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這小丫頭的嘲笑,陳太忠也覺得,自己這麼試驗有點冒傻氣。
當然,他不會跟小丫頭一般見識,只是冷冷地看他倆一眼,拎起高階寶刀,將四級天仙的氣勢微微展示出來,冷冷地看著兩人。
那老翁是個識好歹的,拉著自己的孫女向後退去,“打擾上人了,我們只是遠遠地看到,有人從天上掉下來了,有點好奇……這就走,這就走。”
在風黃界裡,觀看他人修煉,本來就是大忌,更別說是觀看一個上人修煉了。
看著一老一小倉皇離開,陳太忠猛地有點意興索然:這麼試驗防守能力,也確實給別人一種神智不正常的感覺。
可恨的是:圓環的進攻能力實在太差啊!
看一眼不遠處幾達兩米的深坑,那是他從天上掉落砸出來的,再看看相鄰不遠的一米的坑,那是虛幻的圓環砸出來的。
同樣是虛幻的東西,為什麼老易的尾巴幻化出來,就有那麼大的威力,而我這法寶的威力,就只有這麼一點點?
算一算時間,他出來已經有十天了,也該回去了,雖然是成功晉階了四級天仙,但是遇到這個詭異的法寶,讓他的心情不是那麼好。
“氣死我了!”他大喊一聲,手中的長刀猛地斬出,正是無名刀法第三式。
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大響,響聲過去之後,他竟然將地面劈出一條長達三百餘米,寬有三米。深有七八米的一條大裂縫出來。
“我去。晉級中階。無回刀意的威力變得這麼大了?”陳太忠登時傻眼,直到裂縫裡有泉水汩汩地冒出來,他才回過神來,“這是……我還沒收起圓環?”
有了這個發現,他再次興致勃勃地試驗,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圓環用來防守,是很強悍的,但是用來進攻的時候。只能算是輔助法寶,能極大增強手上兵刃的威力,自身並沒有多大威力。
作為輔助法寶,攻擊的時候,圓環甚至不需要祭出體外,只需要用意念驅動,加成於手上的兵器,就可以達到目的。
這可是個極大的發現,而且非常有用。
陳太忠靠著驅動圓環,甚至可以很輕鬆地使出無名刀法的第四式。根本不需要蘊養寶刀,而且……刀不會爆!
這第四式就算練成了。想到楚惜刀一臉鐵青的樣子,他心裡隱隱有點期待。
把第五式也練一下吧,陳太忠有這個打算,在他的印象中,第一式是初階靈仙時練成的,第二式是中階靈仙時練成的,第三式是高階靈仙時練成的。
那麼第四式,應該是初階天仙時就該練成的,不過他有點小看防守刀法,一直沒有認真修煉,結果臨到突破,才修煉成第四式。
或者說,因為修煉了第四式,他就有了衝中階天仙的機緣。
那麼現在中階天仙了,也該考慮練一下第五式了?
不過他大致地看了一下第五式的刀法,覺得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心說離開了這麼久,還是先回無鋒門吧。
這第五式,慢慢練也不著急,反正才晉階中階天仙,日子長著呢。
起出石頭下的小塔之後,他輕鬆地向無鋒門走去,這次不但晉階順利,而且還摸清了圓環的使用方式,真是雙喜臨門。
自打小塔變作通天塔之後,他一直苦於沒有一個合適的防禦手段,現在好了,這小圓環自身就有強大的防禦能力,更別說在它的加成效果下,無名刀法第四式,防守能力一定強得可以跟烏龜殼相媲美。
尤其難得的是,圓環還能增加攻擊的強度,果然法寶就是法寶,雖然不盡如人意,目前看來也是足夠了。
莫不成這氣修的法寶,就該是先重防守,後重進攻的?陳太忠心裡有點隱隱的猜測。
不管了,等將來有時間了,再去一趟東莽,找那老龜問一問,這圓環是什麼來歷,老貨若是不識趣的話,就把丫的龜甲一塊塊地拆開……看你丫扛得住不!
數萬裡之外的烈焰龜正在酣睡,猛地眼睛一睜,把巨大的**探出殼外,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然後疑惑地四下看一看,發現沒什麼異常,才一縮頭,繼續呼呼大睡。
陳太忠再次回到無鋒門,在守衛那裡驗過身份之後,徑直向赤磷島走去,至於說銷假……收回玉牌的事,交給錢家兄弟就可以了。
他沒注意到,身後的守衛看向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待他走得遠了,守衛又偷偷地摸出一隻通訊鶴來……
陳太忠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接下來,他是要練無名刀法第五式的,而那小小的赤磷島,已經不太合適他習練招數了,所以他有必要在宗產內找個冷僻一點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他來到了赤磷島,老遠就看到錢雍鴻和另一個錢家人站在沼澤邊,張頭張腦地四下看。
陳太忠給錢家兄弟的兩個名額,是可以輪換的,錢雍江出去做任務了,錢家的別人能來頂替,而錢雍鴻這傢伙基本上沒啥任務,泡在這裡的時間最長。
“東上人您回來了,”錢雍鴻隔著老遠就打一聲招呼,“我們早就等上了。”
“哦,”陳太忠點點頭,一邊走一邊發話,“那什麼,回頭你幫我去外事堂打個招呼,說我回來了……這幾天有什麼事兒沒有?”
