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器門和調香派的人誤會了,陳太忠卻是知道,在聽風鎮撒玉簡的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拎著鷹鉤鼻一路疾走,離開二十餘里地之後,趁著冰封寶符的時效沒到,隔著紅塵天羅,直接先給對方下了禁制,然後一抖手,將人抖落了出來。
抖出來之後,二話不說,他先給對方上了禁靈鎖,而那鷹鉤鼻也算知情識趣,見到自己身處荒郊野嶺,周遭又是漆黑一團,所以並沒有說話。
接下來,陳太忠解下了對方的儲物袋,然後一抬手,就去撕扯對方的衣服。
這時候,鷹鉤鼻就沉不住氣了,他怒斥一聲,“混蛋,你要幹什麼?”
“我擦,螻蟻你敢罵我?”陳太忠想也不想,一抬手就是幾個陰陽耳光抽了過去,“我要幹什麼,需要告知你這個螻蟻嗎?”
他足足抽了一百多個耳光,直將對方打成了豬頭,才又伸手去撕扯衣服。
鷹鉤鼻雖然心裡不忿,卻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很狂妄,但他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只不過,他抽動的嘴角,還是暴露出了他內心的氣憤——對堂堂的宗門驕子來說,這真的是奇恥大辱。
然而,更恥辱的事情還在後面,陳鳳凰居然伸出手來,將他的衣服扒了一個精光。
鷹鉤鼻不甘受辱,再次掙動,陳太忠卻是想也不想,一腳將他的手掌踩得稀爛。
對修者來說,這點傷勢真不算什麼。不過他體內的靈氣被制。無法自行調理。而儲物袋又被搶走,沒有丸藥療傷,只能硬生生地忍著。
十指連心,是真有那麼疼啊,他兩次不配合,兩隻手掌被陳太忠踩得稀爛,第三次的時候,則是左腳腳掌被踩爛。
這時他也看出來了。強忍著疼痛,冷笑一聲,“還真以為你膽大包天,原來你也不敢對我下辣手。”
“你這雜碎,話還真多,”陳太忠有點火了,正如對方所言,考慮到刀疤在對方手裡,他不能使出太狠的手段。
不過,他也不是甘心忍受嘲笑的人。三十六截脈掌連連使出,“是啊。我不敢下辣手。”
看到對方疼得滿地打滾,他才平衡了一點。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剝下了對方的衣褲,果不其然,宗門弟子富得流油,此人的衣褲全是中階靈器,連腳上的靴子也是低階靈器。
毫不猶豫地,他將此人身上的靈器全部斬得稀爛,首先,他不是特別習慣使用別人穿過的衣服,其次……這些東西上沒準有什麼記號,會引來巧器門的追蹤。
看到他肆意地毀壞靈器,鷹鉤鼻心疼得直滴血,就算他是巧器門弟子,湊齊一套隨身的靈器行頭也是殊為不易。
不過,此刻的他正在承受三十六截脈掌的折磨,根本無力出聲阻止。
陳太忠毀掉這些東西,看到此人疼得縮成一團,也不著急折磨他,而是摸出剛才撿到的玉符,慢條斯理地看了起來。
哪知他不看則已,一看竟然是就那麼呆住了。
這玉符不知是何人所制,居然果真把他提的問題,一一解答了出來,還是異常地詳細。
首先說這個被擒的八級靈仙,名喚潘又軍,乃是中州大戶,其父因不忿族人奪產,銷了族籍出走,潘又軍因為測試登仙有望,進入了巧器門。
那紅痣女子名為梅豔容,梅家是巧器門的附庸家族,精英弟子多是在門派的領地發展。
不是隨便哪一個家族,都可以依附門派的,須知成為附庸家族之後,會得到宗派內太多的好處,同等情況下優先照顧。
就拿陳太忠登仙鑑的測試做例子,他測試出的天才,只要不是登仙苗子,宗派未必收,因為宗派的資源也有限。
但是附庸家族裡差不多的苗子,宗派絕對會收——資源為什麼有限?也是因為要照顧這些人。
所以說想做宗派的附庸家族,難度不是一般地大。
首先,家族一定要出現過傑出的老祖,為宗門立下了潑天的功勞,功勞大得讓別人無法歪嘴。其次,這家族的血脈得優秀,老祖功勞再大,餘者碌碌也是不行的,宗門不養閒人。
再次,附庸家族是要過考核的,兩三代裡出不了什麼傑出人物,有被取締的危險。
當然,做宗派的附庸家族,也不是隻有權利沒有義務,他們要保持對宗派的絕對忠誠,一旦有紕漏,就可能殃及整個家族。
這話扯得遠了,梅豔容所屬的梅家,在巧器門的勢力還不算小,除她之外,還有兩個天仙,其中一個跟董明遠一樣,也是九級天仙。
梅豔容是梅家的後起之秀,按輩分跟潘又軍是一批的,但是目下已經是三級天仙,位列精英弟子,前程遠大。
而梅家在巧器門外雖然也有諸多族人,但基本上是被邊緣化的。
陳太忠看了這倆人的介紹,就有點皺眉,這二位的家族,他都沒能力報復,梅家的外圍勢力,他倒是能出手,但是……有效果嗎?
