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記下班之後,推掉了所有應酬,按時回家吃飯。()
在這種疾風驟雨的鬥爭階段,柳俊需要格外謹慎小心,不要給對手抓住什麼把柄。此番的鬥爭,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這一回,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掀翻省委書記邰惟清,讓a省政局重新洗牌。以往的爭鬥,目標沒有如此明確,更沒有這麼大的手筆!
在國內,省委書記的權威以及在高層的份量,是毋庸置疑的。各省市黨委書記加上國家部委最重要的幾個部門的一把手,堪稱是正部級幹部中的第一梯隊,是各大政治集團必爭的位置。這個“必爭”的另一個含義,就是必保!
任何一個政治集團,均不會輕易放棄這個位置。與此同時,對運個位置的爭奪,也就充滿著忌諱。
如果省委書記的輕易更換成為一種慣例,任何人均可以隨時將省委書記掀翻,尤其是自下而上的掀翻,整個政權的基石便會發生動搖。這是各大政治集團均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劉飛鵬和柳俊這一回算是犯了大忌諱。如果他們背後沒有強力的大集團撐腰,此種做法,有點類似自殺性的衝鋒。三伏天,天氣很炎熱。柳書記剛走進別墅的大門,便聽到嚴菲在游泳池那邊“呼叫”“陽陽,已經半個小時了,快點上來,在水裡泡久了不好。”
柳陽近段時間愛上了“水中生活”只要逮住一點機會,便扒光衣服“哧溜”一聲鑽進水中。賴在水裡不肯出來,和母親“鬥智鬥勇”其實他還不會游泳呢。柳書記一聽,臉上露出笑容,快步來到游泳池邊。市委一號樓的建築設施非常齊全,白帶游泳池,還有一個小小的羽毛球場。柳陽賴在水中,嚴菲站在游泳池邊,一臉擔憂之色。
柳書記自後注視著身穿白色連衣裙的的喜L子,只覺得背影美妙無比,不由童心大盛,不聲不響地走過去,猛然一把抱住了嚴菲。“呀一r一一r一嚴菲猝不及防,忍不住驚呼出聲,俏臉頓時煞白。
柳陽在水裡早就發現了爸爸的“陰謀”只是柳書記連連眨眼,小傢伙知道爸爸要和媽媽開玩笑,便忍而不發,此時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水裡手舞足蹈,開心得緊。
“小俊……你……你壞蛋……把我嚇壞了……
待得嚴菲看清楚了是柳俊,不由大發嬌嗔,捏著拳頭,雨點般的砸在柳俊結實的肩膀上。柳俊摟住妻子的纖腰,笑眯眯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行了,我是管不住你兒子了,你自己去把他叫上來吧!”
嚴菲發了一陣嬌嗔,轉手便將難題丟給了丈夫。這也是嚴菲的“拿手好戲”她一貫不喜歡“難度”很高的挑戰,在柳陽身上已經破例很多次了。誰叫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呢?不管不行嘛!
誰知柳書記十足可惡,笑著說道:“陽陽,乖乖在那待著,我去換了游泳褲,過來教你游泳。”
柳陽原本心中惴惴,擔-,c爸爸和媽媽“串通一氣”對付自己,聽了這個話,驚喜非同小可,在游泳池裡歡呼雀躍,開心不已。“喂,你怎麼做爸爸的?陽陽都在水裡泡了半個小時了,你還要他玩?”嚴菲叫嚷起來。
柳書記哈哈一笑,說道:“老婆,給你糾正一下,不是要他一個人玩,是咱爺倆一塊玩。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不妨一起下來,我也教你游泳!”嚴菲長嘆一乒-,只得罷了。
她瞭解丈夫的脾性,知道攔不住。柳俊有時候就像是個小孩子似的,率情任性得很。當然,這種情形通常只發生在家人朋友之間,到了外邊,又回覆成冷靜嚴肅的省委副書記了。
柳書記換了游泳褲,在小小的游泳池裡,和兒子一玩就是大半個小時,爺倆折騰得挺歡的。嚴菲強自按捺,眼見得太陽偏西,這爺倆還沒有絲毫要上來的意思,不由大怒,來到游泳池邊,杏眼圓睜,怒氣衝衝地說道:“小俊,你成心氣我是不是,快上來!”柳書記與兒子對視一眼,父子倆同時吐了吐舌頭,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走吧,陽陽,再不上去,今晚上你要罰站了!”柳書記笑著說道。“爸爸,明天再教我游泳好不?我很快就能學會了。
柳陽有些念念不捨地說道。
