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僅僅是開始?”唐鬥嚇了一跳。
“先是孟斷魂,後是岳家兄弟,他們都因為南疆魔化而功力大增,人人都是金瞳,顯然同樣修習了天魔解體大法。一出來就迫不及待地挑戰同道,與其說是為了顯示實力,不如說是測試實力。洛陽哥說過,這路天魔解體大法極不穩定,不但能夠影響練功者的心性,而且極容易反噬其身。孟斷魂顯然是一個失敗的例子。而岳家兄弟則是……”魚韶說到這裡,抬頭望向唐鬥。
“岳家兄弟是成功的例子,或者說是較為成功的。這些都是通過魔化生安硬造出來的高手,真正可怕不是他們,而是製造他們的人。正是這個製造者在驅使他們不斷襲擊同道高手,測試天魔大法的不足之處。他有什麼企圖,想要在江湖上掀起什麼樣的風浪,這些才是最可怕的。”唐鬥拍著後腦,連連搖頭。
“自從孟斷魂出世,我就預感到江湖上即將風起雲湧,但是想不到風浪這麼快就來了。”魚韶嘆息道。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突然從遠處傳來,接著此起彼伏的竹哨聲在周圍院牆上響起,成群結隊的唐門弟子從四面八方朝這響聲冒起處飛奔而去。
“嶽環來了!”唐鬥和魚韶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說道。
嶽環仍然是那一身玄黑武士服,雙手的袖口高高挽在肘前,令人發怵的金黃色眼睛惡毒而兇狠地掃視著面前的一眾豪傑,彷彿一隻飢餓的猛虎盯視著獵物。他的嘴唇奇異地扭曲著,彷彿在盡力忍耐著內心飢渴的煎熬,他青筋暴露的雙手緊緊攥著碩大無朋的飛燕雙斧,斧刃反射晌午烈日的光芒,耀眼生花。
“各位,在下洞庭嶽環,出身於曾經在江湖上顯赫一時的岳家,今日就以這雙飛燕斧會一會天下的英雄。”嶽環掃視著人們滿是驚懼的面孔,淡淡說道。
“小子,你今日是來顯本事來了?”歐陽世家家主滄海客歐陽青雲朗聲道。
“不錯,我家主人想看看我現在的武功到底能有多大威力,就難為各位作我嶽環的試金石,看我能不能一天之內殺盡這裡千餘位豪傑。”嶽環雙唇一張露出嘴中清燦燦的牙齒,猙獰地一笑。
“好一個狂徒,來呀,拿下!”率領唐門毒蒺藜隊守南門的唐毒聽到此話勃然大怒,胖手一揮,隊中上百名唐門子弟頓時雙手連揚,上千枚毒蒺藜四面八方裹向嶽環。
“動手!”率領唐門夜花釘隊的唐冰生怕唐毒不夠應付如此高手,立刻將麾下上百弟子也帶了出來,一起動手向嶽環發射暗器。
密如飛蝗的暗器急如星火,瞬間已經到了嶽環的眼前。嶽環森然一咧嘴,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雙手飛燕斧下垂呈簾狀,雙肩一聳一塌,雙臂往兩旁一展,吐氣開聲。兩股渾圓的氣浪宛若兩面碩大的盾牌以他的飛燕斧為中心朝四周擴散開來。唐門子弟密如急雨的暗器剛剛飛來,頓時被這股氣盾反震而回。釋放暗器的數百唐門子弟猝不及防頓時被掃倒了一大片,三成的弟子被反震回來的暗器剛勁震碎了肺腑,當場氣絕身亡。剩下的弟子不是身受重傷,就是中了暗器上塗抹的劇毒,奄奄一息。
“拖走!”唐冰唐毒哪裡知道嶽環如此厲害,見到麾下傷亡慘重,也顧不得護住南門,各自招呼仍然完好的手下將傷重的唐門弟子拖了下去,拉到後堂救治。
“哼!”同樣是暗器高手的無聲居士慕容柳看到唐門弟子鎩羽而回,不禁動了炫耀的念頭,他靜悄悄走到嶽環的側後方,雙袖一翻,數百枚金針被他以祖傳的“滿天花雨”暗器手法同時發出,希冀能夠暗算到對他毫無防備的嶽環,在暗器功夫上壓唐門一頭。
