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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這家餐廳的藍莓蛋糕很好吃,可惜她已經很久沒來了。

    不想來,是不想勾起昔日的回憶,徒增傷心,但今天跨入這道門檻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並不如想像中的那樣傷心。

    裴嘉德坐在那裡,眉心微蹙,低頭沉思,彷彿滿腹心事。

    這副情景,邱予婷已經司空見慣了。從前與她約會的時候,他總是如此,要她拚盡全力討他開心,他才肯展眉一笑。

    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要執迷於那樣一場不被寵溺的戀愛,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正在抽菸,惟有苦惱愁悶的時候他才抽菸……看來,他是碰到了什麼煩心的事。

    “這位先生,你不知道這家餐廳不許吃自帶的食物嗎?”她從容地坐下,將香菸從他手中奪去。

    “予婷,好久不見了。”裴嘉德無奈一笑。

    “其實我們不久前才見過,”她聳聳肩,“可惜你沒看見我。”

    “哦?是在哪兒?”

    “一個婚禮上。”她自嘲,“當時我穿著楓紅色的禮服,滿心以為能吸引你的目光,不料你看也沒看我一眼。”

    不料,他竟答,“我知道。”

    “什麼?”邱予婷大吃一驚。

    “我當時其實看到了你。”

    “你是說……”他明明看見了她,卻假裝視而不見?“為什麼?”

    “予婷,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是為了什麼。”

    對呵,她其實早該猜到──他假裝沒看到她,只是為了避免與她打招呼,為了讓她對他徹底死心。

    裴嘉德,這個狠絕的人,他明明可以不把這一切告訴她,讓她還存有一絲美麗的遐想,但他偏偏要把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打碎,不讓她有半分留戀。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坦白?

    “予婷,我遭報應了。”沉默了片刻,他低低地說。

    “報應?”邱予婷怔愣。

    “因為我對你不好,所以上天派了一個人來懲罰我。”

    她頓時明白了,試探地問:“你跟白小姐是不是……相處得不太好?”

    他點頭,算是默認,“其實,我愛了她很多年了。”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

    “她有許多男朋友,我一直沒有機會。”

    “所以你才會跟我在一起的?”她總算懂了。這麼久以來,她一直用數花瓣的方式來猜測他到底愛不愛她,現在真相總算大白。

    但她已經不傷心了,彷彿在聽別人的愛情故事,與己無關一般,毫無感覺。

    “予婷,也許你不相信,我跟你在一起時是認真的,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愛上你,從此徹底忘掉她,開開心心和你白頭偕老。”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

    “可惜你身不由主,還是惦念著她?”她終於知道當初自己的主動退出是正確的,否則陷入難纏的三角關係,做為一個註定失敗的人,她會被折磨得瘋掉的。

    “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不可能說斷就斷得了。”他似觸動了心絃,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現在好了,”邱予婷笑了笑,“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是我跟她……”他眉心更蹙,停頓半晌,“予婷,今天我來,就是想求你幫一個忙。”

    “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她一向慷慨大方。

    “小純說她想見你。”

    “見我?”這倒出乎她的意料。

    “她說想見見我以前的女朋友。”

    “為什麼?”

    “可能因為失戀太多次的緣故,她變得很沒有自信,不相信我可以跟她白頭偕老……”

    “她擔心我會把你搶回去?”邱予婷失笑。

    “她想看看自己是否比得過你,如果比不過,她會對我們的婚姻沒有信心。”

    “你希望我跟她見面的時候,故意表現得很差勁,讓她找回自信?”

    “予婷,你不必刻意去做什麼,該什麼樣就什麼樣,我只是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優點。”

    “哦,我明白了。”

    原來,他破天荒地打電話來找她,竟是為了他的未婚妻?

    呵,好讓人嫉妒,他什麼也不肯為她做,但為了替那位白小姐找回一點所謂的自信,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拋開了一切顧忌和自尊,低頭來求她?

