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濮大個,肖三達和蕭和尚他們幾個同時走過去,圍攏在高亮的身邊,濮大個也不客氣,直接從高亮的手上拿走了那個類似針一樣的物體,太陽光照在上面竟然能反出慘白色的光芒。肖三達就站在他旁邊。距離近了,我才看清那到底設個什麼東西。
濮大個手上的,是一根玉製的圓柱體。粗細跟禮儀專用的火柴差不多。上面有一些的花紋。濮大個看了一眼就認出來:“守魂簪…….”他自己說完之後,又一陣的搖頭:“不對呀。陶何儒是活人,身體裡面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高亮嘆了口氣,說道:“誰說陶何儒死了?誰又說那堆灰就是陶何儒的?”
濮大個聽的愣了一下,他的反應有點慢。但是肖三達馬上就明白過來了:“胖子,地上那堆不是陶何儒…….是個死人,能說話,能活動,我們過來的時候,他抽的煙聞著發麻,像是屍魂草。骨頭還是黑的,媽的!是傀儡,鬼道教的傀儡術!”
高亮點點頭,又從濮大個的手上拿過了守魂簪,迎著太陽光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道:“有屍氣,卻沒有屍毒,這個傀儡不算是成品。也就是一個臨時拿來應付我們的。這根守魂簪在傀儡的身體裡不會超過五個小時”說著,高亮頓了一下,目光在周圍這些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圈之後,才緩緩地說道:“陶何儒怎麼會知道……我們五個小時後會來?”
高亮這幾句話過完之後,再沒有一個人說話。沉默了一會之後,蕭和尚猶豫了一下,才第一個開口說道:“會不會是陶何儒在我們逗留的村子裡有眼線?”
“眼線…….”高亮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對著蕭和尚笑了一下:“和尚,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能陶何儒在村子裡還真有眼線。”
“眼線的事過會再說,先說陶何儒到底哪去了!”濮大個盯著高亮說道。
高亮還沒等說話,肖三達先出聲了:“如果是成品的傀儡,除了在特別的情況下。只要在他的身體裡埋下一個魂魄,都不需要操控。現在這個是半成品,還無法和魂魄相融合,需要有人在附近操控傀儡。而且操控的人不會距離太遠”說著,肖三達的眼睛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看去。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順著肖三達的目光看去,只有高亮若有所思的看了肖三達一眼。
濮大個跟著也看了一眼,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只是對頭對著高亮說道:“胖子,你留兩人,在這兒守著。剩下的人跟著我過去看看。”說著,他帶著一幫人,重新上車,向著肖三達看著的地方奔去。
墳地上又是隻剩下肖三達。高亮和蕭和尚三個人。三人誰都沒有說話,蕭和尚掏出來一根不帶過濾嘴兒的香菸,他誰也沒讓,自顧自點上抽了幾口。邊抽菸邊看著肖三達和高亮。過了煙癮之後,他才對著肖三達說道:“三達、高胖子…….你們好像都忘了說,操控這種傀儡,需要在視線範圍之內吧?”
高亮笑了一下,對著肖三達說道:“三達,你沒說嗎?”
肖三達哼了一聲:“我以為你說了”
蕭和尚看著他倆,突然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有什麼事,能不能提前先先和我說一下,那個陶什麼的,就在附近。之前把他說的那麼邪乎,感情這個骨灰盒不是你們拿著”
高亮打了個哈哈說道:“和尚,看來陶何儒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厲害。起碼現在他很忌憚我們幾個。”
蕭和尚聽了,眨巴眨巴眼睛,還是聽不明白。肖三達又說道:“他應該是事先知道我們要過來,就馬上準備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半成品傀儡來糊弄我們。他自己卻藏了起來。陶何儒應該是想能把我們糊弄走最好。糊弄不走,就上演一出自燃的好戲,讓我們以為他死了。”
說著,肖三達對著空曠的墳地喊道:“我說的對嗎?陶何儒!別在地下面藏著了,上來透透氣吧!”
肖三達的話讓蕭和尚嚇了一跳,他回頭看了看這一大片墳地,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三達,你胡……”蕭和尚剛說了幾個字,就看見有一處新墳的地裡突然伸出來一隻人手
緊接著,一個人從墳地裡爬了出來。看見這人現身,肖三達三人品字形站好,肖三達站在最前面,高亮和蕭和尚一左一右站在兩側。三人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從墳裡爬出來的這個人。
這個人和剛才的那個傀儡一模一樣。他站起來後,也不著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後,才對著面前這三個人笑了一下:“你們……這是來上墳的?”