誰知他的暗器剛一出手,嶽環已經轉過頭去,陰冷地向他看來。慕容柳心頭一緊,身子彷彿被凍結住一樣無法動彈,抬頭望去,只見自己射出的數百枚金針不知何時已經在半空中打了個轉,調轉頭朝他自己撲來。
“小心!”一旁的歐陽青雲見勢不好,連忙一個移形換影衝到慕容柳身前,雙袖一舉,兩股呈螺旋狀的真氣從袖中射出,滿空金針彷彿受到召喚,百江歸海一般收入歐陽青雲的袖中。這正是歐陽家代代相傳的“萬流歸宗”,一門專克暗器的神功,在武林中流傳數百年,威名赫赫。誰知道本來萬無一失的“萬流歸宗”遇到嶽環反射回來的暗器,卻出了岔子。當金針被歐陽青雲捲入袖中的時候,數十枚金針出乎意料地穿袖而出,狠狠釘在歐陽青雲和慕容柳的胸口和手臂之上。
嶽環一招得手,並不甘休,只見他將左斧交於右手,左手一個神龍擺尾般的甩掌,一道鋒芒畢露的劈空掌力劃空而來,斜劈向歐陽慕容二人。
歐陽青雲和慕容柳儘管身中金針,但畢竟是武林世家中的一代英傑。生死關頭,他們同時咬破舌尖,激發出最後一股潛力,雙雙單手舉掌,合力接下了這摧枯拉朽的一擊。只聽得“咔啪”一聲,二人臂骨齊斷,胸前肋骨數根斷裂,並肩摔倒在地,口噴鮮血,半死不活。
解決完歐陽慕容兩家的家主,嶽環剛一回頭卻看到兩根金光閃爍的銅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狠狠打來。只見他避也不避,雙手飛燕斧一左旋一右劈,重重砍在來敵的身上。只聽得“噹啷啷”一陣大響,打在他太陽穴上的銅棍被震起三尺之高,劃出一天金紅火星,而他砍到敵人身上的兩記大斧也只是擦起了一溜青光,來敵被震出一丈之遠。他定睛一看,使棍的兩位高手赫然是西少林金剛院的兩個金光和尚。他的天魔大法震開了他們的大力金剛棍,但是他們精湛的金剛不壞體功夫也化解了他的無敵神斧。
“好功夫,痛快!”嶽環精神大振,雙斧齊舉,對準這兩個金光和尚殺來。
“大家一起上!”看到這兩個師弟顯然不夠對付嶽環,鐵佛恩生恐他們有失,立刻大吼一聲當先舞動齊眉棍,率領其餘五位師弟衝殺上來。
嶽環偷眼一看,頓時知道他們的步伐間隱含陣法,纏鬥起來極為費時傷神。少林寺的陣法一向出類拔萃,曾經難倒不少橫行一時的英雄豪傑,絕不易擋。他眼光一轉,雙腿一振地,趁著金剛院和尚們陣法將合未合之際,一個箭步踏在他們陣形之中,雙斧一扣,閃電般砸向被他擋在陣法之外的一個和尚頭頂。那和尚大喝一聲,舉棍橫擋。嶽環獰笑一聲,吐氣開聲,雙手一顫,一雙大斧以棍為軸轉了一個圈,從他的棍下滑了進去,狠狠一壓砍在他的肩井穴上。
“咔”地一聲大響,這個和尚的金剛不壞體雖然擋住了利斧的鋒銳,但是嶽環施加在斧上的千鈞魔功卻將他的護體神功完全瓦解,令他肩胛骨雙雙粉碎,慘呼一聲,橫臥在地,氣絕身亡。
“師弟!”金剛院的和尚們齊聲嘶吼,目眥盡裂,棍法為之一亂。嶽環哈哈大笑,雙斧一輪,強猛無儔的內力頓時將兩個和尚手中的銅棍撞飛,接著雙斧一縮一旋,靈巧地擊打在二人頸項之上,魔功一發,“啪啪”兩聲,二人頸骨盡斷,慘號一聲,倒地斃命。
“金剛院的朋友給我爬下!”就在金剛院和尚們死傷慘烈之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
鐵佛恩如果此時還有頭髮,定然已經怒髮衝冠,他方要和嶽環拼命,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時橫棍一擺,將身邊不明所以的幾個師弟掃倒在地,自己也合身一撲,爬倒在地。
