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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石青玉與翟謙從秘室中出來,回到前廳上,只聽二號搭子躬身慌急報道:“稟告少主,阮老總已將那六具屍體運去城西南公墓掩埋,不過掩埋之人尚未迴轉,屬下回報請示!”

    石青玉道:“咱們去幾個人,將屍體再挖出來帶回,噢!不必都帶回來,只將斷了頭的,身體尚完整無缺,有復活可能的,想想看,可能是三具吧!”

    翟謙尋思一會道:“兄弟!帶回來當然要帶回,不是懷疑他們有護法人嗎?如果將計就計,秘密觀察一夜,若有夜間去盜竊屍體,那便是他們的護法人了!”

    石青玉連連點頭,雙掌一拍道:“還是大哥顧慮周詳,就這麼辦,儘可能留幾個活口,六具屍體全帶回來檢查,這批邪惡jiān徒,太狡猾了,稍一疏忽便前功盡棄!”

    在暮sè蒼茫,大地沉沉,萬家打火,新月渡雲時;十六匹鐵騎已出現在西行的官道上,沿著去雨花毫的岔路,斜行偏南,進入一座果杯中,將馬匹藏好,徒步走向萬人冢公墓!

    他們以迂迴路線,佔據高地,遠遠看到墓地中一座新起的大墳,那便是六屍合葬之地了。

    康青峰視查地形後,將人分成三組,指示了合圍路線,各自隱起身形,張升了殺網!

    月掛中天,三更將至!

    驀然,正北方向,免起鵲落,星shè丸擲,一線相連,躍來了七條人影,直撲墓地,輕功高絕一時,在淡淡月光照映下,康青峰看得真切,竟是七個女嬌娃,不由胡疑滿腹,只得按兵不動,忍耐些時,仔細盯著,以觀究竟!

    別來個碰得巧合,別人在此地聚會,引起衝突,反而將正點子驚跑了!

    只見這七條秀麗人影,其中一人縱落在墓地中間一座高墳上,其餘六人各自散開,身形矯捷的在墓地中穿梭似的對流,或交叉飛掠,似是在練習某種輕易功夫或者演練一套陣法!

    將墓地搜遍了每個角落,並且遠及外圍。

    康青峰看在眼裡,暗中嘿嘿冷笑,對伏臥在身汝的二號搭子低聲道:“不管他是男是女,準是正點子沒錯,倘幸愚兄行事慎重,咱們伏藏的較遠,也沒事先進入墓地!

    傳話下去,慢點接近,待他們將屍體挖出來,更省去了咱兄弟的麻煩!”

    六個女子,每人打個手式表示,墓地中沒有可疑清況,那中立之女子點頭,率領著八女在那座新起的墳堆前,繞行一週,似默禱些祝言,最後,四人手中亮出長劍,人分四方向外監視,三人手中亮出一隻“虎爪套”,套在左手上,根根足有五寸長的鋼爪張升,向墳堆上耙去!

    爪利土松,只一會兒工夫,在快似梭織的動作下,土堆平了,土坑深了,屍體被挖了出來!

    屍體已被仵作以白布繞捲過,斷頭的屍體也以木樁插裝起來,這到省掉她們好多麻煩,正待每人要想揹負一具離開時!

    十六搭子兄弟已由四面八方人分兩層,飛躍著包圍上來,十六把長刀“刷”的聲響!

    映月生輝的出了鞘!

    康青峰緊躍一步,蹤出行列,嘿嘿連聲的道:“眾位姑娘們,到是好興致,月明風清,夜涼如水,什麼事情不好乾,偏偏來至荒郊野外,這亂葬崗上****jiān人骨骸,不妨說個道理,給兄弟們聽聽!”

    中間發號施令未負屍體的那位姑娘,心頭狂震,見來人比她們多了一倍,身手矯捷,有一叵測的殺機從刀陣中湧到,她自忖已突不出重圍,便尖聲尖氣的道:“你們是些什麼人,膽敢管起姑nǎinǎi門的閒事來了!道個門戶亮個萬兒聽聽!”

    康青峰銳目如電,shè向每位姑娘家的臉上、身上,個個面目嬌媚,體態玲瓏婀娜有致,年約二十五六,正是女人們最成熱的年華,蘭香微透,秀sè堪餐,真他媽的邪門,居然有這多這麼美妙的娘們,會對這些yin徒的屍體發生興趣,實是測不透這袖裡乾坤,便道:“本大人是金陵巡捕,奉阮老總之命,誘捕yin徒餘黨,姑娘們是何人,為何要****屍體!”

    中間那姑娘一聽是官府中人,這道有得商量,拋了他個媚眼,嗲聲嗲氣的道:“姑娘們是萬妙相姑七姊妹,這六人生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要帶回去擇地厚葬!”

    康青峰冷笑搖頭道:“不成,在官府正堂,曾宣示公告,若無人領屍,即行官葬,而你們當堂不去具領,現在則犯了盜墓的律令,況且你們打草驚蛇,又破壞了本大人的陳屍釣魚的計劃,驚走餘黨,妨礙公務,罪加一等,你們若束手就縛,跟我去捕房待罪,否則,若敢反抗,就地擒歸案!”

    那萬妙香姑咯咯嬌笑道:“官爺大人你高抬貴手,放我們姐妹一馬,小女子白天不好意思在大堂上拋頭露面,幾具屍體,其中無財無寶,奴家想就是府臺大人知道,也不會過份難為小女子的揀骨葬友的義行!”

    康青峰吃吃的笑道:“雖然沒什麼大罪,眾家姑娘的小屁股要捱上二十大板!”

    那姑娘從襟下抽出一條水紅sè的大絲巾來,抖了抖,以巾掩口挽首弄搔,婉若不勝嬌羞,扭動著一把把的小腰身道:“奴家的屁股可是美妙得很,如何能捱得板子打呢!打爛了那可怎生是好!”

    康青峰看她掏出絲巾,舉手一揮,打了個暗號,立即閉氣搶佔上風頭,並掏出一顆化毒丹,丟進口中,動作俐落,其餘搭子們更不呆慢,遂即哈哈笑道:“好香的絲巾喏!姑娘們的屁股有什妙處?為何打不得呢!”

    這萬妙相姑絲巾一揚,已散出“萬妙醉仙香”,就是武功一流人物,嗅得一絲絲,也要心酥骨軟,任由擺佈了,沒料到今夜碰上了行家,仙香失靈,內心大吃一驚,既然暗的人家不吃,硬的又碰不過人家,那隻得來軟的啦!臉上呈現出chūn風滿面的蕩態道:“奴家姊妹,來至金陵,在秦淮河東岸,“萬花樓”中掛牌,大人公罷,請去吃杯香茶,奴家姊妹分班招待眾位大人,刻意侍候孝敬太人你歡暢快活,隨心適意!

