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筱寅在施家除了经常让施嘉禾捉弄外,其他倒是挺自在。施守义很疼她,在经济上给予她很大的使用自由,但她却极少挥霍,除了买东西赠送孤儿院的小朋友们。
也因为她从不向同学谈论自己的身世,所以除了李毅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是证券大亨施守义的独生女,大伙儿都拿她的怪脾气当话题,几乎没有人敢与她深交。
「筱寅,这次的公演机会-又被除名了。」李毅极不服气地说:「话剧社里每个人都明白,只有-来担任这个角色才能诠释得完美。」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在意。」下课了,她拿起几本书正要走出教室。
「-就是这样,向来独来独往,为什么不和其他女同学一样,下了课后约着去看场电影?」李毅挺不解的。
「并非我爱独来独往,只是……当-与她们成为麻吉、挚友后,就不好隐瞒自己的家庭背景,但这些全是我最不愿意坦白的。」她无奈地叹口气,「所以她们会排挤我,我本就心知肚明,也料想得到,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还真想得开。」李毅摇摇头。
「没什么好想不开的;。」她转首望着他,意有所指地说:「何况我又不是没有朋友。」
「筱寅,-该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他终于说出他的想法,并大方地与她对视。
但筱寅却赶紧收回视线,笑得尴尬,「李毅,你该知道我要说什么才是,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涉及感情。」
「为什么?」李毅极力想为自己争取机会,「-不是一直想脱离那个家吗?如果……如果-能嫁给我,就可以--」
「李毅!」她皱起眉,「如果你真执意如此,那我们的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
「好好,不说就是。」他深情的眸影还是褪不去,「我只是不忍心见-这样,看-身上、脸上到处是伤,我虽然没办法找-哥理论,至少可以让-躲在我的羽翼下,真的,我只是想保护。」
筱寅笑望着他,「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往四周看看,班上还有不少女孩迷恋你喔!」
听她这么说,李毅只好干笑,「看样子我是不能不死心了。」
「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才会直接告诉你,不想让你留有不该有的想法,那只会害了你。」她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快毕业了,你有什么想法呢?」
「哪有什么想法,只好先去当兵了,-呢?」
「找个工作,这应该也是逃避的好方法。」虽然这么做挺对不起栽培她的父亲,但她只想松口气,呼吸一下自由新鲜的空气。
李毅点点头,「那我祝福-了。」
「嗯,快上课了,进教室吧!」筱寅先行快一步进入教室,李毅随后也快步跟上。
这时候班导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求才简章,望着班上的学生,「各位同学,我想你们即将离开校园,尤其是女同学一毕业就要面临就业问题,可能心底会有股茫然的感觉。」
所有女同学都跟着点点头。
「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三天前老师经由校长那儿接获亚东金控开发集团寄来的求才简章,是针对我们国贸系进行人才的擢选。」班导对大家点点头。
「啊,真的,那太好了!」班上女同学都很开心,至少多了一条就业管道。而筱寅也猜得出来是陆玺采纳了她的意见。
「还有,亚东并不采纳考试方式,他们认为一次就定生死很不公平,所以要我提供班上所有同学的平时成绩作为参考,于是我刚刚已经接到任用通知,总共有五个名额。」
「啊?!」女同学个个都正襟危坐,绷紧了神经,其中尤以筱寅更甚。她相信其中人选一定有她,毕竟这是她先对他提出的要求,他不可能不用她吧?!