嶽環正打得興起,眼前的敵手卻突然趴伏在地,令他微微一愣。他抬眼看去,只見眼前十數丈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了六個精鋼人偶,每人臉上都用濃墨重彩勾勒出來不同的表情:憤怒、憂慮、沉思、悲傷、恐懼、驚訝。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這些人偶身上的架構裝置,一陣機括牽動的密集響聲已經滿場響起,鋪天蓋地的強弩飛箭猶如傾盆大雨,迎面潑來。一時之間,天昏地暗,烏雲蓋頂,晌午精亮的日頭都被遮天蔽日的強弩羽翼所掩蓋。
第一重箭雨撞在嶽環的身上,將他的身子朝後平推了一丈多遠,每一枚弩箭箭頭都因為沉重的撞擊而扭曲變形,而嶽環渾身上下也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哈哈,嚐嚐我的七情弩機陣!”場中傳來尖銳得意的笑聲。
“神機李三響!”嶽環大喝一聲,渾身肌肉彷彿小山般隆起,第二波箭雨被他充溢全身的魔功撞得四外翻飛。稍稍適應了弩機陣弩箭的威力,嶽環臉上浮起一絲胸有成竹的獰笑,只見他雙斧一圈,雙肩一抖,一股雄渾猛惡的兇悍氣場宛如一片狂嘯衝岸的怒潮對準滿天飛弩橫掃而去。七情弩機陣中射來飛矢被嶽環的氣場衝擊得七零八落,無數箭矢調轉方向,對著機關堂的弟子們反射而回,更有數不清的飛箭被反彈向周圍觀看的群雄。
一片鬼哭狼嚎聲頓時在四周響起,十數個機關堂弟子慘呼著撲倒在地,更有百餘周圍的豪傑受到池魚之殃,被無情的箭羽釘在地上。
沒有了機關堂弟子的操縱,七情弩機陣隨之暗啞下來,嶽環雙目生火四下尋找著李三響的蹤跡,卻發現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機關堂堂主此刻已經從桂花園牆下的一個狗洞鑽入了後堂,跑得無影無蹤。
“哧!”嶽環無可奈何,只能嘆一聲李三響生存有術,隨即轉頭望向仍然在園內的豪傑。
金剛院首座鐵佛恩此時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手中齊眉棍在掌心旋風般一轉,狠狠砸在地上,發出“當”地一聲大響,滿眼怒火地望向嶽環,就要重新率領師弟們找他拼命。
“金剛院的朋友,僅憑你們未必是他敵手,讓我來助一臂之力。”就在嶽環和鐵佛恩又將戰在一處之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忽然從人群中響起。眾人轉頭望去,只見河南銅佛鄭懷遠此刻已經解下外氅,丟在地上,從身旁取過一根通體晶瑩如紫玉的竹棍,健步走到鐵佛恩的身旁。
“少林寺的傢伙,你能比我的幾個師弟強得幾多。”鐵佛恩一看到鄭懷遠就滿臉的不服,不僅開口就是嘲諷,但是當他看到那根竹棍之時,神情卻僵住了,“提棍金剛的紫竹棍?你……你竟然得傳菩提棍法?”
“我佛慈悲!”鄭懷遠單掌一立,沉聲道。
“你連和尚都不算。菩提棍法不是隻傳武僧嗎?”鐵佛恩厲聲道。
“我做了七年武僧才得傳此棍,後來還俗了。”鄭懷遠似乎對於這段歷史並不想再提,“先對付這個魔頭再說。”
“鄭兄!當日青旗酒館一戰未有下文,今日有幸能和你再度並肩作戰,我豈能錯過。”看到鄭懷遠挺身而出,馳電公子蕭西延肩扛銀槍傲然出列,朗聲道。在他身邊,和嶽環同樣黑衣黑褲的彭姓少年手握雙刀也大踏步走了出來,朝嶽環咧嘴一笑:“在下彭言勇,特和蕭兄會一會你!”