    奴家的屁股嬌嫩豐盈,可摸、可親、可那個那個,就是不能擺在公堂上打板子!

    若大人品足了香茗,養足了jīng神,不妨在奴家的繡床上,輕輕拍拍,溫存體貼一番,總叫大人玩得開心開懷,還想連趕三關呢!”

    康青峰這次總算開了心竅,聽得明明白白,透透亮亮,原來這個妖人所說的“相姑”

    也者,乃賣屁股的男娼也!不由得抬手在鼻孔下面扇了兩扇,好象這時候有股子臭氣真的鑽入鼻孔中去了似的!

    這七個yin妖不正是十大花郎君的“護法人”嗎?

    康青峰換上了當rì在揚州的混相,嘻皮笑臉的道:“大姐這麼說來,還真令本大人想入非非,骨酥心活,急盼能在大姐的繡床上輕撫慢摸著大姐的屁股,品味品味?”

    這位萬妙相姑見事情談得cháo漸入港!想來不必動刀動劍,即可兩相情願,皆大歡喜,更施展出混身的解數,誘惑狐媚手段,蕩蕩chūn心,挑之、撩之、不遺餘力。

    媚笑道:“奴家姊妹這幾天來在秦淮河畔,掛牌迎客,名動公卿仕紳,公子俠少,江湖大豪,口碑載道,讚不絕口,淺嘗大嚼,無不包君滿意,顛龍倒鳳,花樣繁多,標新立異,喜從天降!真個妙在其中!

    奴家在順暢和美之時,燕語呢喃輕傳chūncháo有訊,鶯啼婉轉枕上不堪狂風暴雨,如是嬌整合拍,喘息有韻,更助雅興!”

    康青峰凝視著她,不自覺的伸直食指撫弄著鼻尖道:“聽大姐說得活神活顯,天花亂墜,引人入勝,不克自持!”

    那萬妙相姑心下更篤定,認為這種毛頭小夥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如是更加油添醬的道:“奴家中夜時進jīng脯細點,醇酒鮮果,粉拳槌骨骨松,素手舒筋筋酥,一夕繾綣,百戰攻城,尚多餘力,故凡經入幕,品嚐過奴家姊妹之香股粉臀者,莫不留連忘返,再思染指,認為是人生莫大的享受也!

    箇中情趣,言語難宣,此愛自應天上有,凡俗紅塵那得再!

    若大人者,嘻!嘻!乃偉武挺撥之大丈夫也,若瞞上不瞞下,放了奴家們這一馬,攜屍骨歸葬,奴家姊妹感激大人恩德義氣,便縱懷送抱,獻上禁果,共大人們盡一夕之遊戈,共效于飛,縱騎幽谷,盡覽仙境,不羨鴛鴦!”

    康青峰聽她說得動心迷目,委婉香豔,張口結舌,露出一付流涎的饞相,迫不及待的神sè,久久似是驚覺自己失態,故意挺挺胸膛,咳嗽一聲,哈哈仰天狂笑道:“大姐這般大方青徠,咱家兄弟已夢牽魂繞,心醉幻迷、龍頭高抬,蠢蠢yù動矣!

    來個呼風喚雨,行雲布露,抱著大姐入洞房去!

    如此本大人替大姐承擔下來,上憲察究,就由咱家搪塞應付,免打姑娘們的屁股,若真個打下,咱家還真捨不得呢!”

    那萬妙相姑一聽已鬆口承諾,媚眼如飛的亂拋了過去,掩著口兒道:“奴家感激眾大人抬愛不棄,歸去必潔身焚香相待,迎接眾大人虎駕光臨!以增奴家光寵□”

    康青峰sè迷迷的先點頭又搖頭的道:“不過!若是現在這等放了你們歸去,明朝咱家往訪姑娘們的鸞閨香巢,你等翻臉無情,反咬一口,誣陷咱家敲詐勒索!無憑無證,誰會相信秦淮河畔紅相姑,會是午夜墳地盜屍人呢?

    弄得不好,被上憲查知,姑娘們的屁股供在錦羅被上享受生張熟魏的溫柔滋味,咱兄弟的屁股可得來個血濺公堂,淋漓破碎,行動維難啦!”

    那個萬妙相姑,咯咯嬌笑,如花開枝頭,顫顫有致,聲似銀鈴振耳般的道:“大人說得這般不堪聞問!那待怎生才能使大人不相猜疑,皆大歡喜呢?”

    康青峰自忖馬兒已經入了羅網啦,便尋思著道:“下官自有計較,此去金陵你等鳳樓鸞閣,將有十里之遙,勞動大姐們的香肩屁股負重十里,一旦閃著腰兒,豈不罪過,扭壞了那個水密桃兒,大非珍攝之道,咱家還真心痛的緊……”

    下官有馬,午夜連騎,來個軟玉溫香滿懷抱,令眾家兄弟亦可略親芳澤,大姐們亦可免得屁股有顛波之苦!

    玄武湖岸,咱家可借所空邸別墅,秘作陽臺,無人窺知,眾家兄弟人數眾多,可輪班上陣,對姑娘們的屁股效犬馬之勞,耕之耘之,盡此一rì之歡!

    如是幽會,秘密不洩,chūn光不漏,各取所需,各盡所能,不賒不久,公平交易,你等若是反悔,有屍骨為質!咱家若想無賴,太姐們有屁股為證,這般安排,大姐認為尚滿意否!

    這萬妙相姑認為沒什損失,其中還有些賺頭,回首同她們姊妹低聲燕語商討一陣!

    而康青峰也負手背後,打出手語暗號,計劃稍時怎生行動!並運起玄功竊聽,略有耳語過耳!

    只聽這個萬妙相姑低語道:“眾家妹子,姐姐同他們的談判,細節句句在耳,你們都聽到了不必墜言!

    二姊觀察他等年青力壯,修為不俗,硬拼咱們可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們似是些童子嫩雞,就是放去些少火氣,也還jīng壯得緊呢!便假作世故,那能逃過二姊法眼,咱們暫且跟他歸去!

    待到得下處,床第之上,**巫山,奐濃情烈之際,連起“魚口膽吸”**,收他個兩三成功力,諒也無妨!

    再者漏出來的那泡瓊漿玉液,jīng純濃馨,正是滋身保顏,無上神品,一舉三得,咱們何樂而不為呢!”

    其中一女怩聲淺笑道:“二姊說得活鮮,小妹腰下已chūncháo滿港矣!瓶口孔裡殺人!”

