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山。狼煙四起,烽火滿地。震耳欲聾的炮聲中,數以萬計的西約機甲,如同鋪天蓋地的蝗蟲,向斐盟陣地起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衝鋒號聲,喊殺聲,爆炸聲,在火光沖天硝煙瀰漫的山頭滾滾如雷。傷痕累累的機甲,衣衫襤褸的士兵,奮焦黑的土地上拼死搏殺。城鎮的公路橋樑早已經千瘡百孔,民居房屋,也只剩下殘垣斷壁。泥土沙石在爆炸中如同水花般沖天而起,猛烈的衝擊波一遍又一遍地橫掃過陣地。幽綠的山頭被炸彈炮彈剝開,露出黑黃的泥土。筆直的樹木被點燃,變成了濃煙滾滾的火把。,一片又一片山林被炮蚌犁過,蔥鬱的樹葉林木破碎飛散,枝幹折斷後轟然倒地,只剩下白得刺眼的樹樁。從下午兩點動攻擊,到傍晚六點,西約軍已經將戰線向前推進了三十公里。通往夕陽山衛星城的中央第八資源公路最先被突破,四個蘇新裝甲師只花了一個小時,就順著突破口湧進了夕陽山盆地,並迅向兩翼迂迴包抄。沿蘇格拉底山脈城際公路向東南動攻擊的西約左翼部隊,和沿夏洛克斯山脈城際公路向東北動攻擊的西約右翼部隊,在中路突破迂迴的部隊幫助下,直接掐斷了斐盟第一防線的兩大重饋七星鎖與秀水河鎮與後方防線的聯繫。分別駐紮著一個裝甲師的兩大重饋,有著極其堅固的防線。原本,它們在預計中能夠支撐敵人十個裝甲師長達四十八小時的攻擊。可是,隨著中央資源公路被突破,西約裝甲部隊大量出現在側翼甚至後方兩大重鎮已經成了兩個孤島。有著足夠兵力的西約軍,沒有因為停下腳步。他們在左右翼各出兩個師包圍七星饋和秀水河饋之後,以六個裝甲師為先鋒,繼續向夕陽山衛星城強行推進。這些部隊,完全不顧自己的側面,對於被分割孤立的斐盟沿線陣地也置之不理,只是以最快的度,以水銀瀉地一般向前穿插。而將自己身後的清掃工作都交給身後的龐大主力集群。戰鬥,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深知夕陽山重要性的斐盟守軍,幾乎是以寸土必爭的頑強,在節節抵抗。山頭陣地丟了,就反撲奪回來。城饋外圍失守,就在巷戰中死死咬住對手。不少在敵人的閃電攻勢下敗退下來的士兵,雖然已經被打散了建制上,散亂於第一防線到夕陽山衛星城漫長的道路上,可是,只要一看見夕陽和塵土中,收容部隊的軍官們的身影,就立刻就聚集起來,臨時組成一支部隊,再度投入到前線戰鬥。這是一種白自覺的紀律。幾年的戰爭,已經讓這些查克納戰士擁有了一種極強的韌性。他們會後撤,會奔逃,可是他們不會崩潰。所有人都知道雷峰星的重要性。所有人都明白,無論指揮部此刻離-競知不知道夕陽山生的一切,有沒有應對措施,他們都必須為指揮部爭取時間。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只是普通的戰士。他們,他們的長官,他們長官的長官,都沒有了解指揮部戰略戰術佈置的!$格。他們能做的,只是面對自己眼前的敵人。用鮮血和生命,去爭取時間,去實踐自己捍衛這個國度,保護自己親人的諾言。在守軍近乎亡命的阻擊下,西約的腳步,終於在斐盟沿夕陽山山脈佈置的第三道防線暫時停了下來。這是夕陽山衛星城盆地平原的最後一道障礙。一座最高峰不過兩百米的小山。幾個高地和公路兩側的山坡,構成了這條並不算堅固的防線。防線之前的公路,橋樑,大片的城鎮,高地,都已經落入了西約聯軍的手中。數不清的西約部隊,在這廣大的地區縱橫交錯,穿插迂迴。將一個個死守的斐盟陣地切割開來,將一支支疲憊而孤獨的斐盟部隊包圍殲滅。而聚集在這條防線上的查克納部隊,並沒有一昧死守。他們依靠收縮的兵力死守夕陽山,讓西約進攻部隊在長達兩個小時的高強度進攻中受挫的同時,迅投入有限反擊,利用一些戰略要地和通道還沒有被西約軍消化掌控的時間差,進行穿插作戰。指揮官查克納上將弗蘭在關鍵時刻顯示了他的經驗和勇氣。