「听好了,五位同学分别是郑佳琦、蒋月-、蔡……」
直到五个人名全都说出来之后,筱寅却错愕地站了起来,突兀地问:「老师,-能不能再说一次?」
班导被她这样的反应给弄得一愣,「没问题,入选的名单有……」
仔细再听一次,还是没有她,这下筱寅终于明白,他是故意的,故意要给她个下马威,存心要她好看。
其实他用不用她根本无所谓,但她气他居然用这种「小心眼」的手段来报复她。
行,他既然要这么做,她也要让他知道她施筱寅并不是好惹的。
下午,她请了假,一个人坐车来到「亚东金控开发集团」。
「小姐,请问-找谁?」服务台的小姐问。
「是这样的,我是来会计室请款的。」曾在老爸公司实习过的她,大致知道唯有这个方式才可以进入大楼内部。
「那请-直接上三楼,会计室在那儿。」终于,她放行了,筱寅也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到达三楼后她并没停下来,而是直趋上头标明的总裁办公室楼层。电梯门一开启,筱寅发觉面对她的是好几张办公桌椅和数名男女。这时,其中一名女子站起问:「小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走错地方?难道陆总裁不在这里上班?」筱寅很大方地走进去,前后左右直张望着。
「总裁是在这里上班没错,不过他现在不在。」这女人的穿著非常简单大方、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她的精明与内敛,看来可能是他的秘书。
「那他今天会回来吗?」
「应该会。」
「好,那我就留在这里等他。」施筱寅完全不去看她和其他人不耐又拿她没辙的脸色,直接走到角落的沙发坐定。
有位男助理走向她,「小姐,如果-没预约,还是请离开吧!」
「你们是这样对待访客的?」筱寅是铁了心,没见到人是不会走的。
「我们--」
这时电梯门正巧开启,当陆玺走出来,乍见这一幕,眉头已不自觉扬得高高的。
筱寅立刻装模作样地奔向他,紧抓住他的手臂,「玺,你回来了呀!哎哟,害人家等这么久,还被大家恐吓呢!」
陆玺的眸光随着她的手指瞟向刘秘书与男助理,只见他们赶紧摇头说:「对不起总裁,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她是您的……」天,到底是什么呀?!
他又看向紧抓着他胳臂的小女人,还有她嘴角挂着的捉弄微笑,表情蓦然转为僵硬。
好,既然她喜欢玩这种游戏,那他不奉陪就枉费她大老远赶来这里了。
下一秒,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出其不意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在筱寅错愕之际徐徐加深这个吻,狂狷又孟浪,霸气得差点让她难以呼吸。
她的小脸一下刷白、一下嫣红,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本来想出的点子全被他这个吻给洗掉了!
「她是我的女友。」他缓缓离开她颤抖的唇,慢条斯理地说着。
大家无不倒抽口气,因为在大家眼中,总裁一向以公事为重,女人对他而言向来可有可无,就连那个丽子也不看在眼中,可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女朋友来!
「我才不--」
「别不好意思了,寅寅,进来我办公室吧!」陆玺不等她说完,就将她带了进去。他的办公室四周全是玻璃帷幕,内外都可一览无遗,如果想保留隐私就得将活动布帘拉上。
只见他压下自动钮,两边精美布帘慢慢移动,巧妙地将里外隔绝,反而给人一种充满遐想的暧昧氛围。
「-放心,我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扯唇一笑。
「你是故意的,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她气愤地说。
「咦,难道是我误解了?这不是-刚刚一直想表现的关系吗?」陆玺靠在玻璃墙上,望着她一脸怒颜。
怒火将她的小脸衬托得嫣红,形成一股固执的美丽,他虽然欣赏她的小脾气,可是太火爆,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想好好教训她一番。
「行,我们算是卯上-?」她弯起嘴角轻笑,「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说说看。」
「我是要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没有录用我就可以打击我,我一点儿都不在意。还有,我从没想过你是个心眼这么小的男人!」重重哼了声后,施筱寅立刻转身打算离开。
「-专程跑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这桩事?」他坐回椅中,「我还以为-是特地来看我的,还真是失望。」
「你臭美!」她咬着下唇。
陆玺笑意盎然地打开抽屉,「这份是学业评估表……约两个月前贵校校长交给我的,-可以亲自看看,上面还有校长的签名与日期。」
她皱着眉上前瞄了眼……果然是。
这么说,他会录用她就读的学校的学生,是早就有的计画,不是因为她的提议-?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贵校校长早就有意为他的学子们寻求毕业后的出路,于是COPY了会计与国贸两个系所的学生成绩过来,而今天到校公布的就是以这些成绩为主的,我没有特别针对-,因为-的成绩……我看看……」
