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帶邵伊敏去她打工快餐店旁邊的一家家常菜館,他已經先打電話過去點好了菜,兩人落座一會兒菜就上齊了。伊敏這段時間的晚餐都是店裡賣不動的到規定時間要處理掉的漢堡,早吃傷了,她叫了碗米飯,匆匆吃完就要走。蘇哲一把按住她,盛碗湯看她喝:“下班了直接去地下車庫,我在那兒等你。”
她做滿四小時,換好衣服,下到地下車庫,蘇哲已經發動了車子等在那兒。她坐進去,蘇哲一聳鼻子:“誰帶著這一身味道都會沒胃口吃飯的。”
她伸手拉門就要出去,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拖回座位繫上安全帶,同時將車門落鎖,笑道:“不用這麼大反應吧,平時你開得起玩笑的嘛。”
邵伊敏只想,自己就算再有幽默感,恐怕也被他今天奇怪的行為給折磨沒了。她掙開他的手,疲乏地靠到座椅背上。
蘇哲發動車子,閒閒地問:“你準備申請加拿大的哪幾所學校?”
她怔了一下,並不打算說自己連申請學校的錢都沒著落:“看託福成績出來再說吧,今天考得一般,不見得有把握申請到理想學校的獎學金。”
“那你有什麼打算?”
“接著上學,明年畢業了先找份工作,然後再考一次。”
蘇哲沒什麼表情地聽著,什麼也沒說。她本以為考試完了可以放鬆一點兒,可是現在她耳內鳴響得甚至比前幾天還要厲害,讓她心煩意亂,她合上眼睛,揉著自己的耳朵。
“明天我帶你去好好檢查一下耳朵吧。”蘇哲側頭看下她疲倦消瘦的臉。
“檢查過了,醫生說是神經性耳鳴,也說不上嚴重,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那把快餐廳的工作辭了,趁離開學還有幾天,在我這邊好好休息一下。”
邵伊敏放下手,轉頭看著他:“我們能不能不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黑暗中看不清蘇哲的表情,停了一會兒,他輕聲笑了,可笑聲裡並無愉悅之意:“是的,的確發生了一些事,可是對這些事,我們的理解肯定不一樣。”
談話再度沒法兒繼續下去了。她挫敗地想,反正她從來也沒弄懂這個男人的想法,好像現在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
蘇哲將車駛進小區停好,邵伊敏下車,下意識地仰頭,只見明月當頭,明天大概仍然是個晴熱的天氣,蘇哲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
“真的快忘了我嗎?”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本地的夏天向來白天炎熱,夜晚相對溼度大而又悶熱,此時一絲風也沒有,小區里根本無人走動,大約都回家開了空調納涼。兩個人身體靠在一起,瞬間就大汗淋漓了。邵伊敏掙扎了一下,可是他抱得那麼緊,她根本掙不脫。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這個,那麼好吧,我說謊了,你的擁抱和你的吻我全記得。”她回頭,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同樣輕聲說,“可是那又怎麼樣?”
不等她說完,他已經扳過她的臉,狠狠吻了下去。
蘇哲從來沒有這麼霸道地吻過邵伊敏。
她被擠壓得踉蹌後退,後背重重地撞上汽車,一陣疼痛,可是她的一聲痛呼還來不及脫口而出就被他吞噬了。他的唇舌灼熱而急迫地壓迫著她,她的耳內嗡然作響,卻又不像剛才的耳鳴,只覺得全身像火燒一樣,呼吸在瞬間全部被掠奪了。她死死地抓住蘇哲的襯衫,回應著他的吻。
這時,一束手電筒的光柱往他們這邊晃過來,物業巡邏的保安在不遠處猶疑地停下腳步:“請問兩位是住這兒的嗎?”
邵伊敏大窘,側頭避開手電筒光。蘇哲站直身體,手電筒光掠過他的臉,上面掛滿汗珠,聲音鎮定地說:“是我,馬上上樓。”
保安認識他,馬上移開手電筒光:“晚上好,蘇先生,再見。”
邵伊敏的心在幾乎不勝負荷地狂跳,雙腿發軟。蘇哲攬住她,替她抹一下滿頭的汗,拉著她走進單元上了樓。一開門,室內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發現身上的T恤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冷汗仍順著脊背不停地向下流淌。
沒等她反應過來,蘇哲已經再度緊緊抱住她,咬向她的頸項。她的動脈在他齒間激烈地搏動著,他狠狠地啃噬吮吸,壓迫得她幾乎有了窒息感。她在戰慄眩暈中,只能更緊地抱住他。
他抱起她走進臥室,他的身體和她的緊緊貼合在了一起,他進入她,同時逼近她的眼睛直視著她:“只記住我的吻和擁抱還不夠,你得記住更多。”
伴隨著這句話,他狠狠衝擊。邵伊敏先是咬緊嘴唇,手指深深掐進他背上的肌肉中,伴隨著他近乎蠻橫地用力,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支離破碎地叫出了聲。
在她的呻吟中,他貼近她的耳朵,“說,說你不會忘記我。”
她一偏頭,一口咬在他肩頭,同樣絕望地用力,嘴裡是他身上鹹澀的汗水味道。她毫不留情地繼續狠狠咬著,直到嚐到一點兒腥味才鬆開,然後同樣直視著正在她身上起伏的他的眼睛:“那麼好吧,你也一樣要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