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觀了一陣的柳詩歌,再次開口了,就好像是在配合著範建,“段凌天,就算你不上生死臺,就算我不能殺你……我,柳詩歌,也不會讓你好過!我會慢慢的折磨你,乃至……”
雖然,柳詩歌的話沒說完。
但他落在段凌天丹田處的陰冷目光,無疑告訴著所有人他後面想要說,而又沒有說的話。
他,會廢掉段凌天的丹田!
一時間,不少內門弟子看向段凌天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憐憫。
雖然,七星劍宗禁令宗門弟子私下相互殺戮,乃至互廢丹田……
可武者交手,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外。
就算柳詩歌真的廢掉了段凌天的丹田,他也可以說是一場意外。
到時,七星劍宗最多給柳詩歌一些無關痛癢的懲罰。
而段凌天,卻是會被毀掉。
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突兀傳遞而來。
“柳詩歌,你若敢打段凌天丹田的主意,我必廢你!”
隨著這一道聲音傳來,包括段凌天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聲音傳來處。
一個面容冷酷的青年男子,正緩步踏上了天樞峰峰巔,目光冷峻的盯著柳詩歌。
“是鄭松師兄!”
“上次就是鄭松師兄將昏迷的段凌天帶走,看來他和段凌天關係不錯。”
“廢話!若非關係不錯,鄭松師兄會為段凌天出頭?”
“據說,上個月,鄭松師兄的一身修為,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境三重呢……不愧是開陽峰峰主之子!繼承了鄭凡峰主的出色武道天賦。”
……
一個個七星劍宗內門弟子看向鄭松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對強者的敬畏!
“鄭松師兄。”
看到鄭松到來,段凌天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微笑招呼。
“段凌天師弟。”
鄭松回予一笑,哪裡還有之前的冷酷模樣?
“鄭松!”
柳詩歌看向鄭松,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鄭松三番四次壞他好事,早就讓他恨之入骨。
只可惜,無論是背景,還是實力,他都不如鄭松,只能將這份恨意埋在內心深處。
“段凌天師弟,以後,這柳詩歌若敢碰你,你知會我一聲,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鄭松看向段凌天的時候,一臉微笑。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柳詩歌身上的時候,卻又變得冷峻無比,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言語之間,充滿了霸道!
周圍一陣譁然。
在場的內門弟子都清楚,鄭松師兄既然說出了這句話,也就意味著,日後在這內門之中,他將成為段凌天的靠山!
一時間,許多內門弟子看向段凌天的目光,充滿了羨慕。
要知道,七星劍宗內門之中,如今留守在宗門中的,也就只有三十歲以下的內門弟子。
三十歲以上的內門弟子,幾乎都被派到七星劍宗在青林皇國各地的產業去了。
如今,鄭松一身修為步入了‘元嬰境三重’。
論實力。
在七星劍宗留守的一群內門弟子中,足以排進前五!
最重要的是,鄭松還有一層尊貴的身份。
開陽峰峰主之子!
可以想象,如今有了鄭松的照顧,日後,段凌天在這內門之中,將無幾個內門弟子膽敢招惹。
“鄭松,這是我們和段凌天的私人恩怨,希望你不要插手。”
柳詩歌深吸一口氣,讓他就此放過段凌天,他不甘心。
“柳詩歌,你是沒聽到我說的話還是怎麼的?”
鄭松臉色一沉,目光如劍,直掠柳詩歌,沉聲道:“你若是耳朵有毛病,我不介意將你耳朵削下來幫你好好檢查一番……若是沒毛病,就給我好好的閉上你的嘴!”
鄭松的威脅,讓柳詩歌臉色漲紅,目光狠毒,但他偏偏不敢發作,只能握緊雙拳,顫抖著身體,表達著他內心強烈的不滿。
最終,柳詩歌看向段凌天,沉聲道:“段凌天,你若是個男人,就和我堂堂正正上‘生死臺’一戰,不死不休……否則,你就是懦夫、廢物!”
段凌天聽到柳詩歌的話,臉色不變,淡淡的說道:“柳詩歌,你覺得你的這點激將法對我有用?”
眼見自己的心思被識破,柳詩歌臉色難看,卻不忘諷刺段凌天,“懦夫,廢物!你不是說你不懼我嗎?現在,連和我登上生死臺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你真的想要和我登上生死臺一戰?”