    另有一女嗲聲道:“但憑二姊安排,不過,先試他幾招,探試一番勁道如何!若是夠勁,小妹便送他個,chūn風拂柳渡玉關,上下兩口輪番吃!吃得他順口順心!咭咭!”

    那萬妙相姑伸出一根筍指,點著她的額頭道:“你這隻小狐狸,浪蹄子,最是可人作怪,若是大姐回來,二姐要求大姐傳你“二十四番花信風法外秘技”,要你這隻小蹄子盡奐的浪活去!”

    那個小相姑眉目流彩的謝道:“小妹多謝二姊金口,以後待小妹獵傳新鮮好食時,必先孝敬二姊你嚐鮮!”

    其它相姑也咭咭嬌笑!

    她迴轉身來,蠻腰婀娜款擺,豐臀扭動有致的走向康青峰身前,秋水揚波,千般情意已從眼角中流曳!菱口分張的道:“奴家姐姊們承蒙大人見愛,一致同意,願依大人分付,乘尊騎赴歸,分桃與大人們共享!

    不過!奴家曾練得有幾招劍法,甚願請教大人指點一二,增長些見聞,相遇總是有緣人,若奴家輸了,還請大人憐惜些個,別弄殘了奴家肌膚,尤其奴家屁股處,可消受不起大人的真槍真刀往來照顧!若是有個閃失,明朝可是對大人大殺風景的事!”

    康青峰仰天哈哈狂笑道:“這個但請大姐放心,下官理會得!大姐的屁股處,就是打殺下官,下官也不敢刀下冒犯,尚須留待懷中供養,手上溫存哩!秤秤下官等是否夠勁道,這是在情合理之事,下官答應了!請!”

    於是,各自退開一步,這二號萬妙相姑,素手從織腰之下抽出長劍,行了獻劍之禮,道聲:“得罪了!”

    邁步盤旋,人若飛蝶,矯若流瑩,劍走輕靈,一招“左擁右抱”疾攻而上,劍絲縱橫掃掠,劍鋒映連起一條條匹練似的光華,流閃如波濤起伏,煞是悅目!

    康青峰手握長刀,並無出鞘,身形被纏繞在劍幕中,來去穿織,飄渺無刀,似同滿空的飛絮,在對方的劍尖前蹤躍遊走!

    陡然,萬妙二相姑劍招連演“前門拒虎”“後門進狼”“上下其手”“下水摸魚”,四招劍式如雲湧浪翻,恰似堆起一面鋒利的光牆,在如此迫近的距離內,急速疾絕的八方聚合,二百五十六劍,劍劍如猛獸之利爪長牙,擇肥而噬!

    康青峰知但憑徒手是招架不住這狂風驟雨般的功勢,便斷叱一聲,手中長刀嗄然出鞘,jīng光電閃,溜淙而丟,一招“風雷乍起”,驀的!金鐵交晝之聲,一陣叮叮咚咚,不絕於耳,迅速傳散於夜空裡,似急鑼密鼓,刀劍相錯,勁力相交,在千萬顆火星爆shè中,彷佛有些刺耳,最後傳出一盤清鳴,二相姑手中的長劍,經不起巨大的震力,把持不住,長劍有若流鴻曳空,星shè五丈高,力盡倒瀉而下,被外圍站位壓陣的四號搭子伸手接住!

    萬妙二相姑一口氣連攻二百六十五劍,劍劍相連一氣呵成,一套“**天羅劍法”

    施完,自認為是至高無上絕學,卻連人家一片衣角未沾:那一刀如雷晝電閃,似挾著無窮無盡的殺機,疾攻而來,手上一震,虎口立松,長劍升空而丟,嚇得心膽具落,嚶嚀一盤尖銳的驚呼,施展出女人本能的反應,臉上浮顯出西子捧心般的愁懷堪憐,合身撲向前去,腳下蓮鉤偷邁三步,,剛好夠得上由康青峰伸手摻扶的距離!令人奐起她既可愛又可憐,若讓她就此撲倒在地,豈不跌爛了她那尊貴豐滿的屁股,他的動作十分自然,忘掉世俗一切拘謹與敵意,伸出鐵掌一把將她摻扶住,免得使她撲倒塵埃跌痛了嬌軀!

    她心中竊笑,側身縱懷送抱,將粉臉嫩頰貼靠在他寬廣的胸膛,並揚起細小的粉拳慢揚輕捶,槌打著他的另一面胸膛,由窄窄的袖口中,滲出在激烈運動後所分泌出的汗臭與百花香料綜合而成的體香,微微攢入他的腦門,令他神魂搖盪!

    這潑辣辣的撒嬌,這肌膚間的接觸,使他混忘一切,趕快猿臂舒伸,攔腰將她攬住,一陣香氣襲鼻,從她喘息呼吸,吐氣如蘭似麝中透出,更覺得她胸前那顆蓓蕾,彈跳起伏,在寂靜中更能增強遐思痴想,丹田下處熱浪澎湃,yùcháo洶湧而起!

    尚幸他另一隻手,倘有把刀柄在握,若要真個擁抱,似乎有些不便,正在此意亂情迷,尷尬中忘卻身在何處何地之時,陡聽得懷中的香人兒,細聲蟻語般的道:“哥哥!你是英雄鐵漢,妹子我甘拜下風,甚願意一生一世作牛作馬來侍候你。白天裡給你洗衣做飯,撫琴唱曲晝起眉兒讓你看!夜裡給你鋪床槌背,翻身作馬讓哥哥騎著到雲端裡飛去!

    此情此愛,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有幾回,讓我們蓮開並蒂,鸞鳳同棲,被裡鴛鴦,交頸合體不分離!哥哥!快快答應我!不然!我就死在你懷中,要你空留人生長恨,幽魂附體到白頭!”

    康青峰正當年少,往rì在揚州市塵鬼混,怎生能獲得過美人兒的輕憐密愛,軟語情訴說過想思的溫柔甜密滋味,這綿綿的情話,澀澀的戀網!罩得他腦子裡空空如也!

    忘了她是青樓豔名四播的妙相姑、萬人押玩,千人騎過的yin妖一個!

    只當是當年也曾偷偷愛慕過的二八小艾,隔牆芳菲,今昔又相會,姻緣定三生,了卻相思債,從此比翼飛!

    驀的!遠處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咳嗽!

    使他打了個寨噤,從虛幻的魔境中清醒過來!右手只差一點點即松落地上的長刀一緊,口中哈哈笑道:“下官刀法,尚堪陣戰否,大姐劍法高超,使下官久久遞不進刀去,想是故意相讓吧,若尚堪入目!那麼下官便攜美雙騎,早些歸去,也好解此相思苦!”