在西約大軍壓境狂攻夕陽山防線的局面下,他投入反擊的十個精銳裝甲團,一時間竟然打亂了西約前鋒部隊的攻擊節奏。雖然這些部隊只能通過遠離公路的山區通道進行穿插,可是,無論如何,他們在西約各部隊格身後身旁出現,依然遏制了敵人肆無忌憚的進攻勢頭。隨著兩個查克納裝甲團在夕陽山防線西北二十五公里的一個小村接應到被包圍的兩千名斐盟機甲戰士,並迫使南面的一個西約襞甲團後撤暴露出一大塊不設防區域。立足不穩的西約軍只能命令前鋒部隊停止攻擊,清掃殘餘,鞏固控制區。雙方絡來我往,打作一團,防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這片樹林,這片街區或者這個小高地的主人會是誰。更沒人知道,自己的前後左右,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一支敵人的部隊。到晚上十點,夕陽山以西的廣闊地區,終於完全被西約佔領。隨著後方清掃工作的完成,大量的西約部隊沿著公路湧向夕陽山。前鋒部隊幾乎是一刻不停地動進攻,試圖突破防線。而斐盟方面,駐守夕陽山戰區的十個師,現在只剩下了四個師。臨時收攏的部隊,大概還有六七個營。除了被圍困在七星鎮和秀水河鎮的兩個裝甲師和兩個機步團生死未卜外,確定損失的兵力總計三個師,過兩萬人。夕陽山防線炮火紛飛。戰局的天枰,保持著微妙的平衙,等待被新落下的砝碼打破。夜空,一架蘇斯中型運輸艦進入大氣層。六十雜在空中巡弋已久的戰機,如同六十隻鋼鐵大鳥,扶搖而上,在平行高度變幻編隊,護衛著運輸艦向東飛去。運輸艦內。機組成員們或穿行於飛船通道,或忙碌於控制室和動力艙閃爍的儀器前。舷窗外,夜色如水。成機的斜掠機翼在星輝下閃著銀色光芒。低低的轟鳴聲,讓這支高空中的機群,顯得格外冷清孤寂。在沉默工作之餘,蘇斯船員們不時會將目光投向自己運輸艦上的特殊乘客身上。那是兩百名身穿黑色連身制服,帶著闊邊軍帽,高高的立領將脖子後腦遮得嚴嚴實實的比納爾特軍人。從上船到現在,他們就靜靜地呆在座位上,或低聲交談,或聽音樂看書報。看起來和大家以往運送過的軍人沒什麼區別。可是,船員們知道,這些看似普通的比納爾特軍人,每一個,都價值連城。他們,就是讓斐盜人聞風喪膽的級部隊一一裁決者。夕陽山戰役,已經打響。當這艘運輸艦在前線降落的時候,斐揚人最後的防線,也將不復存在。沒有人能擋住裁決者的進攻。大家甚至現在就可以想象到,斐揚人自以為牢固的防線,持會被裁決者以-一種怎樣殘酷的手法撕碎。能夠接受運送這支級部隊的任務,能夠和這些傳說中的級機甲戰士近距離接觸,能夠在這樣龐大的戰役中,親身參與這最後致命一擊,對於每一個船員來說,都是足以在老去之後給自己的子孫吹噓的榮耀。“護航編隊報告,通道清掃完畢。飛船將在十分鐘後降落。”廣播裡,傳來了運輸艦艦長有些興奮和緊張的聲音。萊茵哈特合上了手中的電子文件夾,衝副手拉賓做了個手勢,扭頭看向窗外。