    而她,還必須冒充好人,忍住心裡的不平,替他們撮合!

    “予婷,你如果不願意,也不必勉強。”裴嘉德看到她忽晴忽陰的臉色,輕輕說。

    “不,我願意的。”她決定再當一次好人,誰叫當初是她主動介入他的生活的呢?既然當初不請自來,現在要離開了,就該把陰影統統帶走。“但是我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有什麼事儘管說。”他像她一樣慷慨大方。

    “是關於嘉烈的。”

    “嘉烈?”輪到他怔愣了。

    “我要跟他分手,請你幫幫我。”深深吸一口氣,總算道出難言的話語。

    “分手?”他吃驚,“你們在談戀愛嗎?”

    “我跟他剛剛開始,現在結束還來得及。”

    “為什麼?”裴嘉德大惑不解,“他做錯了什麼呢?”

    “不,”她搖頭,“我想分手只是因為知道了他是你的弟弟。”

    “予婷,你真的那麼恨我,以致遷怒嘉烈嗎?”

    “遷怒?”邱予婷苦澀地笑笑,“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可你的做法的確會讓人這樣想。”

    是嗎?她的決定真的會讓旁人誤會嗎?呵,這個時候管不了這麼多了,她只想儘快解脫……

    “真的沒有挽救的餘地了?”裴嘉德焦急地問。

    “當初我留書出走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只要作出了決定,就不會再給自己退路。”她的目光冷冷地轉向窗外。

    “你知道當初你留下的那封信很讓我感動嗎?”裴嘉德忽然嘆息。

    “感動?”她詫異。結束了一場最不成功的演出,沒想到謝幕後,居然有人為之鼓掌?

    “你在信末寫道:嘉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很能逗人開心的女孩子,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時感到很快樂,那是因為我耗盡了全部的精力、拚命地讓你開心。”他熟練地背誦,“就因為看了你的這段話,我才受到啟發,決定拚盡全力去追求自己心愛的人……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因為你變得勇敢,你卻怯懦了。”

    是嗎?呵,真是諷刺。

    那一場失敗的戀愛,讓他們各自偏離了原來的人生軌道,再也回不去了。

    “嘉德,如果真的想感謝我,就答應幫我這個忙,好嗎?”抬起頭,她儘量保持冷靜的目光,不料,那目光中卻早已閃爍著淚花。

    “我勸你再好好考慮三天,三天以後如果還沒有改變主意,我便答應幫你。”

    又是三天?為何人人都勸她好好考慮三天?為何人人都不希望她跟那傢伙……分手?

    “老媽!”

    裴嘉烈跳到母親面前,把正在看報紙的貴婦人嚇了一跳。

    “你這個死孩子!”裴太太打了他一下,“要嘛就不回家,一回家就來嚇唬老媽。”

    “老媽,我知道你今天打麻將贏了。”壞兒子嘻皮笑臉的說。

    “贏了又怎麼樣?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想問我要點錢零花?”裴太太努努嘴。

    “要錢零花那倒不必了,兒子想問你要一件東西。”

    “呸,你先給我搬回來再提要求!”裴太太威脅,“否則為娘我連一張紙都不會給你。”

    “老媽,你為什麼非要我搬回來不可呢?”

    “家裡的房子那麼大,你為什麼要搬出去?”

    “可是大哥也說要搬出去呀!”

    “你大哥要結婚了,你能跟他比嗎?”

    “意思就是說,如果我也要結婚了,就有權力搬出去了?”

    “對呀,”裴太太聳肩冷笑,“你如果肯結婚,老媽親自出錢給你買房子。”

    “房子就不必了,家傳的首飾你總得挑一套送給你未來的小兒媳吧?”

    “別說一套,十套都可以。”

    “那我們就快走吧!”

    “去哪?”裴太太一怔。

    “上樓挑首飾呀!”裴嘉烈大笑,“否則今晚我拿什麼去向你小兒媳求婚?”

