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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磨時光梁公吟史詩尋水瓢存義遇空屋

    説時遲,那時快.李存義一招“燕子鑽林”,旋風般捲到老者前頭,一推梁啓超,將刀一磕,那枴杖就飛了出去。老者見勢不妙,唿哨一聲,轉眼即逝。李存義把梁啓超、胡七迎到前院屋內。胡七把後黨加害梁啓超一事説了,李存義想了想説:“後黨派來的殺手一定不肯甘心,還會雲集而來,我去找一輛騾車,馬上送梁先生回北京。“説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屋外有騾馬之聲,李存義大踏步走了進來,説道:“事不宜遲,梁先生請上車,我親自護送。”梁啓超感激地隨着李存義來到院門口,只見一輛騾車停在那裏,李存義讓梁啓超、胡七坐在車內,自己駕車飛馳而去。車內,梁啓超嘆道:“李存義先生真是仗義男為的熱血漢子,我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胡七讚道:“八封掌門的人個個都是俠義心腸,八卦掌宗師董海川老先生就是為人師表的楷模,他一生光明磊落,嫉惡如仇。技藝、人品堪為上乘,是武術界的榜樣,他教育出來的弟子自然是承繼為師的遺風,不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且為正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梁啓超望着宙外朦朧的夜色和疾快而過的槐榆,感嘆地説:“可惜我無緣見到這位老英雄了,千古遺憾……。梁啓超微閉雙日,悵然地吟着:壯氣蓋燕趙,耿耿偉傑人。擊車八封步,持鋮幾百斤。開封列績勝,王府有通塵。何日武壇坐,彈省論古今。胡七知梁啓超博古通令,博學多才,尤其精於古典格律,為了打發征途的寂寥和帳悶,於是對梁啓超道:“先生,我知道您才恩敏捷,我想做一個持遊戲,我説出一個古人的名字,您吟出—首詩如問?”梁啓超呵呵笑道:“你是在考進十還是考狀元,好罷。”胡七脱口而出:“許由。梁啓超緩緩吟道:幾片竹青幾片悠,納涼深處小風流。鞭蓉萬朵拂閒意,白聳幾雙去悵愁。神策山藏寧為土,妙機葉落任荒流。清寒最是賞心事,高卧先生百不憂。胡七吐了葉舌頭,又説道:“周公”梁啓超吟道:規章制禮盛名傳,扶幼不挾功自然。平亂只須出奇策,治國憑藉廣招賢。美姬不願常偷眼,權貴豈能握重權。吐哺成真天下贊,歸心一統九州安。胡七又説:“伯夷。”梁啓超吟道首陽山上古風柔,脱卻烏紗真自由。落泊文人不落泊,閒愁王子非閒愁。嗟食堅拒入禁室,名利不聞守高丘。錚錚傲骨寧餓斷,上天入地亦悠悠。胡七讚道:“真是滿腹文章。”又説道:“管仲”梁啓超閉目養神,輕輕吟道:不構小恥心明白,滿腹機謀藏入懷。霸主應推君出策,盟侯歡喜主登台。知人知己知天下,先見先知先未來。吏有重農興水利,齊桓公業一人開。胡七道:“樂毅。”梁啓超吟道:猛聞高築招賢台,千里迢迢舉步姍。機智何須折五斗,軒昂哪裏為三錢。五國聯手蓋江野,幾載成儀壯衣冠。誰言將門無將子,昭王歸去淚漣漣。胡七道:“西施。”梁啓超打了一個呵欠,輕蔑地説道:“亡國之種!”隨即吟道:目如湖水泛秋香,歷代佳人推女皇。消夏至今留神韻,始蘇依舊有遺香。兩汪清水勝褒女,一口櫻桃愧玉嬙。月貌花容固自好,凋零帝業誰彷徨?胡七道:“莊周。”粱啓超道:“道家領袖。”隨即又吟道:虛無世界太逍遙,其樂無窮道法高。獻計三分卻惱氣,清潔七竅避毫毛瓦盆送妾長安睡,蝴蝶春思夢自遙。草舍茅屋人生淡,協肩不走性致高。胡七道:“秦始皇。”梁啓超道:“千秋大帝。”隨即吟道:煙雨驪山君子仇,咸陽四百六十丘。阿房波湧千層雪,蓬島碑橫一炬流。東海花沉雲虎氣,金瓶梅鎖祖龍羞。徐福不見歸東土,遍地唯聞是漢侯。胡七道:“項羽!”梁啓超道:“力拔山,氣蓋世的英雄!”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吟道:力擎金鼎雄糾糾,欲霸中原何懼頭。鉅鹿沉舟真壯士,阿房舉火霸王侯。無謀且自無謀惱,有勇枉擔有勇愁。四面楚歌何時起,度姬空有雙淚流。胡七道:“韓信。”梁席超吟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書生膝下任奇羞。蕭何月下追強將,項羽帳中失智謀。百戰出師捷報累,千軍嚴整壯心猶。可伶遭戮長安市,滿紙功勳一歲休。這時騾車顛了一下,梁啓超和胡七陡地一驚,李存義在前面叫退“沒事,有一個土坎子:”胡七放下寶刀,又説:“趙飛燕。”梁啓超又吟道:輕盈如燕入雲煙,幾許幽香幾許妍。脈脈花容驚海客,婆娑月貌醉明賢。深宮燈火常消燭,雲海觀花舉五船。