可以明顯感覺到,此刻的運輸艦正在戰機的簇擁下,向著東面緩緩下降。身旁的裁決者機士,在拉賓的命令下紛紛起身,穿過客艙自動門向機甲艙走去。片刻之後,容納三百人的客艙裡,就只剩下萊茵哈特一個人。白色的無影燈,將空曠的客艙照的透亮。那唯一的孤獨身影,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跡象的幽靈。萊茵哈特打開一面小鏡子,摘下了帽子,翻開衣領。清晰得秋毫畢現的鏡子裡,那張英俊的臉僵硬而死板。銀白色的金屬,從額頭呈弧形延伸到後腦,再包裹住雙耳,一直向下延伸到鎖骨。萊茵哈特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他只看了一眼,就面無表情地霸上軍帽,扣上領口,重新將鄖冰冷的金屬頭顱遮住?/netbsp;緩螅偷卣酒鵠矗帳紙種械木底釉蟻蠆氈凇>底釉謐不鶻鶚舨氈詰囊凰布淥姆治辶眩習倏櫧撲櫚牟aг慕Ψ繕洹?nbsp;舷窗玻璃上,映照出一張猙獰而扭曲的面孔。一年來的遭遇,就如同電影呢一般,在萊茵哈特的腦海裡掠過。自莫茲奇逃亡後,他就流落到了德西克帝國。可是,德西克一點也沒有投入人力物力,支持他合山再起的意思。反而把身為一名九級機甲戰士,前神話軍團軍團長的他,丟到一個小基地裡,冷凍了整整半年時間。那是如同坐牢一般的半年。德西克貴族的冷嘲熱諷,德西克軍方的白眼,就如同一把刀子,時時刻刻凌遲著他的尊嚴。可他偏偏不能有一點抱怨。偏偏只能放下身段,四處奔走,去爭取那一點點渺茫的機會。如果不是從某個人的口中,知道了改造人的計劃,硌怕,他到現在都還被冷藏於那個偏僻簡陋的基地裡,消磨意氣。前往比納爾特帝國,接受改造,受索伯爾接見,來到雷峰星.""萊茵哈特現在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做出這個痛苦的決定,又怎樣一步步走來的了。腦海裡最清晰的記憶,不是改造的痛苦,不是幾百名跟隨自己的神話士兵最終只存活十人的麻木,也不是以一個外國人的身份成為裁決者大隊長的喜悅。而是那個叫克里斯蒂娜的女孩,那雙悲傷而失望的眸子。飛船,在繼續下降。大地上密密麻麻的炮光火光,彷彿忽然從黑暗中鑽了出來,映得舷窗忽明忽暗。萊茵哈特狂暴的目光漸漸冰冷。過去的一切,既然不堪回,就毋需回顧。冰冷而醜陋的金屬頭顱,只是自己獲取力量必然付出的代價。重要的是,自己再一次把握住了命運的脈搏,再一次將機會死死地攥在自己的手中。戰爭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太多的可能。掌控著整整三百輛裁決者,深得索伯爾青睞的自己,還有大把的機會,去獲取自己想要的一切。那個叫田行健的胖子,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將帶著過每秒八十五-動手的實力,重新回到這場戰爭之中。來日狹路相逢,昔日之羞辱,當十倍奉還!夜色籠罩著夕陽山。漫天炮火中,運輸艦,無聲無息地降落在距離夕陽山戰線不到三十公里的基地。看到一輛輛黑色的裁決者,列隊走出運輸艦的艙門,忙著修復基地被破壞設施和轉運物資西約軍士兵,都禁不住出一聲興奮的低吼。前鋒部隊,已經在夕陽山激戰半夜。斐盟防線早已經千瘡百孔一片狼籍。他們毫不懷疑,當這支黑色的部隊投入夕陽山那鋪天蓋地的炮火中,踏足於那焦黑的陣地時,西約聯軍,將迎來一場摧枯拉朽的勝利!