抱著以前的那一套不放,恐怕指揮部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我想”拉塞爾看一位女兵端上咖啡,微:等了等她離開後,才端起咖啡道:“這件事情,他們的目的,並不僅僅停留在克里的提議面。幕後推手,有更深的打算。”

    “更深的打算?”方香有些不白。

    “想想你那位叫瑪格麗特的好朋友”拉塞爾攪動咖啡淡地道:“克里背後的人,是想逼勒雷聯邦表態對於斐揚國內的一些事情來說個盟國的軍隊,再強大不會構成威脅。哪怕是查克納和萊恩共和國,都不會介入斐揚國內的爭鬥中。而一支和瑪格麗特走得很近有著自由身份的軍隊,恐怕會讓人如坐針氈。”

    “那麼”方香張口結舌:“我們應該怎麼做?”

    “看他了!”拉塞爾微微一笑:“這事,我不管。”

    滄浪星三號資源公路h23路段位於卡拉奇河邊群山之中。寬百米的白色道路,鋪設著十條金屬磁力線,宛若一條綵帶般,蜿蜒而入兩側高聳入雲的青山之間。

    正值初冬,風乾物燥。公路上塵土飛揚,遮天蔽日。數不清的機甲,重型裝甲車,自行火炮列隊前行。轟轟的引擎聲不絕於耳。鋼鐵洪流滾滾而去,不斷將一座座青山,一個個公路標牌和公路兩側那灰色長龍般的步兵長陣甩在身後。

    天色已經漸漸陰暗。太陽落在起伏的山巔,不時只在兩山之間露出一點豔紅。雲霞如火。陰暗的山谷和斜陽餘輝塗抹的金色山巔明暗對比,分外漂亮。如果不是公路上的鋼鐵狂潮,如果不是遠處不時傳來的炮火轟鳴。這豔美景緻,直讓人流連忘返。

    密集的爆炸聲佛天邊滾滾悶雷。一隊被押解的戰俘公路左側,頂著飛卷的塵土著一隊隊傑彭士兵,逆向而行。

    傑彭步兵隊列中名與戰俘們擦肩而過的傑彭士兵,撿起公路邊上的一個石塊,打在一名查克納俘虜的身上。引來身旁的同伴一陣戲謔的笑聲。

    笑聲遠去,舉著手的戰俘聲地捱了一下,沒有表示任何的憤怒。這名高大的查克納戰士,只沉默地在押解士兵虎視眈眈的目光中踉蹌前行,眼神木然。

    忽然俘隊列的後方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砰!”一聲槍響。一個衣著破爛的查克納戰俘撲出隊列,一頭栽倒在路邊的草叢中。

    押解的傑彭士兵放下了槍,衝草叢中吐了口唾沫,看著身邊的戰俘罵罵咧咧地道:“走快點,別試著給我找麻煩,不然,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短暫的騷動很快平息了。在押解士兵的槍口下,在公路上大隊傑彭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中,戰俘們麻木地向前走著。如同一群趕進狼窩的綿羊。

    隊伍踟躕前行。公路上的一排排機甲卡車隊隊傑彭士兵很快遠去,塵土飛揚的隊伍末尾,幾輛能量補給車和維修車,載著幾名坐在車上的傑彭士兵,成了戰俘們最後的看見的一幕。

    喧囂遠去,整個山谷,在空蕩蕩的三號資源公路的映襯下,無比寂靜。

    腳步聲雜亂。公路路基的碎石野草,不時出嘩啦的聲音。

    戰俘們靜靜地行走著。

    他們不知道離自己生命結束的終點,還有多遠。儘管他們知道傑彭人向來是不怎麼留戰俘的。在這一路走來,他們也已經看見了太多同伴的屍體。他們也想反抗。可是,手無寸鐵的魯莽行事,換來的只會是一場屠殺。

    一名走在隊伍末尾的傑彭下士微微停了下腳步,他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嘴裡叼

    煙。

    走在他前面的一名傑彭士兵扭頭看了自己的長官一眼,隨即轉過頭去。一腳狠狠踢在一個歪歪倒倒的戰俘身上,嘴裡喝罵連連。

    點著了煙的下士深吸了一口氣,剛出舒服的一聲呻吟然間,頭頂山坡草叢中一個小小的身影直撲而下,砸在他的頭上。

    下士的頭猛然間被轉了二百七十度,連一聲哀嚎都沒有倒在了地上。視網膜的殘影,映出了一個金小男孩的身影,無邊的黑暗,隨即襲來。

    小屁孩向隊伍末尾摸去。

    自從入侵了傑天網之後,小屁孩就一直在尋找可以突圍的道路。

    從天網的指令,以及傑彭部隊對天網的反饋信息中,屁屁能夠找出不少空隙。

    在它看來,用敵人調動是時間差,利用幾支部隊之間的空隙,從理論上,可以悄悄突圍。

    可是,也知道,戰場畢竟不是一盤電子棋。並非所有一切,都能反應到天網上。

    例,在突圍的時候,選擇的山某段路看起來是處於敵人的縫隙中,可事實上,或許這段路根本就不隱蔽。又或許,這條路看起來可以經過,可因為地形複雜,全員經過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以至於不能利用時間差這些,都是致命的。

