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會結束!後,柳俊並未直接汲回龍山別野。尖了周祟膛撕分院。
只要回京,先生家裡,是必定要去拜訪的。這是柳俊的習慣。堅持很多年了。如今又是正月初,自然更要給先生和師母拜年。
不過出乎柳書記意料的是,竟然在進入衚衕不遠處,受到了盤查。
好在盤查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盤查的人,都認識柳俊,柳俊也見過他們,正是嚴玉成的衛士。看來,嚴書記也過來給先生拜年了。
這也因為柳俊開的車,牌號是長城俱樂部的。如果開著龍山別墅自家的車,嚴玉成的衛士自然能一眼就認出嚴書記的女婿來。就算如此,也還是會盤查,只是手續更簡便,只要確認柳俊坐在車裡就是了。
車子緩緩開過去,柳俊才知道,來看望周先生的,不止嚴玉成一個小人。
柳俊走進四合院,推開客廳的門,一股暖氣撲面而來,頓時十分愜意。
“伯伯,師母,過年好。”
房間內煙霧繚繞,柳書記其實並未看清楚屋子裡的人,先就大聲拜年再說。
“呵呵,柳書記來了,稀客稀客
客廳裡響起先生逸興紛飛的爽朗笑聲。
“小俊啊,快進來快進來,外邊風大。當心著涼”
這是師母的聲音。
周先生兩口子,始終對這個年幼弟子滿懷鐘愛之心。柳俊一路進步,官聲甚佳,也不枉了先生一番教導之功,提起嚴玉成和柳俊這兩個,弟子,矜持如周先生,都是讚不絕口的。
柳俊走過去,看清楚了客廳裡有好幾個客人。除了嚴玉成陪周先生在長沙發裡大馬金刀坐著,另外兩位客人都含笑起身,與柳俊打招呼。
卻原來也是素識。
一個是中宣部常務副部長,擬任西北某省省委書記容百川,另一位則是廣電總局副局長楊元益。
容百川是嚴柳繫心腹干將,一直在周先生面前執弟子禮,楊元益是他的大學同學,情誼至好,也就由他引領著。登上了嚴柳系的大船。此番聯袂來給周先生拜年,正在情理之中。
“容部長,楊局長,過年好!”
柳俊笑呵呵地與容百”楊元益握手寒暄。
柳晉才在寶州任書記的時候,容百”是宣傳部長,周先生親自點的將,從省委宣傳部放下去的,給嚴柳做幫手。那個時候,容百川就是柳府的常客,在校學生柳俊同志,一貫稱容百”容叔叔的。
如今身份不同了,稱呼自然也要改。倒不是說柳俊都容百”有了什麼看法,只是官場需要而已。一個省委副書記,對體制內的幹部,還是稱呼官銜比較妥當。
因而柳俊是笑呵呵地說話,不是保持矜持的微笑,這也是因人而異,表示對容百川楊元益的尊敬。
容百川和楊元益的反應,不盡相同。
容百川笑著說道:“柳書記。你來晚了,對老師心意不誠啊。呵呵”
多多少少帶有點調侃的意思,以示和柳俊的親近。
柳俊笑道:“身不由己,還是晚上拜訪先生比較好,方便說話。酒桌上就光顧著喝酒了
容百川哈哈大笑。
楊元益卻又不同,客客氣氣地握手,說道:“柳書記過年好。”
最近有傳言,說省的宣傳部長要調離。有可能是楊元益回任省省委宣傳部長之職,如果果真如此,楊元益就和柳俊再次搭班子了。柳俊在省委的排名,尚在他之前。他自然不能在柳俊面前以長輩自居。
“小俊啊,看樣子酒喝得不少啊
先生笑著說道。
柳俊笑道:“和程新建他們一起聚個會。”
先生哈哈一笑:“難怪。”
周先生也是向陽縣的老人,對程新建亦有所耳聞,知道他是一位極有個性的公安局長,算是個“武人”在一起聚會,大碗喝酒便在所難免了。“小俊,來,喝口熱茶,算酒。”
師母笑眯眯的,親自端了一杯濃濃的儼茶過來。周先生,嚴玉成和柳俊,師徒三人,都有喝熱茶濃茶的習慣。
“謝謝師母
柳俊忙即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茶杯。
“酒要少喝”。
嚴玉成說了一句,語氣不是很嚴肅。畢竟柳俊現今已是省委副書記身份。又是當著容百川和楊元益的面,嚴玉成也要注意一下柳副書記的臉面。
柳俊微笑著答道:“是。我本來也不愛喝酒
“小俊,聽說你在省,大力反腐倡廉?。
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口問拜
此言一出,容百川與楊元益等人的神色,便凝重起來,嚴玉成神色如常。
柳俊淡然一笑,說道:“看來省卜茫注
