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銀川頗負成譽的,’武寺中的方丈室。
也許,他們是在等人麼?
很可能,唯那吳老怪不時抬頭著門外,然後才去灌一口酒,咬一塊雞腿,倒很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二更三點,陡然一聲低吼,打遠處升起。
吳老怪舉起酒壺,咕嘟嘟喝了個精光,放下了酒壺,伸手抹了抹鬍子和嘴,輕輕一笑道:‘大哥,大概是正點子來啦’
阿彬修眉軒然一放,笑道:‘哇操!再不來我就不等啦’
孟紹承忽然低低聲道:‘狄兄,你真的相信她們的話次。’
相信她們什麼話?他們又指的是誰?孟紹承並未說明。
阿彬笑道:‘哇操,如果她們敢來趕約,我為何不信她們呢?’
孟紹承搖頭道:‘兄弟自幼生長江南,對於天台山“怨女宮”中一切,知道的雖然不多,但至少比狄兄要明白得多些’
阿彬笑道:‘孟兄弟,你以為“怨女宮”中的人都是違章建築,亂蓋’
孟紹承笑道:‘兄弟不是這意思,我只是認為她們不會輕易對一個男人信任,因此她們向狄兄所說,恐怕不太可信。’
阿彬笑道:‘哇操!孟兄弟,因為你沒有看過那對書柬,所以才有此猜疑,那位署名“無雙劍”葉小’情姑娘可把一切寫得很詳盡’
孟紹承道:‘兄弟總認為有點…’
阿彬道:‘哇操!懷疑她什麼?’
孟紹承道:‘我認為她最為可疑之處,乃是她對我們太過坦白,這與“怨女宮”中弟子做的事不合嘛’
阿彬大笑道:‘哇操!你認為葉小情什麼話太但白?’
硼承道:‘第一,她直接自承為“怨女宮”的四大弟子之一,就是她師父“怨女宮”主人“龍嬌夫人”喬芸芳的規矩不符合。’
阿彬道:‘哇操!也許有例外’
孟紹承道:‘不可能’
狄彬眨了眨眼,道:‘哇操!這點先擱下,第二呢?’
孟承道:‘葉小情所說有關玄玄仙姑的事,我也有懷疑!’
阿彬笑道:‘哇操!仙姑在“六合鏢局”的所作所為,雖然惡毒淫亂,但其原來用心,與仙姑本性,倒也不是很壞,葉小情說仙姑與她恩師同仇敵愾的話,我認為相當可信’
孟紹承皺了皺眉道:‘第二,我對那葉小情主動找你覺得很奇怪,她和你過去又不認識,狄兄對這事一點也不奇怪‘阿彬笑道:‘吐操!武林中人行事,有時不可以常理衡量,像葉小情這種行為,孟兄倒不必太在意。’
孟紹承冷笑道:‘第四點,她為什麼要約我們今夜相見?而且,我們與“怨女宮’一無過節,又無交往,今晚的約會,目的何在’
阿彬笑道:‘哇操!這一點麼,我倒是想到了’
孟紹承道:‘狄兄認為她們想幹什麼?’
阿彬笑道:‘哇操!仙姑銀川之會,拒邀女人參與,大概她們想向你我打聽一下盛會這上,仙姑的今後動向吧’
孟紹承搖頭道:‘閻王爺沒鼻子,鬼也不信。’
阿彬大笑道:‘哇操!孟兄弟別不信,她們已經來了吳老怪惹笑道:‘大哥,聽了你們兩個的話,可真把老兄弟的肚子都快笑痛了,那“怨女宮”中的人,雖然想打什麼壞主意,大概看到老夫在座,她們也該遠遠溜開,喬芸芳那丫頭在武林之中誰都不怕,但她卻怕“休寧島”
大會之上的“四絕”,和老夫這位連四絕都要低頭的“奪命怪使”呢’
阿彬笑道:‘是麼?哇操!只怕那葉小情認不得你老吧…’
吳老怪大笑道:‘不可能,她們可以不認得別人,但一定認得老夫’
孟紹承笑道:‘晚輩相信你老這話…’
突然,那方丈門外的花圃之中,響起索索衣衫地之聲,阿彬一擺手,止住了孟紹承的話音,大聲道:‘哇操!狄彬候芳駕多時,葉姑娘快進來吧!’
一陣輕笑,一聲輕脆的回答,同時傳人方丈室,‘小女子遵命…’
隨著話聲,方丈門首,已出現了三名少女。
和尚廟裡面,三更半夜來了女人,如是被那些愚蠢的登徒子發現,那可就成了唐三藏的徒弟,高僧(牲)了,不過,此時此地,自然不會有色狼之類的人在。
三女在方丈室門口停了一停,由那位身著黃色羅衫,宮堆雲,腰懸柴鞘長劍的少女領先,跨進室內。
阿彬沒有起身,只是抱拳一笑道:‘葉姑娘請坐,哇操!這兩位是、……他目光轉向那黃衫少女身後的兩女。
那黃衫少女正是‘無雙劍’葉小情,聞言向三人略一檢襖,緩緩走到另一邊錦凳之上坐定,笑道:‘這兩位乃是本宮中的淳于萍姑娘和紫竹青姑娘。’
話聲一頓,笑向兩女道:‘兩位妹妹:這位就是狄大俠,快上前見過。’’
二女各自一福,低聲向阿彬問了好。
阿彬這才看清,這兩名少女的年紀,比葉小情可能要大上幾歲,也比葉小情要嬌豔得多多。
他記得那穿白的叫淳于萍,穿綠的叫紫竹青。
阿彬依然耍大牌的一抬手笑道:‘哇操!兩位姑娘請坐’
二文談淡一笑,退到葉小情身旁坐定。
阿括微微地轉哼一聲道:‘哇操!葉姑娘,你有甚麼事要相談,儘管請說’
葉小情嫣然一笑道:‘狄大俠,玄玄仙姑今日在“六合鏢局’宣佈重出武林,不知可曾述及為了什麼原故’
葉小情話音一落,吳老怪就忍不住笑了。
阿彬得意的斜眼了盂紹承一眼,惹笑道:‘哇操!那玄玄仙姑並未當眾說出什麼原因,不過,我卻已知道,仙姑此番重出江湖,頗有與武林各大門派一爭長短之意。’
他這句活有點勺烏龜打官司,搬弄是非,聽得孟紹承在一旁連連皺眉。
葉小情聞言卻是大吃一驚道:‘狄大俠,仙姑是單獨親口告訴你,她有心爭霸武林麼?’