他翻到她的班级成绩资料,从头开始找,「嗯,在这里……啧啧啧,我只能说-进步的空间还很大,难怪评估小组没有挑上-,太可惜了。」
「行了,我知道我成绩不好,你能不能不要挖苦我了?」她很生气地握紧拳头。
陆玺笑着站起,走近她托起她的下颚,大胆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就说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该知道,我是个很公正的人,不会因为哪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坏了自己做事的分寸。」
撇嘴一笑后,他居然推开她,走到一旁档案柜,开始翻阅着必须审查的几个CASE。
他老是说她自以为是,但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如果他对她没有意思,就不会帮她这么多了。
于是她带了抹媚笑,故意贴近他刚硬的身躯,……这么说你完全都不可能偏袒谁-?」
「-这又是哪一招?」他定住身不动,但嘴角蜷起的弧度倒是极为诡异。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嘛!」
「-本就是坏女人。」他突然箝紧她的娇躯,对住她吃惊的眼睛,「我可以偏袒任何一个听话的女人,记住,任何。」
「如果我不听话呢?」她眨着一双水媚大眼,心底虽害怕,却怎么都不肯表现出来,只顾着流露令男人招架不住的万种风情。
「只要够媚也成。」他-起眸。
「只是够媚,不带感情?」筱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我从没想过要谈什么感情,也不觉得男女之情得搞得这么复杂不可,-情我愿下亲热一下,不就挺好吗?」
有天他或许会结婚,但那也是为了陆家、为了他父亲、为了传宗接代,所以他娶的女人一样是可有可无,只要不是太让人生厌,谁都可以列入考虑。
「也就是说,你对我好不是因为对我动了真感情。」筱寅一双细长的柳眉,微微紧蹙了起来。
「没有,但或许有另一种成分。」他勾起嘴角轻挂的笑痕。
「哪一种?」
「某种男女间的亲热关系,真要说,我倒觉得-可以跟我玩一玩,不过经验太差的我可不接受。」他推开她,显然当她不合格。
筱寅不服输地抓住他的手,「你怕了?」
「什么?」这辈子还没哪个女人对他说这三个字。
「你放心,我不是缺乏经验的女人,从我的伤就可看出来他有多粗暴了,经常是……哎哟,这要我怎么形容嘛!」她火大了,故意说得暧昧又煽火,完全没顾虑到这将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他看不起她,她就不会让他好过,非得让他知道可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任他摆布!
「-要我跟他比粗暴?」他肆笑,表情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对不起,我的粗暴不是用在殴打女人的身上,或者-本身有被虐倾向,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天,这臭家伙居然该死的以为她有被虐待狂!
「我可是很够味儿的,保证你玩过一次就欲罢不能,说不定立刻跟我约了下一次。」她想尽办法挑衅他,也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成功惹恼他之后全身而退。
「-真要?可惜我这儿没有让-过瘾的SM道具。」他笑着挖苦她。
「今天可以不玩这个。」她眼露挑战的光芒,「可以玩点正常的游戏。」
「可以。」他-起眸,突然将她推倒在办公桌上,「现在吗?我都成。」
「有何不可?」筱寅微笑着,说着大言不惭的话。但是下一秒她便后悔了,因为她的身子居然就这么被他高大体魄的身躯紧攫其中,连呼吸都快要窒住了。
「这样最好,爽快!」
他扣着她好紧、好紧,还撩起她的一绺香郁的发丝在鼻尖轻闻了下,再以他性感的嗓音说:「不知-的身子可有它这么香……好想现在就揭晓。」
他的话让她呼吸窒住,双颊烧起火热,禁不住骂道:「你真是变态!」
「一个善用SM道具的性爱女王骂人变态,感觉实在太有趣了。」他扬起唇角,发出低沉的笑声。
「你……你……」她咬着唇,居然说不出反击的话。
见她都快把柔嫩的唇咬破了,他竟冷不防地含住她的娇唇,以舌抵开她,不让她用这种方式虐待自己。
「-自虐的游戏玩得太过火了吧?」他低沉地说。
「我的喜好不用你管!」刚刚那个吻是突发的,已让她措手不及,根本忘了反应与品尝,可这个吻却带了抹缓慢的挑勾。
挑了她的心、沁入她的魂,让她陷于一种忘我、害怕又向往的复杂情境中……
筱寅呼吸浅促,激得胸口一上一不起伏着,更彰显出她胸脯之傲人,每一个胀大与缩小,都带着炽火弥漫的热。
「怎么样?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他-起眸,大掌倏而压在她的雪胸上,隔衣抚揉着它……指尖邪肆地玩弄着那突起。
「呃……」一股麻热的酥痒感突然窜过她的身子,直到大腿间的某个点,这种从没体验过的快感,竟让她感到害怕。
老天……她会不会玩过头了?