    萬妙二相姑暗自遺憾,若能得到這種鐵漢的一口承諾,永世便得栓在自己的褲腰帶上,令他八輩子也翻不過身來,可惜呀!功虧一匱!

    只得站正身子,不能無緣無故,老依在人家懷裡,場面上男男女女有四十幾隻眼睛,還盯著在看呢!便道:“大人刀法天威,奴家姐妹是心服口服,但憑爺的分付,要怎樣便怎樣,百依百順!”

    康青峰豪氣飛揚的點頭道:“感謝大姐成全,去幾位兄弟,將馬匹牽來,再進來幾位兄弟將姑娘們手中的屍骨接下!”

    他右手插刀入鞘,隨手摸向俏立在身側的萬妙二相姑的屁股彈子!撫弄了幾下,她便眉眼傳情,如飢如渴的靠向身來!他揚掌拍了拍捉狹的眨一下眼睛,極富情調的道:“彈xìng甚佳,箇中滋味,想來奧妙無窮!下官那裡捨得一刀砍下,豈不破壞了這上天好生之德,飛來豔福麼!”

    巨掌上抬,萬妙二相姑,正在芳心蕩漾之際,奴心花放可可之時,已被連點三指,封閉了武功,指下背脅之間的**道,她身子一軟,仰首對他粲然一笑,耳聽得有男xìng雄偉低沙的聲音言道:“寸心雞表,僅防意外,決無相欺,咱們且行歸去!”

    那六個身背屍體的相姑,在被人客氣的接下屍體之時,便毫無戒心輕而易舉的也著了道兒,被封閉了武功!

    這六位搭子大兄,也並非是不會吃魚的貓,一手接屍,一手在那位妙相姑的屁股上,大肆活動輕薄!

    弄得這六位妙相姑,嬌聲嗲氣,與送還拒,不勝心歡意暢,扭捏作態!接下去的便是樂極生悲,身軟氣洩,任由擺佈了!

    搭子們縮一下頭頸,反而作出無可奈何狀!

    六個妙相姑心下雖疑,側視康青峰那一對,正是攬腰鉤肩,郎情如火,妻意綿綿,神情和樂,不顯突變,心下稍安,也一頭攢入眾搭子們的懷中,心酥腿軟,折著腰兒不勝站,要郎伸手將腰兒拉,偎在郎懷裡任纏綿!

    搭子們也只得左手提屍,右臂摟人,軟玉溫香滿胸懷,一邊是滿手的溫柔,暗香浮動,令人氣促心跳,心猿意馬!一邊是滿手的冷骨死肉,屍臭燻人!

    這yīn陽兩界,生死對比,箇中滋味,令人嗟嘆!這雙手之幸與不幸,自是各憑姻緣!

    蹄聲雷動,霎時之間,已臨身前,外圍的搭子送馬接屍,美人在抱的人,任誰也不想抱著屍體,將個大美人送給別人,只聽得一片:“勞駕你了!”

    拋出屍體,雙手抱著個妙相姑,已飛身躍馬,提轡徐行!接過屍體的大兄們,也只得假扮個鬼臉,哀嘆苦笑了!情不甘心不願的也上了馬!

    康青峰摟抱著萬妙二相姑哈哈一笑道:“聽說他們有十大花郎君,可曾同時前來金陵,萬花樓中可還有你們的姊妹留下,未曾一起前來!”

    萬妙二相姑仰靠在這鐵漢賁起如丘的胸膛前,鼻中嗅著由這鐵漢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男xìng氣息,令她感到的不同與一般男人,這氣息,這熱度!使她心神陶醉便嬌聲應道:“爺!你想既得隴又望蜀,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嫌太也過份了麼,奴家可不答應!”

    康青峰揮緊她的小蠻腰,正sè的解釋道:“非也!我兄弟們頭多,你姊妹們嘴少,雨露不得共沾,豈不令我這作長上的人分配為難,若是再得兩妹,兩兄合配一妹,各得其所,你大姐便是本人的禁禹了!你想這該多好!”

    萬妙二相姑吃吃嬌笑,伸直素指,側轉嬌軀,指點著他的鼻尖兒,臻首堆雲枕著他的肩頭,嬌喘著妮聲道:“羞也不羞,我姊妹白白讓你們兄弟佔了便宜,現在卻得寸進尺,反嫌粥少,不說僧多!”

    康青峰涎皮賴臉的笑道:“我的普渡眾生的活菩薩,方便方便,慈悲則個,將來目有你想想不到的好處!”

    萬妙二相姑在他懷中大撒特撒嬌媚,腰肢臀波,扭三聳四的不安份起來!

    康青峰擁抱她更緊了,她發洩過了這陣高漲,懶慵慵的道:“你這小冤家,前世像是欠了你的風流債,奴家只從見了你,便骨酥腿軟,像個耗子碰上貓,總是你口裡的點心,心裡迷迷糊糊的就上了你的鉤,只要是你想要的,奴家那敢打半個折扣!”

    她抬手在髮結上撥出一支金釵來,臉上呈現出一股子悽迷神sè,令康青峰心顫的覺得她似真的已掉在情網中了,這怎生可能,自己並沒有怎麼樣她呀!

    只聽她素手端著金釵溫柔的道:“冤家,拿著奴家這支金釵到萬花樓去,聲音腳步要放輕點,將那兩個妹子一起接來吧!這可應了那句老詞兒,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康青峰只從抱著她坐上雛鞍時起,便運起十成的“九轉玄功”準備著接受她的反擊,深恐yīn溝裡翻船,一頭裁在這女人手裡,這時一隻手運起“天雷掌功”撫握著她胸前隆起高挺的兩顆蓓蕾球兒,另一隻手將金釵接過,向外揚了揚打個招人手式!

    身後立即飛馬奔上空手的三騎大兄!

    康青峰道:“算是你等的造化,大姐錦上添花再奉送兩朵妙絕天下的鮮花兒,小心侍候著,速去萬花樓接回來,這是信物,速去速回,我們漫行等待你們,秘密一點,別弄得雞飛狗跳的!

    十四號搭子嘻嘻笑著道:“大哥放心,這差事,怎麼說也不會弄炸了鍋!”

    接過金釵,盤轉馬頭,三騎縱馬而去!

    康青峰那隻魔手已揉弄得她的靈魂似乎騰雲駕霧,飛昇高空,那是因天雷掌勁中含有強烈的陽化作用,這生克之間,她人似融雪,綿綿的愛戀,以從她心靈中放shè出來,令康青峰甚難招架!

    他玄功暗聚,身子像鋼鐵一般的雄壯起來,那是因為懷中的萬妙二相姑,抵是絕妙尤物,已惹得他chūn心波動,情思cháo湧,**上衝,暗忖:“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蒙少主識撥於里巷陌頭,自己原是個什麼狗屁~而今武功身手,已可名列武林高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來rì名揚江湖,乃指顧間爾!這yin妖身已被制,卻還能惑人心志!