阿彬弄笑道:‘不,哇操!仙姑乃是告知我與吳老等人’
葉小情柳眉閃了一閃道:‘那仙姑可曾提及如何與他們爭雄的計劃’
阿彬笑道:…提到過,哇操!我覺得這與姑娘並無關係你就別問這麼多了’
葉小情笑道:‘不,狄大俠,家師一直盼望仙姑能夠出山呢!’
阿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阿彬很意外的‘哦’了一聲道:‘哇操!我可搞不懂了,令師為何對仙姑之事如此關心?’
‘葉小情笑道:‘狄大俠,妾身已然說過,只因家師與仙姑有同仇敵愾之心,是以家師極盼能與仙姑合作。…
阿彬聞言,心中吃了一驚。
哇操!這兩股屬於女人的勢力若是給她們合在一起,可就狗咬鴨子,刮刮叫,不把武林鬧翻了天才怪!
他迅速的點頭笑道:‘哇操!原來如此,難怪葉姑娘這等關心今日盛會之事了’
他話音頓了一頓又道:‘哇操!你們身為婦道人家,今日雖是不在被邀之列,但你怎地不找上幾個朋友參與此次盛會呢!’
葉小情搖頭一嘆道:‘妾身已託了十位武林中的朋友打聽,可是直到此刻,也未見他們出來…’
她說到此處,略略一頓,道:‘而那“六合鏢局”中今日盛會情形,妾身必須於明晨派人傳送回去,是以妾身才找上狄大俠…’
她這麼一說,阿彬孟紹承和吳老怪全都明白了。
她們一定在“六合鏢局”附近佈滿了人,監視著鏢局中的人物進出,可能是自己等人出來。被她們盯上了。
而且,葉小情所以在酒樓之上,主動送函給阿彬,以及為何訂下今夜之約的跡底,都已迎而解了,不過,阿彬仍有不解的是,她怎會知道自己是誰?
轉念至此,他笑了:‘哇操!葉姑娘,我有件事想請教’
葉小情笑道:‘狄大俠請講’
阿彬笑道:‘哇操!葉姑娘與在下素昧平生,不知葉姑娘怎知我的賤名’
葉小情咯咯一笑道:‘狄大俠出道雖然不久,但本宮卻早已有了有關狄大俠一切的資料了,小女子就自是一眼就能認出了。’
阿彬聞言倒是真的怔了一怔。
哇操!整張報紙書鼻子,好大的肌想不出自己被“怨女宮”的人留在心上了?
是以,他忍不住問道:‘哇操,狄某賤名,根本在武林中沒沒無聞,而且,我也很少與貴宮這人接觸,貴宮又怎能注意到在下呢?’
葉小情笑道:‘狄大俠可記得半年之前,在祁連山一處斷崖,救了一位被九名惡徒圍攻,險將遭凌辱的少女麼’
阿彬想了一想恍然大笑道:‘哇操!那位少女也是貴宮中人’
葉小情道:‘她是本宮中十美中的司馬芳小妹,那次因為有事到祁連山去,不想被“天齊宮”中的九名巡山子弟發現,競想對司馬小妹凌辱,幸承狄大俠路過相救,司馬小妹回宮之後,本宮對狄大俠也因而特別注意了…’
阿彬笑道:‘哇操,我明白了,大概那位司馬姑娘在知道狄某姓名以後,一定感恩圖報,故意把我說得武功蓋世,對不對’
葉小情笑道:‘狄大俠說對啦’
阿彬道:‘哇操!姑娘,可是查過在下師門?’
葉小情笑道:‘查過,只是不太準確……照本宮資料記載,狄大俠尊師可是“長河聖僧。雲蒙老前輩?’
阿彬差一點兒笑出聲來。
哇操!想不到她們會把他當作聖僧弟子?
狄彬劍眉故意一皺,笑道:‘哇操!姑娘,你們憑什麼認定狄某乃是聖僧門下’
葉小情道:‘據司馬妹妹所述,狄大俠的牙(倒底是什麼字呢)功,頗似聖僧的家數!…
阿彬發覺吳老怪和孟紹承都在偷笑,
他連忙道:‘哇操!貴宮果然是當真了不起,狄某不能不欽佩了’
他這句話等於默認了自己是‘長河聖僧’弟子。
葉小情聽得嫣然一笑道:‘狄大俠果是聖僧的傳人麼?
妾身可真是高興得很。’
他見阿彬默認是‘長河聖僧’的弟子,心是竟是非常高興!