“這個……”錢雍鴻的臉上,泛起了一絲不安。
“嗯?”陳太忠眉頭一皺,淡淡地看向他。
“是於海河……您侄子被人打了,”另一個錢氏族人反應很快,嘴也很快,他有邀功的心理,“我們已經跟他們交涉過了。”
交涉?陳太忠的臉,刷地就沉了下來,“誰幹的?”
“是一個外門的師兄,”錢雍鴻訕訕地回答,“三級靈仙,我尚未正式入門,不好跟他動手。”
陳太忠心裡火氣直冒,但是聽到他最後一句,就有點奇怪——你都不好動手,那廝怎麼敢動手,“門內弟子,不是不得內鬥嗎?”
“他是在年比的時候被打傷的,”錢家的另一個弟子嘴很快,“每年弟子都有考校,排位在前列的弟子,可以享受一些好處。”
陳太忠雖然不在宗門,但是對這些規矩,也還是有所瞭解的,“那點好處,海河怎麼可能看上眼?他不比不就行了?”
“是那位師兄強要跟他比,”這位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下手還特別狠。”
“大欺小……是吧?”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個事情,要分兩個角度來看,”錢雍鴻終於開口,“於海河身為遊仙,卻被特許進了外門,有些弟子心裡不服氣,這個是不消說的。”
“然後三級靈仙就挑戰六級遊仙?”陳太忠臉上笑意大盛,“這個靈仙,叫什麼名字?”
“第二個角度就是,此人的叔祖,乃是門中的大人物,”錢雍鴻的目光有些遊離,“他們早有心思拿下赤磷島這塊靈地,一直未能如願。”
“我艹,”陳太忠聽得眉頭又是一皺,合著不是有人閒得沒事欺負小於,而是我這個阿舅,給他帶去麻煩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越發地不能忍了,“小於傷得怎麼樣?”
“左腿被打斷了,”錢雍鴻耷拉下眼皮,不敢看他的眼神,“不過旁邊的執事營救及時,只是皮肉之苦,能救治回來……他們也不敢下更狠的手。”
宗派裡也存在紛爭,說什麼同門不得內鬥,但是出現這種情況,其實不算意外——關鍵是有個年比的平臺,在平臺上失手,這不算內鬥。
當然,錢雍鴻心裡也清楚,若不是於海河身後有其叔父,還有小刀君楚惜刀,對方就算“錯手”殺了於海河,也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懲罰,了不得就是逐出門去。
陳太忠心裡清楚,腿被打斷,對修者來說,確實不算多大的事情,事實上還不如內臟受損嚴重,但是這個恥辱,他真的無法接受。
這相當於地球界的當面打臉,要說傷害並不嚴重,但是侮辱的性質很濃。
所以他冷冷地發問,“門中哪個大人物?”
錢雍鴻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艾家,傷害於海河的,是艾家子弟艾書偃,他的叔祖,是戰堂堂主艾茲簡。”
“不過是九級天仙罷了,”陳太忠冷冷一笑,然後一抬腿,邁步上船,“你通知於海河,讓他來見我……我給他的護符,他當成什麼了?”
他覺得小於有點迂腐,有天仙的護符,還能被初階靈仙打斷腿,這讓他無法忍受——你老爹可是陰險狡詐,讓無數人頭疼,你這算是庾無顏的種嗎?
當然,艾家敢如此胡來,他也是放不過的,不過目前他要先了解一下,小於到底受了多大的治,同時,他打算給小於煉製一塊攻擊型的護符。
等到下次年比,小於可以單挑那個什麼艾書偃,護符放出去,直接殺了人就是,倒要看那戰堂的艾茲簡說什麼。
他這麼想,一是為了磨練小於的心性,二也是不想隨便出手,壞了門中不得內鬥的規矩。
然而,就在登島後沒兩天,就只聽到一聲長嘯,有修者自遠方而來,直接飛到了赤磷島的上空,直接高聲發話。
“來歷不明、欺世盜名的東易名何在?艾茲臥前來拜訪,你若乖乖讓出赤磷島,我艾家不為難你……否則後悔晚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