    我是否以這種手段擒住她們是錯誤了呢!若一刀一個,不也能解決她們麼?是什麼緣故造成這種態勢!

    難到我康青峰本xìng中,原就潛伏著一顆邪惡的心智麼?我為何不時的升起去動動她的野心yù念呢!

    是好奇嗎!是找尋刺激麼?還是真的喜歡她的風sāo情調,成熟的美豔!

    可是她們也說過要吸出咱十六搭子哥們的功力呀!

    在這風流陣仗中,我險死還生的差一點便失手了!若非二弟及時的那聲咳嗽,我便沉淪到萬劫不復的**中去!

    也許這便是巫山神女宮的秘藝心法“柔骨消魂功”,對!我沒有允諾她什麼,她們只是個失敗者,咱家只是打了場風流勝仗而已!心無虧!理不缺!

    何況這些花郎君為世俗禮法所不容,咱們替天行道,拯救世上千百個無辜的少女於那惡匪徒之手!”

    蹄聲慢斯條理的像是輕鬆的在散步!

    馬上的眾家兄弟在夜sè的掩護下,各有不同遇合,抱冷屍的搭子們眉頭大皺,暗歎晦氣抱活人的卻眉開眼笑,手下大事作怪,妙相姑也歡笑開懷,尚未覺得已是人家手中的俘據!

    早上的嫩豆腐,家家得買,晚間的油炸臭豆腐,顧客也不少。

    眾搭子們嫩豆腐沒得吃,手上現成的臭豆腐為什麼不淺嘗品昧一番呢!沒得落個薄倖名,十足的呆頭鵝!

    ※※※

    且說石青玉在入夜之後,同翟謙又回到地底二十號秘室中會見那被“宮”過,淨了身子的護法人,室內只有兩張草蓆,別無長物,她己自行穿好了衣衫,利用晚餐時送來的那一點飲水,將臉面頭髮清洗了一番,只那一點點水,便將她整個的人,改變了形貌!

    使人覺得她修潔整齊,頭髮已盤結成婦人的髮式,若是換穿女裝,便十足的是個年若四十許的徐娘,風韻尤存,一派安詳!

    石青玉進入室中,看得一怔,點頭微笑著道:“這是閣下本來的真面目麼?好莊和姣美的人呀!本座帶來一點酒,提提jīng神,慰慰喉嚨!你習慣穿女裝,回來要他們送幾件女裝來換上!”

    那人神情和悅的笑道:“敬謝石少主的恩寵!”

    石青玉笑道:原認為你老是落花郎君的隨從,不料卻是師傅,多有慢待,尚未請教閣下行道江湖的名號是怎生稱呼!”

    那人面sè羞澀得飛紅上頰,挽首道:“妾身遊戲風塵時,自稱“萬妙相姑”的便是!”

    翟謙點首道,“早年在北方娛樂笙歌,平康里曲,大號豔名遠播,有所耳聞!”

    萬妙大相姑解釋道:“我們有十個姐妹,統稱萬妙相姑,妾身是她們的大姊,臺尊所聞知的人,不一定是我!”

    石青玉點首道:“說說你們的源流道統,有可能你們姊妹有幾位會被邀請來作客,明天你會有幾個伴兒!”

    接著將手中的一瓷瓶三斤裝的“女兒紅”遞了過去!人也在對面草蓆上盤膝坐下,將自己手中的另一瓶酒打開,仰首灌下一大口,秘室中立刻飛逸飄散著濃醇的酒香!

    翟謙也連肩坐在石青玉的右首,那裡是上位,令萬妙大相姑注目暗驚!

    石青玉介紹道:“這位是本座的結盟大哥,姓翟名謙,對機關埋伏,陣戰之學,獨有專攻!”

    她露齒一笑,風趣的道:“這座秘室設計,相當完備合理,妾身一來此室,便發覺這裡是所優良的長期住所,空氣與水道設施完善,想是出於翟大先生的手筆啦!”

    翟謙笑道:“謬讚!其實這裡也不能算是秘牢,我們也住在這下面,只是不在一個房間而已,你大可不必慼慼於心!”

    萬妙大相姑微笑著點首,取瓶淺飲一口道:“上次談到那位匈奴侍人,進入漢宮服役,他們沒有地位,言語不通,不識文字,這樣經過幾十年才弄通了語言障礙,便選擇一位聰明伶俐的小太監,傳以心法,繼承了絕學!”

    這心法只是“鐵屍功”的雛形期,兩漢各朝在宮庭中,也沒起什麼多大的作用,只是便宜了幾位帝王,以此心法**宮宛,傳說三千粉黛,寵幸歸於一身,鐵屍的功用,只運用在那一點點地方而已!

    太監獻此秘法與皇帝,皇帝得此心法來yin御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太監在宮中的權勢rì隆,交相循環,相得益彰!在朝代更替變遷中,秘術由宮中流傳民間,年輕太監出宮,無以為生,擠身平康娼裡,便是“鐵屍功”秘術的繁生地!

    石青玉搖頭嘆息道:“千載以還,宮庭中之亂源,這便是重要的一環,食、sèxìng也,雖是明主,亦不免被人所乘!”

    萬妙大相姑點頭道:“飽暖思yinyù,有錢有勢的人,誰不希望自身有條鐵鞭、金槍在腰,一夕可御眾女呢!”

    石青玉再問道:“以後的發展呢!”

    萬妙大相姑笑道:“傳至唐末、五代十國之時,這心法被傳入江湖,初由口述身教,而後有文字記載,再加入內功心法的銓釋與發揚,將功力由那一點上開始,漸漸擴展至全身!控制了氣血筋絡,凝結了人身骨皮,修練至某一種程度,便頭斷可續,肢殘可接,以訛傳訛,令正人君子目為邪惡異類了!”

    石青玉搖頭道:“問題不在這裡,舉“探花郎君”為例,在金陵擄掠了人所共認的十大花魁女,使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此等邪惡之人若不除去,江湖人世豈不亂無寧rì!”

    萬妙大相姑垂首低聲道:“妾身便是因不同意他們胡作妄為,所以才急急趕去,處理善後,那知還有晚了一步,迫使局面急轉直下!”

    翟謙道:“請問有關“金骷髏”是怎樣情形,是回投入宮中麼?還是在江湖上行道!”

    萬妙大相姑道:“嫡派的武功比我們深厚,主要的是得利於積石山“萬仙窟”中培養得有千種靈藥,他們已經轉入道家派系中去了,男女合藉雙修,追求金剛不減,萬世長生**,子弟不多,在他們需要弟子時,才下山攜帶幾個回去!