阿彬心中有些不解,哇操!長河聖僧的弟子,與你什麼相干?你高興個什麼勁?他口中自是不便這麼說,只是笑道:‘哇操!貴官是否對武林人物都十分清楚。
葉小情朱唇啟動’笑道:‘此事項嘲別人相問,但狄大俠相問,妾身自是不敢相欺了…’
頓了一頓話音,向吳老怪和孟紹承看了看,又道:‘狄大俠說的不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本宮均己建有資料,以便查考。’
這以便查考四個字,可把吳老怪聽得呆了。
阿彬也一樣,他怔了怔道:‘哇操!貴宮此舉用心何在?’
葉小情嫣然一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
阿彬大笑道:‘哇操,好個知己知彼,貴宮難道要與全體武林人為敵麼?’
葉小情笑道:‘那倒不至於,本宮乃是防患未然而已,若設一旦有人與本宮為敵之時,本宮就可以從容應付了。’
阿彬不禁脫口叫好道:‘哇操!看來令師倒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物了’
葉小情嫣然一笑道:‘承蒙狄大俠誇妾聲身僅代家師致謝’
一直未曾說話的吳老怪忽然叫道:‘小丫頭,你師父大概有什麼野心吧’
葉小情連忙起身一福道:‘吳老,家師向來不與世人相爭,隱居天台山這些年,你老人家也不是不曉得,怎會有什麼野心呢?’
吳老怪聞言冷笑道:‘丫頭,你撒謊’
葉小情被老人家罵得一驚道:‘晚輩豈敢’
吳老怪依然冷道:‘你們來到銀川幹嗎?丫頭,你們那個師傅若無野心,若無與世相爭之意,又何必管玄玄小尼姑的鬧劇?你這不是睜開眼睛說瞎話麼?我老人家又豈是那麼好欺騙的人麼?’
葉小情楞了,她可真有些無法回答吳老怪質問。
有可能,葉小情也許自己也不知道。
吳老怪冷笑之聲未已,阿彬已介面道:‘哇操,葉姑娘可是默認了。’
她沒有回答,自然很容易讓人家誤會她是默認了。
葉小情苦笑搖頭,低聲道:‘吳老和狄大俠都誤會吳老怪笑道:‘真的?老夫倒甚少對別人誤會哩’
阿彬笑道’哇操!葉姑娘,令師此舉,不會沒有用意的,姑娘如是不屑相告,狄某自也不會勉強詢問?’
葉小倩神情很真摯,語音也很低沉的應道:‘狄大俠,小女子無半句虛言’
阿彬被葉小情那股神態結看傻了。
他看了青孟紹承一眼,笑道:‘哇操!孟兄弟,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盂紹承可被他問的一呆。
他無論怎樣想,也猜不透阿彬為何在這個時候,突然並出這麼一句話來,問自己為什麼’說話?
在猜不透他的心意中,孟紹承只好笑道:‘兄弟對於此事,實在無法置詞’
阿彬淡淡一笑道:‘哇操!孟兄弟未免太客氣了…’
他話鋒一轉,笑向葉小情道:‘哇操!姑娘,你們來了多少人?’
葉小情也被狄彬這等一會東,一會西的問法弄迷糊了,她那嬌面之上,掠過一絲迷惘道:‘小女子等共來了七人。’
阿彬聞言笑了笑道:‘哇操!姑娘七個人孤身涉險。你不覺得太勢力單薄麼’
葉小情搖頭道:‘狄大俠,妾身此來並不想與人爭勢,何謂涉險呢’
阿彬笑道:‘哇操!如是玄玄仙姑對你們有所疑心,只怕姑娘與來之人,就不容易脫出他們的掌握了。’
葉小情笑道:‘此點狄大俠儘可放心,妾身不會與仙姑為敵的’
阿彬劍眉一揚笑道:‘哇操!姑娘未免太不自信了。…
他突然臉色一沉道:‘哇操!我如是聽命仙姑之人,姑娘此刻還能走得了麼?’
他忽然此言,倒真把葉小情嚇了一跳。
她身側的二女,粉臉之上,也露出一片戒備之亡。
葉小情柳眉軒動,淡淡一笑道:‘狄大俠,你……這怎麼可能’
阿彬冷冷一笑道:‘哇操!這幸而是不可能,如是可能,只怕姑娘和這兩位,早已入了玄玄仙姑的牢籠之中了’
吳老怪在旁為之失笑道:‘大哥,可把這幾個丫頭嚇壞了。…
葉小情等三人的臉色,大見緩和,吳老怪話音一落,葉小情立即介面一笑,柔聲說道:‘狄大俠,你發出這等驚人之言,小女子相信必有深意。’
阿彬笑道:‘哇操!我只是偶而想到。姑娘不必記在心上了。’
他根本不讓她們有深思的機會,接著又道:‘哇操!
姑娘等你今晚除了來此詢問“六合鑲局”盛會以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事要與在下等商談?’
阿彬陡然抱拳道:‘哇操!姑娘既無別事,恕在下送客了’
哇操!下逐客令了。
葉小情聽得大大一怔,身旁的二女,也頓時一呆。
不但她們。連吳老和孟紹承也搞不懂他在槁什麼鬼?
阿彬的舉止。簡直令人無從理解。
葉小情話已說出口,想賴在這兒也不行,只好神情依依的緩緩起身,向阿札和吳老怪檢在為禮道:‘打擾狄大俠和吳老等人,小女子心中甚是不安…’
話音一頓,向身側二女道:‘我們走吧’
一陣香風透鼻,三女已然閃身走向方丈室門。
就在三女蓮步方始跨出門欄,那孟紹承陡然叫道:‘好悶…’
‘葉咽’一聲,栽倒在地上。
‘奪命怪串’吳老怪也狂吼一聲:‘好賤人…’脖子一歪,已伏在桌上,暈迷過去。
阿彬呢?