“好,明天再教一天,估計也就是兩三天時間,就能學會游泳了。這個是必備的生存技能,不學會不行。男子漢將來要走南闖北的。柳書記順帶著給-!\{_子上手一堂勵志課。父子倆從游泳池裡上來,擦乾身子換好衣服,吃完飯,已經過了本省新聞聯播的時間,柳書記也不在意,坐在客廳裡看完中央臺的』新聞聯播》,站起身來,進了書房。
這個也是柳書記的保留節目,嚴菲見怪不怪。外邊雖然已經鬧得天翻地覆,滿城風雨,市委一號樓卻是風平浪靜,嚴菲亦不清楚柳俊已經親手挑起了近幾年來A省政壇最大的一場風暴。政治上的事情,實在不是嚴菲想過詞卜的。
柳俊去到書房,並沒有急於處理公文,亦不曾看看“雜書”「而是抓起了電話。“嗯,是我!”電話那邊,傳來了嚴玉成威嚴的聲音。
柳書記“料事如神”很清楚岳父老子此時也是在書房,是處理公務還是讀世界名著,那就不好猜了。“爸爸,我這邊,有一個市委副書記出了點問題……”柳俊選擇著措辭,不徐不疾地說道。嚴玉成“嗯”了一聲,知道柳俊還有下文。不然的話,單單一個市委副書記出了問題,可沒必要向中紀委書記彙報。隨著柳俊的彙報,嚴玉成的眉頭蹙了起來。好傢伙,膽子不小嘛!這是嚴玉成的第一反應。
早知道這個女婿不是省油的燈,然而直接將刀鋒對準現任省委書記,饒是嚴玉成經歷風雨無數,也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正是因為嚴玉成如今身居高位,才更加能夠體會柳俊此舉蘊含的風險。“嗯,如果情況屬實,那麼邰惟清確實是要承擔責任的。”靜靜地聽完柳俊的彙報,嚴玉成表了一個態。“目前來看,謝媛的犯罪事實,是很清楚了。但邰惟清到底牽連有多深,我也不是很清楚。”
柳俊實話實說。這也是他此番給嚴玉成打電話的主要原因。他和劉飛鵬此舉,等於是放出了“勝負手”不管結果如何,纏鬥的三方,都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如果謝媛頂住了壓力,滅,保邰惟清,或者邰惟清本來就摻和不深,那麼此番鬥爭的結果,當真難說得緊。當然,任何一次鬥爭,誰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只要邰惟清保住了省委書記的位置,接下來,就輪到劉飛鵬與柳俊挪窩了。中央也不可能坐視a省的省長、省委副書記與省委書記勢同水火。有政治就有鬥爭,這是必定無疑的,但鬥爭必須有限度,不能無限上綱。不然就會影響到工作了。高層不能拿一個省開玩笑,由得他們內耗不休。邰惟清不動,劉飛鵬與柳俊就必須動。
原本那邊就有要給柳俊挪個位置的打算,現在正好舊話重提。不過鬥爭不勝而動,多多少少有些灰溜溜的意思。尤其重要的是,柳俊一旦灰溜溜離開a省,他留在A省的一大批忠心部屬,前程大是堪憂。邰惟清再寬宏大量,也不可能罷手不究。何況邰惟清本就不是大度之人。得此良機,哪有不趁機一統江山的?故而在這-場鬥爭中,柳俊許勝不許敗。
聽柳俊說“不清楚”嚴玉成沉就起來,稍頃,才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動手了,就要全力爭勝!”“嗯,我明白。”嚴玉成緩緩說道:“如果你們省紀委的合量不夠,可以考慮向中紀委求援。”
柳俊想了想,說道:“暫時還不必要驚動中紀委,這個事情「也不是省紀委一家可以決定的。關鍵還在於謝媛身上,打開突破口。”
嚴玉成很認同柳俊的看法。如何在謝媛身上打開突破口,是柳俊的事。嚴玉成不了解情況,也提不出什麼參考意見。況且嚴玉成何等樣人,焉能再在這樣的技術性問題上與柳俊進行探討?倘若邰惟清當真牽連較深,柳俊還打不開突破口,就只能證明他的無能。這一點,嚴玉成倒是不很擔心。“爸,如果邰惟清真有問題,我要拿下屬於我的位置。柳俊明白無誤地對嚴玉成說道。
翁婿之間,也無須講什麼客套。不是柳俊亟不可待想要更上一層樓,實在當前政壇大局和a省的局勢,由不得他再等待。那邊已經向他老子發動了全面進攻,柳俊在A省經營幾近九年,如果仍不能在a省遏制住劉飛鵬的攻勢,當真是愧對父老鄉親了!
可以毫不謙虛地說,在如今的大博弈之中,A省已經成為“主戰場”之一。嚴玉成此番倒是沒有多少猶豫,淡然真答了一卓-,說道:“你辦好你自己的事情。”“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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