    “嗄?!”裴太太喜出望外,“兒子,你有對象啦?!”

    “嗯。”他扮酷地哼一聲。

    “是誰?”

    “熟人。”

    “是不是何小姐呀?”

    “比她漂亮。”

    “那……是不是你李伯伯的女兒?這附近就屬你李伯伯的女兒最漂亮了。”

    “老媽,你別猜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總之,你一定要勸老爸同意我和她的婚事。”

    “勸?為何要勸?你如果肯結婚,我和你爸爸會整天燒香拜佛、笑得闔不攏嘴呢,哪用得著勸?”

    “只怕你們不喜歡她……”

    “兒子,只要你肯結婚,就算是八十歲的老太婆我們都會喜歡。”

    “那我就放心了。”裴嘉烈轉身就走,“把保險箱的密碼告訴我,首飾我自己上樓挑。”

    “等一下!”裴太太忽然嚴肅地叫住他。

    “怎麼,老媽,你想反悔呀?”

    “兒子,老媽剛才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怪怪的新聞……”

    “誰跟誰是同性戀,或者誰自殺了?”

    “不,是關於你大哥的前任女友的。”

    “誰?”裴嘉烈頓時煞住腳步,懷疑自己聽力出錯。

    “就是那個很有名的模特兒麗蓓嘉。”

    “她……她怎麼了?”他心尖不由得一顫。

    “這報紙上說……說她有一個私生女。”

    “什麼?”他差點跳起來,“哪家報紙在造謠?我派人去砸了他們報社。”

    “兒子,別衝動,這報紙上說得還有憑有據的。”

    “什麼憑據?”他渾身緊繃。

    “說麗蓓嘉經常送一個小女孩去上學。”

    “老媽,那是她妹妹啦!難道不許人家有妹妹?”

    “可她這個妹妹跟她相差歲數太多了,差了十八歲。”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吧?也許是同父異母。”

    “她都說自己跟妹妹是一個媽生的,但這怎麼可能?這報紙上說,她媽媽今年已經五十四歲了,而她妹妹才八歲,意思就是說,她妹妹是她媽媽四十六歲的時候生的……你看看,這裡有她媽媽的照片。”

    一把扯過報紙,裴嘉烈定睛凝視。那上面,果然有一個五十出頭的婦人,站在櫻花樹下。

    “四十六歲生孩子,可能嗎?”裴太太疑惑。

    “從醫學上來說,是可能的。”他堅持的說。

    “但現實生活中,你見過這樣的事嗎?”她搖搖頭,“反正身為女人,我覺得不可思議。”

    “我馬上派人去這間報社調查,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哼,肯定有人在搞鬼!”

    “希望是謠言,”裴太太嘆了一口氣,“麗蓓嘉那孩子也夠可憐的了,平心而論,我不希望她聲譽受損……”

    “老媽,”裴嘉烈忽然道:“如果她真的有個小孩,你會介意她當你的兒媳婦嗎?”

    “呃……雖說我和你爸爸也算思想開明,但要我們接受一個拖油瓶,還是會有些不情願……”

    “可你剛剛才說,八十歲的老太婆你們都接受。”

    “那是對你而言。”

    “對呀,我就是說我呀!”他聳聳肩。

    “兒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女朋友就是……”裴太太已經猜到了那個可怕的答案,嘴巴張得大大的。

    “老媽,準備好十套祖傳的首飾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氣勢洶洶地往外衝,“我現在去那間害人的報社走一趟。”

    “兒子!兒子!”