    現在宮庭中恐怕另有系統,那是屬於喇肝系!

    妾身被“宮”淨身,那是在少年時被上一代護法人選中,身不由己,後來也就認命了,人生遇合,各有因緣,談不上是非恩怨!”

    石青玉感嘆系之,再問道:“金骷髏現在也是這種稱謂麼!他們在作些什麼勾當!”

    萬妙大相姑笑著搖頭道:“不!這是妾身說起源流來的四個師兄弟時,是這種分別,現在他們自稱修練的是“金童玉女神功”,稱呼他們的祖師為“金至尊”。

    居住的洞府謂“天羅金仙洞府”,府後有一處小形山谷及洞**,通稱“萬仙寶窟”,當初是四兄弟所共有,所以我們需要藥物尚可以要一點出來,那當然他們不會給最好的雖然如此,我們還是合算,若要另外去尋找也化七十年八年的歲月才能搜齊!

    翟謙笑道:“養藥練功,男女同修,不落紅塵,逍遙自得其樂,可稱陸地神仙者流了!”

    萬妙大相姑落莫的道:“那也不見得,最多活不過一百多歲就死掉,他們在那裡畫蛇添足,妄想化龍飛昇,得道不死呢!”

    石青王道:“他們也有像你這種護法人麼?”

    萬妙大相姑冷笑道:“最初修練玄功法門都是一樣的,也不知從那一代起,那個王八蛋給變了樣,後庭改成前戶,男的變成女的,後代人便正經起來了,數典忘祖,視妾身等為傍門左道!”

    石青玉與翟謙都心照不宣,知道“後庭改成前戶”是何所指,這老瓶子,發起嘮sāo來了!”

    萬妙大相姑感慨的道:“那裡還有一份產業,是屬於我們這一支的,不過長年失修,沒有他們那裡富麗堂皇,妾身覺得寒酸,氣他不過,封閉了石府,領著她們東下打天下,只風光了十幾年,卻落得如此下場!”

    石青玉坦感慨的道:“你們碰到的是我,已經算不錯了,不然早已經屍骨無存!”

    萬妙大相姑轉動著眼眸白他一眼,倖幸然的遣:“就是碰到你,才倒了大黴,怎生化身也脫不出你的羅網!”

    石青玉揚揚眉道:“你們同‘錦羅府’羅青衣串結有什麼目的呢!”

    萬妙大相姑吃吃的笑道:“怎麼!又想搬倒羅青衣,你可要估量下,你的身份夠不夠!”

    石青玉不在意的道:“那要看他的行為,有沒有清除他的理由,我便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非同他交量一番不可,他也不見得有三頭六臂!”

    萬妙大相姑低頭沉吟著,暗忖道:“這可是條軀虎吞狼之計,這小子若失敗,必得放棄“石府”,老身便不難活出生天,蛟龍入海!

    最低,也弄得他元氣大傷,落於他手中的玄功**,實必三考修練,提升自己,那時豈不無形中就有了傳人,“鐵骷髏”心法便不會因我而中絕,以這小子的聰明才智,尚可發揚光大!”

    只見她抬頭注目道:“落花郎君沒有告訴你麼?他去接的頭,怎樣談的妾身就不清楚了!”

    石青玉冷肅的道:“他只承認羅青衣同水柔柔有關係,水柔柔的目的是來成立“分宮”,協助成立“聚花分宮”空話一句,不是挑起戰火搏殺的正當理由!”

    萬妙大相姑詭秘的淺笑道:“你聽聽這理由足不足,落花郎君可能將部份心法傳給他們老二羅青矜,或者是他的兒子羅文錦那小王八蛋!

    他們羅家父子都是sè中餓鬼,一年前羅青衣又去‘聚花宮’對花蕊夫人訴苦,想謀奪在金陵同他打擂臺的對手‘璇璣宮’。

    璇璣宮據說又出了一個“神女”,是宮主薛紅袖的大女兒,現在已經有三十歲了吧,不出嫁,不招贅,心血全放在製作錦緞的新花樣上,這可是她們制錦世家的最高機密,聽說此女滿頭青絲都熬白了!真是可憐生!”

    石青玉攢眉道:“這個野心,可太惡毒了吧!”

    萬妙大相姑點頭道:“羅老三學得‘鐵屍**’初步工夫,便可擄劫回三與機密的‘玉織女’,這批璇璣宮的寶貝,共有二十四名,擄回一兩個來,羅老二先給她在床上下工夫,弄得她只羨鴛鴦不羨仙,再封她‘神女’名銜,還愁她不乖乖將提花織錦的高度機密獻出來嗎!”

    幾年之後,羅家便可與薛家並駕齊驅,後來居上了!

    石青玉氣唸的道:“卑鄙無恥!羅青衣的生意不是作的不錯麼?而且還同遠來長安的胡商勾結,將絲綢錦緞銷到天方域外去!”

    萬妙大相姑搖頭遣:“笑死人!他的好東西,都是轉手貨,拿‘璇璣宮’的貨,硬說是他們的產品,‘璇璣宮’的勢力達不到長安,有好貨也推銷不出去,小部份便叫羅青衣暗中包下來,再轉賣給胡商,胡商不敢南下,不明底實,由得聚花宮從中擺佈,加上美sè的點綴,那批胡商無不個個倒在羅裙中擒下!”

    石青玉道:“花蕊夫入為什麼這麼熱心協助羅青衣!”

    萬妙大相姑笑道:“羅青衣當年是花蕊夫人褲襠裡的小師弟,同是出身“巫山神女宮”,羅青衣早年是宮中的男侍,花蕊夫人是宮娥!不過不是一起偷溜下山來的!

    羅青衣以金陵大財老的身份去“聚花宮”piáo一番,才連絡上,師姐照顧師弟,義不容辭如是拜託妾身這個合夥人東下金陵幫他解決問題,想不到的是,那個探花郎君sè膽包天,看中了十大花魁女,一而再,再而三的向金陵武林江湖挑戰!

    妾身心知事情要鬧大,找了幾天才找到,結果還是晚了一步,惹下了全軍盡墨的禍事,也把我陷了進來!”

    石青玉點頭笑道:“這理由足夠剿羅青衣的家,刨他的根了!謝謝!你老安歇!生活方面會盡可能的給你改善!使你住得安適!”

    石青玉與翟謙起身,離開了秘室!

    萬妙大相姑在這全部是大青石築成的冷宮中,喝下一大口酒,喃喃的道:“讓她們鬼打鬼去,老身變成一隻沒有腳的“螃蟹”,橫豎都行不得也哥哥!”

