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玉帝如此慷慨!倒是本仙欠了他一個人情。有這些物品,攻打西海龍宮之事倒是不急了。”夏雲傑將儲物戒收起來,說道。
歸元長老聞言心裡頭剛剛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夏雲傑聽進去了自己的話語,不曾想緊跟著夏雲傑又來了一句話:“那就等敖厲等人服用煉化了這些物品,再揮兵攻打西海龍宮。”
歸元長老一聽差點鬱悶得吐血,敢情自己說了半天都是白瞎了。服用煉化這些物品又用得了多少時間?他要延遲的不是一年半載,而是幾十萬甚至幾百萬上千萬年。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積蓄足夠的實力對西海龍宮發起進攻,而一年半載的,對於他們這些有著無數歲月的仙人而言根本沒有多少意義。
歸元長老很想衝夏雲傑嘶吼,那是西海龍宮,是整個西海的霸主!是有著以億計的兵將,有著數百名金仙的西海龍宮!如果再來個毗那夜迦,你一個金仙,就這麼點班底怎麼去攻打人家,你以為你是齊天大聖,有不死不滅身,可以殺個三進三出嗎?
你去送死沒關係,但我們的新一代龍王怎麼辦?他可是你的弟子啊!新一代龍王如果跟了去,我們龍門西派怎麼辦?好不容易盼來了新龍王,能置之不顧嗎?
歸元長老當然沒敢衝夏雲傑嘶吼,不說夏雲傑是敖厲的師父,對他歸元長老而言身份尊貴無比,就單單夏雲傑前些日子舉手抬足間就滅了敖震和金吒,就說明他是仙界最頂尖的金仙之一,就算他歸元長老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上仙一定要謹慎三思啊!”歸元長老苦口婆心地勸道。
“歸長老儘管放心,本仙既然敢放這話,自然是有幾分把握的,最少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夏雲傑知道歸元長老也是出於好意,特意寬慰了一句。
我放心?我能放心嗎?歸元長老欲哭無淚。不過以夏雲傑這樣的人物,既然說出這樣的話,歸元長老忐忑的心終歸還是平靜了一些,看著夏雲傑問了句:“若是毗那夜迦也駕臨西海龍宮呢?”
“本仙說的便是毗那夜迦駕臨西海龍宮的情況之下!”夏雲傑豪氣道。
“嗤!”歸元長老聞言不禁猛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他早已經從歸澤口中聽到了一些有關夏雲傑說過的狂妄之語,但親耳聽到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因為他看不出來夏雲傑是沒腦子或者是狂妄無知的人。
“歸元長老請隨我來。”歸元長老已經為了西海龍宮的事情操勞了不知道多少年月,夏雲傑倒是不忍心讓他再提心吊膽的,便朝他招招手,兩人一起出了宮殿,信步來到一座面對南方的山峰之上。
“歸澤曾經告訴本仙,慈航道姑實力應該比毗那夜迦強。不過歸澤終究是後起之秀,也沒見過慈航道姑和毗那夜迦,只是道聽途說而已。但歸元長老你是上古龜仙,跟慈航道姑他們是同個時代的人,你怎麼看慈航道姑和毗那夜迦的實力?”站在山峰上,夏雲傑遙望南方,開口問道。
“能突破成為太乙金仙的,沒有一個不是萬族中最頂尖的人物,倒不好簡單說誰更厲害。不過當年征伐毗那夜迦的確實是慈航道姑,毗那夜迦與慈航道姑爭鬥了許久,其實並沒有分出勝負,不過最終毗那夜迦還是投誠西方教,想來應該還是自認不敵,顧惜羽翼,不想與慈航道姑拚命,再加上西方教也確實勢大,所以便投誠了。但真要拚命,那結果就誰也不好說。”歸元想了想神色嚴肅地回道。
他的回答就比歸澤縝密了許多。
“如此說來,歸元長老心裡還是認為慈航道姑稍勝一籌了?”夏雲傑問道。
“慈航道姑當年在闡教十二金仙中也是排名靠前的厲害人物,後來又投入西方教,集兩家之長,想來應該是吧。”歸元想了想,點了點頭道。
“那如果本仙告訴你,我曾跟慈航道姑的一縷先天之氣所化的化身交過手,而且輕鬆地全身而退,你還認為我去攻打西海龍宮是冒險之舉嗎?”夏雲傑扭頭看向歸元,再次開口問道。
“什麼!上仙曾經跟慈航道姑一縷先天之氣所化的化身交過手?”歸元聞言渾身不禁猛地一震。
先天之氣所化的化身與夏雲傑以巫祖旗為寄體煉化的分身不同。前者是隻有太乙金仙能施展,因為先天之氣變化奧秘無窮,可化萬物,但只是暫時性的。先天之氣對於太乙金仙珍貴無比,太乙金仙不可能讓它一直遊離在身外,肯定是要收回的。而先天之氣總歸是一種能量,若沒有寄體,時間一長也會漸漸流逝迴歸自然,就像巫祖精氣一樣,漫長歲月下來,漸漸也就融入了天地,化為了萬物,化為了仙氣,靈氣。
後者因為是將本尊的精神魂魄與實體徹底融合,重新煉化一個生物,是永久性的,是真正的化身。
但因為慈航道姑的化身乃是神識附在一縷先天之氣上所化,雖然實力不能與本體相比,但從境界上講已經是太乙金仙境界,也能施展屬於慈航道姑本體的術法,自然厲害無比。
最關鍵的是,夏雲傑與慈航道姑那縷先天之氣的化身交過手,自然也就明白了太乙金仙的厲害之處,也就意味著他之前說的話並不是什麼不知深淺輕重的話。
他是真有幾分勝算的!
打戰本就不是百分百就勝利的事情,更何況攻打的是西海龍宮,換成龍門西派那就根本是去送死,但現在夏雲傑卻已經有了幾分勝算,對於已經憋了無數歲月,原本對復辟西海龍宮近乎絕望,只抱著一縷縹緲虛無希望的歸元而言,那絕對可以壓上身家性命賭上一賭了。
“我西龍門派,從上到下,包括我歸元在內,在攻打西海龍宮之事上,一切都聽從上仙差遣,但只求上仙能保我新王安全,讓他留在雲橫山,免得我龍王斷了血脈。”歸元震驚過後,突然單膝跪在了夏雲傑面前,眼中流露出堅定決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