    不顧裴太太在身後大呼小叫,他一瞬間已不見了蹤影。

    今天時間真是緊迫呀!先要教訓那個亂寫八卦的記者,然後還要帶予婷去一個盛大的派對──那個派對,是他精心為她準備的,他打算到時候坦白自己的身分,並且向她求婚。

    這天晚上,下著綿綿細雨。

    裴嘉烈推開臥室房門的時候,看見邱予婷正坐在敞開的窗邊,細雨飄進來,打在她的臉上。

    她微閉雙眼,仰頭迎著這風雨,沒有躲避。

    似乎感受到他的靠近,她怔了一怔,回眸淺笑。

    “打扮得這麼帥,要去哪裡呀?”注意到他一身正式的西裝革履,她問。

    “有個朋友過生日,請我去參加他的Party。”

    “看你一直深居簡出,我還以為你沒什麼朋友呢。”

    “的確不太想見那些人,免得他們問長問短,但也不能總是不露面吧?”裴嘉烈一笑,“你也趕快換件衣服,我記得你有條橘色的裙子很漂亮。”

    “我?”邱予婷一怔,“我為什麼要換衣服?”

    “你是我的女朋友,這種場合當然要陪我參加嘍!”

    “這麼晚了,外面在下雨,我喜歡看的電視劇今天要演大結局……”她低頭支吾,“嘉烈,我實在不想去……”

    “你不去的話,那些傢伙會吵著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哦!”他玩笑地彎下腰,側臉看她。

    “那就讓他們另外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吧……”她低低地答,聲音幾乎讓人聽不見。

    “你說什麼?”但耳朵靈敏的他還是聽見了,劍眉一凝。

    “我不喜歡參加那種Party,也不喜歡見你的朋友。”

    “為什麼?”他詫異。

    “以前嘉德也帶我去參加過他和朋友的聚會……他們說的話題,我全部聽不懂,站在旁邊好無聊。”

    “可我是你的阿烈呀,”他摟住她的腰,與她前額相抵,“我跟你的嘉德是不同的,我們的朋友不同,派對更是不一樣。”

    “男人的聚會都一樣。”她倔強地道。

    裴嘉烈無奈地搖頭,哭笑不得,“小姐,我快被你氣得說不出話了,就當我求你,陪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是今晚的女主角,她不出現怎麼行?

    “我不去。”她堅持己見,狠心地扭過頭去。

    “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呀?”他終於意識到她並不只發發小姐脾氣那麼簡單。

    “我……我要和你分手。”狠狠地咬了咬唇,她總算說出了那個殘酷答案。

    “你說什麼?”他懷疑自己聽力出錯。

    “我說,我要和你分手!所以沒有必要跟你去參加什麼派對,去見你的什麼朋友。”

    她朝他大嚷之後,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轉身朝門外奔去,淚水刷刷地流了下來。

    奔下樓梯,穿過黑夜瀰漫的長街,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單薄的衣衫頓時溼漉漉地貼緊了她,如秋季一般寒涼。

    她一直跑到氣喘吁吁,雙足無力,才被迫停了下來,彎下腰深深地吸著氣。

    路邊有一個電話亭,她摸了摸口袋,居然能掏出幾枚硬幣。猶豫了半刻,她緩緩朝那電話亭走去……

    嘉德趕到時,她已經坐在咖啡店裡喝光了三大杯果汁。衣衫未乾,果汁冰凍,店內冷氣又大,她覺得自己彷彿快要結冰了,通身的寒冷灌到了內心深處。

    “你真的要那樣做嗎?”裴嘉德問。

    “我確定。”她點點頭。

    “不怕將來後悔?”

    “我不後悔……”她搖頭,“我可能會很傷心,可是不會後悔……”

    “來來來,把我的外衣披上,你好像快被凍死了,嘴唇好白哦。”裴嘉德於心不忍,坐到她的身邊,體貼地拍了拍她的肩。

    她沒有抗拒他的好意,順勢輕輕地靠著他的胸膛,汲取一點暖意。

    忽然間,她的目光一凝。有人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她的桌前,定定地望著她,臉上積滿了憤怒。