梅家看重的,是在門內發展的這批人,其他族人真是無所謂——有佼佼者早被選進來了。
這兩人不好報復,白令使就更不好報復了,此人喚作白復生,根本就是孤兒,是巧器門的一個弟子撿回山的,原本是要丟到雜役那裡的,不成想一測試,登仙鑑亮了。
白復生現在還不到三百歲,五級天仙,若是能在五百歲之前修到九級天仙,那就玉仙有望,他執掌外事堂的玄鐵令,可以代宗門同其他宗派談論初階寶器以下的合作。
這個人……也沒辦法報復其家族。
不過令陳太忠哭笑不得的是,書寫這份玉簡的朋友,還介紹了個情況:當初把白復生撿回巧器門、並且為其取名的弟子,名喚舒小橋,兩百年前消失。
他消失前是三級天仙,出去尋覓晉階中階天仙的機緣,就此失蹤。
舒小橋卻是有家族的,玉簡上標明瞭舒家的位置。
白復生對舒小橋的感激,那是不用說的,若是舒小橋還在,舒家的事他未必會管,但是那位失蹤了,舒家有事,又是他招惹來的,此人不會不管。
“這消息提供的,有點陰損了,”陳太忠微微一笑,“不過……我喜歡。”
怔怔地想了一陣之後,他發現潘又軍沒反應了,說不得低頭看一眼,卻發現三十六截脈掌的功效,已經大半過去了,那廝明顯放鬆了很多。
“看把你舒坦的,”陳太忠氣得哼一聲,拎起這廝走人,換到十來裡地之外,又直接上了七十二抽髓指。
他也不問這廝什麼問題,就是截脈掌和抽髓指輪流伺候。
直到後半夜將盡,天馬上要矇矇亮了,他才終於出聲,“王豔豔現在怎麼樣了?”
“呸!”潘又軍回答他的,只有一個字。
陳太忠也懶得理他,直接又上了抽髓指,然後找個偏僻的地方,布上個幻陣,直接把人往裡面一丟——你慢慢享受去吧。
有一個人質在手,他心裡就鎮定了很多——你們抓了我的人,我也抓了你們的人,至於說交換?那不著急。
他將人留在這裡,自己卻是再次前往聽風鎮,看對方有什麼反應。
巧器門果然有反應了,院子裡換了橫幅,“陳鳳凰,若不盡快改正錯誤,你將面臨巧器門不死不休的追殺。”
至於說盡快改正什麼,條幅上沒有寫——想來巧器門也不好細說,自家弟子被人擄走,總是很丟人的事。
陳太忠看了,心裡暗笑,不死不休嗎?我也想說這種話呢,不過眼見對方再沒人出來,他少不得故技重施,用個喇叭喊話,“巧器門的雜碎聽著,速速將我的僕人放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一說話,梅豔容和白復生刷地就露面了,兩人直接躥上空中,梅豔容冷冷發話,聲震四野,“先將我潘師弟放回來,否則你必須死。”
陳太忠見他們沒動作,於是又問一句,“我的僕人呢?”
“巧器門從來不接受任何威脅,從來不!”白復生冷笑一聲,面色鐵青地回答,“你只有一個選擇,把人送回來,然後自縛雙手……我保證你性命無礙!”
他這話其實不是誇張,巧器門確實有這個規矩。
巧器門的制器之術,在風黃界真是大名鼎鼎,求者眾多,有那求器者得不到,就動出一些歪腦筋,綁架、恐嚇之類的手段,也不鮮見。
但是巧器門的幾任掌門都不含糊,從不向這種現象妥協,反倒是強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用地球上的話來說就是,毛病都是慣出來的,咱不慣他們這些毛病。
所以說這種玩盤外招的主兒,反倒是招到了巧器門的強烈報復,最少也是上了黑名單。
“那就是沒得談了,是吧?”陳太忠冷笑一聲,他才不會答應對方的要求,“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白復生,我的僕人現在怎麼樣了?不回答的話,我明天就去中州,找舒家的麻煩!”
白復生臉一沉,強硬無比地回答,“她死了……歡迎你找麻煩。”
話音未落,他箭一般地躥向喇叭所在的地方,抬手就是數十顆破山雷打了過來。
(一整天有事,這兩章是定時發佈,希望不會出什麼問題,對了,誰又看出新的月票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