    他們兄弟兩回到自己居室中,石青玉道:“大哥!你看那老瓶子的話有幾成可信?”

    翟謙笑道:“都可信,就是談到羅青衣不可信,據我所知,‘錦羅府’不是這三四十年所創立的世家,它有兩二百年的根基,試想若你是少府主,如何肯去‘神女宮’服賤役給人為奴,又偷不到什麼神功秘藝!

    再說“柔骨消魂功”那只是女人學來媚惑男人的手段,連功夫的邊也沾不到,其內功心法,可能還有些用處,也不過在男女交接關係上是起些作用!絕不值得羅家以少府主的身份去偷!”

    石青玉點頭道:對了!我同他會面時,他只發了一陣“幽獄魔笑”,也是半路出家,並非從小修練的!

    翟謙道:“我懷疑現在這人是假的!真的羅青衣早已下了地獄,屍骨無存,那要詳細調查他的家世歷史,才能下正確結論!”

    石青玉苦笑一下道:“這事若能弄個水落石出,可也夠震盪江湖了!咱們怎麼辦!”

    翟謙道:“我們不是還扣押著幾名‘錦羅府’的家將麼?由他們身上下些功夫看?”

    石青玉笑道:“抽絲剝繭,早晚也要將這批jiān邪歹徒們揪出來!”

    萬花樓是金陵秦淮河畔,唯一的最具規模的‘相公堂子’俗稱‘相姑’,而光臨的piáo客們,都是有點身份地位財富的人,一夕之貲,比之女娼,價高數倍,而貴人多趨之!

    隆盛時期,待宰之家“臀”有數百妹,而今已不足百人矣,然而其夜幸者,在河畔還推為首戶!

    這是什麼原因呢,說來令人可笑!仔細思之,也許不無道理!

    古人迷信yīn陽勘輿之學,相信龍脈yīn宅,陽種龍胎,對貴人身下那幾滴jīng液玉漿,十分珍視,深恐在piáo娼留寢之夕,被女娼盜走貴種,一夕犁田,藍田玉種,珠胎暗結,產下麟兒鳳女,骨血外流,將來出將入相,凌閣騰圖,這下可不是玩笑的事,賤田育良種,被奪去了氣脈!

    然而,寡人有疾,有錢有勢者,yù探幽搜奇,風流歡暢,解此七年之癢的唯一途徑,就是鑾童弄人,而被“閹”者,更是被列為天下妙品!

    因巒童雖好,總是多此三大件,雄風仍在,缺婦人態,而“宮”者宛若婦人女子,配以靈藥變xìng,情趣較為深刻,聲、sè、姿、容恰具妙處!

    所以達官貴人多眷戀之,同樣的獲得刺激滿足,而無漏氣舍玉後顧之憂也!

    且說十四號搭子大兄,在離萬花樓百步外,留下**兄看馬接應,兩人疾縱而登上那門前三疊十三級白玉階,闖進了吊掛著數十盞八角宮燈的門戶,此處當真是夜不閉戶,龜奴侍女,往來如梭,喚茶呼水,小食美酒,各房各堂,繡樓鳳閣,傳送不歇,不怕找不到人!十四、十五大兄進入前院,迎面碰到一個皮包骨頭,**龜腦的中年人,不客氣的將腰下的刀把扶了扶,昂昂然跨步而上!

    那位仁兄鼠眼一溜,涎著笑臉,躬著龜背道:“這位爺,你老要找尋何人,小的給你侍候著哪!”

    十四號大兄,見已唬住了這廝,低聲向他道:“你這龜孫給我豎耳聽清,大爺要找的是從長安來此掛紅牌的“萬妙相姑”姊妹!

    快帶大爺去見她們!”

    那人慌恐的雙手連搖的道:“大爺!你來的不巧,她們今夜休息!”

    十四搭子暴目一睜的狠聲道:“大爺在外面已同二相姑碰面,住處還有二位,大爺就是要會見這兩位妙相姑,帶大爺去她們住的地方,其餘的便沒你這王八的事!”

    話罷左掌已揚了起來,一伸一握,骨節已爆豆似的響著,那意思不啻是說,你若說個不字,這爆豆的後著,就爆到你頭上去了!還是真靈光!

    那位仁兄一迭聲的打著顫牙道:“是!是大爺,你老且隨小的來!仙姑們住在此地最高貴的“凝碧宮”。”

    轉身哆嗦著身子,抖動著腳步行去,鼠目嘴角卻揹著十四搭子作怪相!

    遠處見到他的幾個人,一怔之間,回身轉過牆角,飛奔而去!

    十四搭子皺眉起疑的問道:“你這龜孫子,在這龜窩裡是什麼身份,你若給我弄鬼玩花樣,這輩子你就活到今夜為止了!”響應主題:沒有主題響應人:妖道響應時間:09/1620:42()

    那人打個寒噤,結結巴巴的道:“小的不敢,大爺放心,小的是前廳管事,專負迎接貴客之責!宮中百戶千門,因之得些時間才能到達!”

    十四搭子冷哼了聲道:“反正命是你的,你若帶著大爺們混磨茹,嘿嘿!誤了大爺的要事,看我怎生收拾你!”

    驀的!

    迎面出來了兩個橫著行走的人物,塊頭夠大,腰下也跨著刀,斜吊起眼角,在打量著兩位大兄,見他們一身也是護字號的勁裝打扮,與他的身份也差不了多少,於是便氣勢洶洶的道:“你等是什麼人,報上字號,這裡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深更半夜的!”

    人都停止了下來,十四搭子喝道:“大爺是來找相姑的,你們屁股洗乾淨了沒有,這裡那有你們這兩癟三嘮叨的份,滾開去!”

    這對保鏢護院,暴跳氣惱,握拳作勢的吼道:“你這兩個跳蚤,跳sāo到大爺們面前來了,瞎了你的狗眼,這裡是你們這種身份的狗亂闖亂跳的地方,給大爺滾出去!否則便得趴著出!”

    那位帶路的仁兄剛想借機開溜,被一把抓小雞似的,扯著雞脖子提了回來!

    十四格子道:“十五弟上,將這兩條不開眼的攔路狗,嘴膀子撕下來,免得他大吼小叫的混充人樣!”

    十五搭子二話不說,動如閃電,眨眼之間衝上,畢手一揮,左右開弓,兩個大耳括子飛上了臉,每人半邊,打得那兩人,脖子向中間扭,轉不回來,眼冒金星,口裡唔啦著吐不出聲音來,各自轉了兩轉倒下了一對!

    十四搭子冷冷向那人道:“你若不想去,大爺再換一個帶路的,不一定非你不可!”