    若換了平時,她肯定會馬上離開嘉德的懷抱,以免造成誤會,但此際她卻一動也沒動。

    “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來人咬著牙,抑住怒火,低低地道。

    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吧,在她無意中靠入嘉德胸膛的瞬間,竟被嘉烈撞個正著。

    此時此刻,誤會,積怨、醋意,所有的一切交織在一起,想澄清也不能了。

    那就繼續錯下去吧,反正這正是她想要的……

    “你怎麼找到我的?”她問。

    “我一直跟著你,”他的全身也溼透了,髮間落著雨滴,“看你好像在等什麼人,我很好奇那人到底是誰?現在終於讓我看到了。”

    她垂下眸子,不言不語。

    “原來你不願意陪我出去,就是為了來見他?”裴嘉烈睨了大哥一眼。

    “我的確是在想他……”生平第一次說謊,而且撒此彌天大謊,她感到自己雙唇都在哆嗦,但仍強裝鎮定,“他……他是小桐的父親,我為什麼不能想?”

    “小桐的父親?”裴嘉烈眉心一凝。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了,”她清了清嗓子,“今天的報紙你沒有看到嗎?”

    他怔怔的,俊顏烏雲密佈,“你可不可以解釋得清楚一點?”

    “阿烈,你這麼聰明,怎麼還不明白呢?”她故意嘆了一口氣,“當年我一入廣告公司就認識了嘉德,他是老闆,英俊瀟灑,我一心想釣金龜婿,懷上了他的孩子,不顧家裡人反對,執意把孩子生了下來──這個孩子就是小桐。”

    “撒謊!”他猛地揚起拳,重重地捶向她面前的桌前,裝果汁的玻璃瓶應聲而倒,摔個粉碎,“那你後來為什麼要主動離開他?!”

    “我知道他心中另有所愛,見嫁入豪門無望,只好及時收手,幸好嘉德慷慨,給了我一大筆分手費。”她輕笑,“難道你真以為我媽媽四十六歲還能生孩子嗎?阿烈,你被我騙了,你好天真。”

    說出這些狠絕的話語時,竟沒有再吞吞吐吐,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撒謊,”裴嘉烈堅持,“我還不知道嗎?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是處女,怎麼會有孩子?”

    “那個……”她早已想好了說辭,“現在有一種修補處女膜的手術,你不會不知道吧?”

    “什麼?”他深眸一沉。

    “當初媽媽怕我嫁不出去,所以就對外宣稱小桐是她的女兒,還付了錢讓我去做那種手術……”她制止著自己的顫抖,“阿烈……我們分手吧。”

    “你敢再說一遍!”他一聲怒吼。

    幸好雨夜的咖啡店沒有什麼客人,否則以他們吵吵嚷嚷的音量,足以讓旁人聽清來龍去脈,明天報上將會刊登一則豪門醜聞。

    “我們……分手吧。”上帝,不要再讓她把這句話重複了,每說一次,都如同刀子割在她的心口上……如果再說一遍,她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地哭出聲來,那麼一切的偽裝都將前功盡棄。

    “你給我站起來!”裴嘉烈沒再為難她,只是指著裴嘉德鼻子,厲聲道:“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要我說什麼?”裴嘉德苦笑。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旁的服務生一聲驚呼──裴嘉烈的拳頭已經重重地擊在他大哥的俊顏上!

    “不要啊……”邱予婷急急地護住無辜者,不讓眼前失控的男子再有什麼過度激動的行為。

    “是你不要予婷的,現在憑什麼回來跟我搶她?”裴嘉烈聲嘶力竭地大喊,“況且你現在跟白小姐訂了婚,請問你打算把予婷怎麼辦?難道,你要她做你的地下情婦?”

    “不要再吵了……求求你們,不要再吵了!”邱予婷夾在兩人中間,只覺得頭暈目眩,左右為難,除了哭著叫嚷,再無他法。

    這一切怪誰?都怪她的異想天開……上天在懲罰她這個說謊的人,故意弄得她騎虎難下,無法收場。

    身子瑟瑟發抖,她忽然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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