他在吳老怪狂吼之際,臉色一變,混身一陣痙攣,長嘆一聲……就昏啦!
眨眨之間,三個人都倒了。
那走到室門,尚未退出的葉小情陡地冷冷一笑道。
‘姓狄的,饒你機智過人,也有下棋的收攤,停擺的日子’
如身如電擊,回到方丈室內。
那淳于萍,紫竹青也忽快的轉身,奔向吳老和孟紹承,她們推了那暈迷的二人一把,笑道:‘葉姐姐,他們果然中了道兒了。’
葉小情此刻正在抓著阿彬的腕脈,聞言笑道:‘這就叫小雞吃蜈蚣,一物降一物,中了就算是大羅金仙,只怕也難逃中計了’
她笑了一笑又道:‘淳于妹妹快點他們的穴道,紫妹妹可去叫他們來抬人。’
敢情一切都準備好了的。
淳于萍應聲制住了吳老怪和孟紹承的脈穴。
紫竹青則飛身掠出方丈室,發出一聲吹竹般低嘯。
嘯聲未落,六條黑衣壯漢,已自牆頭躍落。看洋子,這六名大漢的武功,輕功都不是蓋的。
這六人現身之後,立即一語不發的奔進室內,兩人一個,將阿彬等三人抬起,出了方丈室。
葉小情隨在身後,她冷冷哼了聲道:‘不用抬,輪流揹負吧’
黑衣大漢倒是聽話,立即由其中三人背起阿彬等三人,像支快箭一般,躍上了牆頭,向外奔去。
葉小情向淳于萍,紫竹箐笑道:‘走…’
三隻鷹備一般,飛投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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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濃。
但奔行中的九條人影,卻十分快速。
阿彬緩緩地睜開了眼,運起他那黑夜見物‘穿雲透霧’功力,把經過的路徑,深深記在心頭,哇操!敢情已被背出了銀川。
阿彬略一思索,就發現他們此刻是正在往那‘平羌堡’的路上賓士,而且,速度並不慢。
這一帶地方,阿彬並不陌生。
他知道:‘平羌堡’附近也隱有武林高人。
是以,當他發現葉小情居然向‘平羌堡’而去,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怨女宮’早就注意到‘朝天谷!’了。
他心中此時很寧靜。
因為,他覺出如果那葉小情只是為了‘玄玄觀主’玄玄仙姑的事,似乎還犯不著這等對付自己。
為了查明其中究竟,他只有深入虎穴。
是以,他才在那方丈室之內假裝中了對方‘怨女幽香’之毒,而跟在盂紹承,吳老怪之後暈倒。
他此刻可有著三分歉意。
因為他早就料到葉小情的計謀,但為了要了解‘怨女宮’的目的,是火燒腳後跟,不走不行。
但是,他心中暗暗地抱歉道:‘哇操!吳老和孟兄弟,你們可別怨我要你們吃點苦頭啊!’
************
半個時辰以後,奔行的速度慢了。
葉小情此時已在最前面,直向一座極大的城堡行去。
離堡前護城河尚有百丈,突然在兩旁枯楊之上探出兩顆人頭,沉聲向那緩步走來的葉小情喝道:‘來的可是葉小情’
葉小情止步旋身,低聲道:‘妾身正是,請稟告堡主。
狄彬,吳世茫和一位姓孟的少年,業已遵命帶回,小女子請示定奪’
枯樹之上應了聲:‘葉姑娘請在此稍候,老這就代你通稟’
葉小情道了聲:‘有勞。’
立即招呼身旁二女,和那六名黑衣大漢,不得妄自向前踏進半步。
約莫盞茶時光,那枯樹之上,忽地傳來一陣大笑道:‘姑娘,堡主在大廳相候,請率領他們進去吧’
葉小情又十分恭敬的道:‘多謝了。’率領身後八人,大步向堡內行去。
堡門此時已啟,兩位似是堡中的弟子,掌燈相候。
葉小情在經過這兩名掌燈的弟子身前,也十分恭敬的道了一聲:‘有勞’
走進堡門,另外有一位白衣童子提著燈引路。
一行人穿過了三重天井,才來到了一所極為寬宏的大廳之前。
大廳之中,燈火通明。
葉小情暗暗打了個手勢,淳于萍,紫竹青立即在天井之中站定,並且要那六名大漢退後半步。
葉小情這才緩慢而恭敬的走進大廳。
阿彬迷著眼,從那大漢的肩頭愉望過去……
只見那大廳之中,燈人閃亮如同白書。
正中並排擺了兩張虎皮交椅,椅中坐了一男一女兩位老人。
在二老的左右,一邊又排列了三張交椅,坐著五男一女,幾位老人。
此時,葉小情已經向那中間的二老跪拜下去。
同時,她口中說道:‘徒孫葉小情叩見師祖公…’
阿彬不禁呆了一呆,他雖然知道武林中人物掌故極多,但卻並不知道那‘龍嬌夫人’喬芸芳的師門。
而且,他此時己發現這兒並非‘平羌堡’,而是銀川西門外不足五十里的新城郊外而已。
哇操!這是什麼堡?