一任流芳成泥土,江山破碎有誰憐?胡七道:“好詩。”梁啓超咂巴咂巴此説道:“口中好渴。”胡七叫道:“李存義先生,梁先生渴了。”李存義一邊揚鞭策騾,一邊叫道:‘前面有個村子,有村子就有井,到時候咱們再停車。”騾車加快速度朝前疾駛。胡七道:“再説一些吧,這樣就不睏倦了,説道説道到了。”梁啓超笑道:“我台困陪君子。”胡七道:“隋煬帝。”梁啓超道:“這時是個暴君。”隨即吟道:摟船燈火下揚州,桂影蓮光兩岸收。臣子數百迎龍輦,裸童一萬露嬌羞。欺民欺父先欺母,稱帝稱王稱貢侯。春夢雞嗚仍未起,義兵遍起在神州。這時,只聽李存義叫道:“一口古井。”接着,騾車徐徐停下。胡七掀開車簾,但見前面有個村落,幾十户人家,旁邊有口古井。梁啓超隨胡七也了騾車。李存義來到井台上,往井下—看,深不可測。胡七也來到井口看了一番,説道“用什麼東西盛水呢?”李存義道:“我到村裏借個瓢來。”説昔朝村裏走去。李存義來到—個農户前,輕輕叩門,可是半天也無人開門。他又來到一個農户,敲門後仍無動靜。他有些納悶兒,心想:現在天色已明,鄉下人早該起牀,可是為何沒有動靜呢?他又來到第三個農户前敲門,仍無聲響,於是翻過院牆,只見豬圈雞窩內並無一物,藤架上絲瓜全無。他來到門前,輕輕敲門,沒想門並末上閂,一推即開。李存義走了進去,殘席土炕,碎碗破鍋,沒有一人。李存義揀了一個瓢,朝並台走去。遠遠地見那輛騾車仍舊停在原地,胡七和梁啓超卻不知哪裏去了。李存義前後左右環顧,也石見他們二人的影子,他有些慌張,來到騾車前,剛要掀車簾,猛見車簾一動,他見勢不妙,疾快閃身。一柄明晃晃的尖刀橫插過來.險些刺中他的左肘。李存義大怒,—揚手、連發兩鏢,只聽一聲慘叫。他掀開車簾,見有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倒在裏面,胸脯上插着兩支飛鏢,呼籲冒血。李存義拽出那個傢伙,見他聲息全無,便把他扔在一旁。他想:胡七和梁啓超先生一定是出了事情,於是飛跑上前,尋找他們的蹤跡。跑着跑着,李存義發現地上有一隻鞋,那是梁先生的鞋,他心頭一緊,又往前跑去,前面是一片樺樹林,旁邊有條小河。他鑽進樹林,又走了一會兒,聽到有廝殺之聲,走近—看,有三個人正圍住胡七;胡七額上淌血,正揮刀力戰。那三人中為首的正是昨晚那個白髮老者,手持枴杖。上下揮舞,逼得胡七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李存義大喝一聲:“歹徒休得呈狂!”擺動單刀迎了上去。老者身邊的兩個惡漢,見李存義過來,急忙揮動大環刀迎戰李存義,想掩護老者先結果胡七的性命。李存義怒喝一聲,施展形意八卦之功,揮刀勢如破竹,一會兒削掉一個惡漢的耳朵,一會兒又削掉另一個惡漢的鼻子,兩個惡漢自知難敵李存義,撇下老者落荒而逃c李存義也不追趕,待刀又來戰老者。老者本來佔了上風。現見李存義助戰有些惱火,雙肩一抖。李存義知是火筒槍襲來,急忙貓腰,兩團火捲來,只燒着樹枝。李存義用刀直抵老者咽喉,胡七見李存義助戰,精神抖擻,也揮刀在老者身後亂砍。老者腹背受敵,狼狽不堪,揮動枴杖連連出擊,只見那枴杖一揮,杖頭伸出明晃晃的尖刀,鋭利無比。李存義大叫:“胡七小心!”胡七急忙轉身,左臂上被老者的杖刀劃了一下‘李存義施展八卦刀,舞得如同燈籠一舶,步步緊迫老者。老者摸不清對方的門路,又有胡七在一旁助戰,有些慌亂。李存義趁機猛攻一刀砍中老者的左臂,由於用力過猛,竟把老者的左臂砍斷。老者摻叫一聲,急忙跳出圈外,從懷裏摸出刨傷膏貼住左臂傷處,飛逃而去。胡七持刀去追,被李存義攔住,李存義道:“不要追了,梁先生不知下落,性命恐怕難保,咱們還是趕快去找梁先生。”原來方才李存義去村裏尋水,胡七與梁啓超在井邊等候,忽聽咆哨一聲,從附近林中躍出幾個壯漢,為首的正是那老者。胡七力戰老者,另外兩個壯漢截住梁啓超,其中一個壯漢點了梁啓超的穴道背起他往林中跑去。胡七見梁啓超被賊人推動,丟下老者去追賊人。追了一程,胡七被老者並兩個壯漢纏住,不得脱身,梁啓超卻不知去向。李存義聽了胡七的敍述後,説道:“咱們快去追賊人,恐伯不會跑得太遠。”二人往前追了一程,穿出樹林,只見前面出現高山,有一山谷,一條澗溪緩緩而瀉;山腰上有一座古廟,掩映在翠蔭之中。李存義左右環顧,並無其他道路燈走,於是道:“走,咱們到那座古廟瞧瞧。”二人沿着山谷往裏走,越走地勢越高,有一條豌蜒小徑直通半山腰古廟。二人上了小徑,沿着荊棘叢生,徑石突兀,向上疾走。胡七對李存義道:“我想起來了,你猜那老者是誰?”李存義問:“是誰?”“他就是清宮大內高手崔三保——minghui掃描,minghuiOCR,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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