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鐘的時候,復旦大學上演著一幕感動人心的求愛畫面,門檻極高的石峰茶園卻顯得異常冷清,整個茶園漆黑一片,唯有門口亮著燈光。
不過所謂的冷清是相對而言。
相對於往日而言,今晚的石峰茶園並不算冷清。
因為……今晚,曾經身為共和國第一秘書的莫老,沒有像往常一樣,端著價值連城的茶壺,躺在木藤椅上,哼戲曲。
今晚有人陪他。
是陳帆。
結束與曹景輝、曹毅父子的談話後,陳帆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直接離開石峰茶園,而是和莫老坐在石峰茶園門口閒聊。
“好了,小子,今晚我們就聊到這吧,不要耽誤你的事情了。”抬頭看了看夜色,莫老笑著道。
陳帆搖了搖頭:“暫時也沒什麼事情要處理,還能陪您老多聊一會。”
“算了、你今天能夠陪老頭子我聊這麼久,我已經很開心了。”莫老笑著搖了搖頭,嘆氣,道:“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要說沒事處理那是假話。就到這吧,你要是有心吶,唯時候有空再來吧,老頭子我隨時歡迎。““那好,小帆改日再來聆聽莫老教誨。”
陳帆站起身,深深對著之前對自己毫無保留傳授人生心德的莫老鞠了一躬。
莫老擺了擺手:“是閒聊、扯淡,,不是聆聽教誨,好了,你走吧。”
“莫老,您早點休息,小帆告辭。”陳巾月點了點頭,然後在莫老的注視中,轉身離開。
目送著陳帆鑽進賓利轎車離開,莫老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隨後等賓利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關上茶園大門,彎著腰,駝著背,緩緩地消失在了漆黑的茶園之中。
一時間,整個茶園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瀰漫著孤獨.寂寞的氣息。
遠去的賓利轎車裡,陳帆點燃一支香菸,輕吸的同時,回想著之前和莫老的談話,心q唏噓不已。
在很多官場人眼中,曾經身為魏家老爺子秘書,也是共和國第一秘書的莫老,權勢滔天,風光無限。
可是一一誰又能想到,那個當了一輩子大清官的老人,晚年會如此淒涼呢?
淒涼麼?
是的!
儘管這個老人手中的茶壺比紫園的一棟另!
墅還貴,儘管魏老爺子送給老人的石峰茶園是南半國最難踏進的地方,儘管老人在退下之前權勢滔天,可是……老人的晚年依然可以用藩涼來形容。
因為。~莫老沒有親人。
一個都沒有!
他是正宗的紅色子弟,父母在那場浩劫之中,慘遭毒害,後來儘管被消除汙點,可是去f永遠地離開了人間。
上面為了彌補他,對他極為照顧,讓他一步一步地成為了共和國第一秘書。
而在成為共和國第一秘書之前,他是有妻兒的。
他的妻子並非名門貴族,而是一個家境、長相等備方面部很普通的女人。兩人在結婚眺第二年便有了一個男孩,女人心甘情願地在豸中相夫教子。
因為莫老那時候工作繁忙,很少顧家,列兒子基本沒有任何管教,結果導致被妻子溺愛的兒子利用他的身份為非作歹,最終被送進了監獄。
那一年,是共和國成立嚴打最厲害的一年。
那一年,當時公.安.部的某位大佬親自打電話給了莫老。
在電話中,那位公.安.部的大佬將莫老兒子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地相告,並且隱晦地提出,只要莫老肯張嘴向組織求情的話,可以僑兒子一條命。
莫老拒絕了。
槍決。
這是他兒子的下場。
離婚。
他的妻子不滿他的冷漠和鐵面無私,提出離婚,然後投河自殺。
妻離子散。
這是他的下場。
可是他沒有再娶妻子,一直到現在。
回想起莫老的故事,陳帆不禁暗中搖頭,惋惜的同時,也很無奈。
他很清楚,在當今這個時代,像莫老這梓的人很少了,甚至可以說是絕跡了。
不知覺中,一支香菸燃燒到了盡頭,陳巾月掐滅菸頭,將菸頭丟進車內的菸灰缸,然後慈了想,道:“到前面十字路口將我放下來吧,你先回去。”
在香港的時候,龍女選擇跟在陳帆身後,陳帆便打電話通知皇甫紅竹,讓皇甫紅竹在他和蘇珊所住的小區給龍女買了一套公寓,如今已經將鑰匙給了龍女。
聽到陳帆的話,龍女沒有吭聲,只是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樂意,還有一些擔心。
察覺到龍女目光中流露出的擔憂,陳帆笑了笑,道:“別擔心,這個世界上能夠暗殺務的人,還沒出生!”