他記得自己也會打聽過,但卻未得結果,據說乃是一位大財主姓趙的宅第而已。
可是,他現在至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過去所知道有關這座古堡的一切,全都是胡扯談!
這古堡的主人,必是武林之中大有名望的前輩……
這時,那上座的銀髯紫袍老人,已向葉小情笑道:‘辛苦了你了、快把你此行經過向你師祖細說一遍吧,今晚可真把你師姐急壞了呢’
這銀髯老人說話之間,不時向身旁的那位白髮盈盈,而色卻又相當紅潤的青衫老太婆而笑。
葉小情聞言,忙道:‘孫兒遵命’
那位老太婆這時笑道:‘情兒,你此行危險麼,懇懇可真耽心得很。’
葉小情跪上前原半步,向那位白髮者太婆細細地把她。
如何在酒樓之中與阿彬函柬相約,如何在’武寺方丈相見,又如何在臨行之際用‘怨女幽香’迷倒三人之事,說了一遍’
她一面說,那自發老太婆一面笑,葉小情說完了,白髮老太婆已笑得連連跺足不已道:‘好孩子,真難為你葉小情低頭道:‘師祖面獎,孫兒不敢當…’
阿彬面對這幾位不識的武林高人,卻一直沉思對方究竟為了什麼?
此刻只聽那位紫袍老人已然搖頭一笑道:‘夫人,你且別高興’老朽覺得其中有些不妥當。’
白髮老太婆皺眉道:‘大哥認為那裡不妥’
紫袍老人笑道:‘芸芳那“怨女幽香”雖然厲害,如果要想在倏發之下,將夫人與老朽毒倒而連還手之力都無,可不可能?’
白髮老太婆道:‘不可能,你說“怨女幽香”,此間大概任何迷神之藥,要想能立即見效的迷倒你我可能還不會有呢’
紫袍老人哈哈一笑道:‘這就是了,老朽想向夫人再請教一事。’
白髮者大婆一怔道:‘大哥有活請說’
紫袍老人道:‘夫人的武功,比那“休寧島”大會上的’四絕”如何?’
自發老太婆道:‘大哥,他們縱然強,只怕也強不了老身一籌,但是,大哥你可就不會比他們差的了。’
紫袍老人道:‘夫人過獎了,老朽頗有自知,別人老朽尚敢與之並論,唯獨對那一佛一仙,我可不敢自大了老人一掀白髯,又道:‘夫人,你認為你如與那在“休寧島”盛會之上,促弄得“四絕,啼笑皆蜚的吳世茫相較,誰強?”
白髮老太婆道:‘老身當然比不過那老怪物了。’
紫袍老人陡地呵呵一笑道:‘夫人。芸芳的“怨女幽香”迷得倒這武功高過你我的“奪命怪使”吳世茫?你信不信’
白髮老太婆呆了,她大叫一聲道:‘大哥,那老怪使詐………
暮地,一陣長笑自天井中升起,接著,‘噗通’一聲有人倒了地。
葉小情嚇得粉臉變色,為知所措……
那坐在兩側的六名老人,已有兩位飛身而起,直往那天井中撲去。~同時,口中暴喝:‘吳老怪休得放肆…’
“奪命怪使”吳老怪也沒有被迷倒麼?
這可出乎阿彬意料之外。
但是,只聽得吳老怪大笑一聲道’‘小子們,給我回去坐好’
‘砰’好大的一聲巨震。
那兩名自廳中奔出的老人,果真又飛了回去。
絕的是,當真坐回了他們原來的交椅之中。
紫袍老人十分鎮定,依然含笑而坐。
但是,那位白髮老太婆可就不然了,她已氣得白髮根根豎起,滿臉的皺紋都在跳動不止。
她恨恨連聲的叫著:‘吳老怪,你簡直欺人太甚…’
‘奪命怪使’吳世茫此時搖著腦袋大步走進廳來,恰好那自發老太婆的話音已落,正站了起來。
吳老怪怪笑道:‘‘喬大姑娘,你怎麼越老越俏,也越發多禮?我這個老太哥可當不得你喬大姑娘的恭迎啊哇操!敢情滾水湯娃娃,成了熟人!