從接到弗倫索鎮防線失守的消息開始,駐紮於夏洛克斯山脈南線的斐揚三十三軍第二、第三、第四裝甲師,都以最快的度集合啟程,沿著防線一路向南,朝著弗倫索饋急行軍。南下途中少有公路,大部分都是翻山越嶺。作戰部隊還能夠勉力維持隊伍整齊,後勤部隊可就有些跟不上了七個小時的強行軍,前後隊伍距離最遠的拖出三四十公里。若是有西約部隊這麼攔腰來上一下,立刻就是崩潰的局面。不過幸好,這一路過來,都是雷斯克方面軍的防線後面,路途雖然崎嶇了點,西約軍的手終究還伸不過來。況且,再怎麼危險,到這時候也顧不上了。接到消息的時候,西約軍前鋒已經到了半雲嶺。行軍路上七個小時,還不定生什麼事呢。指揮官副軍長佩雷拉並麾下三位師長,一路上只是不斷催促部隊加快度,吼得嗓子都啞了。他們都明白,要堵不住弗倫索這個漏洞,北部戰區的整備防線都會崩潰。北邊糜爛,連帶著南邊也守不住。等到西約大軍翻過防線進入鳳凰平原,雷峰星就算是丟了。這裡一丟,只靠目前滄浪星北部山區佔據的那一小塊地方做橋頭堡,斐盟是站不足腳的。若是被趕出雷斯克星系,再要想回來重新登6,查克納就必須拿出比蘇斯和傑彩兩大帝國更多上三五倍的兵力,付出現在十倍百倍的代價!與其到那個時候後悔,付出沉重代價,倒不如現在以最快的度,去爭取每一點機會。
指揮機甲,隨著湧動的
機甲洪流,爬上了山坡。
身材高大,一頭鋼針般褐色短和絡腮鬍的斐揚中將佩雷拉,站在機甲平臺上,手中的便攜式遠視儀從接近弗倫索饋開始,就再也沒有放下過。
山風凜冽,撞過山石叢林縫隙,出嗚嗚的聲音。
計算路程,翻過這個名叫小照山的山頭,沿著幾條山脈之間的峽谷再前行十公里,就是弗倫索饋東北的礦區了。
越是接近弗倫索鎮,佩雷拉的心底,就越不踏實。
本來,在得到弗任索鴇失守的消息時,他以為三十三軍會沿著夏洛克斯山脈以東的路線,迂迴到半雲嶺後,建立防線阻擊敵人。可誰知道,軍長皮埃爾和指揮部下達的命令,竟然是讓三十三軍以一條直線,橫切到弗倫索鎮東北!
雖然佩雷拉對自己三十三軍的戰鬥力很自信,也明白指揮部之所以不抽調其他的部隊,就是看中三十三軍的戰鬥力,可是,要在敵人已經完全佔領弗倫索饋的情況下,自弗倫索東北狹窄的礦區動攻擊,幾乎就是一種自殺行徑。
現在,三十三軍的三個師,在叢山峻嶺中延綿近二十公里。前面的部隊雖然經過調整,也只能在正面擴展一個營。一旦這支部隊被西約人現,以逸待勞的他們,甚至只需要兩個團,就能把三十三軍徹底封死在礦區中。
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個勒雷胖子中將,提出的一個讓人難以置信
的計劃。
指揮機甲,在山頭短暫停留後,隨著大部隊走下山坡,沿著兩座大山之間的V形谷地,顛簸前行。星輝灑在谷底。潺潺小溪,在亂石之間流動著清冷的光。四周野草樹葉,在風中搖擺著,出沙沙的聲響。兩側大山和前方斜坡,在黑夜中,帶來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開啟夜視儀的機甲隊伍,雖然沒有出一絲光亮,卻讓所有人感覺行走於白晝,彷彿下一秒,就會被西\{9人現。
佩雷拉焦急地看著時間。
在北部戰區,瘋狂的電子干擾統治了整個世界。再加上隱藏蹤跡的需要,保持燈光和通訊靜默的部隊,只能依靠距離最短的定向通訊和口頭報告進行溝通聯絡。前鋒部隊撤出去的偵察機甲,已經有十分鐘沒有向指揮部傳遞消息了。
“軍長,看!”
