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圍了?”
剛剛從沉寂中驚醒過來的觀戰眾修,忽然間就像是醍醐灌頂一般清醒了過來,大感興奮,神念如蛛網一般向著大陣投了過去,遠處還有騰雲朵朵,卻是聽到了消息的散修們正飛快的趕來看熱鬧,一邊飛還一邊相互打聽著“什麼?小魔頭這就被擒住啦?”“好快”等等。
“呵呵,這等上不得檯面的雕蟲小技,果然會吃大虧!”
“奇秀峰峰主人稱‘小諸葛’,神算無雙,又豈會被他這點小計謀騙過?”
“自昨日法旨升起時,靈巧宗大陣便已推洐到最強力量了,只能這小魔頭來投!”
眾修心裡,皆以為方行打就是約定在午時闖陣,卻提前殺來,好打靈巧宗一個措手不及的念頭,這等伎倆,類似於偷襲,若是靈巧宗真的全無防備,還真有可能被他衝個手忙腳亂,呆可惜,此計早被施法印識破了,三千弟子全副披甲,嚴陣以待,卻又虛開中門,故意引這小魔頭入甕,可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而輕輕鬆鬆將他陷入了大陣包圍之中。
一時間,無數聲議論嗡嗡響起,望向陣中方行與大金烏的眼神,皆是鄙夷與恥笑。
本以為最終還是需要靈巧宗三位金丹大乘的峰主出手,才能鎮壓這小魔頭,但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被宗門子弟全副披甲困住,大陣一旦運轉起來,層層疊疊,衝殺不斷。便是一方神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闖出來的了。十有**。小魔頭會被困死,高手都不必出面。
而此時陣中的方行與大金烏,也像是呆了一呆,然後那小魔頭強行擠出了滿臉的笑容,笑眯眯向施法印叫道:“峰主有禮啦,我不是來闖陣的,是來跟你談談的!”
遠處在雲間,身形若隱若現的施法印面無表情。淡淡道:“哦?”
他身邊的童子卻在此時邁出一步,厲喝道:“小魔頭,死到臨頭還想耍什麼心機?我靈巧宗沒有什麼可與你談的!自你離開天一宮山門時,便是脫離了天一宮庇護之時,吾宗弟子,見你必殺,如今你陷入吾宗大陣,就自求多福吧,靈巧宗弟子聽令,五行逆轉……”
大喝聲中。揮起了令旗,竟是立刻就要命人強攻。
方行卻似嚇了一跳。叫道:“他媽的小兔崽子,小爺跟你們峰主說話,你給我滾回你娘肚子裡投胎去!”一句話就罵的那施法印身邊十來歲模樣的俊俏童兒額頭青筋直跳,險些哭了出來,而方行卻不與他說了,直向施法印叫道:“姓施的,你這般圍攻小爺不公平!”
施法印聽了此言,倒也眉心一凜,睜開了雙眼。
他可不想授人話柄,以免天一宮內的龍君等人在最後關頭出手幹予,因此必然要在道理上擠兌住這小魔頭,讓他輸的無話可說,便冷聲開口:“此前定下賭約,便是你說了要我們靈巧宗上下儘管調集全部人馬,前來堵你,如今我靈巧宗自重身份,甚至都未請動元嬰老祖,已是瞧在龍君的面上,對你讓了三分,現在你自投大陣,還說什麼公不公平?”
方行哈哈一笑,挺起胸膛,望著周圍一個個殺氣騰騰的靈巧宗弟子,大聲道:“說是這麼說,但你看你們靈巧宗所有的弟子都手持法器、符篆,還有他孃的牽著兇獸過來的,小爺我卻是赤手空拳,別說大陣了,被法器淹也淹死了吧?這樣又怎麼算是公平?不如這樣,你把大陣撤了吧,咱們兩個就在北域眾修的面前單對單來一場生死鬥法,以定輸贏如何?”
“這小魔頭身陷絕境,已開始怕了……”
周圍虛空之中,無數修士皆心間冷笑,一眼看破了方行的心事。
便是周圍包圍住了方行的靈巧宗諸弟子,此時也個個面含譏笑,眼神輕蔑之極。
“與我單對單鬥法?”
施法印冷笑了一聲,他內心裡,倒不認為自己親自出手,會拿不下這小魔頭,但事已至此,以他的謹慎性子,卻不會自尋麻煩,當即冷笑道:“事前賭鬥,可沒說不許使用法器,你若有何法器破陣,也儘可使出來,這才叫公平!至於賭鬥……呵呵,以施某的身份,你若在之前給我下了戰書,施某沒有畏戰的道理,但到了此時,賭鬥已然開始,受伏吧!”
這一句話,便似做了收尾,身邊的童兒機靈,已順勢揮起令旗,用力一揮。
“不義之子,速速伏誅!”
“轟隆!”