段凌天深深的看了柳詩歌一眼,彷彿想要進一步確認。
“當然!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應戰。”
柳詩歌面露不屑和蔑視,冷笑道。
“我可以答應你,和你登上生死臺一戰……”
就在所有人以為段凌天不會答應的時候,段凌天開口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段凌天師弟!”
鄭松臉色一變,“你無需理會這柳詩歌,你多大年紀,他又多大年紀,就算你現在不敢應他的生死臺之約,那也沒什麼,不丟臉!”
“鄭松,段凌天答應我的生死臺之約,與你何干?”
柳詩歌眼見鄭松再次橫插一腳,有些惱羞成怒。
“怎麼,你有意見?”
鄭松冷眼一掃柳詩歌,語氣平靜的可怕,“你若有意見,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我上生死臺一戰!一個照面,我若未能殺死你,我拔劍自刎,如何?”
鄭松的話,不可謂不霸氣,讓在場的一群內門弟子,只聽得一陣熱血沸騰。
柳詩歌臉色一沉。
他只是元嬰境一重,而鄭松卻是元嬰境三重……
論力量。
鄭松比他強上一倍。
一個照面殺死他,不難。
他自然不可能答應鄭松的‘生死臺之約’。
“不敢,就閉上你的嘴!”
看到柳詩歌臉色漲紅,卻遲遲不敢應聲,鄭松哪裡不知道柳詩歌的心思,一臉不屑的道。
他,重新看向段凌天,輕輕搖頭。
在他看來。
段凌天的武道天賦雖然強,連他都自愧不如。
可段凌天現在畢竟沒有成長起來,不太可能是柳詩歌的對手……
所以,他要制止段凌天的衝動。
衝動是魔鬼,有時候甚至會害死自己。
他要讓段凌天清醒過來。
只是,很快,他就愣住了。
“鄭松師兄放心,我有把握。”
段凌天元力凝音,傳入了鄭松的耳中。
“你突破到‘元嬰境’了?”
鄭松元力凝音回道,語氣間夾雜著幾分驚愕。
“沒有,我現在是元丹境九重。”
段凌天回道,旋即也不等鄭松回應,轉過頭,看向那柳詩歌,淡淡的說道:“柳詩歌,讓我答應你的生死臺之約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你願意答應,我現在就可以和你登上生死臺。若是不願答應,那就當我從沒有答應過你的生死臺之約。”
“什麼條件?”
本以為沒有機會殺死段凌天的柳詩歌,聽到段凌天的話,目光陡然一亮,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振奮不已。
如今,包括鄭松、範建在內,在場的一群內門弟子,目光紛紛落在段凌天的身上。
他們都好奇。
段凌天要讓柳詩歌答應什麼條件。
眾目睽睽之下,段凌天的目光,落在了範建的身上。
讓範建臉色一變,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若想讓我答應你登上生死臺一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讓範建和你一起,與我登上生死臺一戰!我一人,與你們兩人一戰!”
段凌天終於開口了。
他的話,讓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段凌天,讓範建也一起登上生死臺一戰?
要以一敵二?
“這個段凌天難道瘋了?真以為他能殺死柳詩歌師兄和範建兩人?”
“瘋子!瘋子!”
……
幾乎沒有一個內門弟子看好段凌天。
雖然,段凌天過去曾經多次以弱勝強,創造奇蹟。
可今日,段凌天要面對的,卻是一位元嬰境一重的內門弟子。
‘元丹境九重’和‘元嬰境一重’,雖然只差一個層次,卻差之千里……
兩者的力量,相差近乎一倍!
鄭松愣住了。
柳詩歌也愣住了。
聽到段凌天提出這個條件,柳詩歌暗自鬆了口氣,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段凌天的打算,無非就是想背水一戰,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死範建。
“或許,可以讓範建成為誘餌,引他上生死臺……到時,有我出手,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碰到範建!”
柳詩歌心裡一動,心生一個完美的想法。
他並不認為段凌天有實力戰勝他!
一個元丹境九重武者而已。
剛才,他之所以試探段凌天,就是想要看看段凌天是否突破到了‘元嬰境’,一旦段凌天突破到了元嬰境,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打消和段凌天作對的念頭。
乃至決定離開七星劍宗,躲避段凌天的報復……
可以想象,擁有以弱勝強手段的段凌天,就算剛突破到元嬰境一重,必然也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
確認段凌天是元丹境九重武者後,他就知道,這是自己殺死段凌天的機會。
也是最後的機會!
只要能激段凌天上‘生死臺’一戰,殺死段凌天,他將再無後顧之憂。
柳詩歌的目光,落在範建的身上。
範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