隨著蕭西延,彭言勇,鄭懷遠帶頭,年幫少幫主卓解,龍門少主甘天波,火龍公子公羊子恆,崑崙派神秘高手捷率等豪傑各持兵刃紛紛出列,幾個人排成一排。
“好,看看中原豪傑能有幾人放在我嶽環的眼裡。”嶽環看到這一群武功絕頂的江湖名家統統站在自己面前,雙眼中頓時燃燒起狂熱的火焰。只見他雙手一合,手中的飛燕雙斧撞在一起,冒出一天金星,大踏步朝著正前方的鄭懷遠和蕭西延走來。
“走!”鄭懷遠沉喝一聲,左腳一踏地,雙手連轉,紫竹棍舞成一團燦爛的紫光,裹住全身,衝著嶽環直撞而來,棍風凜冽,一招菩提棍法中的靈鷲聽經,一棍十八式,宛若靈鳥亮翅,團團籠罩了嶽環的上中二路。
蕭西延身子一旋,手中銀槍旋轉生風,靈蛇一般在空中扭了一個精奧的弧線,巧妙地配合鄭懷遠的棍式,一槍啄向嶽環的右腰。
彭言勇長嘯一聲,一個前滾翻,身子在地上一蜷,雙手一甩,一雙長刀化為滿地旋轉的冰盤,對準嶽環的下三路浪卷而來。
鄭,蕭,彭三人的攻勢激昂雄壯,氣勢迫人,方一出手就是殺招,互為補充,虛實相間,實是江湖聯擊中的經典之作,難得的是三人之前從未練過聯手對敵,如此一出手就配合如此佳妙,無不顯示三人在武功修習上豐富的經驗和傑出的智慧。一旁掠陣的江湖高手若不是大敵當前,恐怕要忍不住紛紛叫好。
眼見三人攻到眼前,嶽環臉上露出一絲冰寒的笑意,他暴喝一聲,雙斧橫空而起,自右而左橫掃而來。半空之中,鄭懷遠奇幻多變的菩提棍法在他身上連打三記,只發出三聲空空洞洞的敗革之音,卻無法撼動嶽環分毫,而嶽環的雙斧勢不可擋的橫斬卻結結實實撞在鄭懷遠回防的紫竹棍上,只聽得“咚”地一聲巨響,鄭懷遠手中的紫竹棍橫撞而回,朝著他的面門打來。
“不好!”鄭懷遠雙臂發麻,根本控制不住紫竹棍,眼看無幸,還在他自幼在少林苦練腰馬功夫,千鈞一髮之際,身子朝後一仰,在半空中來了個仰臥鐵板橋,上半身平仰,險過毫釐地讓開橫撞的紫竹棍,接著雙手一鬆,長棍呼嘯著脫手飛出。
接著雙斧撞飛紫竹棍的銳勢,嶽環借勢騰空而起,身子一扭,腰眼一使勁,生受了蕭西延斜刺裡的一槍,抬腿一踏,端端正正踏在蕭西延橫空的銀槍之上。蕭西延只感到一陣大力由槍頭直入雙手,燒得他雙手虎口發麻,不禁驚叫一聲,手一鬆,銀槍橫彪而出。
攻入下盤的彭言勇因為嶽環的躍起而刀刀落空,他腰眼一使勁兒,身子從地上一個旱地拔蔥,突兀地躍起,雙刀攪動寒芒,彷彿一位帶起兩道月華的舞者在空中一個優雅的旋身,雙刀同使“青翼橫空”或橫披,或豎斬,勢如破竹地攻向嶽環的要害。
嶽環在空中雙斧一撈,自半空截住了彭言勇的左手刀,刀斧相撞,長刀一彎,脫手飛出,接著他咬牙一偏頭,用頭頂最堅硬的部位撞向橫斬而來的右手刀,“當”地一聲大響,彭言勇慘呼一聲,右手刀碎成七八片,一葉斷刀倒飛而回,插在他的肩頭。
一招之間,鄭懷遠,蕭西延,彭言勇俱都一敗塗地,嶽環手舞雙斧,落回地上,顧盼自豪,不可一世。
餘下的高手互望一眼,都知道今日遇上了絕世兇人,若不能齊心合力,共抗此獠,下場必如唐門,金剛院和機關堂子弟一樣慘不忍睹。