圍堵在兩側的諸靈巧宗弟子立時動手,距離方行最近的,同時祭起手中的符篆,幾百道符篆升起在空中,靈力聯繫,赫然交織成了一道大網,鋪天蓋地捲了下來,猶如道道巨網,將方行束在中間,之後便是千百道飛劍,簡直將這一片虛空化作了劍海,森然氣機要人命。
此外,還有諸多兇獸,咆哮不已,各種噴吐毒火幽光,圍著方行嘶咬。
幾乎一瞬間,大陣第一輪圍巢便已啟動,赫然便是最人命的打法。
而那施法印,目光幽冷,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本是賭的能否留下這小魔頭,分出輸贏時才賭人頭,但他已然下了嚴令,大陣啟動之時,便立下殺手,直接便要這小魔頭死在闖陣的過程之中,卻也是擔心就算這小魔頭輸了,在自己追討賭注之時,龍君等人會現身硬保這小魔頭,到時候靈巧宗還真不好拒絕。
但若直接讓他死在了闖陣的過程裡,一了百了,龍君哪怕發難,靈巧宗也有話說。
“轟隆!”
大金烏見無盡危機湧來,也立刻雙翅一展,兩道飆風從翅下顯化。而後陡然變大。絲絲風力便如刀割一般。赫然將它與方行周圍十丈範圍化作了一片死域,正是它修肉身,以雙翅之力搏擊虛空逞現的妙處,如今隨著它隨方行一起聽龍君講道,威力更上一層樓,雙翅一揮間,飆風之間,甚至夾雜有道道雷蛇。卻使得這一式威力更強,諸般攻擊擋在外面。
“喀喀……”
一片飛劍襲來,赫然被它捲起的颶飛切割成了碎片,如雨般墜落虛空。
只不過,更多的飛劍,更強的攻擊如潮水一般湧來,眼睜睜看著這屏障在收縮。
“火侯差不多了……”
堪堪抵擋住了大陣攻擊的大金烏疾向方行低喝。
“是差不多了!”
方行在此時,也是輕輕點了下頭,而後面上升起了一抹冷笑,忽然間直身立起。向著遠處的施法印大叫:“臭不要臉的,真以為仗著人多。仗著法寶就來欺負你家小爺?”說話間,將腰間小塔摘了下來,灌入靈氣,放聲大叫:“哈哈,拼法寶,真當小爺沒有嗎?”
聲音滾蕩,如悶雷掃向四野,竟然將周圍的喊打喊殺聲鎮壓下去了幾息。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小塔,已有瘋狂氣息湧動,潮水一般湧向四面八方。
周圍觀戰的修士之中,也有無數人動容:“到了這等死地,小魔頭還有什麼後招不成?”
“也是,他本來就不像是送死的性子,莫非還有什麼破局的本領?”
“聽聞,這段時間在天一宮內,龍君一直在點拔他的修為……”
竊竊私語中,不知多少道目光緊張的看向了虛空。
“我知道龍君點拔了你一個月的修為,我也知道,你四處劫掠,收斂了不少法寶,但我就不信,靈巧宗一個月的準備,佈下了這足以困死元嬰的大陣,攔不下你!”
施法印在此時也是眼底寒光大溢,一身煞氣衝宵而起,身週四面青銅大印憑空浮現,帶著古樸的氣機,雖然沉重如山嶽,但卻又靈動飄忽,隨時準備出手鎮壓過去。這四方銅印,正是他從靈巧宗元嬰老祖手中借來的法器,專門用來應付那小魔頭的厲害法寶。
幾乎與此同時,法陣各處,同時有數道驚人氣息顯露,然後也有好幾件厲害法寶升起在空中,卻是這一座大陣之中修為最高的幾位金丹大乘,同時做好了準備,祭起各式法器,不管那小鬼施展的是什麼詭異法術,厲害法寶,都立刻一起出手鎮壓,管教他逃不出去。
只是他念頭一閃間,赫然看到,大陣之中異變陡生。
他本已做好了迎接某個氣息暴漲變化的準備,但赫然沒想到,被重重包圍的那頭大金烏與方行本來氣勢極盛,但就在他們心神皆已提到了極點之時,那氣息卻非但沒有暴漲開來,反而陡然間之間為之一斂……忽然之間,那頭大金烏與小魔頭,竟像是消失不見了。
而本來圍在方行與大金烏身周,吃出了全副靈力向中間碾壓,要將大金烏化出來的屏障擊碎的靈巧宗陣內弟子,也在此時陡然感覺眼前力量一鬆,竟一時收不住腳,轟然一聲向著中間撞了過去,一時間慘叫連連,被誤傷的,被擠壓到了中間慘叫連連的不知凡幾……
“那小魔頭去哪了?”
在這一刻,施法印以及另外兩峰峰主,以及被靈巧宗邀請了過來坐鎮的幾位金丹大乘之修,同時身形沖天而起,雙目散發出了湛湛幽光,神念如潮,狂湧了出去。
此時的他們,心間皆震驚之極,無論那小魔頭取出了什麼法器,力量如何狂暴,他們都提前準備了剋制之法,哪怕是世間最厲害的掩息之術,在被大陣困住之後,也斷然不可能就在他們面對面的地方失去蹤景,可誰也沒想到,最終那小魔頭竟然會忽然消失了。
這又是什麼鬼門道?
“那小鬼挪移走了不成?”
“不可能,我們已封鎖虛空,他自從踏出天一宮山門時起,便施不得挪移之術了!”
“他去了何處?揪他出來!”
靈巧宗大陣之中,無數道厲喝聲響起,瘋狂怒吼,掩飾心間的震驚。
“想仗著人多,法寶厲害欺負小爺?”
也就在此時,方行的聲音沉沉響起:“今天小爺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欺負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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