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這天，教官夏夜全盤接手了邊學道出行安保的指揮權。
當然，唐根水一直站在夏夜身旁，全程監控。
聽完夏夜的整體部署，唐根水看明白了，夏夜的安保思路就是防守，全程無死角嚴密防守。而之前集團保安隊的思路是“強力威懾”和“強力衝擊”。
一天前，看著唐根水、夏夜和傅採寧一起送進來的七頁紙的《安全預案》，邊學道第一反應是小題大做，簡直是如臨大敵。
從第一頁看到第七頁，邊學道放下《安全預案》，眼睛在對面三個人臉上轉了一圈，直接問：“會不會太誇張了？”
唐根水和傅採寧都不說話，夏寧說：“以我個人的經驗來看，安全保衛沒有誇張一說。”
“而且，我想您可能弄混了，這次屬於重大出行預案，平時的安保不會這麼大陣仗。”
看著桌子上的《安全預案》，邊學道問：“這次算重大出行預案？”
夏夜不說話，看向傅採寧。
傅採寧是被唐根水拉進“安保小組”的。
夏夜是女的，女人跟女人接觸起來好一些，而在有道集團，高層裡女人屈指可數，數來數去只有“多謀善斷”的傅採寧最合適。
這次是傅採寧接的話：“第一，這次是去看足球比賽，英國的足球流氓最出名，但事實上，哪裡都有足球流氓，所以說，賽場不是一個特別安全的地方，有備無患沒有壞處。”
“第二，這次是你回國之後第一次公開露面，我們估計，會有不少被辦公室擋回去的記者聞訊前來。所以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借媒體的手，將你身邊的安保力量亮出去，打消一些潛在的惡意。”
“最後，以後球隊成績越來越好，你也難免在一些重大比賽上現身，早一點高標準鍛鍊安保隊伍，有利無害。”
對自己好的事，邊學道沒有理由抗拒。
至於多花一點錢，現在的邊學道根本不在乎，再說把錢花在保鏢身上，比給綁匪什麼的強多了。
9日下午13點。
第一波60個保安抵達松江工業大學體育場。
這60人主要任務是把手入場通道，維持球場附近的秩序，防止有人衝進賽場，干擾比賽。
下午14點。
第二波8名骨幹保安來到體育場，這些人著裝不一，分散在指定留給邊學道的看臺區、通道和停車場，每個人耳朵上都戴著電影裡保鏢帶的那種無線耳機。
開賽前10分鐘，騎士十五世打頭，六輛車組成的車隊，開進松江工業大學。
守在體育場附近的媒體記者立刻收到消息：正主兒邊學道到了。
蹲守停車場的記者眼看著車隊停下，從後面車裡下來四個壯漢，跟等在停車場的兩個男人一起，臉朝外站在騎士十五世後座車門兩旁。
隨後，騎士十五世副駕駛位置下來一個秘書一樣的年輕女人，女人拉開後座車門，邊學道下車，被六個壯漢以間隔三米左右的距離圍在中間，簇擁著向通道口走去。
完全無驚無險。
事實上，除了媒體記者和個別有心人，沒多少人注意到邊學道一行人。
體育場裡，人比邊學道預想中要多。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本地媒體宣傳給力，加上球票比較便宜，看一場球才10塊錢。現場除了球迷，相當一部分是松江工業大學的學生來看球，還有一些拿到贈票的尚動俱樂部VIP客戶。
因為體育場沒坐滿，所以兩邊球隊的球迷坐得涇渭分明，橫幅什麼的一應俱全，熱熱鬧鬧的，很像那麼回事。
上半場第25分鐘，北江敢為前鋒接到隊友邊路傳球，門前搶點頭球。
球進！
北江敢為1：0領先。
平靜的現場球迷瞬間熱情高漲起來，喊好聲、加油聲、喇叭聲響成一片。
勾得體育場外面的人心癢癢的，後悔沒掏10塊錢入場看比賽。
下半場異地再戰，開場5分鐘，滬市東亞在大禁區配合，倒腳穿透北江敢為的防線，突施冷射，將比分扳平。
這次輪到滬市東亞隊的球迷發威了。
比賽踢滿90分鐘後，加時3分鐘，隨著主裁判一聲哨響，北江敢為和滬市東亞1：1戰平，握手言和。
賽後，兩隊隊員一起向現場球迷鞠躬致謝，敢為隊隊員還特意跑到集團老總邊學道一幫人的看臺下面，集體鞠了一躬。
這場比賽，敢為隊員都盡力了。
他們是真想在老總面前踢一場好球，然而今天的對手，實力比之前四場足足高出了一大截，想順風順水砍瓜切菜完全不可能。
事實上，懂球的邊學道看得出來，踢到最後10分鐘左右，體力問題導致敢為隊場上局面比較被動，最後三次射門，完全是對方運氣不好，才沒能取得制勝進球。
不管怎麼說，沒輸就好。
邊學道不是那種“我來了就只許贏”的老闆，在他看來，對方不弱，現在兩隊都有進球，場面也不算難看，這就行了。
賽後，在辦公室裡，邊學道跟吳天和呂濟琛聊了半個多小時。
呂濟琛說：“東亞的主教練徐寶根豪言締造一支中國曼聯，這話有說給媒體聽的成分，也有說給潛在投資人聽的成分，但不管怎麼說，徐寶根選苗子、治軍，確實有一套。”
邊學道捏著一根菸，在鼻子下面聞，他這個小動作集團裡管理層都知道。
靜了幾秒，邊學道問：“我聽說滬市東亞是坐火車來的？”
吳天和呂濟琛對視一眼，開口說：“是的，東亞隊骨子是徐寶根足球基地的球員組成的，滬市東亞集團每年給他們300萬，拿到了冠名權。但事實上，就算是乙級隊，只訓練還行，要是打比賽，肯定不太夠用，最少有兩三百萬的缺口。所以東亞隊手頭一直不寬綽，我也聽人說過，東亞隊打比賽，不論多遠，只坐火車，沒坐過飛機。但要說乙級裡最窮的，還輪不到東亞，最起碼我知道的，南區的川足就比東亞還窘迫。”
邊學道聽了，又問道：“如果衝甲成功，敢為一年需要多少預算？”
呂濟琛沉吟幾秒，說：“打甲級聯賽，最少1500萬才能夠。”
邊學道接著問：“中超呢？”
呂濟琛聽了，少見地笑著說：“衝超實力不夠，保級還需努力。要說中超花錢，一年投入三五千萬是它，若是鐵心挖強力外援和大牌教練，花上一兩個億三五個億還是它。”
外援？
邊學道忽然說道：“咱們在荷蘭不是還有人呢嗎？”
荷蘭……有人？
最近打比賽忙暈頭的吳天和呂濟琛瞬間想起來了。
對啊！
劉毅松的小舅子許志友，還有段奇峰、成大器。
一箇中場，一個前鋒，一個門將，在荷蘭阿賈克斯俱樂部踢球呢！
這個敢為足球俱樂部，當初就是為了保護他們仨的權益才成立的，說起來，“北江敢為”是他們仨的母隊。
這要是把他們三個召喚回來，然後引進幾個強力外援，再買點國內球員加深板凳深度……
我滴個乖乖！
踢中超還不跟玩一樣？
不，到時踢的應該就是亞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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