不過,從吳老怪的話音中,已然可以聽出,這兩位老人,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在‘四絕’之下。
白髮老太婆氣得兩眼都冒火的叫道:‘老怪,老不死,多大年紀了,還要跟老身開玩笑,你也不怕天雷打,天火燒死你麼’
吳老怪大笑道:‘反正我也活膩了,真要有天雷天火,那是打瞌睡遇枕頭,正好’
話音一頓,突然掉頭向紫袍老人道:‘趙兄弟,你怎麼裝啞巴?老婆發脾氣,丈夫不幫忙可是不行呢,晚上頂尿盆,那可就划不來了。’
這老怪物真絕。
他竟然連這等玩笑都開,不禁把另六位老人逗笑了。
但紫袍老人修養極好。
吳老聖這等玩笑,都無法令他動怒,反倒大笑道:‘吳兄,、久違了’
吳老怪道:‘趙老弟,伉儷倒真懂得享福,這種古堡,也真虧你們蓋得起來,是不是發了橫財?…
他可真是開口沒有一句好話。
紫袍老人大笑道:‘吳兄,你可真是越老越不像話了吳老怪怪笑道:‘好啊,你還說我不像話?你們伉儷居然弄了個小’‘頭去作弄我老人家,那就像話麼?…
話音一頓,他忽然向那位氣得臉色發青的老太婆笑道:‘喬大姑娘,你別再把個嘴吸噘得那麼高,而今可比不得當年,要生氣,也得有個生氣的派頭才是。’
吳老怪這句話可真是火上加油。
白髮老太婆怒叫一聲,順過身前的柺杖,兜頭就劈,口中大叫道:‘吳老怪,老婆子跟你見過高下。…
吳老怪一伸手,就將那重逾千斤的一擊,給震開五尺,哈哈一笑,掉頭向紫袍老人瞪眼道:‘趙老弟,這可是你的好家教,弟媳婦見了大哥,居然用柺杖作見面禮,看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
紫袍老人呵呵一笑道:‘吳兄,這事可怪不得兄弟吧。
你如果不惹她,她怎敢無禮取鬧呢?…
吳老怪大笑道:‘老弟,你這是倒打一釘耙,倒變成我無禮了。’
紫袍老人笑道:‘吳兄不該取笑在先啊’
這時,白髮老太婆又是一杖掃來。
吳老怪依然看都沒有看的伸手一拔,叫道:‘好啊,姓趙的,你們把我扛來此處反過來卻怪我老人家虧禮在先,真是天下歪理都給你們佔盡了。’
一抬手,斜斜的引出一掌,將白髮老太婆的第三杖擋開,同時,左手一拳,直向紫袍老人搗去,叫道:‘老弟,乾脆你夫婦一起來吧。’
紫袍老人雖是臉上笑容未歡,但是,目光可是一凜。
他可不敢輕視吳老怪的隨手一擊。
身形一閃,己自椅中站起,雙手五揮,才算接下了吳老怪這看來根本毫不惹眼的一拳。
吳老怪此刻呵呵一笑道:‘趙老弟,別光捱打,你也幫幫你這個嬌妻吧!’
左一拳,右一掌直把這一對老夫妻引入了戰圍之中。
這時,阿彬在天井中看得既發笑又發急。
他知道,假裝已不可能了。
是以,就在吳老怪與那對老夫人與那對老夫婦混戰一起時,他急忙暗連神功,隔空點了剩下的五名黑衣大漢穴道。
他身形一起,兩手已按在淳于萍,紫竹青二女肩頭:
‘取出解藥,救醒孟紹承兄弟。’
他這低聲輕喝,卻像打雷似的,把二女驚得呆了。
肩頭穴道已在對方指下,她們可不敢吭聲。
阿彬目光一寒道:‘哇操!‘快取解藥,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淳于萍柳眉一皺,咬牙自懷中掏出個小小的寸許玉葫,給阿彬道:‘狄大俠,抹在鼻間,即可解毒。’
阿彬沒接淳于萍的解藥,左手一點,已將紫竹青往往,右手推了淳于萍一把,口中低聲喝道:‘哇操!狄某有勞姑娘相助了。’
一直把淳于萍推到那仍然被扛在肩頭的孟紹承身前。
淳于萍看了那位扛著孟紹承的黑衣人一眼,向阿彬道:‘狄大挾,他們的穴道,是否全已被制了?’
阿彬笑道:‘哇操!不錯,我已點了他們的啞穴和耳根穴’
淳于萍心中大大吃驚,但卻不敢再問什麼,一伸手,把那個小小的玉葫,湊向孟紹承鼻前。
孟紹承果然立即打了個噴嚏,睜開了雙目。
阿彬指尖一按,淳于萍也呆立不動了。
他迅快的自淳于萍手中取過那隻小玉葫,低聲向孟紹承道:‘兄弟,還有沒有什麼異樣了予’
盂紹承此時大概才發現,乃是被一個黑衣大漢背在身上,不禁滿臉通紅的躍落地上道:‘多謝狄兄相技,兄弟現在已經好了…’
話音一頓,陡然雙目掠過一絲殺機、向那個背了他的黑衣大漢穴一願道:‘狄兄,這些人竟敢暗算你我,殺了不算過分吧’
那黑衣大漢那經得起孟紹承的指力?
‘轟——’然一聲,就倒地死去。
何彬搖頭道:‘哇操!他們不過聽命行事,何苦…’
他說話之間,那孟紹承已點倒了四名黑衣大漢。
阿彬連忙伸手拖住孟紹承道:‘哇操!算了,咱們快去看看吳老怪吧’
這時,幾名大漢倒地之擊,已驚動了廳內的六位老人。
他們一個個都站了起來。
阿彬倏地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哇操!狄某不勞六位出迎了…’
身形一轉,已向大廳走去。
吳老怪此時卻在拳風拐影中大叫道:‘大哥,老兄弟早認為你不該再反穿皮祆了’
阿彬一面向廳內走,一面笑道:‘哇操!老兄弟,我只是想讓你老兄弟多舒動一下筋骨而已’
吳老怪大笑道:‘是麼?大哥,這些人你可認得’
他一面與兩名絕世高手爭門,居然能一面說話,這份功力之強,真叫這幾名老人為之咋舌。
阿彬大笑道:‘哇操!我已經猜出來了。…
吳老怪大笑道:‘他們是誰?大哥說出來聽聽’
阿彬笑道:‘哇操!他們不是武林中的“震天八奇”麼?’
吳老怪大笑道:‘不錯,大哥果然見多識’…’
突然,他大叫道:‘老婆子,你怎麼真打呀!’
敢情那位白髮老太婆,在吳老怪分神說話之際,竟然一拐敲上了吳老怪的屁股。
吳老怪一叫,白髮老太婆卻怪吼道:‘老孃可沒跟你鬧著玩…’
拐影一閃,又是敲向屁股。
吳老怪大叫道:‘大哥,這個老太婆不規矩,老兄弟懶得跟他們鬼扯了,你來接下去好不好呢?’
