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鬥地主鬥到了晚上六點多,孫胖子先受不了,嚷嚷著帶頭去餐廳吃了晚飯。到了餐廳還沒等坐穩,就看見吳仁荻和破軍也溜溜達達的進了餐廳。
人到齊了,我們重新拼了一張大桌子坐下,晚上酒店不設自助餐,依著破軍的意思,隨便點個工作餐對付一口就行,不過孫胖子不幹,這貨窮講究,吃的東西絕對不馬虎,他客氣了一下,拉著楊逍一起,點了六、七個當地的特色菜。
點了菜譜等上菜的時候,吳仁荻很難得的給了楊逍一個笑臉,更難得的這不是他特有的譏笑、冷笑之類的。而是標準正常人類之間用來交際的親切笑容:“辛苦你了,你們局裡還是沒有昨晚有人昏倒,成為植物人的消息?”
楊逍有點受寵若驚:“沒有,我局裡已經派了人員下去排查了,再加上濮領導(破軍)已經交代過這件事的重要性。只要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吳仁荻點了點頭,又客氣了幾句。有問題....這完全不是吳仁荻的處事風格。我看了一眼和我一樣目瞪口呆的孫胖子,又看了看在玩著菜譜的破軍。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現在六室不設調查員,吳仁荻已經開始物色人選、儲存後備人才了。
不多時,點好的菜餚陸續上來,大家動了筷子。孫胖子吃的最歡實,能動手的絕不動筷子,幾分鐘的功夫,將離他最近的一隻鴨子拆成了骨頭。
相比之下,楊逍就沒什麼胃口,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我明白他的心思,叫過服務員,點了一份扒鹿肉和清炒時蔬打包帶走。這裡面除了我只有孫胖子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又開始和一盤子油爆蝦較開了勁兒。
不一會,兩個已經裝盒的菜餚連同主食送了過來,我交到了楊逍的手上:“快七點了,給嫂子送去吧,不知道嫂子的口味,湊合吃點。”
楊逍的臉色漲紅,連連擺手:“不用了,家裡都準備好了,我送去就行了”
吳仁荻和破軍不知道怎麼回事,孫胖子講了楊逍老婆的事,吳仁荻:“哦”了一聲,轉過臉對著楊曉說道:“傷了脊椎倒是挺麻煩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認識一個大夫,在脊椎治療上面有些造詣,就算完全治好,也不是不可能。”
吳主任這是轉性了,竟然主動要幫楊逍聯繫大夫,要是在半天前,打死我都不相信。
楊逍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已經進入手術程序了,而且這次的預期很高,要是現在變動,我怕…”
吳仁荻沒等楊逍說完,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那就算了,我明白你的想法。要是有需要,記得找我。”
楊逍客氣了幾句後,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才帶著打好包的飯菜離開了酒店。
楊逍走後不久,我們這頓飯也到了尾聲,吳仁荻將喝乾了的湯碗放下,對著我們說到:“都吃的差不多了吧?走,出去消消食。”
孫胖子哀怨地將嘴裡的臘肉嚥下去:“吳主任,你不是還玩靈魂出竅吧?”
吳仁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你是去不去呢?”
“去.....”孫胖子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
二十分鐘後,我們又回到了麒麟市中心醫院,還沒等進醫院大門,破軍接了個電話:“嗯?!王子恆醒了”吳仁荻在旁邊也愣住了,王副主任還要三五七天才能醒,這是他親口說的,不可能看走眼啊。
吳仁荻沒了要進醫院的意思。他突然轉頭看向破軍:“王子恆在哪出的事?”破軍愣了一下,想了五六秒鐘後才想起來:“好像是一個居民樓裡,具體位置不知道,要不我問一下王副主任?”吳仁荻點點頭:“快點,我要知道準確地址”
破軍守著王子恆的調查員打了個電話,問清了地址後,對吳仁荻說道:“是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號”
吳仁荻想了一下,對破軍說:“你去辦我們下午說好的那件事,把二室那幫人一起帶上”
“那王子恆呢?”破軍說道
吳仁荻白了他一眼:“管他管什麼?他能醒來就死不了”
破軍答應了一聲,轉身進了醫院。我和孫胖子也要跟著去,被吳仁荻叫住:“誰讓你們倆也去的?你們和我去王子恆出事的那個地方”
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準確地址,開車反而更慢,我們放棄了大切諾基,上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我們的目的地時,出租司機反而愣了:“天都黑了,你們去那幹什麼?”
司機話裡有話,我問了一句:“那是什麼地方?天黑就不能去嗎?”
“你們是外地的吧?我說嘛,大半夜的本地人誰敢去那個地方。三位,換個地方吧,麒麟好玩的地方多了,這個時間,金碧輝煌人還不多....”難怪說十個出租司機九個是話癆。
孫胖子冷笑一聲:“去那個什麼金碧輝煌,你有提成吧?”
出租車司機在後視鏡裡看了孫胖子一眼:“小胖哥,我也是為你們好,你說的那個地方,就算是大白天,我們麒麟的本地人都不敢靠前,那個地方是有名的凶宅”
“怎麼個兇法?”聽見這個,吳仁荻就來了情緒。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司機的嘴反而緊上了:“算了,你們也別打聽了,知道了也是事兒,我現在想起來,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你”吳仁荻向孫胖子一揚下巴:“錢包給我”
“什麼?”孫胖子聽清楚了,但沒想明白:“哦,你說錢包...要那個幹嘛?”
“費什麼話,拿來”
孫胖子莫名其妙地將錢包掏出來,遞給吳仁荻。吳主任很瀟灑的從裡面抓出一把粉紅色的老頭票遞給司機:“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號。越快越好,再講講那裡到底出過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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