崑崙派高手捷率抬手拔出握在手中的紫青長劍,朗聲道:“此人來意不善,我等需同心協力,共赴此難,我先來!”之間他一振劍,紫青長劍幻出萬道霞光,刮動風聲,正面擊向嶽環。公羊子恆,卓解,甘天波,鐵佛恩以及其餘高手各舞兵刃分從四面八方衝殺上來。
身陷眾人圍困之中的嶽環狀若瘋魔,力若千鈞,斧招犀利,身法絕妙,應變如神,與之交鋒之人,鮮見一合之敵,莫不是在照面之間,或者手中兵刃脫手而飛,或者中斧斃命。唯有那來歷神秘的崑崙派高手捷率功力高出餘人數倍,硬是頂住了嶽環大部分的攻勢,因為他的出色表現,無數中原高手方才從嶽環手下僥倖逃生。很多門派首腦人物手中兵刃被克飛,頓時有人從圈外替他撿回來,等到這些高手退出戰團,立刻遞還給他,以利再戰。
鬥到分時,嶽環的斧招脫開剛開始的青澀遲滯,愈發的圓轉如意,斧影到處,鬼哭狼嚎,刀槍劍戟被他撞得滿天亂飛。同心對敵的高手們越戰越是心驚,越鬥越是膽寒,人人臉色發青,熱汗滿臉,氣喘吁吁,招式越走越無章法,眼看就要成一潰千里之勢。
嶽環越戰越是得意,越鬥越有信心,百招過後,他目射神光,進步三招合身闖入正面與他對抗的捷率劍華之中,雙斧一搓,從兩面鎖住捷率變幻不定的紫青長劍,接著雙斧一揚。捷率此刻勢窮力窘,再也抵受不住嶽環的洪荒巨力,手一鬆,紫青長劍脫手飛出。嶽環長笑道:“哈哈哈,笑話,就憑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還妄想驅逐離臺,主宰武林,真是做夢!”
就在他得意非凡之時,一道殷紅色的鞭影從天而降,一把卷住被他克飛到空中的紫青長劍,在空中宛如神龍般一扭一轉,長劍調轉回頭,對準他的雙眼狠狠刺來。
嶽環神色一肅,右手回斧在間不容髮之際再次克飛了長劍,左手一圈斧,將與他對敵的一眾豪傑擋在外門,沉聲道:“來者何人?”
“小女子魚韶,乃是乘風會之主。”一個略顯沙啞的女聲從半空中傳來。嶽環抬頭一看,只見一身紅裝的魚韶右手龍錦,左手鳳劍巍然屹立在一座假山之上。
“哈,打了這麼久,正主終於出來了。”嶽環咧嘴一笑,朗聲道,“聽說這英雄大會是你和唐鬥一起舉辦的,你既然顯身了,唐鬥在哪裡?”
魚韶一抖龍錦,血紅色的長鞭在空中輕巧地一撩,纏在鞭梢上的紫青長劍彷彿長了眼睛一般飛回到捷率手中。捷率滿臉激賞,連忙朝她拱手作禮。魚韶朝他微微一點頭,慢條斯理地轉過頭來,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大少正在東,西,北門辦事,辦完事自然會來找你。”
嶽環聽到這裡,一雙金瞳光華大勝,厲聲道:“辦事?辦什麼事?”
“環少何出此言?”魚韶微微一笑,“你的三個兄弟在另外三門頗受冷遇,大少特地親自出馬,去一盡地主之誼,這也是東道主的待客之道。”
“嘿,”嶽環冷笑一聲,沉聲道,“魚當家,唐鬥雖然厲害,卻也對付不了我家兄弟,你想要虛言恐嚇,怕是找錯了對象。”
魚韶胸有成竹地笑道:“環少初入江湖,對於江湖上的掌故還需多作了解。莫非你沒聽說過,唐鬥之手,天下無雙這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