話音未已,陡地拍出兩掌,人已退向一邊。
白髮老太婆在吳老怪大叫之際,己蓄滿了輕力,拐勢由下而上,挑向吳老怪的後心部位。
她可是想不讓吳老怪罷手。
怎料吳老怪功力太高,甩都不甩她,要走就走,她那一拐力道太猛,吳老怪已經躍開,她卻收不住去勢,連人帶拐,衝向那紫袍老人。
紫袍老人眉頭一皺,雙臂一伸,將老太婆抱了個結實,才止住了她那前衛之勢。
吳老怪看得大笑道:‘好啊,你們也不害臊,八九十歲的入了,還要當眾來個親熱給我們眼麼!’
吳老怪這一叫,可把那一對老人叫的面紅耳赤。
那白髮老太婆掙出紫袍老人懷抱,怒道:‘你真沒出息,儘讓這個老鬼難為我…’
麻煩了,她可是怪上她的老當家的了!’夫人,這可不是我的錯啊’
白髮老太婆道:‘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借?’
紫袍老人笑道:‘若非為了那菩兒的事,又怎會引得此老上門呢?夫人,說起來這是不是算我的錯’
這老人,倒很會說話。
吳老怪陡地大笑道:‘趙老弟,你們可別窩裡反啊’
此時孟紹承也低聲向阿彬問道:‘狄兄,這些老人都是什麼人?’
阿彬道:‘哇操!孟兄弟可會聽說過“震天八奇”’
孟紹承道:‘兄弟沒有‘聽家父提及’
阿彬笑道:‘哇操!如果我料的不錯,這兒該是武林中的“震天堡,了”
孟紹承皺眉道:‘狄兄“震天堡”可是很有聲望’
阿彬道:‘哇操:隔窗吹喇八,聲名在外’
這時,吳老怪瞄眼道:‘孟小子,剛才那對錶演得十分親勢的老夫婦,在武林中人稱“震天奇使”趙世揚和“邱山鵲婆”喬雲嬌’
語音一頓道:‘挑水的娶個賣茶的,人對桶也對’
那趙世揚己叫道:‘吳兄,你可得積點兒口德’
吳老怪大笑道:‘老弟臺,你還怕羞麼?’
話音一頓又向孟紹承道:‘這六位老人,在武林中被人稍為“五影一仗”,來來來,六位且請安心坐一會兒,待老夫給你們介紹完了,你們再找人打架可好。’
那六位老人互望一眼,倒真是坐下去了。
吳老怪指著左邊的一排老人道:‘這位禿頭老兒,叫做“聚影刀”柳滌非!’
阿彬發現這老人身後插了一把長力,不禁笑道:‘哇操!刀能聚影,必是十分神奇的了。’
吳老怪笑道:‘大哥,他這聚影刀不是刀可聚影的十分神奇,而是這柳滌非的刀法,不但能聚影,而且…’
吳老怪突然話到這裡,停下了。
那躲避頂的老人柳滌非不禁十分得意,笑道:‘承蒙吳老誇獎,兄弟十分高興’老人聞言搖頭道:‘柳兄弟,你別高興,老夫下一定會捧你呢’他掉頭向阿彬道:‘大哥,他那聚影刀法,聽說最大的神奇之處,乃是用來傷人,根本沒有用,但如果用來表演,則又十分賺錢,能使看者眼花綴亂,目不暇給,所以,我說他這趟刀應應叫聚銀刀,以多多聚集銀錢是也’
老人話一落,直把個阿彬聽得笑抽了腸。
而那位‘聚影刀’柳滌非,卻是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恨不得把吳老怪抓過來咬上一口。
可是,他不敢,因為他自知無此能耐。
吳老怪等到阿彬站起來,他又指著柳滌非身旁的那位白袍拖地,神清氣朗的瘦老人笑道:‘這位是“化影筆”齊伯衝’
那齊老人竟然向阿彬和盂紹承抱拳一笑。
阿彬和盂紹承自然連忙還禮。
吳老怪指左排的最後一位身著青衫。拄著柺杖的老直:‘這位人稍’寒影拐’鄭公玄’
阿彬笑了一一笑抱了抱拳。
那鄭公玄也略略的欠了欠身。
此時,那趙世揚已大聲道:‘吳兄,你別麻煩了,老朽為你代勞吧’
錦人笑道:‘怎麼,你趙老弟這才想起主人的責任了麼?’
震天奇使笑道:‘吳兄不必見怪,少時老朽再向吳兄陪禮可好?’
話音一頓,向阿彬,孟紹承一笑指著右排的第一位身著褐衫,赤足芒鞋,貌相奇古,灰髯拂胸的老人道:‘這位乃是“無影劍”蕭子敬’
阿彬點了點頭,趙世揚己指著第二位灰衣無須的禿頂老人向兩人說著:‘這位是“循影掌”梁志平’
接著’震天奇使’指著六位老人中的最後一位白髮駝背的龍鍾老婦人道:‘這位是“玉杖”袁姥姥’
阿彬笑了一笑道:‘哇操!長生店放鞭炮,驚死人’
對於這等武林高人,他居然只有這一句,聽在那‘五影一杖’六人耳中,可真夠的。
若非他們曾經聽到‘奪命怪使’吳世茫曾稱呼他為大哥,那位‘玉杖姥姥’第一個就要發驃啦!