先生說道:“能不受關注嗎?一個市的班子,爛掉了一半,書記市長同時被雙規,等於是徹底垮了。影響太壞了
容百川微笑道:“聽說雀浩錦同志,很為這個事情傷腦筋。”
原本以容百川的身份,是絕對不會對一位政治局委員隨意置評的,不過這屋子裡,是真的沒有外人。容百”的小心謹慎,也不必用在這裡。
況且,容百川扯到崔浩錦身上,也是有原因的。
說起來,受“宋都窩案,小影響最嚴重的,不是段定遠,甚至也不是華君庭,而是翟浩錦。因為李政儒的牽連,華君庭的處境很艱難,善後不好,基本可以肯定了。凡事定了下來,反倒不著急了,該怎麼就怎麼。段定遠也是一般的心思。
而且他比華君庭年輕,原也沒有多少指望在這一屆之後有所進步。“宋都窩案”只要與他沒有實質性的牽連,職務上,他不會有太大的變動,估計最終有可能調離省,另行安排。過得一段時間,此事造成的影響,也就過去了。應該不會影響到他今後的進步。當然,如果政治對手緊緊盯住不放,也不是一點麻煩都沒有。只是發生了這麼惡劣的案件,段定遠要想將自己完全洗乾淨,勢所難能。吃一些掛落,在所難免。
翟浩錦卻是被硬生生拖住了。遲遲未能履新。
基本上,中央對他的安排,也有了決斷。翟浩錦不去國務院。而是準備去。省接錢建軍的遺缺。眼下。省省委書記依舊由錢建軍兼任,但這個時間,肯定不能過長。最遲在今年三月份的十屆全國人大召開之後,就耍到位。雀浩錦現在的時間很緊。
不但他自己,包括他身後的大勢力,也希望他能在省處理好這個事情再走。面子上是不留什麼遺憾,實則還是出於掌控的需要。
每個大人物身邊的暗處,可都是隱藏著伺機而動的敵手。
如果翟浩錦調離之時,“宋都窩案”都還沒個結果,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情況,對崔浩錦的影響就會很惡劣。
這不柳俊正在省呢。
全國黨代會召開之前,那邊針對柳家父子搞了多少小動作?現在卻是不得不防備柳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也是容百川出任西北某省省委書記被卡住的原因。
對方要有一些制約的手段。攔是攔不住的,但是能拖上一拖。翟浩錦順利處理好“宋都窩案”從省脫身,那麼容百川出任省委書記的日子也便能敲定下來。
估計容百川也的此事有些憋氣。
但是政治就是這樣的,需要平衡。
柳俊微笑說道:“翟浩錦同志是一位很負責任的領導,這個事情處理不好。他不放心。”
容百川笑著點頭,不再多言。
周先生淡然道:小俊,做你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不要想得太多。”
柳俊忙即欠了欠身子,恭謹答道:“是的,伯伯
周先生微微領首,忽然轉過頭,笑著問嚴玉成:“玉成,《紅樓夢》你還在看啊?。
嚴玉成笑道:“嗯,看了很多遍了,每次都有新意。不過,我現在看《西遊記》
先生笑道:“呵呵,要抓妖了。”做了紀委書記,職責便是抓妖,這個轉變,倒是合乎情理。
容百川與楊元益便有些駭然之意。他們雖然是嚴柳系的干將,卻從未想到,堂堂中紀委書記,平日竟會看這種“閒書”。
嚴玉成笑著說道:“做領導幹部的,不能整天沉迷於各種公務,有時間的話,要換換腦子。而且是徹底地換一換,有好處。”
這個話,既是閒聊,也是對在座幾位下級的告誡。能夠走到嚴玉小成今天的高位,其政治智慧是母容置疑的。容百川楊辦益柳俊三人,恭謹受教。
師母在一旁陪坐。這些事情,她老人家是不明白的,便一迭聲的吩咐大家吃東西。
幾位客人不便拂師母的意,笑呵呵的從茶几上拿了糖果放進嘴裡。
“元益,你以前是在玉蘭市工作吧?有沒有和柳俊在一個班子裡?”
嚴玉成吃著糖果,隨口問道。
楊元益在玉蘭市工作過,嚴玉成依稀記得,時間上就不太確定,不知道是不是和柳俊在一個班子裡幹過。畢竟他每天要考慮的大事太多,不可能將一個幹部的履歷記得那麼清楚。
楊元益忙即答道:“有的,當時柳書記在長河區,我在市委宣傳部。”
柳俊笑著加了一句:“我們合作愉快。”
嚴玉成便點點頭,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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