“是啊,來上墳的”肖三達冷冷的說道:“不過有段時間沒來了,那座墳我們忘了在哪了。不知道你看沒見過,墓碑上面的名字叫陶何儒。”
“呵呵”小老頭陶何儒並沒有惱,反而還笑了幾聲:“名字聽得耳熟,我想想啊,陶何儒…….想起來了”他手一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墳墓:“在那!陶何儒!出來吧,有人來看你了!”他的話音剛落,手指的地方,泥土開始鬆動,裡面還響起‘嘎巴嘎巴’的聲音,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又是一個一模一樣的‘陶何儒’從地下面鑽了出來。
“錯了錯了……”第一個鑽出來的陶何儒一拍腦門,說道:“看我這記性,記錯了,對不住啊,是在這!在這!在這!在這……”他的手不停地指著周圍的墳墓。經他這一番‘指點’周圍二三十個墳墓裡陸陸續續的有人從裡面爬出來,每個人都和陶何儒長的一模一樣。
肖三達他們三人臉色有點發青,蕭和尚已經將骨灰盒打開了一道縫,正要將手伸進去時,被高亮攔住了,高胖子按住了骨灰盒的蓋子。衝著蕭和尚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再看看,還不到時候。”
第一個出來的‘陶何儒’笑呵呵的對肖三達說道:“你看看這裡有沒有你要找的人,要是沒有,我再幫你找,多了沒有,最多也就是能幫你找到一千幾百個人”
肖三達沒有說話,只是手裡的量天尺又緊緊的握住了。第一個出來的‘陶何儒’還是笑嘻嘻的,衝著肖三達一呲牙:“你手裡的那把尺子我認得,是宗教委員會會長閩天宗的吧?上面的那個崩口你看見了嗎?是我留下的…….閩天宗好像還沒死,聽說去了臺灣,哎,我那時的老傢伙也沒有幾個了。”
陶何儒說的有些傷感,嘆了口氣後,又說道:“看在這把尺子的面子上,我今天不難為你們,你們回去就說沒有找到我,這件事就拉倒吧”
“拉到?”肖三達冷哼了一聲:“別看玩笑了,我說了我們是來給陶何儒上墳的,今天不管怎麼樣,墳地裡一定要埋上這個叫陶何儒的”
“這裡這麼多的陶何儒,你想要埋哪一個?”距離他們三個人最近的一個‘陶何儒‘笑嘻嘻的說道。
“埋我吧,我個子小,不佔地方,你填土也省事兒”後面一個‘陶何儒’嚷嚷道。
他旁邊另外一個‘陶何儒’說道:“埋我吧,我們高矮胖瘦都一樣,埋誰都一樣,您受累把我埋上吧。”
後面又是一個‘陶何儒’喊道:“先埋我,我自己填土…….”他話沒說完,前後左右幾十個陶何儒都喊了起來:“埋我……先埋我……”說著喊著,幾十個陶何儒向這肖三達三個人圍了過來。把三人逼得連連後退。
不過這三人怎麼說,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看見‘陶何儒’們月逼越近,蕭和尚向著他們一揮手,又是一團紅色的粉末從他的袖子裡撒出來。最前面那四五個‘陶何儒’被撒了個滿頭滿臉。隨即這四五個人哀嚎著倒在地上,他們臉上接觸到紅色粉末的地方,瞬間起來密密麻麻一面一面的水泡,小水泡連成了大水泡,幾秒鐘後大水泡破裂,和第一個小老頭‘陶何儒’的結局一樣,這四五個‘陶何儒’在地上翻滾了幾秒鐘後,變成了幾堆飛灰。
蕭和尚撒的紅色粉末是什麼東西?我在民調局沒見過,也沒聽蕭和尚說起過,如果我能回去,無論如何也要向他要一點防身。
可惜這紅色的粉末是在太少,蕭和尚左右衣袖裡都藏了一些,現在已經用盡。在揮衣袖,什麼也撒不出來了。
‘陶何儒’們只是頓了一頓,見到蕭和尚衣袖空了的時候,他們又是向這邊靠攏。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聲槍響:“啪!”的一聲,一個‘陶何儒’的腦門中槍,仰面栽倒。開槍的是高亮,他的手裡面握著一把特殊的五四手槍(我看得清楚,這把手槍上面也有類似現在民調局最新式武器的符文,應該算是民調局內,特製手槍的雛形)。對著‘陶何儒’又是六槍,轉眼之間,七名‘陶何儒’倒地,一灘黑血從七人的腦門中流了出來,這七人再也沒有爬起來。
高亮換了一個彈夾,馬上就又是一梭子,轉眼之間,‘陶何儒’們就到了一大半。
“不錯嘛……小看你們了”最後面左邊一個陶何儒突然拍起來巴掌,他繼續說道:“看來這點‘陶何儒’,不夠你們折騰的,這些傀儡製作不易,算了吧,還是我親自來吧……“
“啪!”他話剛說了一半,高亮的槍就響了,說話的陶何儒應聲倒地,看見自己一槍命中,高亮的眉頭反而皺的厲害了:“還以為他是正主,他奶奶的,沒有一個是真的,陶何儒想玩什麼?”
