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在舊金山辦好事情後,第二天下午就上了去LA的飛機。她已經在LA貝弗利山北面“環宇電影城”附近的Hilton飯店預訂好一套房間。想著馬上就要和分別快要七年的劉東起見面,她的心裡就像少女初去約會一般興奮不安。
在上飛機前,她給劉東起的律師事務所打了電話,所裡的女秘書說他吃午飯去了。她又撥了他的手機,卻打不進去,不知是佔線還是關機了。這時登機的時間到了,她只好匆匆忙忙上了飛機。一個小時後,她到達LAX,馬上又給劉東起打了電話,還是找不到他。於是她在出口處叫了一輛的士,直奔Hilton飯店。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她在飯店撥了劉東起的手機,這次總算打通了。劉東起說:“你昨天為什麼不先給我來個電話?今天我有事陪一個當事人出去了,忙了大半天。我現在還在路上。你住在哪邊?”
唐菲菲告訴了他她的住處,說:“我只能在這裡呆一天時間。我的機票定的是後天的。”
劉東起說:“那我馬上就過去,你在飯店大門口等我。我們一起出去吃飯。我二十分鐘後到。”
劉東起趕到飯店時,大老遠就認出了正在東張西望的唐菲菲。她穿著T衫短褲,看上去既隨便又不失成熟女人的魅力。劉東起在她後面按了一下喇叭,她高興地上了車。劉東起笑著看了她一眼說:“你看上去好象沒什麼變化,就跟七年前差不多。”
唐菲菲仔細打量著他,看到他的頭上平添了一些白髮,忽然眼圈一紅,說:“你瘦了!”
劉東起笑著說:“也老了。”
兩人去了一家意大利餐館。劉東起要了兩瓶啤酒,唐菲菲要了一杯威士忌。劉東起見她喝酒時,眉頭都不皺一下,有點意外,問說:“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喝酒了,而且還是烈性酒?!以前你不是討厭喝酒嗎?”
唐菲菲笑著說:“跟那個半老頭離婚之後,心裡悶,就喝上了。我發現,酒還真是好東西,它不但可以解除身心疲乏,還能消除煩悶。難怪當年在溫哥華時你要終日與酒為伴。”
劉東起笑了笑說:“我當初是出於事業不順心,滿腹的苦悶才喝上的。再說了,你和你前夫的不愉快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離開酒精了。你現在事業這麼順利,難道也要借酒澆愁嗎?”
唐菲菲說:“你說呢?難道事業之外就沒有苦惱了?!”
劉東起本來想說,那是你自作自受,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說:“你可以用其它的方法進行調整的,比如說,多結交朋友,看看書等等。”
唐菲菲說:“在北美這邊,交個談得來的朋友,比作一宗有大賺頭的大生意還難。我現在需要的是個家。你呢?你難道不想再建立家庭嗎?”劉東起說:“我當然想,但是真要找到一個合得來的女伴,是要有很大的耐心的。愛情這東西,可致而不可求。”
唐菲菲聽了最後一句話,心裡有點辛酸,她說:“那現在你找到了嗎?”
劉東起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很愛她,不過,人家還沒有答應說要嫁給我。”
唐菲菲臉上先是掠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問說:“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你離過婚,有個女兒?”
劉東起嘆口氣說:“這只是部分原因。到我們這種年齡再成家,誰都會慎重從事的。”
唐菲菲笑著說:“我認為,愛情跟婚姻是兩碼事。就像當初,我們原本是恩愛的一對,最後不是又離散了?對我來說,只要有美滿的婚姻,就有愛情。”
劉東起說:“她跟你是不一樣的人。”
唐菲菲說:“再怎麼不一樣,她也是個女人吧?是女人,總是擋不住成家的誘惑的。”
劉東起說:“這只是你的想法。婚姻對她來說雖然是重要的,但是她更注重植根於愛情之上的婚姻。”
唐菲菲笑著說:“這麼說,我們從前的婚姻,是沒有愛情基礎的了?你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能見見她嗎?”
劉東起說:“我想這樣不太合適吧?你應該清楚我和你現在的關係!她沒必要見你。”
唐菲菲說:“你真的對我就那麼絕情了?!她真的就比我好嗎?”
劉東起說:“我跟你說過了,那是兩碼事。我們的關係早就已經結束了!你必須明白這一點!”
唐菲菲的淚水漫了上來,她拿起紙巾擦了擦眼睛說:“我到這裡來,可不是想聽你說這句話的。”
劉東起說:“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談點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