耳畔響起陳帆帶著幾分自信、幾分狂妄的話語,龍女心如明鏡。
正如陳帆所說,殺手榜第一、神榜十一、威功注射基因一號的影子,在陳帆最為放鬆譬惕的前提下,都無法成功實施暗殺,其他人懲在陳帆警惕的情況下,暗殺陳帆,基本等於夭方夜譚。
想通這一點,龍女沒再堅持,而是如同防帆所說,在路口停下車。
下了車,目送著龍女驅車離開,陳帆攔下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清晰地看到陳帆剛才從一串六的賓利裡走下,此時眼看陳帆上車,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反倒是陳帆說出要去檀宮後,出租車司機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
不知是出於對那輛一串六賓利的敬畏,還是出於其他原因,一路上,出租車老老實實±世開車,沒敢如同往常一樣攀談不說,連煙都溜敢抽。
四十分鐘後,出租車駛進檀宮富人區,晶終在一棟具有歐式風格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憋壞了吧?”付了車錢,陳帆摸出之前在石峰茶園莫老丟給他那盒沒抽完的特供小熊貓,笑著丟給了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目瞪口呆,下意識地閘道:
“您……您就是陳帆吧?”
沒有回答,陳帆笑了笑,轉身離開。
而出租車司機漸漸從震驚中回過神,看了一眼懷中的小熊貓,傻呵呵地笑了笑,調轉車頭離開。
“陳先生。”
出租車司機剛一離開,隱藏在別墅周圍的暗堂成員便閃身出現,衝陳帆問好。
“紅竹在吧?”陳帆微笑著問。
“皇甫小姐在別墅裡。”為首的暗堂成員恭敬回答。
陳帆點了點頭,不再廢話,徑自走進了皇甫紅竹特地在檀宮為他買下的別墅。
與此同時。
遠去的出租車裡,出租車司機從傻笑中回過神,拿出手機,撥通一個的死黨的哥的電話,滿臉興奮和驕傲地說:“媽的,你猜我今天拉到誰了?”
“誰啊?”
“陳帆。”
“誰??”
“傳說中將美女蛇征服,將青幫扳倒的防帆。”
“靠,兄弟,你發燒了吧?”
“我X,別不信啊,他還丟給了我一盒小熊貓,還TMD是特供的!”
“兄弟,你確實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別拉活了,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真……真的!”
“嘟……嘟……”
“媽的,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聽著聽筒中傳出的嘟嘟聲,青年司機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然後掛斷電話,回頭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別墅,眸子裡的激動和羨慕還未稅去。
別墅大院裡,一片安靜,盛開鮮花在月光下,綻放著迷人的彩色,芳香宜人,樹枝被嘮風颳得沙沙作響。
當陳帆來到別墅一樓大廳的時候,皇甫紅竹並不在。
抬頭看了一眼亮著燈光的書房,陳帆默不作聲地上樓,輕聲走到書房門口。
書房門關得並不嚴實,露出了一條縫隙。
通過細小的縫隙,陳帆可以看到,身著一身銀白色絲質睡衣的皇甫紅竹坐在書桌前,手裡握著一支筆,不停地畫著什麼,表情認真而嚴肅。
看到這一幕,陳帆想了想,輕輕推開了書房門。
嘎吱!
伴隨著一聲輕響,書房門被陳帆推開,書桌前,皇甫紅竹本能地停下手中的舉動,抬頭看來,目光如刀,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意,女[同一條受到驚嚇的毒蛇,隨時給予敵人致命能反擊。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熟悉身影,皇甫紅竹身上的凌厲氣勢陡然消散,眸子裡的殺意更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那份驚訝彷彿在告訴陳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陳帆會出現!
隨後……驚訝褪去,再次湧現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你怎麼來了?”下意識地,皇甫紅竹放下手中的碳素筆,站了起來,滿臉歡喜地l0道。
“不歡迎嗎?”陳帆笑了笑,走向皇甫紅竹。
或許沒有想到陳帆會開玩笑,皇甫紅竹一怔,冷豔的臉蛋上閃過一縷緋紅,有些尷尬冪[驚慌,道:“當然沒有。”
“你在畫地圖?”走到書桌前,陳帆低頭看到皇甫紅竹在白紙上畫的地圖,有些疑惑±世問道。
皇甫紅竹點了點頭,道:“青幫已經名存實亡了,根據你的安排,我們要接收青幫,默在做一些準備工作一一將一些重要的城市羅歹I'
出來,依次接收。”
“下午的時候,我在石峰茶園和曹景輝見了面。”陳帆道:“曹景輝害怕我殺他,主影提出配合我們接收青幫的地盤。回頭,他會親自來找你,到時候你聯繫林東來,商量接收方案。”
“好。”
皇甫紅竹點頭。
“另外,因為香港的事情,如今形勢比車交嚴峻,上面杜絕出現騷亂事件,所以行動要訓究快、準、狠。”陳帆又補充道:“如果遇蛩實在啃不動的硬骨頭,先留著,等風聲過去震慢慢啃。““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會不知死活。”皇甫紅竹笑了笑,然後摟住陳帆厚實能腰肢,將腦袋貼在陳帆的胸口,望著陳帆受侈的胳膊上,眸子裡流露出心疼的目光:“胳膽沒事吧?”、“一點小傷,不礙事。”陳帆笑著搖了搖頭。
原本就從楊遠那裡得知陳帆傷勢的皇甫紅竹,聽到陳帆這麼一說,徹底放下心來。
隨後……她身子微微扭動,高聳的胸部}齊壓在陳帆胸口的同時,帶著幾分嬌羞,幾分誘惑,幾分嫵媚地看著陳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