“都說了,這些傀儡製作的不容易了”現在地面上站著的也就是四五個‘陶何儒’其中一個笑嘻嘻的說道。
高亮沒有打算廢話,抬手就是一槍,‘陶何儒’頭部中槍,仰面栽倒。高亮將彈夾裡最後幾發子彈打光,槍聲響起,地面上僅剩的‘陶何儒’全部倒地。
“你們倆在這待著,我過去看看”看著滿地的陶何儒,肖三達走過去挨個看了看,走了一圈之後,回頭說道:“都是傀儡,陶何儒不在裡面”
蕭和尚和高亮沒有過去,蕭和尚小心翼翼的抱著骨灰盒不敢輕易亂動。而高亮的子彈已經打光,他將手槍收了起來,看著那個骨灰盒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和肖三達一起過去。
肖三達越走越遠,一個墳地接著一個墳地仔細的查看著。藉著他的目光我看得清楚,肖三達只是對一些陰氣異常的墳墓特別感興趣。他看的方式很獨特,只是觀察墳墓中陰氣對流的變化,反而對於異常陰氣的根源不感興趣。
走了能有百十來米,我能感到肖三達是在找什麼東西,只是他越走心裡越沒底,已經開始有了向回走的衝動。知道他看見了角落裡一個十分破落的墳墓。
這個墳墓的年頭不短了,墓碑上面的碑文被風雨侵蝕的相當嚴重,已經看不清這個墳墓的主人到底是誰了。肖三達第一眼看這個墳墓並沒有看出來什麼特殊的地方。反倒是借住在他身體裡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不對來。
這個墳墓的陰氣是倒這向裡吸的,別的墳墓都是陰氣從裡往外慢慢的散發。而這座墳墓的陰氣雖然不是異常的強大,但是運行的方向正好相反,是從外向內慢慢的吸收陰氣。由於它吸收陰氣的速度相當緩慢,又是在中午時分,陽盛陰衰,就算肖三達錯過去也沒有什麼稀奇。
肖三達本來已經走過了這個墳墓,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一動,回頭又看了這墳墓一眼。這一次他看得仔細,一眼就看出了這墳墓的問題。
“在這兒嗎?”肖三達喃喃自語,用手中的量天尺在墳墓的周圍扒拉開來。
“三達!有什麼不對的嗎?”高亮向肖三達大喊道,看架勢,他想要過來跟著看一看。肖三達回頭向高亮個蕭和尚擺擺手:“沒事,你不用過來…….”他話剛剛說完,從這個墳墓的泥土裡猛的爬出來一個人。肖三達正在和高亮說話,等他反應過來,墳墓裡跑出來的這個人已經佔到了他的眼前。
肖三達的反應極快,回頭時已經將量天尺舉起來砸到這人的腦袋上,這一下就算砸到石板,也會當場將石板砸的四分五裂。可砸到這人的腦袋上,“嘭!”的一聲,量天尺反而被震得飛出去十幾米遠,被砸的那個人倒是想沒事人一樣。
又是一個陶何儒!這個陶何儒冷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這把尺子的豁口是我乾的,它對我沒用”
肖三達再想掏槍已經來不及了,陶何儒一把將他的脖子掐住,拖到自己的嘴邊,我聽到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膽子倒是不小,不過不是單單為了殺我吧?哼哼…….”他又是一陣的冷笑,把聲音又壓低了幾度說道:“天理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