站在佩雷拉身旁的三三二師師長伸手一指。遠方山坡上,一輛通譏機甲與前行部隊逆向而行。飛快地向這邊跑來。
佩雷拉飛快地跳下平臺,命令指揮機甲靠邊停下,迫不及待地走
出了力。
“長官,弗倫索鎮戰報。”通訊機甲一停下,通訊兵就跳出了座
艙,遞給佩雷拉一份電子文件。
“弗倫索鎮局勢怎麼樣?”佩雷拉一邊焦急地等待電子文件啟
動,一邊問道。
通訊兵報告道:“我三三三師一團偵察連報告,現在,匪軍葺一裝甲師已經反擊到弗倫索鎮外圍。西約軍被壓制在城區。戰況澆烈。”
“匪軍…""城區?”佩雷拉嚇了一大跳,來不及看已經啟動的電子
文件,驚訝地抬起了頭。
從半雲嶺到弗倫索鎮,二十公里的距離,怎麼西約軍一下子就縮了回來?!
“是的,長官。”通訊兵道:“匪軍請求我軍加快行進度,半個小時內匯合,一4_時內動總攻。據他們稱,匪軍第二裝甲師,已經於弗倫索饋以西,切斷了西約軍的後路。”
佩雷拉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去看電子文件。良久,他用有些機械的動作將手中的文件,傳遞給身旁的三位師長。
看了手中的文件,三位師長的表情都有些呆滯。
“命令部隊取消搜索行進,放棄構築阻擊陣地,全前進!”佩雷
拉一揮手,轉身走進了指揮機甲:“走,我們去看看!”
指棒機甲飛快地向前跑去。十公里的距離,對於全奔跑的機甲來說,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當機甲追上前鋒部隊,並在前鋒部隊的護衛下穿過礦區,進入弗傖索東北郊區時,佩雷拉等人心頭隱約的一點懷疑,已經一絲不剩。
一路上,他們看見的,是一支支接管防禦的斐盟部隊,聽見的,是從城區傳來的炮聲。
這是真的。
匪軍第一裝甲師,從半雲嶺投入戰鬥,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將西約三個裝甲師,趕回了弗倫索鎮。
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殲滅了敵人近五分之二的兵力,並以第二裝甲聳哨南面13o防段的迂迴,切斷了西約軍的退路。
哪還讓我們來幹什麼?
帶著這個疑問和無比的震撼,佩雷拉終於在弗倫索鎮東郊的夜景山,見到了匪軍軍長和匪軍第一裝甲師師長。
說是山,事實上只是地勢較高的一個小山頭而已。
站在被削平的山頭,向西-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見弗倫索媽的城區。和平時代城區燈火輝煌的夜景,已經被此刻此起彼伏的爆炸光芒和縱橫交鉅的炮光代替,一棟棟破敗的大樓和聳立在廢墟中的殘垣斷壁,在忽明忽暗的閃光中,一次次露出身形,又一次次隱於黑暗。
當爆炸閃光亮起的時候,同時出現的,還有雙方激戰的機甲和士兵。稍近一點的公路上,一支支打開燈光的裝甲部隊,如同流動的光龍。公路兩旁的平地裡,一隊隊默默行走的士兵,一條條接近城區的散兵線,一直延綿到遠端。
沁涼黑夜裡,站在這夜景山上,看到的,是一種殘酷而詭異的
美。
佩雷拉等人走出機甲,就看見一ge胖子和一個矮子在吵架。
“不行,”矮子暴跳如雷:“這五十輛裁決者是我的!”“放屁,”胖子橫眉怒眼:“老子是長官,你給我靠邊玩去!
“以前你還叫我長官呢!”矮子寸步不讓:“直屬特種營已經幹掉
五個裁決者小隊了,這五十輛送到我哺邊,休想搶走!”
“什麼你嘴邊,”胖子嗤之以鼻:“還是我嘴邊!搶得過我你就盡
管來!
說著,胖子不等矮子說話,揮手下令:“上!”
三十三軍的軍官們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三百輛黑色的魔鬼機甲呼嘯著從自己身旁風馳電而過,如同瀑布一般,自夜景山陡峭的山坡飛瀉而下。
機甲的轟鳴聲,在半空中劃過,化作山坡下那地動山搖的腳步聲,向著山下公路遠端的城區滾滾而去。
軍官們傻傻地看著得意洋洋的胖子和怒氣衝衝的矮子,腦子一陣暈。
他們說的,是裁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