「不……不要……」她呼吸乱了,开始忘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大话,开始后悔地妄动起身子。
「不要?-会不会太假了?」狂肆又浪荡地深吻时,原本盘踞在腿间的热已开始往里头一寸寸蔓延,逐渐渗入她的血液中,几乎要把她的冷静完全侵蚀掉。
「陆玺……」筱寅终于叫出他的名字。
「嗯?」
「我觉得好热,你……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一想起这帘后可能有好几双眼在那儿探究,她就浑身发毛。
「-再-唆,就不像-了。」他不会让她得逞,并没从她身上撤离,大手开始从她颈间向下移,一颗颗解着钮扣。
筱寅凝住气,双眼瞪得大大的,心跳声愈来愈狂野,就怕连他也听见自己混乱的声音。
下一秒,她的衣服被扯开,上半身完全女性化地袒露在他猩红的火眼前,简直让筱寅无地自容了。
但她仍强装开放地说:「你……你不能光扯我的衣服,你也得脱呀!」
「怎么?想验明正身吗?」他轻笑,但揉拧着她胸乳的动作并没停止。
「当然……」能博得一分钟喘息就一分钟吧!
「好吧,就让-如愿。」他居然没有第二句话就站直身,先将腰带抽出来,在她面前比画两下,「哎呀!我知道-的用意了,是要我拿皮带代替皮鞭,当道具吗?」
她脸色一变,挣扎地站起,光想这皮带甩在身上的疼,就让她受不了了,「你可别乱来。」
「这不是-最爱的吗?」他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玩味笑意,跟着将上衣抽出褪掉,露出他精实如阿波罗的健壮体魄。
筱寅愈看心愈慌、蠢动的速度也跟着加快,脸上的臊色更显得诡异。她干吞了口唾液,不停往后退。
几个眨眼,他还真褪光了衣服,身上只着了件子弹型低腰内裤!当然,她同样没忽略他胸前那道长长的蛇形伤疤。
这道疤一开始纳入眼底,的确非常狰狞,可看久了,倒是成为他剽悍体格上一种狂野图腾。
忍不住地,她的视线慢慢地下移,当看见微突的地方,双腮更加酡红了!
「别把眼睛移开。」他沉声说道。
她闭着眼,直摇头。
「不敢看了?」他笑着走近她,「或者-刚刚那些表现只是装出来的?」
说时,换他的眼神瞟向她肩上的伤及脸上瘀黑的地方,「还好,似乎已经好了不少,还疼吗?」
说时,他还俯身轻吻了下她的伤处,这样的轻触让筱寅身子蓦地一震,跟着他竟用力将她纳入怀里,贴着她的耳问:「别傲了,-的一切的一切,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我全知道。」
「我才不是装的。」她还死要硬撑。
「哦!没关系,谜底就快要揭晓了。」说时,他用力抱住她,没办法给她害怕的机会,倏而顶进她的体内。
「不--」她大声尖嚷,已不在乎这玻璃墙外似乎有人,也不管这事会不会传扬出去,她只想将体内的热与痛激狂喊出。
因为,就这么一个动作,已击溃了她的身心、击溃她的一切。
可他并没有因为她的-喊而停止……
筱寅紧扣着他的肩膀,发觉自己就像是根快要绷断的弦,就将要断成一寸寸、一段段!