此時,主人趙世揚已喝令那位‘無雙劍’退向一旁,同時,交‘主像是待客般招呼他們人座。
吳老怪大笑道:‘趙老弟,你叫老夫白坐在這兒麼’
趙世揚笑道:‘不會,拙荊已去吩咐酒席:‘果然,那位“邱山鵲婆”喬雲嬌已不在廳中了。
吳老怪大大笑道:‘這還差不多…’
就在這時“邱山鵲婆”已經督促著丫環們送上了酒菜。
吳老怪見到有酒,那還不高興麼?
他不待人請,自個兒就據了上座,大喝起來。
阿彬坐在他身旁。
孟紹承則挨在阿彬的身邊,他似乎有些怕怕的,不敢喝酒。
阿彬喝的也不多,只略一淺嘗即止。
“震天奇使”趙世揚酒量可好呢,遇到了吳老怪,丙人可就喝的天昏地暗。
酒已過了五巡,‘郵山鵲婆’忽然向阿彬道:‘小兄弟,你可是長河聖僧的弟子?’
阿彬聞言大笑道:‘哇操!喬婆婆,我對這件事可有點不知道了’
“邱山鵲婆”問得很突然。
而阿彬卻答得叫人費解。
那有這等把自己師父是誰之事,回稍不知的人?
“邱山鵲婆”皺起了眉道:‘小兄弟這是什麼意思?’
阿彬道:‘“哇操!我並未承認,這長河聖僧,可是你們自己替我加的冠”
“邱山鵲婆”一怔道:‘令師是誰?’
阿彬一笑道:‘恩師陸龔’
他這一報出師門,可把滿桌的老人都聽得一怔~甚至連站在一旁的葉小情也呆了。
他們都沒想到他會是‘地仙’傳人。
怪不得‘怨女幽香’迷不倒他了。
“邱山鵲婆”一愣之餘,忽然大笑道:‘小兄弟,真想不到你是“地仙”陸兄的傳人’
“震天奇使”也哈哈大笑道:‘狄老弟,令師可好,傳聞令師業已仙去之事,大概不是真的吧’
阿彬笑道:‘哇操!家師很好,至於家師仙去傳聞,海龍王一水,沒有的事,趙老關心,晚輩甚是感激’
‘震天奇使’笑道:‘一別令師,轉瞬己有二十餘載,老弟既是陸兄傳人,適才之事,倒是很大的誤會了,尚盼老弟不要見怪’
阿彬笑道:‘哇操!馬尾栓豆腐,就甭提了’
話淋音一頓,突然向‘祁山鵲婆’道:‘哇操!喬婆婆,你老怎會認為晚輩恩師是長河聖僧?’
“邱山鵲婆”微微一笑道:‘那都是聽了司馬芳這丫頭的描述,才有此誤會。’
阿彬笑道:‘哇操!姑娘也曾如此說過’
“邱山鵲婆”道:‘所以才如此以詐傳詐’
也許,阿彬不想讓這種無謂之爭延續,他忽然笑道:‘趙老“怨女宮”可是經常有人住在貴堡’
“震天堡”的主人愣了一楞。
阿彬問得大突然,也太難以叫人捉摸他的用愁‘震天奇曳’趙世揚不誇半響沒能答上話來。
“邱山鵲婆”笑了:‘芸兒那宮內的人,如果有事北五省,她們自是以老身夫婦的住處作為居停之所的了。’
阿彬明白了,哇操!這等於告訴了他,‘怨女宮’雖在天台,但“震天堡”等於北方的‘怨女宮’。
他微微一笑,道:‘哇操!喬婆婆,令至女“龍嬌夫人”可是與秦太虛有仇?’
鵲婆笑道:‘仇如海,恨如山,少俠為何問這事?’
阿彬笑道:‘哇操!我只是念及自己糊里糊塗被弄來此地,有種廁所裡放家譜,不是位(味)的感覺,故而想把其中道理弄明白’
鵲婆笑道:‘現在你應該明白,老身那芸至女,上了秦太虛不小的當…’這位鶴髮雞皮的老婦人一嘆又道:唉!武林中多少好兒女,毀在這惡魔手上’
阿彬聞言,心中一動。
哇操!‘幻影人魔’秦太虛……是人妖嘛!
他似乎聯想到那‘無雙劍’葉小情所說,她師父‘龍嬌夫人’喬芸芳與玄玄仙姑有同仇敵愾之心。
她們能有什麼同仇敵愾之心呢?
莫非都是為了那個‘人魔’?阿彬雙目倏告精光四射,扭頭向站在一旁的葉小情道:‘哇操!葉姑娘,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
‘無雙劍’葉小情似是吃了一驚,檢任道:‘公子有事相查詢,小女子敢不回答?’
阿彬知道她在這麼多長輩面前,十分侷促,笑道:‘哇操!姑娘,你說令師與仙姑同仇敵愾之言,是真是:?’
葉小情聞言略感為難的看了鵲婆一眼道:‘這……師祖知道啊’
鵲婆介面道:‘少俠,桃花島信奉的,根本就是西方“施挖”魔教,情丫頭既然跟你提過,那就不會錯了。’
阿彬總算明白了,玄玄仙姑挑起武林殺劫的動機。
阿彬笑道:‘哇操!她們都是吃了秦太虛的虧麼’
鵲婆陡地目光帶煞道:‘除了這魔頭還會有誰?’
狄彬廳得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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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是玄玄開派以後的一月。武林中的局面,有了極其短暫的安寧’各大門派,雖然都很驚訝玄玄仙姑的按兵不動,但他們很多都心中明白,這份安寧,可能是暴風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