    戰爭迷霧,是無法用計算和理論撥開。一個山下抬頭遠眺的敵軍士兵,一支暫時無法和天網進行聯絡的敵軍小隊,就能讓所有人暴露行蹤。

    所以,屁爺決定親自勘察徑。

    可沒想到,邁著小斷腿出了陣地,往山彎裡一路溜達到在這裡,卻現這隊戰俘。當看見大部隊走遠,兩百多名戰俘只有十名傑彭士兵押解後,小屁孩覺得有些手癢。

    這副身體,還沒有揮過威力呢!

    博斯威爾是按照戰鬥機器人為它造的身體。內部是生物兩態金屬骨骼,輕纖維包裹全身,防火防爆,就連硬度合金,也能用手破開。身體裡隱藏著兩支能量機槍,就連嘴巴,也是致命的武器。屁屁試過,這仿巨蟒的嘴巴,張到最大,能一口咬住一個大冬瓜。

    唯一的缺陷,是戰鬥時的能量消耗大了一點。還有就是因為它本身沒有平衡感應,所有的平衡都只能靠計算,在閃轉騰挪的靈巧度上,要差那麼一些。

    不過,這個身體的奔跑度非常快。畢竟,定向奔跑時電腦需要對電子平衡裝置的感應數據進行的計算,遠比瞬間變換重心,閃轉騰挪時的計算要少得多。

    幹掉十個傑彭士兵,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屁屁決定動手過過癮。

    走在隊伍最後的七八個人,聽見了身後傳來的一絲輕微而沉悶的聲響。一名戰俘,下意識地回了回頭,一不小心,腳下一個踉蹌。

    “幹什麼?!”一旁押解的傑彭士兵一提槍口,對準了這名差點撞倒前面人的戰俘,面色猙獰地就要開槍。

    戰俘們目眥欲裂,忽然間,他們覺得身旁一陣風颳過,隨即,他們看見一個身影如同閃電般撲到了傑彭士兵的身上。

    只聽咔嚓一聲,傑彭人的脖子,憑空出現一個血肉模糊的缺口。

    缺了三分之二血肉,連骨頭都斷了的脖子,再也承受不住帶著頭盔的腦袋,以一種恐怖的彎曲乾乾脆脆地斷掉了。沒有頭的身體,在撞擊中退了兩步,栽倒在地。鮮血順著脖子上的血管猛地噴灑出來,如同爆裂的水管。

    一個可愛的金小男孩,從傑彭士兵的屍體上爬了起來。如果不是他嘴角的鮮血的話他簡直就像一個玩具娃娃

    可現在,他更像是一個惡魔。

    看著眼前這無比詭異的一幕,戰俘們,全都傻了。一切都生得太快。快得他們的腦子裡,還來不及產生任何的念頭。

    極度的震驚中,一名戰俘差點就叫出了聲來。可是,他的嘴,被身旁的同伴死死地捂住了。

    這位瘦弱的戰俘斜著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同伴。

    高大魁梧的同伴,一臉蒼白,可是,眼睛裡卻是狼一般的凌厲和堅定。

    小男孩讚許衝高大的戰俘比了個大拇指。隨即橫穿過隊伍,無聲無息地向延綿百米的隊伍右前方的另一名傑彭士兵摸去。

    一個又一個押解的傑彭士兵倒下了。

    看見這個恐怖身影的查克納戰俘,越來越多。

    當最後一個傑彭士兵被幹淨利落地擰斷脖子的時候,查克納戰俘們,還如同做夢一般,迷迷瞪瞪不知所措。

    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如此恐怖的殺戮

    寂靜的山谷中,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們,只聽到自己胸膛裡傳來的一陣劇烈的心跳聲。

    “十分鐘,”幹掉最後一名傑彭士兵,小屁孩抹了抹嘴邊的血,盯著一幫呆若木雞的戰俘:“十分鐘之後,會有一個傑彭裝甲營經過。”

    呆立片刻,終於有機敏的衝出隊列,揀了傑彭人的槍,將屍體拖到了路邊溝壑草叢中,飛快地翻起碎石泥土,遮掩那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有了一個人帶頭,所有的戰士都行動了起來。

    有軍官迅站出來,指揮分派。

    只用了不到兩分鐘時間,一切痕跡就已經遮掩得七七八八。如果只是路過,不仔細盯著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十分鐘後,跟在小屁孩身後鑽入山林之中的戰俘們,停下了腳步。

    山下,機甲和卡車的轟鳴聲,滾滾而過。

    傑彭裝甲營遠去。戰俘們面面相覷,忽然間,大家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死裡逃生的喜悅,在他們的喉嚨裡低沉地翻滾著,宛若悶雷。

    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兩百多號人,竟然被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給救了!……求月票,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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