    轉頭四顧的喝道:“都給我站住了,那個動一動,我扯下他的腦袋!”

    在場的有三五個人,嚇得縮著脖子動也不敢動!

    一陣零亂的腳步聲,迎面照壁後轉出十幾個人,紅男綠女,當中簇擁著一個其肥如豬胖得能流出油來的老裱子,由兩個丫環摻扶著,餘人跟在身後,其中有兩個中年男人,服飾修整,人材一表,目光流動,不同凡俗,如鶴立雞群!

    這老鴇母便是萬花樓樓主yīn牡丹,曾闖過世面,八面玲瓏兜得轉的人物,會過貴客上賓,眼界甚寬的角sè,眼角先向那兩個門神似的護院飄了眼,查知橫在地上是出氣多入氣小,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弄明白了事故再論是非,如是瞇著眼擠出個笑臉向兩位大兄道:“兩位大爺,都是家下奴才們不開眼,得罪了虎駕,先請廳裡奉杯茶,有什麼事情但請分付下來,我老婆子作得了主的,必定遵命辦理,給兩位爺們效勞!請!請!”

    十四搭子jīng目放光,銳目如劍的望了眼道:“你這老姨子能作主,這個雜碎便不要了!”

    抓著那人的後衣領舉了舉道:“你這鬼孫於,大爺對你講得明白,要你不必驚動他人,帶咱們去見萬妙相姑,你偏不信邪,延誤了大爺的時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要那些不聽話的人有所jǐng戒!”

    運起“天雷掌勁”一掌拍下,打散了他全身的骨骼,立即趴倒,口吐白沫,兩眼上翻,只剩下半口氣!

    對面站位的人面sè大變,怒目相向,手中刀劍出鞘之聲嗆嗆不絕!認為這兩個江湖身份不高的人,太不給人面子了,不像是在場面上混的人。

    yīn牡丹冷下臉來,這口氣先忍下了,真的打殺下來,損失的還是她自己,提起肥手抬了抬,表示忍下了!

    十四搭子嘿嘿笑道:“咱家本想借此機會抄了你這鱉窩,連羅青衣、三冠王咱兄也碰得他斷腿丟臂,別說你這這裡三隻小貓,四隻小狗!還不夠大爺洗洗刀的!”

    眾人又是一震,yīn牡丹的臉sè又擠出個笑容來道:“大爺多耽待,有事好商量,請分付!”

    十四搭子對著這老鵠道:“你仔細給咱家聽了,大爺奉命來接還住在此地的二位萬妙相姑去個地方,這裡有二相姑的金釵為憑信,快請她們出來相見,隨咱兄弟去出堂差!你聽清楚了麼!”

    隨手將金釵丟了過去,有個中年人一把撈住,端在手掌中驗看,點頭道:“大娘!沒錯!是真的!”

    那yīn牡丹喘息著急道;“快去請,請九、十兩位仙姑來!”

    一個大腳婢女飛奔而去!

    yīn牡丹總算鬆了口氣,沒有鑄成大錯,沒有引起這兩個瘟神的殺機,不然在金陵便混不下去了!

    江湖上已有傳言,錦羅府已被人挑了,這兩個殺胚的話可能不假,再說那個萬妙十相姑本是流鶯客藉,犯不著背下這黑鍋!趟這混水!

    稍時:兩個清秀的麗人,小衣長裙,環佩叮噹的跚跚而來,風姿佳絕,儀態萬千,全場一亮,映眼眩目,十四搭子臉上怒氣已消,大姆指一翹,喝聲彩道:“好人兒,你等得咱家兄弟好心焦,為了那擋子事,二姐命咱兄弟快馬加鞭來請,嘿!小屁股乖乖!”

    他轉頭向那中年人喝道:“金釵送來,咱家帶著姐兒走人了!”,盯了yīn牡丹一眼道:“你這老表子總算還識相,否則!嘿嘿!咱不砸得你,七零八落,哭天喊地,便不稱爺!”

    金釵急飛而來,破空傳音,他兩指一伸,挾個正著,眼睛是盯住兩位美相姑身上!

    全場怔然,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種身手,要殺得萬花樓雞飛狗跳的不算吹牛,現場的一群牛鬼蛇神,誰也沒自信能接下來!

    他大跨步的迎上,親切的道:“我說姑娘,你是九妹,還是十妹!”

    那麗人扭動著小蠻腰兒撒嬌,飛著媚眼暖聲道:“奴家是九妹!請問大爺,二姐在那兒!”

    十四搭子一手摟著她,一手撫摸著她的屁股,**著道:“好人兒,反正不會出金陵,你這屁股可比二姐的更豐滿著哩!今夜他人用過了沒有!

    若用過了,可得再回房中,洗洗乾淨,大爺可不來二手貨!”

    萬妙九相姑芳心大暢,卻點著他的額頭不依道:“看你說得多難聽,難為情,羞殺人,奴家今夜休息,每天都得熱湯加香料藥材保養著哩!你這疑心酸心鬼!狠勁尚未知,醋勁可大著哩!”

    “嘿嘿!好好!這樣說我才放心!”

    一面輕摸慢拍的摸弄著道:“打擾!打擾!咱哥們快活夠了,一起送回來!”

    兩位大兄,抱著妙人見,大踏步的轉身便走!傍若無人,英雄豪膽,氣勢凌人,目無餘子!

    使得萬花樓中的人敢怒而不敢言,令那兩位中年人氣為之結,大喘粗氣!是可忍,熟不可忍!

    這兩位中年人便是“十大花郎君”倖存的“迷花郎君”“摘花郎君”,一來有二姐的金釵傳命,二來十個兄弟已去了八個,他們也寒了賊膽,不敢輕易暴露身份出手!

    十四、十五搭於,抱著這兩塊臭豆腐,馭空而行,幾個起落已來至停馬處,十六搭子抱怨道:“小弟還以為兩位兄長先上了床啦!去這麼久!”

    十四搭子哈哈笑道:“小老弟,別抱怨啦!萬花樓中百戶千門,沒那麼容易能接到人,這已經算得最快的啦!有你拉刀拚命的機會!”

    眼睛嘴吧一歪一扭,已作了交待!

    兩人躍落馬鞍,飛馳著向東而去!同懷中的妙相姑們調笑個不停!

    十六搭子疾將馬匹拉回巷子裡去,他也藏身在巷中第一戶人家的門樓裡,將頭伸出一半,監視著來路上的動靜馬蹄聲漸去漸遠!

    陡然!

    兩條夜行人身影,飛躍掠過巷口,輟著馬蹄聲遠去!

    他也將馬匹牽出,隨後跟上!

    他扮演的腳sè是——螳螂捕蟬,黃鸝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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