最后,在他狂野的挺进下,她的情绪已到达了一个临界点,欢愉的快感即将覆满她的身子,而她在难以消化下只好无助低泣、瘫软在他身下……
「我猜得没错,-果然骗我。」事后,陆玺重新穿上衣服,已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坐在角落,仍挂着一脸傲气的女人。
「我骗你什么?」没想到她到现在还嘴硬。
「我敢发誓,-有天会死在自己的这张嘴上。」他冷冷一笑。
「刚刚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从没想过那种事会是这种感觉,恍似上天堂、下地狱,死过又重生。
他撇嘴一笑,「听-这么说,那感觉应该很不错了?小处女。」
「你再说--」筱寅的小脸儿突转殷红。
「不要我说也行,我可以再做一次。」
他的话让她双颊一热,赶紧转首看向另一边,「只有下流的人会说下流话。」
他-起眸,「-今天骂了我几次下流了?忘了提醒-,男人是有劣根性的,只要被骂下流,他就不想再君子了。」
陆玺的话当真奏效,筱寅赶紧封口,不再说气话。说到底这一切也全是她自找的,是她不知好歹地非要挑衅他,这才害得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他好笑地望着她,「我真猜不透,有哪个男人舍得这么伤-,那人真是-男友?」
「我不必向你报告。」她别开眼。
「OK,随-说不说。」
筱寅望着他,忍不住说:「我也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以回答我,也同样可以选择不说。」
「好,-姑且问问看。」
「你胸口的伤……怎么来的?」不知怎么,就在刚才她愈看愈觉得它好熟悉……是一种感觉上的熟悉,已渐渐将「不可能是他」的想法给推翻了。
「跟黑道打架,被划伤的。」他扯笑。
「什么?」筱寅信以为真。
「哈……逗-的,-还真信呀!」陆玺摇摇头,没想到她会在这种问题上变得单纯、好骗。
「过分。」她嘟起嘴。
「别生气了,小女人,我就告诉-吧!」他敛起笑,接着微蹙眉心,像是陷于沉思中,「这疤痕已经有二十年了。」
「二十!」她倒抽口气,跟着点点头,「对,看来颜色是较淡,不过感觉得出来当初伤得挺深。」
「我倒觉得还好,皮肉伤罢了。」他倒说来轻松。
「是怎么弄的?」她望着他的眼神少有这么专注、认真,一瞬也不瞬。
「替一个小女孩捡一个破娃娃。」他绽出一道无懈可击的笑容,却没注意到她的唇正微颤着,「从小我就爱装酷、装神勇吧!」
她眼底漾出热雾,因为在她眼中,当时的他是最有男子气概的。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看见她那幸福、开心的笑容。」他耸耸肩,「虽然我不是古代侠士,但遇到一个需要帮忙的小女孩,说什么也没办法漠视吧!」
筱寅静默不语了,她的心好慌、好乱,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怎么会这么凑巧,他竟然是他!
那个放在记忆深处,未曾或忘的男孩。
而她又该向他坦白自己就是那个让他受伤的女孩吗?之前她几乎处处与他针锋相对,如果告诉了他,他会不会后悔当初帮的人是她?
「-怎么突然不太说话了?」他皱起怪异的表情,冷睇着她那失神的脸蛋。
「没……没事。」她揉揉脸颊,心慌地又问:「那后背的伤也是?」
没想到他脸色一板,嗓音瞬间化为冰柱!「-就别多问了。」
「呃!」筱寅想,这该不会又是另一个秘密?她跟着站了起来,心思凌乱地说:「我是不该多问的,看看时间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有考试,如果考不好会被当的。」
他倒是听得奇怪,出声问道:「-会在乎考试,这又不像-了。」
「你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其实这种强悍的个性才不属于她,但她必须藉由这样的强硬来掩饰自己的懦弱。
「我……」他-起眸,「也是,如果毕业后-想来我这儿上班的话,就改改-的个性。」
筱寅深深地又看了他一眼,并没应允改或不改。之后她立刻冲出办公室,一到外面,她便接收到大家朝她投射过来的暧昧眼神与低笑的神情,只好甩开这些尴尬,迅速离开。